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听他语声中满充惊骇惶急之意,亦是自己从来未见,不禁呆了一呆,方待转过身子。
媚娘又自娇笑道:“好啊,你竟然叫我出来,又为何不敢见我,你们莫怕,我不会吃人的,让你们瞧瞧,也没有关系。”语声之中,空中传来一阵浓郁的媚香。
接着,林凡顿觉眼前一花,半空中已多了个身材修长、体态婀娜、身穿轻红罗衫的宫髻美人。
她面上蒙着轻红罗纱,隐约间露出面容轮廊,当真是美得惊人,宛如烟笼芍药,雾里看花。
那层轻纱,使得她绝美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想掀起轻纱看看她究竟美到何种程度。
林凡目光不可抗拒的被她吸引住,心中只想多瞧她几眼,哪知这几眼不瞧还好,一瞧之下,只觉对方眼神中似是有股吸力,教人目光再也移动不开。
突然间,三小在星云上齐齐呼喝,林凡只觉得面前一暗,自己的目光已与媚娘隔开,心中大骇忖道:“这媚娘当真瞧不得,怪不得公孙天那厮见到她,屁都不敢放一个,就逃之夭夭了!”
这时,林凡回道向汤秀望去,只见他目光凝注,好像瞧得痴了,木立当地,动也未动,林凡冷喝一声,一道惊雷直接在汤秀脑中炸响,汤秀全身一震,回过神来。
看了看林凡,也望了那虚空中的媚娘一眼,大松了口气,赶紧转过目光,不敢再看,但见他额上却已布满冷汗。
媚娘眼见林凡竟然就这样破了自己的媚术,心中一诧,却很快又恢复平静,唏唏笑道:“你怕我将他那几条小魂小魄吸过来么?嘿嘿,他老子可与我有些交情,我可不敢吸他的魂了。”
话完,媚娘娇笑不绝,眼波隔纱,瞟了林凡一眼,突然望向汤秀,娇笑道:“许久不见了,你好吗?”
汤秀虽然极力控制,但指尖似已微微颤抖起来。
媚娘眼波四转,笑道:“小家伙,我以前不是很爱看我这小婶子么,怎么今天连瞧都不敢瞧了?”
林凡暗地心惊:“这人竟然与汤秀的老子是同一辈人,还真是想不到!”
汤秀此时别说看她,连抬头也不敢,仍然木立未动,额上却已泌出了汗珠。
媚娘自袖中取出一方罗帕,突然向汤秀飞来,在他额头上轻拭了一下,娇笑道:“傻孩子,呆了么?怎么不叫小婶子呀?”
汤秀不言不动,也不反抗,当真像是呆了一般。
林凡看得满心惊奇,忽见媚娘转首对他一笑,道:“喂,你是不是也想要这个箱子?”她轻笑柔语间,又是甜笑,又是柔媚,玉指一弹,向浮在空中的箱子已直直向林凡飞来。
林凡皱了下眉头,只得伸手接住。
看到林凡真的接着那个金箱子,媚娘突然娇笑道:“乖孩子,你果真是想要……”言语中,已慢慢朝林凡走了过来,她莲步婀娜,曼妙多姿,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力。
林凡忍不住望着她,忽听她笑道:“傻孩子,看什么?我长的真有这么好看!”
林凡只觉得心中迷糊又起,连忙转过了头去。
媚娘笑道:“你可要我掀开面纱让你看看么?”
这声音当真蛊惑人心,林凡方自忍不住要说好,突听汤秀大喝道:“看不得的!”喝声嘶哑,面色更是可怖。
媚娘咯咯笑道:“哦,我还忘了告诉你,凡是看过我面容的人,都已经死了,可他们却都是死得舒舒服服,毫无痛苦,而且还心甘情愿,当年这小家伙若不是他老子及时赶到,此刻,恐怕…嘿嘿……恐怕已是具骷骨了!”
她娓娓道来,宛如在叙述一件最温柔美丽之事似的,又像是在向情人询问心意一般。
林凡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霎眼满布全身。
媚娘莹莹的纤指,轻轻抚弄着纱角,媚笑道:“你要看么,能看看我的容貌,纵然死了,也是值得的。”那柔媚的甜美,那朦胧的容貌,那媚人的香气,竟真的教人宁愿去死也忍不住要瞧上一眼。
林凡掌心捏满了冷汗,媚娘纤指微扬,掀起了半角轻纱,将那有如莹玉雕成般毫无暇疵的下颔,微微露出了一些。
汤秀满头冷汗,童年的阴影此刻已在他脑海中又回放了起来……
那是个销魂的春夜,一个身穿轻纱的绝美少妇婀娜的走向一个童子,她面笼轻纱,媚笑道:“你看不看?”
那童子掌心俱是冷汗,终于颤抖着点了点头,可就在他点头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手起刀落,自行了断的念头,不过,幸好,那时他老子来了。
告诫他,媚娘的脸面已谁也不看的,媚术的最高境界已经不再是媚术,而是转换成了一种可怕的诅咒,这股诅咒之力,就凝聚在她的脸上,无论是谁,就算是魂宇强者看了,也只有心甘情愿去死。
此刻,他想提醒林凡,但转念间,他又问自己,为什么要提醒他,他有死活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决定了,什么也不做。
他知道媚娘正一步步移向林凡,那魅力更是令人不可抗拒。
突听林凡冷冷道:“你若是再年轻几百岁,我便要看了,只可惜你已是个老太婆,纵然驻颜有术,但想起来却教人恶心!”
媚娘身子一震,笑容突然顿住,这次轮到她呆住了!她做梦也未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冷漠的心肠和尖锐的言词。
汤秀忍不住伸手一拭额上汗珠,暗叹忖道:“这家伙他妈的不是人,心肠当真是铁石铸成的,否则怎么能抗拒得了!”
只有经过此事的人,才知道媚娘的魅力是多么不可抗拒,才知道那隔着轻纱的眼波带着多少神秘的魔力。
媚娘更已失措,她那神秘的媚功,正有如她的护身甲胄,而此刻却被林凡刀一般的冷漠与轻蔑一刀贯穿。
她越是慌乱,林凡越是冷静,冷笑道:“我平生最恨靠美色诱惑人的把戏,这与香楼妓女有什么两样,只过你的手段比她们高明了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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