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行馆,最震惊的莫过于老爹,但他老人家掩饰得不错。在跟上官汇报工作时,眼睛硬是没瞅我。
上官与老爹交谈了将近1个时辰,我也被迫罚站了一个时辰,就在我将要昏昏欲睡之际。上官不知何时已遣退老爹,来到我面前,我顿然惊醒,一脸防备。
“来人。”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唤入一小厮道:“备车!”
随后我被带出,懵懵懂懂间被他拖入一衣局。之后才恍然大悟其目的,但是,想逃却为时已晚。
衣局的老板点头哈腰地迎接这位金主,上官慵懒地接过茶,轻抿一口道:“给她换套轻盈的女装。”
“我不换!”显然,我的抵抗在人民大众的镇压下,犹如以卵击石。几名仅能用五大三粗这样稍微优雅点的词汇形容的猩型“女强人”,带着一抹据说是非常“和煦”的笑容,“温柔”地把我拖入房内,“轻柔”地将我扒个精光,换上许久没有穿过的女装。
忐忑地揣测着他让我换装的用意,我迟迟不敢迈出房门半步,一直在房里耗着的后果就是给某人一个造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理由。
听到关门声,我才惊觉周围那些刚刚拖我入内的“女强人”早已不见踪影。
“果然是你!”上官朝我微微倾来,覆在耳边说道,语气中带着了然和一丝惊喜。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落霞阁的萱姑娘!”他肯定的语气低沉醉人。
听到这话,我当即倒抽一口凉气,脸刷的白了一片。就怕他还会语出惊人。果然,他没令我失望:“不知姑娘可还记得曾为我落扇一事?”
这时候谁要回答记得,谁就是一傻子。于是,我开口便道:“不记得!”
但答得太爽快,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某人挑挑眉,轻声失笑:“不记得没关系,本王记得就好!萱姑娘还欠本王一个晚上,一个在你房中过夜的晚上。”
我防备地向门边退去,他不疾不徐地朝我走来。
“我没欠你什么!”我有些慌不择言。
“你欠的多了!你不仅仅欠本王一个晚上,还欠本王一个名字。之前,你是梓希的弟弟,梓傲,那么,现在你又是谁?”
“方梓傲!方梓希的妹妹。”唯有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我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方梓傲,方梓希的妹妹。
“哦?”上官有些似信似疑,无意间,他来到我面前,轻轻抬起我的下颚,慵懒的眼神隐约透着犀利的精光,细细打量着我。
我握拳放在背后的双拳早就冷汗淋漓,却依旧强迫自己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入眼前这双犹如沼泽般深邃的眼眸,逼着自己淡定地开口:“我真的就是方梓傲。没必要骗你。”
“你是没必要骗本王,却可以隐瞒!”他捏住我下颚的手加重了些,我心中暗咒:该死的上官,我要是破相了就砍死你!
“无意隐瞒,只是不知道怎么说。”知道他说的是我隐瞒萱姑娘的事情,于是想到刚刚一直困惑我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书房,你快睡着时,额前掉下一缕发丝,你无意的抚回耳后,这个动作让我想起萱姑娘,她也曾有这样的动作,我虽未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我发现你们的眼睛很像。所以想确定一番。”
什么叫一失手成千古恨,我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于是,咬牙切齿地道:“所以你逼我换女装!我还真荣幸能娱乐到您逸王爷!竟让王爷您都把‘本王’的架子都抛了!”
“你女装的模样只能给我看,而在你面前,我只是个男人。”这句仿佛是承诺般的话竟让我心跳失速,心底隐隐泛起一丝异样的期待。
怔然间,他倾身在我唇上偷得一香,看着我恼羞成怒的模样大笑着出去,命人将我拌回男装。
被他领回马车上良久,我才想到少了什么,是千雪。
“我家千雪呢?我要去找她!”我作势要往下跳,却被他拦住道:“放心,烨磊会安全将她送回!”
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淡笑不语地望着我,直到我因为受不了而将头转向窗外。我现在终于知道眼神除了能让人自杀还有这么好用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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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两抹娇俏的影子在月光下对峙着,顷刻,二人打斗得风云变色。电光火石间,二人已过招数百回,却依旧没有伤到对方。良久,两人同时住手,拉开距离微喘着,眼神依旧灼灼地盯着对方,仿若两匹互不相让的野狼。
“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黑衣女子沉声问道。
“执迷不悟的是你们!”紫衣女子冷声讽刺。
“是你不知好歹!”
“哼!这么久的事情你们却依旧要追究,我早就说过我没有你们要的东西了!”
“你……”黑衣人的话被一声尖锐的哨声打断,她轻轻一怔,转身消失在夜幕中。独留紫衣女子立于旷野,望月轻叹,夜风撩起她的发丝,银辉落上她绝色的面庞,如果此时有人路过,一定能认出这位名满京城的姑娘——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