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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母子相认,向琴坦白身份

  楚辰宁温软点头。

  “母后说得是,我们现在强过宗旭,强过焰国,所以一定会踏平焰国一切,让宗旭亲眼看着他的国家如何从他的手里消失,焰国将会消失,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好像想到了什么,楚辰宁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母后,古睛在您手上对不对?让儿臣也见见她好不好?儿臣也看看……”

  看看是骗人,他想看看古睛那个女人现在生不如死的模样,哪怕活着也要让她痛苦万分的活着。

  楚辰宁撒着娇,小孩子气模样让楚容珍一阵摇头。

  最受不了他这个模样,简直对她的软胁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不过要答应我不准杀了她!”

  楚辰宁立马沉下了脸,不悦,“为什么?明明她害得我们这么惨……”

  想不通,为什么不杀了她?

  一切的祸首,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因为杀了她就便宜她了,我要她长命百岁,一点一滴十倍承受我曾经的一切,让宗旭十倍的随受我们的痛苦,死不了,却生不如死,这才是他们的归宿。”

  听到她的话,楚辰宁立马放心了。

  “还是母后想得周全,杀了他们真的便宜他们了,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两母子阴诡笑着,笑得格外愉悦。

  苦难之后,迎接他们的就是光明的生活。

  不清楚会不会幸福,便能肯定的是他们一定很开心。

  因为母子终于重逢了。

  楚容珍起身,楚辰宁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步步紧跟,好像蹒跚学步的小孩一样。

  她走到哪,他就跟去哪。

  琉璃宫的地下,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一具双臂被斩如同尸体般的女人就躺在地上,脖子上栓着一根细长的铁锁,就好像一条残破的布偶,苟延残喘的死狗般。

  楚容珍与楚辰宁进来之时,她都没有一点反应,真的好像死了一般。

  全身赤裸,身上狼狈不堪,泥土,脏污,还有欢好之后的痕迹,躺在地上没有半点的反应,就好像是死亡的尸体般。

  楚容珍走了过去,一脚将古睛翻脸,露出那张全恐怖如鬼魅的脸。

  脸上浮肿溃烂,腐肉上面还有一些蠕动的白色虫子,光是那小小扭动的身体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

  双臂的切口处,同样流着白脓与黄水,一圈圈腐肉上密密麻麻有些虫子在扭动着身体,啃咬着,吞噬着……

  好像她就是食物,一具被喂养的食物。

  楚辰宁看着她的模样,一开始没有认出来,讶异的看着楚容珍瞪大眼。

  猛得,才想起了什么。

  尖声道:“母后,该不会她就是古睛吧?”

  楚容珍微微勾唇,一脚踢在古睛的身上将她弄醒,幽幽笑道:“你问她不是最快?让她回答,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焰后?”

  冰冷的看着古睛悠悠转醒的目光,楚容珍笑着冷冽。

  古睛从昏迷中清醒,猛得看到一片火红的影子,身体顿时一颤。

  神智猛得回笼,惊惧的看着楚容珍。

  差不多半个月没有再来折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一袭红衣深深印在她的眼底,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你慢慢玩,不要弄死就好!”

  看着古睛清醒了过来,楚容珍微微一笑,朝着楚辰宁挥了挥手,一步步后退,坐在远处的椅子上。

  莲从暗中闪了出来,复杂又震惊的看着她,最终走到一边替她煮茶。

  楚容珍与楚辰宁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不,不对,是都看到了。

  离得比较远,所以她没有听到对话内容,可是看到唇形她却读懂了。

  宁王唤夫人母后,而夫人唤宁王为烨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夫人怎么会多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一个比她年纪更大的儿子?

  明明宁王是宫女之子,怎么又是夫人之子?

  怎么也想不通,好想问,可是……

  楚容珍淡淡看了莲的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远处的楚辰宁。

  烨儿懂恨,亦懂世间的黑暗。

  而她也不是一个慈母,该教的,不该教的,她都会教。

  说什么孩子不需要知道世间的险恶,这种说法她完全反对。

  只有告诉孩子世间的黑暗与光明,让他们面对之时能够分辩黑暗与光明,哪怕迷途走入黑暗,只要他开心就好。

  正与邪,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根本说不通。

  什么是正?正就是死得更快的人。

  什么是邪?邪就是能够活得更久的人。

  而她的愿望,烨儿活得更久就行。

  所以她不能插手,无论烨儿想怎么发泄自己的怨恨,她都不会插手。

  楚辰宁愉悦的看着古睛早己面目全非的脸,对于她那赤裸的身体没有半分的害羞或不喜,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生不如死的女人只是一个畜牲。

  一只待宰的牲口。

  “母后,您打算怎么处理她?”

  一声母后,楚辰宁的声音惊到了古睛,古睛不解的抬头,看着楚辰宁与楚容珍的互动,神情一片疑惑。

  对于宁王的身份她明白,宁王为何会唤一个比他还小的女人为母后?

