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容晟看着怀里的穿着男装的素衣,嘴角上扬,大掌松开素衣都没有发现。
修长有力的手扶着素衣站起,此时的素衣十分安静,面上呆呆的,蔚容晟看着不由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伸手点了素衣的额头一下,从座椅上站起,俯身靠近,呼出一口热气,靠近素衣的耳垂低语,“你不是让本王帮你?”
素衣这才醒悟过来,脸上一热,升起一丝红晕,抬眸见蔚容晟眼底的促狭,心上却是有了主意。
拉开门,门生差点跌倒在地,素衣看着门生,交代门生去买一些东西。
门生看了看素衣一眼,又看向蔚容晟,眼神里藏着深意,又多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素衣替蔚容晟装扮后,蔚容晟一直皱着眉头,怎么也不肯出来。
“你替我将丝丝带出怡红楼,我就跟着你回去。”
蔚容晟盯着素衣,黑眸扫过有致的身段,眼底一片深幽。
今日加更两千,更新八千字,以下是防盗章节,明日替换,后天继续红包赠送,记得早点来哦。
青山进门,脚步一顿,房间里的陌生气息散去,却嗅到一丝熟悉,黑眸一深,抬手运气熄灭烛火。
屋外,大雨倾盆,时不时的闪电雷鸣,照亮房间。
一层薄薄白色纱幔中隐约透着一个优美的曲线,青山缓缓走进,此时却没有方才的拎眉。
脚步行至床榻,停住,站立片刻,垂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掀起白色帷幔,小巧的双脚,修长的腿,不及盈握的腰,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羽紧闭,唇瓣殷红。
青山看着床上的女子,眸光幽幽,素衣身上的衣衫甚薄,一眼就看见里面的肚兜,青山的眉头一皱,俯身拉过锦被盖在素衣身上。
屋外大雨不停。啪啪的打在屋顶上。
青山徐步至窗前,黑眸远眺。
不知过了多久,素衣幽幽转醒,透着薄薄的纱幔眼前出现一抹月白的身影,眸光还有些模糊,素衣低语道,“月沧。”
青山站立窗前,没有动,可垂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素衣从床上起身,脑袋还有些晕,想必是淋雨发烧。
嘴里很干,素衣想喝水,黑暗的房间,只有闪电出现时才能看清,不远的木桌上放着一个茶壶,素衣起身,刚双脚落地,就倒在地上。
嘭的一声,站立的窗前的男子转身。见素衣跌倒上前扶起。
漆黑的房间里,看不见男子的脸,只闻到一丝麝香,男子的头发披散在背,十分柔顺。
素衣只感觉对方的气质不俗,样貌也应该不会太差,黑暗中那双眼眸一片明亮,像天空中最亮眼的星星。
凝视片刻,素衣惊觉太唐突,推开身,青山收回手,他感觉到眼前女子发烧了,命人送来一些药丸。
素衣吃下药丸,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
青山看着素衣,“我欠你的定会还你,从此我们再不相见。”
替她掖好被子,行至一边,拿出一支箫,放于嘴边。
雨声箫声,素衣碎梦中觉得身心一片顺畅,陷入深度睡眠。
好半响,青山才放下玉箫,此时已经深夜,他行至一边软椅上休息。
窗外的风吹进,摇动纱幔,青山睁开眼,上前关上窗户,行至床榻手放在素衣额头,烧已经退了。
屋里一片朦胧,外面天渐渐亮了起来。
青山拉开门走了出去,月白的身影消失。
素衣醒来,亦有侍者敲门送进洗脸水干净衣衫,整理好便带着素衣去厅堂里吃早点,月如与碧柳已经坐在座位上,吃过饭,青山门的人也要走了,月如方才已经与管事说了一起上路。
有青山门的人一起,路上夜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越道确实险峻。青山门的人已经熟悉,遇到险阻的地方,保护素衣三人行过。
半月过去,终于要到嘉峪关了。
天气甚是炎热,太阳很大,路上没有参天大树,素衣三人换上裹住脸头的纱巾,风也很大。
明日就要进城了,众人赶路也太累了,就在一处空旷之地安营扎寨,路上相安无事,大家又十分疲乏,就留了两个守卫,半夜时分,正是众人困乏之时。
几个黑影悄悄的靠近,拿着明晃晃的利刀向靠在一起熟睡的人砍去。
素衣虽然也很疲倦,可越是靠近嘉峪关,心中就越是沉闷,挂在颈脖上的玉佩散一阵发热。有些乱。
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深夜时才蒙上一丝睡衣,半开半合眼睛,隐约看见帐篷上露出的人影,诡异的身姿令素衣浑身一紧,猛然睁开眼,正好看见黑影举刀刺进。
“有刺客!”
