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大海上,万里无云。一阵阵轻柔的海风吹过,让人觉得很是惬意。这里是中国南海的最南部,南沙群岛沙附近。远远的可以看见中国国土的最南部,曾母暗沙。
一艘中国海上打捞船在海上作业。几个工作人员紧张的盯着海面,这气氛与现在的天气很不协调。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对另一个说:“马青,你看看气压表是不是有问题?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那个叫马青的年轻工作人员也显得很焦急,回答到:“老梅,你看住你的线缆就是了,我一直在察看气压表,一切都很正常,何况现在才四十多分钟,还没有到极限值。”老梅不说话了,又紧张的盯着海面。可是海面还是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
一直站在船舷边的人说话了:“不行我下去看看吧。”马青拦住了他:“大海,再等等。我想应该快出来了。”他们正说着,突然水面上泛出一团水花。一直紧盯着水面的老梅立刻发现了,高兴的大叫:“快看,上来了,上来了。”果然在水花之后,一个身穿潜水服的人浮了上来,飞快地向船尾游过来。大海和马青赶紧跑到船尾,把那个穿着潜水服的人拉上了船。在他俩的帮助下,那人很快的脱掉潜水服。
马青关切地问:“怎么这么长时间,金强。有什么发现?”脱掉潜水服的金强显得很兴奋,大声的说道:“好家伙,这次真的没有白来。下面有个大家伙,不过不像中国的船。快,快老梅,赶紧拉线缆,我拴住了一个箱子。”
老梅听到后,按了电钮,一阵电机声伸在水里的线缆开始慢慢拉紧。金强走进船舱,换了一条沙滩裤,赤裸着上身,跑到船舷上,和马青大海一起看着水面。终于线缆慢慢的在水中吊起一个箱子。大约一米见方,上面满是海里的藻类植物。看不清箱子原来的模样。马青问金强:“这是什么啊?”金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在那个沉船的主舱里找到的,我围着那艘船转了好大一圈,那艘船真大,真美。有着波斯风格的船,最有意思的是,那个船上似乎还有动力系统。”马青惊诧地说:“什么,动力系统?那是一艘近代的沉船?”金强摇摇头:“不是,看样子得有两千年以上。”
马青更加莫名其妙了:“两千年以上,那是什么动力系统?”金强笑了:“我也想知道,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这时候,大海已经帮助老梅把那个箱子弄到船甲板上。金强和马青赶紧走过去。四个人把这个箱子围在了中间,老梅笑着说:“这个家伙不大,分量可是够沉的。”金强心情很好,一挥手:“走,回总部,回去开箱。”老梅和大海应了一声,马青在海图上标注着坐标,船起锚,掉头向北航行而去。
在蓝色的大海上,打捞船飞快的航行着,几个人有说有笑,看了今天的收成不错。金强是一个年轻的考古学家,是xx大学考古专业的博士,这次是来参加中科院考古所组织的一次海上考古行动的,是这一队的队长。金强身高一米八十五,由于经常锻炼,身上的肌肉很发达。
再加上这几天在海上作业,皮肤晒成了古铜色,更加显得阳光健康。加上他一张国字脸,带着英气的双眼和两道剑眉。只看外表,是很难看得出她是一位考古学的博士,更像一个运动健将。金强的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主席,可是金强却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只是醉心于考古事业,还好金强还有一个哥哥,帮助老父亲。
金强一毕业就在父亲的支持下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从那时候开始,马青和老梅就成了金强的助手。很快金强就在考古界崭露头角,他渊博的学识,独特的视角和精辟的分析,得到了中外学者的认可。经常受中科院考古研究所的邀请,参加考古研究所组织的联合行动。本来这次可以给他多派几个人手,可是金强认为人不是越多越好,够用救行。有马青和老梅足够了。
马青长得很瘦,而且是那种吃得很多,可是就是吃不胖的人。老梅长笑马青是猴子,马青也真对得起这个称呼,竟有猴子一样的本领。他擅长攀爬,尤其擅长攀岩,用老梅的话说,就没有马青爬不上去的地方。马青毕业以后就跟着金强,是金强的得力助手。
老梅叫梅雅之平时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可是工作起来却是一丝不苟,极为细心的。而且胆子出奇的大,开始的时候金强和马青都叫他“梅大胆”可是这个“梅大胆”和“没大胆”读音一样,变成了没有胆子。于是又给老梅改了外号叫“梅小胆”老梅是不在乎,爱叫什么叫什么。这老梅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喝两盅,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在考古队和人家打了一架,结果被开除了。
就这样来到金强这里,老梅虽然没有渊博的研究积累,可是他在一线考古队干了二十几年,有丰富的考古经验,参加过很多大型的考古活动。金强常说:经验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有了这两个人的金强,就像老虎插上了两只翅膀。让金强的工作更加得心应手。至于那个大海,他全名叫魏大海,是这次行动分派过来的临时队员,主要负责开船和装卸工作。是一个退伍的特种兵。金强很喜欢这个人,虽然他没有什么专业知识,可是他对考古十份有热情,而且不懂就问,从不扭捏。是一个直性的人,一直向往加入到考古的工作行列,这次是他第一次的行动。
