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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逃跑,只你一人相伴君

  赵毓璟调转马头,一群人呼啦呼啦都往城门而去。哪怕是中午时候,江源府气温依旧很低,呼出一口气都可以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四周银装素裹,一辆朱红的马车在其中鲜明异常。

  霍清华抬头,脸色之间一丁点儿都不好看,他喝道:“北堂这一群龟孙子,跑的比兔子都还快,就这么一会儿人都已经跑出这么远了。”

  身边高头骏马背上赵毓璟目色阴沉,本来以为能擒获北堂这群人,顺带着威慑诸多藩王,现在却叫他们两人给跑了,日后北堂之后恐怕是不好对付。

  楚云暖下意识的眺望着远处,心中有一个念头破土而出,她轻声说道:“北堂,恐怕是要反。”北堂兵反看来是历史所趋,就算是因为她推迟了一年多,如今也步上了正轨,那么赵毓璟呢,他又该何去何从?

  楚云暖浓密的睫毛垂下满腹忧愁,心里思索的北堂如今的局面。这些年以来司徒恪传给她的消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真正重要的消息他从来没有传出来过。现在北堂大部分的势力几乎都收归了他麾下,虽然背后是司徒睿的指示。换句话来说,司徒坤一万多亲信军队折损在江源府后,如今的北堂应该成了司徒睿的一言堂,没有人能抵挡。恐怕这是司徒睿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对于一个男儿来说建功立业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司徒睿也同样如此。

  楚云暖把一些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原本她没有去揣测过司徒睿为人如何,只是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个乖巧的好孩子,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很久之前他就已经露出过马脚了。这件事情还得从江源府太子中毒之事说起,当时说过司徒恪给太子下毒是因为孟莲胁迫,孟莲一心想要救司徒衍,所以就威胁了司徒恪。而司徒恪竟然心甘情愿的受了威胁,虽然他给的理由很充分,但仔细一想确实有不合理之处,而且司徒睿也说过,他来天京的目的是因为定边王要求他将司徒衍救出来。

  定边王府原配嫡子和继王妃嫡子素来不和,司徒衍本人也看司徒睿两兄弟及其不顺眼,反而司徒睿同样如此。两人几乎是相关生厌,司徒睿不可能这样好心救了司徒衍的性命。他能来天京,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司徒睿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布下了一个局。他要太子去死,要定边王来天京城,趁机在北堂架空定边王所有的势力,让他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而不是像司徒衍一样,名为世子实际上依旧受着定边王的制衡。

  楚云暖这个时候倒吸一口冷气,有时候她都真不懂,看上去天真活泼的司徒睿,怎么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都叫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无法招架,更有时还心疼于他的遭遇。

  马兵在此时问道,“王爷要不要乘胜追击?”

  司徒坤他们既然敢跑,那一定是有后招的,江源府的事情也是一波三折,若现在去追司徒坤,放弃安抚江源府的百姓那才是因小失大。赵毓璟一抖缰绳,声音自持:“派人继续清点损失,防止有漏网之鱼,剩下的人对照江源府百姓花名册一一点清楚,另外派人把爨奇珥给我带过来!”

  江源府的暴民没有反抗,所以这次战役很顺利就成功了,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士兵们开始清点残骸尸体,也对照从县衙里拿来的花名册,开始对江源府的百姓进行对比。好多曾经在这里易子而食的草莽被抓了出来,这些人都不是良民,几乎在官府都有案底,曾有人请示过赵毓璟该如何做,赵毓璟直接下令斩立决。这下子,许多为虎作伥的人在菜市口被斩首,大快人心。江源府暴民造反并不是心甘情愿,有人愿意投降,赵毓璟命人记下他们的名字,并没有再做处罚。

  因为这一场战乱的缘故,江源府各处都是哀鸿遍野,好在没几日夏妆便从鹤云运河上运来了大批的粮食。

  大量粮食进入江源府,让已经满目疮痍的城池宠重新焕发出生机。

  休息了一整夜,楚云暖的精神才算好起来,这些日子她的精神一直是紧绷着的。哪怕她装的再强势,也无法否认她只是一个人质,所有的嚣张和跋扈,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恐惧而已。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身陷囹圄的时候还能如此淡定从容,他不是不害怕,只是不能退。

  江源府的官衙现在充作了临时办公的地方,赵毓璟以及幸存的官员都在此处兢兢业业,商议该如何解决江源府的现状。从楚云暖的方向抬头看过去,依稀可以看见在官衙里议事的官员,白家三位人都被打入了大牢里,如今江源府已经没有为虎作伥的人了,说起来高高在上的白家人沦为阶下囚,实在是叫许多人大快人心。江源府的捷报第一时间传到了天京城,然而天京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楚云暖有最坏的打算,恐怕现在天京正陷入了权力的争斗之中。赵毓珏决心要永乐帝承认自己的错误,永乐帝高高在上了一辈子不可能松口认错,那此事就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过去,怕现赵毓珏要挟着永乐帝。赵毓珏做此事有目的,那么赵毓璟呢,他来江源府当真只是为了拖住一个白国公府,让赵毓珏的计划顺利进行。

  这事儿,恐怕不尽然?