素衣沉声一呼,也惊起前面团坐在轿中闭目的清俊男子,黑眸猛然睁开,一片清明,动作极快的跃出轿帘,与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月如有点防身武功尚能自保,可碧柳没有武功,又是第一次遇见刺客,不免紧张慌乱,哇哇直叫。
素衣要保护碧柳,伸手难免受到限制,黑衣人的招式很奇怪,突然间消失又突然间出现,这像极了来自番外的忍术。
素衣拿出瓷骨折扇,亮出锋利的刀尖,与黑影人打斗,素衣的折扇尖端正要刺中,那黑影人又极快消失,打斗了好一会,黑影人挂彩的人甚少更是没有一个人死去,素衣心里暗暗担心,她们是遇见高手了。
与青山打在一起的黑影人更是诡谲,好几次差点就刺中青山,不知为何素衣看着空中打得分不开身的月白衣衫,隐隐透着熟悉。
一晃神,素衣手臂上就割破了衣衫,青山黑眸一紧,将手中的剑飞向突然从素衣身后刺来的黑影,啊的一声,黑影就死了一个。
素衣打开身前黑影,转身就看见黑影心口出插着一柄刀尖,血直流,循之望去,见月白男子手中的武器不见,心中知晓是他救了她。
一起行路中,月白男子始终没有出来,今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素衣感谢的回以淡淡笑容,月白衣衫男子却是与眼前男子打斗。
青山没有武器,有些受困,素衣在解决一个黑影人后,将插在尸体上的剑抽出投向青山,青山接过,看了素衣一眼,天色很暗,素衣还是看见了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
素衣的眼睛放大几分,防卫低,让黑影人转了空,一刀向素衣砍来。
月白男子与黑影首目打斗,还要分心照顾素衣,眼见着素衣要被刺中,青山立刻全力使出,刺伤黑影人,快一步拉开素衣一刀解决黑影人,可黑影人已经落下利刃,青山出手正好划伤了青山。
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鼻。
素衣旋转一次,腰上一只有力的手臂缠住,两人的墨发在空中飞舞,黑影人见没有讨到好处,一挥手扯开了。
青山抱着素衣,素衣的背贴在青山宽阔反而怀中,一股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传来,素衣觉得有些熟悉,想要转身,奈何腰上的大掌太紧,她根本转不过来。
青山见黑影人离去,松开素衣,纵身一跃掀起轿帘。跳了进去。
素衣转身只来的看见月白衣衫在空中飞舞,项长的背影。
“进城,”只听见一句低沉的嗓音,素衣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车咕噜转动,率先向城里而去,门生来到素衣身前,说道,“李姑娘请上轿进城。”
素衣这才发现眼前男子会说话,有疑惑在心口,思虑片刻还是没有问出口,既然他想躲她装着不知道便是,本是陌路人,相见何必再相问。
然,一向平静的南朝却传出一则消息,一向以民为重的康庆帝看上一美人,更是上了瘾,有一日还带着她去上朝,后面更是日日不早朝。
不过半月有余。边关暴动,三皇子蔚容晟持剑抢夺皇后献给皇上的养生颐年丹药,康庆帝下令将蔚容晟圈禁,收回蔚容晟的五十万大军。
复又有消息传出,三皇子蔚容晟不是康庆帝的儿子,康庆帝大怒,将蔚容晟抓进天牢,亲赐毒酒。
一代战神蔚容晟就成了历史,天下大乱,蔚容晟平复的蒙国卷土重来,一下占地为王,蜀国也因为蔚容晟死去而断了与南朝的联盟,西域,边关各股势力蠢蠢欲动,更是有厉兵秣马盘踞江山之势。
群雄四起,康庆帝受妖媚迷惑昏庸无道,百姓们怨声载道,高官们更是为了一己之力陷害忠良,那些所谓的罪犯直接成了手中奴隶。未出阁的女子更是成了专属品。
物欲横流的世界,强肉弱食,人性的贪婪,个性的变态,更是在乱世里应有尽有。
嘉峪关正好位于边塞交接,更是混乱。
城墙前风沙遍地,一颗大树也没有,地上一层黄土,炎炎烈日下,众人身上皆是疲惫。
素衣裹着头巾,拜别青山门,分发些银两给马夫,带着碧柳月如进入城。
嘉峪关城内,各种肤色的人皆带着头巾面纱,露出的肌肤都偏黑,想必是长时间日光照射,而素衣三人一进城便引起不少人侧目。
