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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任性的资本(一更)

重生之独宠太子妃 潇湘冷燕 5416 2021-03-28 13:52

  霍惊颜与轩辕云祈可一直在闹矛盾,似乎到现在还没有说开,这是她的机会。

  昨日她留宿了昭文殿,她相信霍惊颜虽表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实际上肯定也是介怀的。

  两个人的感情一旦出现了缝隙,只要没有及时填补,缝隙总是会越来越大,到最后无可挽回。

  即使轩辕良看中霍惊颜,会赐婚又如何,先不论他们是否会答应,一段心不在一起的婚姻,又有何惧?

  如此一想,步多敏情绪又平静下来,若无其事的观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霍惊颜僵硬在那里,进退为难。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猜到轩辕良此举何意。

  先不论她与轩辕云祈如今矛盾从从,纵然他们和好如初了,她也并未决定就要嫁去王宫。

  直到义父小声催促,她才不得不领旨前去。

  纵使千般不愿意,王命不可违。

  她磨磨蹭蹭,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心中并不愿。

  当然,了解她的人,自然知道她是真心不情愿。

  不了解的,大抵还会认为她是在欲拒还迎。

  不过,谁叫她是相国府的二小姐,她如此王上都不生气,而是静静等待,旁人又怎敢多言多语。

  轩辕云祈也是未曾想到父王会如此撮合他与霍惊颜,正常人面对这份殊荣,无不是感恩戴德,唯独她,还不情不愿。

  他此刻不会去想,她不情愿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他只会认为,她是在拒绝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当着众人之面,排斥着自己。

  一想到这点,他深深地看了轩辕云烈一眼,心中愤怒更甚。

  轩辕云烈被他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因为轩辕云祈是嫡子身份,轩辕良与兰王后祭拜之后,下一个轮到的,便是他。

  其他人分别站立在两旁,霍惊颜走过去时,左右两侧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各带深意。

  有两道目光尤甚,一是来自轩辕云烈,一是来自轩辕云廷。

  事已至此,她只好选择漠视!

  她站在了轩辕云祈身边,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轩辕云祈双手因她这个小细节,不由自主紧握成拳。

  有宫人奉上了点燃的香,霍惊颜接过,跟上轩辕云祈的步伐,走了进去。

  进入正殿大门,有一段长长的石阶,两个人沉默地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霍惊颜原本以为,他会解释关于步多敏留宿昭文殿,还乘坐昭文殿的马车而来之事。

  轩辕云祈以为她会解释昨日与轩辕云烈之间的事,尽管北宫竺调查之后,他已知是二王兄去找的她,她最初并不待见。

  可他们一起消失了一下午,归来后,霍惊颜明显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

  最为该死的是,他们一起去东郭村参加云裳阁的庆功宴,有人将他们当作一对,她居然没有解释!

  还与他一起喝得烂醉,最后被他像个珍宝一样抱着送回来。

  从东郭村到相国府,他们用了好几个时辰,那几个时辰里,他们孤男寡女待在一辆马车里,而且她还睡得那么沉!

  只要一想到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那么毫无警惕之心,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真心结交的二王兄,他就嫉妒得发狂。

  既然都不开口,两个人索性连看不都看彼此一眼,因为心中都有气。

  石阶尽头便是供奉着太祖王轩辕臻的神龛。

  抬眼望去,霍惊颜蓦然一惊!

  之前轩辕臻的画像她看过,此刻在这太庙再次见到,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他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会有如此奇怪之事?

  更让她未曾想到的是,那个死因成谜的辰王居然也与太祖王轩辕臻供奉在一处,且还有他的画像。

  她不由自主站在辰王画像前,供奉的是他的戎装照,披着玄黑战甲,浑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也带着一张星辰面具,看不清面容,唯独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她静静地望着,他与她对视,眸子里似乎还洋溢着微微的笑意。

  他的笑容,熟悉又陌生!

  她愣住了!

  胸口忽然一阵揪痛,她不由捂住胸口。

  那种痛太过于真实,以至于额间涔涔冒着冷汗,手脚冰冷一片。

  轩辕云祈虽抿着唇一言不发,见状,却是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怕!”他以为她是害怕。

  待反应过来,他才惊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不过,她的手冰凉,他再也没有放开。

  当他握紧她的手时,感觉两个人渐行渐远的心,似乎忽然近了许多。

  他的手微热,驱赶了她的寒冷。

  她的神智慢慢恢复,在轩辕云祈牵着她的手即将走出正殿时,她情不自禁回过头再去看辰王画像。

  画像中,一身戎装的男子,表情一脸严肃,根本没有她方才所见的笑意!