  那么江源府究竟有什么让他们值得绸缪的地方?

  堂内的事情终于是商议完了,众人退下之后,路过楚云暖面前轻轻施了一礼,楚云暖微笑点头,一派大家之风。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楚云暖才缓缓来到正殿之上。赵毓璟穿着一身猛禽纹的黑色锦袍,精致薄纱下面他俊美无涛,丰神奕奕,面色很严肃不言苟笑,挥手之间批了一份又一份的公文。寂静的衙门里光线不甚明亮,他听到脚步声,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阿暖你怎么来了,不多休息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他担惊受怕许久,所以楚云暖一出现,他就将她捧在掌心,就像是的珍宝一样,日日夜夜忧心挂念,不允许她劳累半分。赵毓璟上前一步,像是呵护着易碎的琉璃娃娃一样,带着楚云暖来到他方才坐的地方。

  赵毓璟走近也随之坐在了椅子,将楚云暖抱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那柔若无骨的纤腰,深邃幽黑的鹰目微冽,他仔细凝视着她的气色,好半天才欣慰的点点头,手指在他雪腮之上轻轻一动,“阿暖这些日子气色的确好了很多。”

  赵毓璟是杀伐果断的,很难得见到他如此温和的模样,一时间伺候在里间的女官齐齐红了脸颊。楚云暖低头瞧着一份公文上的内容,神色一动,有骇然之色:“你要出兵攻打南北堂?”

  桌上起的正是赵毓璟上给永乐帝得奏折,上面引军引经据典,并罗列出许多攻陷北堂的好处以及放任北堂的坏处。这不是重点,北堂从这里撤兵明明才有十日,赵毓璟居然能未雨绸缪,他估计是想在边函谷关将司徒坤父子阻拦。“函谷关统帅是剽骑大将军,他不久前才被你气走,如今你想要说动他,恐怕是不容易,更何况剽骑大将军属意的是赵毓泓。”

  在天京诸多皇子之中,最出色的恐怕就是身为皇长子的赵毓珏,八皇子赵毓璟,以及百里和妃所出的十皇子赵毓泓。

  “周天奎这一次回京,还能不能去函谷关还是未定之数,更何况大哥还在天京坐镇,他翻不起风浪。”赵毓璟做的某些事情,几乎是从未隐瞒过楚云暖,他脸上在无意之间带上了踌躇满志的神色,“孙勉已经找到了鬼军,现在这支军队就没在我的手里!”

  大齐有三支传奇军队,平南军统帅霍清华是赵毓璟的支持者,孙家鬼军也被他一手掌控,看来他这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楚云暖敛眉思索了一番,“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她相信赵毓璟能分得清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不从来都是这样吗?

  赵毓璟的神色很温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楚云暖鸦青的头发,“阿暖你这些日子就别操心了,好好地休息一下,有我呢,你别担心。”

  赵毓璟是真心想要分担楚云暖肩上的担子,她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现在还在安排楚家输送大量物资来江源府,让此处得以喘息。很多人说南堂世家为富不仁,可那不过是其他地方的偏见而已,真真正正生活在南堂的各大世家,几乎个个都是乐善好施。

  飞舞的薄纱帷幔后,楚云暖温顺的依偎在赵毓璟怀中,旁侧的兽足铜鼎袅袅升起细细薄烟。赵毓璟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发顶,心情可谓是愉悦。

  楚云暖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温情时刻,“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太累了。”

  赵毓璟吻了吻她的头发,温柔异常,他从桌上端起一杯热茶,试了试温度之后一点一点的喂给楚云暖喝,“那你就该休息一下,阿暖,不用再这么拼了,你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伤害。这一次回京,我们就把事情说清楚,霍静娴,就再也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阿暖,我的未婚妻,我将来的王妃,只能是你一个人。”

  赵毓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动人的情话,而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誓言,却叫她觉得无比窝心。

  她此生最大的执念,也就是成为赵毓璟的妻子!