太阳实在太大,来的路上甚少客栈,几乎都在野地里扎宅。进城,先寻一处客栈,素衣看见不少商贩用着陌生的语言在吆喝,不知为何素衣却觉得这种声音透着熟悉,还能听懂,她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淡淡一笑。
沿着城向里面走,经过一条大街看见一家茶楼,都渴了,素衣三人走进茶楼,要了一壶茶,选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
碧柳太渴了,却还是先给素衣与月如倒了一杯,然后自己倒满大口喝了起来,素衣也渴了一连喝了两杯才止住口渴,聆听他们说话。
人生地不熟,首先要了解一些风俗习惯。
一壶茶后,素衣对嘉峪关有些了解,城里最好的客栈只有两处,位于城西的金玉客栈,与城东的如来客栈,这里的主食是牛羊肉,味道偏于辛辣。
碧柳不习惯,只吃了点饭,月如倒是吃得多一些,素衣勉强吃下一些,三人便去寻找客栈。
然而,最好的两家客栈都已经满了,素衣只得再去寻找,一个时辰过去,只有一家客栈还有一个房间,素衣见客栈外面还算可以,里面卫生也不错,就走了进去。
掌柜见三个身材瘦削样貌清秀的女子住店,殷勤的叫小二送上楼上厢房,店小二带着素衣三人上楼,不知为何素衣总觉得整个客栈气氛不对,透着一丝诡谲。
木楼梯嘎吱嘎吱作响。店小二看着素衣一笑,笑得有点渗人,他打开最末一间房后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碧柳将房门关上,走到素衣身前,说,“小姐,我感觉这间客栈不对劲,有点毛骨悚然。”
月如也说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晚上,我守上半夜,月如守下半夜,大家注意一点。”
“嗯,”收拾好东西,店小二送来饭菜。
碧柳中午吃得少,这会饿得饥肠辘辘,盛了三碗饭,就端着自己那碗饭开动起来,碧柳端起正要送进嘴里,素衣抬手压住了碗。碧柳一怔,只见素衣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盒子打开,拿出一支银针插进饭里,又试了桌上几道菜,银针没有变色,素衣说道,“用膳吧。”
碧柳一笑,端着碗大口吃了起来,素衣也饿了,和着菜吃了半碗饭,月如吃了一碗饭,三人都很疲惫要了热水,大家洗漱后就躺上床,素衣用开水泡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坐在一边榻上。
此时,天还没有黑,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层金边,霞光从云层上折射透出。素衣行至窗前,看着天边,渐渐的,太阳变成一片血红,圆圆的挂在天边,黄沙滚滚,有一种大漠落日圆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太阳的余晖渐渐隐去,云卷云舒,转眼已是夜晚。
这是素衣在嘉峪关的第一个夜晚,想着那枚玉佩,心里却是一乱。
夜里,很安静,偶尔几声客人踩着楼梯进房间的嘎吱声,倒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碧柳与月如已经睡着,均匀的呼吸传来,房间里不再燥热一片清凉,素衣坐在榻上也开始昏昏欲睡。
手指弯曲支撑着额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忽然,一声声女子的呻吟传来,不隔音的墙,闹得素衣睁开眼,淡眉一蹙,脸上有些烫,上前关闭窗户,走回床榻,还是能听见一声一声的声音。
素衣紧闭眼睛,尽量忽视那些声音。
大约两刻钟后,隔壁的声音消停,一片安静,此时已是人最犯困的时候,素衣见月如没有醒来,碧柳也困得厉害,便没有喊醒他们,尽量打起精神,可大半月没有安心睡好觉,犯困得厉害。
靠着手背,素衣一下睡了过去。