这会儿大海的不懂就问的精神来了:“金博士,你为什么不马上打开箱子,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正在画画的金强放下手里的笔,对大海说:“不行的,我们这里不具备开箱的条件。文物发掘的重点就是保护,我们要开箱需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才行。我们船上是做不到的。你看,那箱子现在不是还泡在船上的水池里吗?”大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马青走过来,给金强拿来一杯水。金强接过水,站了起来,走到甲板上。对着阳光直了直腰,身上那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光辉。马青拿起金强放下的画板。上面画着一条船,这条船两面都是弯得,像一个月牙,一看就不是中国的船。其实他们这次接受的考古任务是打捞发掘,中国明朝在南海的沉船,今天,金强的发现可以说是个意外。
马青凝视着金强画的船,对金强说:“金强,这船的桅杆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金强没有和回头,依然看着宽阔的海面说:“那船没有桅杆。”“没有桅杆?”马青说:“没有桅杆,是怎么在这苍茫的大海上航行的,难道要人来划?”金强慢慢走回了船舱,坐了下来:“我说了,那船有动力设备。”金强却是这样说过,可是马青并没有在意,因为对于一个两千多年前的船只,它的动力来源除了风,只有人。马青感到有点好笑:“你说他有动力设备,难道是内燃机?”金强一脸少有的严肃:“可能还要先进。”看着金强的表情,马青知道金强不是在开玩笑。目光又回到了金强画的画上。
海上的太阳,还没有全部落下。金强这一队的打捞船已经开回到临时的港口。这里是考古研究所临时设立的大本营,在南海的一个小岛上。看到金强他们回来,有人迎了出来,帮助大海把船停靠到码头上。这次考古行动的总指挥,张行风教授也出来了,张教授今年七十多岁了,看脸可是不止七十岁,但是看身体,就会感到张教授还不到五十岁。这和他长期参加野外的考古工作有关系。他满头的银发,可是腰板溜直,说话,声若洪钟,底气很足。
他和金强打招呼:“金强,你们可是最后一队回来的,有什么收获吗?”金强跳下打捞船,手里拿着海图,向张教授走过去。指着海图对张教授说:“我们在这里,有所发现。”张教授看着海图,皱了皱眉头:“这已经出离了我们的搜索范围,不属于当年的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线内了。你没有什么发现?”这时候,马青,老梅背着东西下了船。
大海在和几个工人往下面卸箱子。金强看了看马青和老梅,拉起张教授:“走,我们到工作室里说去。”所谓工作室,只不过是一个在海边临时搭建的大帐篷。是大家开会的地方。他们走进工作室,马青拉亮了电灯。大家坐在一个桌子旁边。金强对张教授说:“确实,偏离了我们的搜寻范围,而且,我找到的也不是明朝时期的沉船。”张教授扶了扶眼睛:“那是?”
金强对这马青挥了挥手,马青把金强画的船拿了过来,金强把画摊在桌子上。张教授站了起来,仔细端详起金强的画来。好久,张教授的目光才离开画。对金强说:“这船,好像是波斯的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金强笑了笑:“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还有几个发现。”张教授诧异的问:“什么发现?”金强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笑着不说话。张教授看着金强的样子,气得乐了起来:“臭小子,快说,别在这里买官子。”金强笑了,他和张教授合作过多次,虽然年龄差很多,可是很投脾气,是忘年交。
他们除了工作,还会经常的开开玩笑。看着张教授着急的样子,金强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我的发现就是第一,这艘船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这是这一句,张教授已经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强,等着他下面的话。金强又开口了:“二是,这艘船有动力系统。”这第二句出来,张教授更加惊诧了:“什么?动力系统,什么动力系统,不是风动的吗?”金强摇摇头:“当然不是。”“那是?”“我还不清楚,有可能是内燃机,也有可能是核动力。”张教授再也坐不住了,跳了起来。他想说金强是在胡说,是在做梦,可是他是了解金强的,在学术问题上金强是很严谨的,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他得道理。
最终,张教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又重重的坐下了。金强看着张教授的样子,似乎看出了张教授的心理斗争。掏出了一支烟,慢慢的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我知道,我这样说,是很难以令人相信的。可是这是事实。我还带回来一个箱子,我感到这个箱子是金属的,而且密闭的很好。所以我希望有个恒温恒湿的工作间打开箱子。也许开了箱子我们就知道一切了。”已经恢复过来的张教授,有点兴奋了。
他知道,如果真的像金强说这那样,这将是考古界的一个重大发现,可能会改变历史,和人们很多固有的看法。张教授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说道:“好,我马上打电话,明天我们就回去,开箱。”说完,张教授出了工作室,不知道是看箱子去了,还是打电话去了。只留下金强,马青和老梅三个人坐在工作室里。在黄色的灯光下,三个人被金强吐出的烟雾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