  楚云暖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眼神温和,垂在地上的裙摆,就像一朵盛开的大丽花一样,秀妍明艳,艳色无双,她的光芒是无法掩盖的。

  “王爷,爨奇珥带来了。”从门口进来的是一个容貌十分清秀的小少年。

  楚云暖仔仔细细地瞧着他,只觉得分外眼熟。

  赵毓璟鼻腔里哼了一声,把楚云暖的脸转了过来,“这是二十五,最擅长的就是易容之术,前些日子在你身边的梁七儿就是他假扮的。”

  楚云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看着这人如此眼熟。她的目光终于从二十五那边移到了他身上,赵毓璟心里头觉得格外舒爽,从小到大他都十分不喜欢某些事物能跟他分了楚云暖的注意力。他从来都只是希望楚云暖一直看着他,一直专注着她一个人。

  “那真的梁七儿呢?她在那里?”

  赵毓璟一挥手,二十五从善如流地退下,把爨奇珥押了上来。爨奇珥的身上一片狼狈,左眼圈是青的,而另外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其他的没到没有看见很严重的伤口。二十五昨个夜里审了他一宿,这家伙嘴倒是硬,什么都不说。

  楚云暖若有所思,她轻声问道,“爨奇珥是不是就是通知司徒坤他们逃跑的人?”

  楚云暖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赵毓璟捻了一块糕点轻轻送入楚云暖的口中,还颇为不正经的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一划,成功得来楚云暖一个白眼之后,他才复瞧着下面桀骜不驯的爨奇珥。“不是怀疑,是压根儿就是他做的。爨奇珥,你以为你不招,这事儿就是玩了吗?”

  爨奇珥是一条硬汉子,听了这个之后只是呸了一声:“言而无信的小人。”

  赵毓璟几乎都被他气笑了,“究竟是谁言而无信,你心里头清楚!本王把你关在地宫,你倒是本事通天,居然连平南王府那几个人,都能跟他们搭上线。怎么,白国公还没能让你泄愤?”

  赵毓璟在离开江源府之初,也就是白怀他们即将进入的时候,就已经把白国公给送到了地宫里,跟爨奇珥关在一起。这些日子以来,这一位爨奇珥那可真是将白国公折磨的生不如死,至于在江源府里那一位瘫痪在床的人,的确是真的白国公。不过他瘫痪的原因可不是因为拿下江源府太高兴,而是因为爨奇珥而活生生的折磨。当年白家一行人便是如此折磨爨氏皇族后裔,现在他们享受著了同样的待遇,这才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说句实在话,赵毓璟也是看在爨奇珥曾经还算听话的份上,给他送去了这么个大礼。白国公的皮肉几乎是被他一点一点撕下来得,最后当然他不会死,只不过是被自己做成了人彘而已。爨奇珥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感,“剩下的白家几个人还在那里肆意的活着……”

  “这就是你帮助司徒坤他们几人的目的,把你关在地宫看来是本王的失误,这些日子你把那里都摸熟了吧,里头的珍宝呢?”

  爨奇珥没有说话,二十五上前一步禀报,“回王爷,白家积累在地宫里头的珠宝已经不翼而飞了三分之一。”

  楚云暖大致明白了某些事情,在江源府下面有一座行宫,行宫下面应该就是埋藏了无数珍宝的地宫。爨奇珥曾经作为民夫修建过河云运河,也修建过行宫,那么底下的地宫心里应该是一清二楚的。赵毓璟从一开始来到江源福主持修建行宫,目的应该是为了下面埋藏的无数珍宝。

  白国公府纵横沙场二十几年,期间军功无数,灭过无数小国,他们家的金银财宝自然是不计其数。赵毓璟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些东西,普天之下谁人能不爱钱财,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了钱在,什么做不到。

  赵毓璟含笑,“没想到爨氏和堂堂皇太子竟然也会做贼。”

  贼这个字刺激了爨奇珥,他扭曲着脸色大喊大叫,“我拿的不过是我爨氏的钱财而已,这是我们的东西,跟你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赵毓璟面上含笑,食指已经在桌上轻轻敲着,“看来你是承认你跟司徒坤通风报信了?爨奇珥呀爨奇珥,本王该说你傻还是天真,白家所有人必死无疑,若你好生生的跟本王合作,或者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地宫里,你们菏泽的声誉未必不可能恢复。而你呢偏偏傻不拉几的,要跟北堂合作,你们爨氏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下场,别说是父皇,就是本王也绝不会为你们菏泽洗刷冤屈!“”

  大蛇打七寸,赵毓璟这一番话成功的诱惑了爨奇珥,他做了这么多事情,目的只有报仇,再为菏泽洗刷冤屈。原本他可以做到的,但是因为他一时相岔了,就错过一个可以洗刷菏泽罪名的好机会。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像是后悔,又像是后怕,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织,格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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