  轩辕良瞥见那紧握在一起的手,装作没看到,却暗中对霍晋投去了一个笑得不怀好意的眼神。

  霍惊颜还沉浸方才正殿的奇异现象里。

  她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有关辰王的记载。

  辰王,轩辕沉,轩辕臻胞弟,亦是太祖王的左膀右臂,只是,英年早逝。

  史书记载,轩辕沉十岁开始跟着兄长轩辕臻上战场。

  十五岁,封为辰王,之后更是为西泽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二十五岁时,领兵攻打西泽劲敌商国,不幸战亡。

  史书终章如此记载这一段:西泽永始十年十月二十五日,商灭,辰王战陨。商后苏氏陪葬于王陵。

  史书记载辰王薨,全国上下为此普天同悲,由于辰王并未留下子嗣,太祖王更是为此亲自守孝。

  对于这样功勋无数的亲王,从辰王出生到他的戎马生涯皆做了详细记载,唯独他的死因并无详细记载,简简单单一个“战亡”,着实令人费解。

  按照正常理解,有可能是他功高震主,被太祖王暗中残害,毕竟这种例子中国历史上并不少见。

  但史书中却将他与敌国王后最后的归属给了记载,也就是说,他的死,或许与这位苏后有关。

  只可惜,她曾翻遍史书,对苏后都不再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辰王,苏后这两个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为何,每将这两个名字念一遍,那种揪痛的感觉就会愈加强烈。

  霍惊颜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穆佩身边,轩辕云祈似乎让她祭祖结束后等着他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

  直至太庙祭祖结束,王上王后登上了回宫的车驾,随即,轩辕云祈也一甩衣袖,转身上了马车。

  文武百官恭送王上等人回宫,这之后,终是可以自行回去。

  霍晋带着家人也要回去祭拜自己的祖先,霍惊颜想回前太尉府旧址看看,霍晋准许了。

  由于娘亲生前所愿,百年之后想安葬在青门关,那是她与阿爹相识的地方,同时也是离她故国最近的地方。

  为此,霍惊颜成为相国府义女留下之后,曾拜托霍晋派人在青门关为父母立了衣冠冢。

  青门关此去太远,霍惊颜想祭拜只有回前太尉府旧址。

  虽然她与商寂夫妇相处并不久,但或许是她用着原主的身体,血脉相连,骨肉亲情,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开的。所以,她对他们真的存有感情。

  前太尉府那一场大火之后,这里早已成为一片废墟。

  她站在废墟里,回想着那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心下动容,有些怅然地问:“桐夏,你说,若是阿爹娘亲知道王上有意让我嫁去王宫,他们会伤心吗?”

  桐夏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姑娘,扳倒轩辕云之那日起,你不是说过,太尉府已大仇得报?如今,你又为何想这么多?”

  她苦笑,原来,是她在为自己找借口。

  她回到相国府,在府门前,遇到了一辆来自王宫的马车。

  她与桐夏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她刚踏进府门,纪叔就一脸着急地过来,道:“二小姐,你可回来了!四殿下与七公主奉王上旨意,给相国府送了御赐的青果酒来,眼下正在正厅候着!”

  “我有些乏了,义父义母招呼就是,我先回观星楼了。”一听轩辕云祈的名字,霍惊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烦躁起来。

  纪叔为难道:“可是,大人和夫人还未回来!”

  也就是说,她必须前去招待。

  这个日子挑选得可真是好!

  最终,她只好由纪叔领着,前去正厅招待轩辕云祈与轩辕云珊。

  轩辕云珊来过相国府多次,早就没把这里当外处,此刻,正与给她倒茶水的丫鬟聊得开怀。

  唯独那个男人,一脸严肃地端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颜姐姐,你来了,我和四哥哥都等你很久了!”轩辕云珊眼尖,在霍惊颜踏进正厅时,就发现了她。

  “抱歉,我才回!”霍惊颜歉意地看了看轩辕云珊,轩辕云珊挽着她的手,指了指一言不发,沉默着的轩辕云祈,用口型说,“你哄哄!”

