过日子就像囫囵吞枣,还未品出什么味道就已经进到肚子里了。高墙外的谣言一天胜似一天,高墙内依旧风平浪静,看看就知道暴风理论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
也不知那白皓轩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硬生生地让皇上下旨指婚,只是迫于国民压力,这正妃的位子是轮不到我去做了。这几日看着一箱箱送过来的聘礼,我不禁感慨:难道我真就是个做小册的命?
曾听闻过一个美国式的教育方法:如果你被强奸时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吧!中国自古以来的教育理念便是三贞九烈,何时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想法?这要放在古代怕是免不了浸猪笼了。其实也就是观点不同罢了,想他们美国人把命看得比贞操重要,但中国人却反其道而行。想我这般惜命的人,定然将这样的话听在了心里,一个人如果连命都没了,要拿守身如玉的牌坊做什么?因此,无论何时,我都将命第一的观念贯穿全程,就如现在,明知不可能反抗,就干脆享受这即将锦衣华服的人生吧,谁知下一刻又会有什么变故呢?
闹得满城风雨,竟然还是要被抬进东宫。于是,我不在做一些无谓的抵抗,任由身边那些宫中的人来来去去地忙碌着,而我就像个戏外人一般看着热闹。
有时看热闹也能看出点事情来,通常那些书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而我也亦然。
更深露寒,暗香浮影,举头望繁星,点点星斗缀着苍穹,许是“好事”将近,许是“兴奋过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近一个时辰,黑羊白羊数了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两眼依旧清亮。于是,我决定放弃传说中尝试睡着的各种方法,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悄悄走出屋门,本想不惊扰任何人,但在看到已经等候在屋外的旭尧时,才明白不惊动是不可能的,谁让着小子就睡在隔壁。
“把你吵醒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着旭尧。
“没睡着。”他淡淡瞥了我一眼道。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知道旭尧只是贴心地为我找了个借口,我也就顺着下去了,以那小子的耳力恐怕他早就知道我睡不着了吧。
“恩”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晃到了湖边。
月夜湖水清波荡漾,载着月光流淌,宛若泄世光华,湖边成片的假山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寻道穿过别有洞天。我与旭尧两人就躲在这成群的假山中,透过缝隙,瞭望着夜空。
静寂的月夜被窸窣的脚步声划破,带起一阵风,树影婆娑,将月色筛成一地零落的碎玉。我猛然一惊,旭尧轻轻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于是,我屏息凝神,待那窸窣的脚步接近,细细听闻竟有两人。
第一次干这种偷听的勾当,心里边难免有些激动和紧张,此刻就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旭尧将我轻轻往里推了推,我俩就缩在了假山后的一个小洞中。
终于,那脚步声停止,透过寂寥的月夜,他二人低低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熟悉得让我浑身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