幽静的客栈,一群乌鸦呱呱从天空飞过。木质楼梯上几个稳住脚步声的蒙面黑衣汉子,手中握着钢刀,眼中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放轻脚步上楼,门外,几个人相互一看,贼眉鼠眼,为首汉子将耳朵附在门上听了片刻,见没有声音复又拿起手中薄薄的利刀伸出门缝挡着木栅巧力向上一挑,木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转向另一边,另一人上前将一管竹筒伸出房间,吹出迷药,约一刻后,汉子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进,这间房采光很差,房间里一片寂静,伸手不见五指。
汉子们熟练的来到床与塌边,高高举起大刀刺向床上鼓起的人。噗的一声,利刃穿透棉被,却没有一丝令人兴奋的血腥味,汉子们一愣。
顷刻间,头上一痛,几个汉子顷刻倒在地上,素衣冷冷扫了一眼,让碧柳寻来一根绳子将他们困在一起。
素衣正要入睡时,脑中猛然出现店小二意味深长的眼神,整个房间十分阴暗,没有阳光射进,空气中有股及淡的迷药与腥味,素衣嗅觉十分敏锐,她早就将这家客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惊人的记忆力让她熟悉客栈的布局,不知为何,素衣却知晓这间客栈的机关按钮,几个汉子落进屠宰场。
碧柳看着地面下的暗室里一片深褐色,空气中更是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而一边还挂着一半人体,另一半只剩下一堆白骨,案板上一把雪亮的大垛肉刀,一堆瘦肉居多肥肉鲜少的肉酱。
“哇!”
碧柳一下就吐了出来,更是恐惧的说,“小......姐......那......是不是........人肉......”
素衣看了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一眼,又看着碧柳苍白的脸,想到如今的处境点点头,不管在什么时候人都应该镇定,沉着,只有这样才能找出敌人的弱点致命一击。
“呕~”
素衣立刻背过身,手抚着墙壁大吐特吐起来。
月如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地上躺着的汉子,踢了几脚,踢中的部位正好是人体最软最疼的地方,汉子们立刻醒来,动了下身体都被束缚起来,倏然抬眼正好看见素衣握着那柄跺肉刀,高高举起一下没入砧板。露出一小节,这种力道令人毛骨悚然。
汉子们不禁颤抖一下,眼前女子面容清冷,看着暗室里惊悚的一幕,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握着他们屠杀猎物的跺刀,场面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你们干了多少这种折损的事?”素衣冷冷说道,落在汉子们身上的视线更是冰冷。
汉子们不敢开口,因害怕而惊言。
素衣一下将跺刀抽出握在手中,看了一眼跺刀瞟向其中一个汉子,凌厉的视线,似乎在告诉他们最好主动说出实情否则她就不客气了,让他们也尝尝被宰的感觉。
汉子们毫毛都竖了起来,看着眼前小小身影的素衣,人长得白净漂亮手段厉害,一下跪在地上求饶,“姑奶奶,我们错了,以前是我们不对,可在边关上人的生死还不如一只畜生,谁都可以要了命,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这不是借口,”素衣看着他们。
“姑奶奶,我们真知道错了,我们也不敢动厉害人物,就是偶尔那么一两个弱点的商客,我们才下手,而且我们也是迫于生计,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靠着我们赚钱养活,这里的有钱人更是坏得很喜欢吃人血,吃人肉,说是能延年益寿,花高价购买。”
另一个点头如蒜又插嘴道,“城里不只我们这一家干这行生意,所有客栈都私下做这事,真的,我拿一家人性命发誓。”
素衣看着他们眼中的神情,心下却是一冷,人性到这里似乎完全没有,人可以为了一点私利杀人卖肉。