  “……”读懂轩辕云珊无声地言语,霍惊颜汗颜。

  轩辕云祈似乎也是沉不住气了,霍然站起身,瞥了眼并没有搭理自己意思的霍惊颜,淡淡道:“阿珊,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与二小姐有话要说!”

  轩辕云珊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好的,四哥哥,阿颜姐姐,那你们好好聊聊,桐夏陪我就是了!”

  霍惊颜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带头往前走。

  相国府也有自己的小花园,由于穆佩喜欢养殖花草,小花园里的花都是她亲自在打理。而且品种繁多,如今倒是竞相绽放,小花园一片春意盎然。

  霍惊颜尤其喜欢兰花,穆佩小花园里光是兰花也种植了很多种,淡淡地花香扑鼻而来,她心情也好了许多。

  “说吧,什么事?”她难得主动开口,不过,也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轩辕云祈站着。

  “我想问,你闹够没有,还想任性到何时?”轩辕云祈也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满园春色,声音不似曾经的温润,带了丝丝蕴恼。

  “闹够没有?任性?”霍惊颜听闻这些词汇,蓦然有些好笑,难道轩辕云祈一直认为,她是在闹脾气,是在任性妄为?

  轩辕云祈克制道:“我的话,那么好笑?”

  霍惊颜忽然转过身,望着他的脸,认真道:“轩辕云祈,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在任性,在闹脾气?”

  轩辕云祈也将目光转向她,面对她毫不避讳的逼视眼神,抿了抿唇,“从你与我说分手开始,后面的所作所为,不是任性又是什么?”

  霍惊颜淡淡一笑,天空又飘起毛毛雨,她抬起头,仰望着苍穹,声音有几分缥缈,“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任性过,因为我知道,生活不允许我任性。”

  不,唯一一次不顾好友劝阻,任性地要嫁给尹政锋,到头来却是赔上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任性,总是要付出代价,我一直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任性,也没有人纵容我任性!”语气落寞自嘲,嗓音也多了几丝酸意。

  一个人任性的人,身后总有无数人惯着她,宠着她。

  很可惜,她没有!

  她说出这番话时,也不知是不是轩辕云祈的错觉,总感觉她曾经的经历很辛酸。

  她语气里的自嘲,让他心脏蓦然一紧。

  这一刻的她,不再强大到无坚不摧,而是脆弱地不堪一击。

  他忽然很想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什么都不问了,而是亲口告诉她,他给了她任性的资本,她可以任性!

  可最终,他双手紧握成拳,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

  这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阻碍在前方,若是不化解,谁都迈不出那一步。

  轩辕云祈平复了情绪,尽量用冷静地语气询问:“颜颜,你与轩辕云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亲口听你解释!”

  霍惊颜一听这话,压抑地火气也蹭蹭地冒出来,她呵呵冷笑:“呵呵,我与他什么关系,我与他关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是普通朋友,你信吗?”

  轩辕云祈被她的态度激得七窍生烟,咬着牙道:“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你昨晚为何四更天了,才醉得不省人事的被轩辕云烈抱着送回府?”

  霍惊颜原本对轩辕云烈昨夜送自己回府,被轩辕云祈撞见还准备耐心给他一个解释,如今听了他的质问,连最后一丝愧疚也没有了。

  反倒是理所应当道:“他送我回府又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乘一辆马车,你还睡得那么沉,你就不怕……你就不怕……”轩辕云祈气得说不下去了。

  “不怕什么?他对我为非作歹?”霍惊颜睨了他一眼,嘲讽道,“轩辕云祈,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个德行,只知道趁人之危?我当他是朋友,如果朋友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做什么朋友?”

  “那夜是个意外,我承认是我混账,不该那样对你,我都道歉了,你为什么非要逮着那件事不放?”

  “你昨日喝醉是个意外,步多敏留宿昭文殿也是个意外,她今日乘坐昭文殿的马车去太庙祭祖也是个意外!”

  轩辕云祈听她语气平常地一连举例几个意外,深深挫败道:“你不信我!”

  霍惊颜不甘示弱:“你也没有信我!”

  ------题外话------

  这次吵架是个过度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即将化解。当然,化解是要付出代价的,嘿嘿……

  晚上还要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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