  母后?

  那可是皇子对皇后的称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容珍漫不经扫了古睛一眼,“你觉得呢?”

  “儿臣认为皇家狩猎场最适合她养老,母后,把她教给儿臣吧,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保准让她长命百岁!”

  楚辰宁眼中一片祈求,像个小孩子一样渴求着玩具般。

  楚容珍双眼温软,但还是狠心的摇头。

  “不给,你是皇帝,这种东西不适合你来养,偶尔玩一下倒可以,养她的任务还是我进行比较好。所以,哪怕是你我也不会相让!”

  楚辰宁有些泄气,但还是乖乖点头。

  好吧,母后不给他,那么他一定要好好的回报不是?

  回头看向古睛之时,他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乌云密布,如同暴风雨前的前奏。

  优雅从容的走到一边刑架之上,细心的,愉悦的挑选着刑具。

  “好久不见了,睛妃娘娘?”楚辰宁一边挑选着,一边冲着古睛打了一个招呼。

  古睛动弹不得,费力抬头,双眼一阵不解。

  “看来睛妃娘娘不记得本宫了,母后,您没跟她说您的身份吗?”

  楚容珍淡淡一笑,“没有!”

  楚辰宁点头,拿起一边的小汤勺模样的东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伸手拿起一把钳子,试探性夹了夹,似乎在试探力度够不够。

  “原来如此!”

  楚辰宁拿着手中钳子一步步走近古睛,阴冷笑着,就这么蹲在她的跟前。

  神情幽暗如同暗夜的鬼魅,阴寒诡笑,让人头皮发麻。

  “呐,晴妃娘娘,你真的不记得了么?当初还是你叫太监一个一个的拔下本宫的指甲,当时本宫就在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十倍奉还……”

  嘲讽看着古睛早己被斩的双臂,勾唇:“看来这个愿望本宫一辈子都达成不了,别说十倍,睛妃娘娘连双臂都没有,真是可惜。”

  楚辰宁的话立马就勾起了她的记忆,这么多天,生不如死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想着。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一切,为什么……

  想破头她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心底熟悉的记忆再次被勾起,古睛狠瞪,“楚辰宁,楚容珍,你们到底是谁?”

  楚辰宁微微挑眉,“这都猜不到?”

  楚容珍亲自拿着钳子放在古睛的脚指甲上,双手紧握,用力,一片刺血的指围被他直接拔了下来……

  “啊!”

  十指连心,不止手指,脚指也一样。

  剧烈的疼痛一一袭来,原本以为痛得麻木的身体再次发出疼痛的悲鸣。

  古睛剧烈的挣扎着,溃烂的脸早己看不到表情,却能从她的双眼中发现痛苦。

  楚辰宁没有接着动手,而是停了下来。

  蹲在她的面前,拿着手中的钳子,上面带血的指甲还在上面,他挥了挥,笑道:“这样还没有记忆么?还是说本宫要把宗旭绑到你的面前,当着你的面阉割了他之后你才会想起来?”

  古睛双眼猛得瞪大,不敢置信。

  不不不不,不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古睛那震惊又害怕的目光取悦了他,只见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笑道:“再次自我介绍一下,睛妃娘娘,朕名为楚辰宁!在以前还有一个名字,叫宗烨,这个名字,你可有印象?”

  一声宗烨,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唤起了古睛所有的记忆。

  不是她对宗烨的记忆多么的深刻。

  而是刚刚他唤了楚容珍为母后……

  那么……

  震惊的看向楚容珍方向,神情一派不敢置信。

  多么荒唐?

  死掉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还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过去的痕迹都没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古睛神情呆愣。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种解释,两个原本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而且都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这简直就是鬼故事一样。

  真的化成厉鬼附在他人的身上来复仇?

  开什么玩笑,世上怎么可以会有鬼?

  “烨儿,让她一辈子疑惑着痛苦是多么的解气?说出身份做什么?”楚容珍淡淡含笑,虽说着责怪的话却无任何不悦。

  楚辰宁微微弯腰,十分认真点头称是,“母后息怒,儿臣知错,不过看她将永远不知道真相多少觉得有些可怜,因为从此之后儿臣看不到她那后悔不甘的表情,所以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得知真相的她的表情,或许能平抚儿臣心中的憎恨也说不定……”

  “随你喜欢!”

  楚容珍挑眉,现在的她很满足。

  如果墨能治好归来,她会更加的满足。

  古睛听着两人的对话,回想着这些天来她受到的痛苦,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

  原来,她痛苦的根源在这里。

  “颜如玉,宗烨,原来是你们!”

  咬牙切齿,古睛怨恨的瞪着楚容珍,特别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只觉得双眼一阵疼痛。

  好不容易扳倒的女人竟真的化为厉鬼归来……

  “是,焰后有何指教?”