“姑奶奶,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就城边不远的镇长家有个得了肺痨的孩子,镇长为了给他的孩子治病,到处买人血,据说人血和着馒头可以治肺痨,期初一碗人血可以买到一金,而且那些皮肤白嫩的血更贵,一碗可以卖到三金,现在做的人多了,人血降价不少。”
“镇长又听说活人心肺可以治肺痨,重金求购,眼看着别家客栈越开越大,我们还是城中最差的客栈有些时候还入不敷出,才动了这个念头。”
“姑奶奶,我们以树木花草万灵起誓,以后真不再杀人了。”
“老大,我家重病的母亲孩子怎么办?”一个瘦削尖脸的叫猴子的男子忧伤的说道。
素衣视线射向男子,客栈老大胖子撞了猴子一下,呵斥道,“你母亲孩子我们有钱都凑,先治着吧。”
凌厉的视线扫了汉子们一眼,月如审视着汉子,走到素衣身后一阵低语。
月如告诉素衣这几人是重情义的白蚁族人,白蚁族人勤劳善良,然黑蚁族人却是很坏,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喜欢惹是生非更喜欢抓白蚁族人的孩子打死或者贩卖更或者剖心挖肠什么事都能做出。
而那个猴子的孩子便是被黑蚁族人打成残疾,整日需要用药续命。
一边还未开口的金牙盯着素衣,眼睛一转,立刻对着素衣行了一个大礼,“姑奶奶,你做我们的姑奶奶吧,我们以后都跟着你,任凭你差遣,在嘉峪关里还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金牙见素衣气质不俗,浑身透着高贵,心中有个直觉只要跟着眼前这个女子以后定会大有前途,比城中的金玉如来客栈都要厉害。”
胖子、猴子众人都很相信金牙的眼光,也对着素衣磕头,明明一个个皆是大汉子却对着素衣这个娇小女子磕头,脸上神情更是坚决大有素衣不点头他们就会一直磕头下去。
素衣想着在嘉峪关里也没有一点线索,上次清泉茶楼带来的消息也只是从一个嘉峪关来南朝的人哪里发现一个篆体文字,猜测素衣的身世与嘉峪关有些联系,看着他们也诚实是几个可塑之人。
脚上前走一步,扫了众汉子一眼,沉声道,“要做我手下之人,就必须要毫无条件服从,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胖子看着金牙大伙同声回道。
“那好,你们先将这里的人体埋了,还要将你们害过的所有人都供奉上排位,然后将那件阴暗的客房外土堆推了将那间客房供奉被你们害死的人,跪在他们排位前磕三个响头,立誓再也不乱杀一个人。”
胖子看了一眼砧板上的人肉,一边挂着的一半人体。犹豫不决,这个人都杀了,摆放着、悬挂着的都是钱,有些不舍。
素衣也没有强迫,只是抬起脚向门外走。
金牙见势不对,立刻说道,“我们愿意,立刻去办。”
胖子咬咬牙,猴子心里更为难受这些都是他母亲孩子的救命钱,可见胖子也点头了,跟着点了头,“姑奶奶,请受我们三兄弟一拜,从此你就是我们心中的仙人。”
每个白蚁族人心中都供奉着一个仙,他们是真心跟着素衣。
素衣站立,看着他们说,“去办吧。”
“是,”金牙、胖子点头,月如上前解开绳索。
素衣又道。“这是你们月姐姐,那是你们碧姐姐,以后她们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好嘞,”金牙胖子看着月如碧柳,咧嘴一笑,喊道,“月姐姐,碧姐姐。”
月如点点头,碧柳更是瑟缩跑到素衣身后,想着他们杀了人,割肉放血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你们碧姐姐胆子小,以后就离她远一点。”
“是。”
“你们去办事吧。”
立刻有人去将砧板上的肉装在一起,猴子脚步迟缓,素衣看着猴子说道,“你带我去你家看一看。”
猴子不明,看着素衣,不懂姑奶奶这话是何意。
金牙正在装半边人肉,咧嘴一笑,“还不快谢谢姑奶奶,她是去救你的母亲孩子。”
猴子眼前一亮,忽然感激的点头,话都说不出眼里冒出泪水,扑通一下直直跪在地上,对着素衣磕头,“谢谢......姑奶奶......”
“好了,起来吧,”素衣弯腰扶着猴子的手臂,猴子一下抹去眼角的泪水,信誓旦旦的说,“以后金牙就是姑奶奶的救命大恩人,金牙就算是付出性命也定不让姑奶奶失望。”
“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猴子带着素衣去他家,月如、碧柳留在客栈,猴子带着素衣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烈日当空,猴子身上已被汗水打湿,素衣也忍不住擦去汗水,金牙见素衣晒得满脸通红。离家还有一段路程,看了一眼边上的一个芭蕉树,猴子立刻上前摘下一张芭蕉叶替素衣挡住太阳。
素衣倒是没有你想到猴子会这样做,推拒,猴子依旧坚持,素衣也没有再拒绝猴子的好意。
又走了半个时辰,素衣看见一片低矮的泥土房子,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个泥巴做的洞,四面没有窗户,就只有一个黑压压半人高的洞。
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那些泥土好些都裂开了缝,猴子一走近,立刻有人向他打招呼,整个泥土房全是一样占地大小,猴子的房子在最里面。
猴子先走进去,将家里唯一的一盏油灯点亮,猴子将家里整理下才出来迎素衣,素衣深深的看了一眼,这里太贫困了,心中涌出一股心酸。
一个泥巴做的墩子上卷缩着两个瘦削的人影,猴子对着人影喊道,“娘,小狗子,快醒醒,贵人来帮助我们了。”
素衣心中百转千回,让猴子去弄些水来。
床上两人很久才动了一下,素衣行至边上,拿出他们的手,一只手搭脉,眉头一皱,又看了另一只手,素衣又是紧皱眉头。
一片黑暗中,看不清素衣是喂了什么进入两人的嘴里,干渴的嘴唇动了几下,喉咙动了几下,素衣收回手,猴子进门送上一碗清水,碗也是泥土烧制,做工却十分精细,素衣将老者扶起喂了些水,又喂了些小狗子水,素衣放下碗。
“猴子,抓一些米熬一锅粥,带待会他们醒来就味上半碗,明日便能下地。”素衣拿出一个有些沉淀淀的布袋,又拿出一个小油纸包。
狗子一下就跪在地上磕头,泣不成声,“姑奶奶——”
“去做饭,”素衣将东西放在猴子手中,走向床边。
猴子拿着包子与米走出房,架起锅生火做饭,舀了一碗米倒进一大锅水,咧嘴煮饭来,被香气吸引来的孩童围在锅边,黑黑的脸直咽口水,猴子笑道,“去告诉族长中午大家都来这里吃米粥,还有包子。”
孩子眼中直闪光,高兴的跑开。
素衣探了探脉,见猴子的母亲与孩子都已经无事后走出泥土房。
然就着这时,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人,渐行渐近,满是补丁的衣衫上全是血。
烛光下,素衣满身酒气,几缕垂落的长发黏湿湿的贴在面上,唇红面若桃花,笑颜中带着丝丝苦涩,凤眸渐渐幽深,月沧俯身夺过素衣的酒壶,低沉说道,“别喝了。”
素衣呵呵一笑,起身踉跄着步伐来到月沧身前拿酒壶,透着几分醉意,“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月沧紧握着酒壶,素衣够了几次也没有拿到,蹙着眉头盯着月沧,“给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