  “孤魂野鬼,迟早有人会收拾你们!”古睛说不出狠话,现在这狼狈的地步又如何硬气得起来?

  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嘴硬反抗,不得不说她的意志力格外的坚韧。

  这让楚容珍她多少有些佩服。

  “你古晴是看不到了,对了,忘了跟你说,宗旭要来楚京了,怎么样,开心吗?”

  楚容珍伸手抱着茶杯,半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放松。

  这不是玩笑,是真的。

  不枉她用颜如玉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宗旭,再加上古睛失睛的消息己经传了回去,间接证实了她信中内容的真实性,以宗旭的性格来说。

  他会来楚京。

  因为他性格高傲到不到一世,认为世间他最为尊贵,所以无法忍受有人挑衅他。

  虎卫得到消息,宗旭从焰国出发,隐藏的身份随着朝贺使臣一起而来。

  烨儿登基,宗旭派出了恭贺新帝登基的使臣团,而他也掩藏了身份混在里面……

  真好,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古睛听到她的话,瞬间抬头,神情带着一丝希望。

  陛下要来了?

  是不是得到她的消息了,还是……

  看着古睛眼中的那一点希望,楚辰宁微微勾唇,站起了身体。

  “母后,是您把宗旭引过来的吗?真好,不用去焰国就能将宗旭碎尸万断,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无所有,想想他那时的脸都觉得愉悦。”

  “哼,就凭你们,怎么可能动得了焰国基业?颜如玉,我不会放过你的,等陛下过来之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楚容珍掏了掏耳朵,不在意冷笑。

  “激怒我以前就可以得到解脱?古睛,你太嫰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动怒?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颜如玉的下场不就是这样?”

  楚容珍盯着古睛那死撑嘴硬的脸,神色依旧冷淡。

  现在,她正在思考要如何针对宗旭,好不容易把他引来了楚京,怎么也要给他一个盛大的接风宴。

  一边,楚辰宁从一边的刑具拿起了一开始拿过的勺子状的东西,玩味的挑眉。

  最终,一步一步朝着古睛走近……

  “宗旭来朝,又有一个新玩具了……”楚辰宁幽幽浅笑,再次蹲到古睛的身边,嫌恶的看着她那称不算是脸的脸,紧握勺子,朝着古睛的眼睛猛得刺去……

  那双眼睛,看着母后格外怨毒的眼睛没有留着的必要。

  楚辰宁下手狠辣,鲜血喷溅到了他的身上,脸上,而他神情阴寒,用力一剜,古睛的发出凄厉惨叫,眼睛处留下了大量的鲜血。

  而且,只盛开一个漆黑的血洞……

  没有手可以捂着伤口,只能无力的任由鲜血渗出,古睛双眼中满是畏惧,那只独留的单眼中满是害怕。

  这两人完全在重现之前的一幕。

  毁容,斩掉双臂,毁了清白,最后挖掉双眼……

  他们,真的在重现一切。

  是真的,他们是真的颜如玉跟宗烨,真的化成了厉鬼来报仇了……

  不信鬼神,不信报应,可是这摆在面前的事实不得不信。

  想到这里,古睛心里这才升起了恐惧。

  落到这种下场,心中的怨恨早己麻木,更多的却是恐惧,有一种掉落到地狱的错觉,她将永远生活在地狱之中。

  “颜如玉,你不惜化为厉鬼归来不就是想要知道颜家灭亡的真相?给我一个痛快,我就告诉你颜家灭亡的真相,如何?”

  受不了这种折磨,才短短半月而己,她就像是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那么的痛苦。

  怨恨成灾,她想要报复回去,可是现在别说活下去,就算活下去也只是一枚弃子,一枚被丢弃的弃子。

  倒不如痛快的死去。

  不过,楚容珍只是冷冷一笑,她才不会答应,她怎么可能给古睛一个痛快?

  她还要让宗旭与古睛手拉手友好的活下去……

  “颜家灭亡?这就是你的底牌?”楚容珍冷冷一笑,看着古睛不断流着血的眼眶,冷冽抿唇。

  古睛那完好的一只眼睛敬畏的看着她,看着面前这个冰冷的女人。

  跟以前真的不信,性格不像,容貌不像,可是,她能感觉得到她就是颜如玉。

  以前那个温和的女人当真化为了厉鬼归来。

  原来,世上真的报应么?

  “你不想知道么?堂堂大陆第一大家颜家的灭亡,宗旭一人怎么敢毁灭颜家?这其中原因,你不想知道?”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是对于楚容珍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迟早,她与龙真旧部会有接触。

  她颜家是龙真皇族,可是依旧被毁灭,凶手不难猜。

  一是憎恨龙真国的势力,二是内乱。

  说白了,可能性就只有这两件,一个毁灭三百年的国家不可能还会招人仇恨,能动摇颜家的势力只有大陆四国,正好龙真旧部惹过华国,但华国不是凶手。

  华国不会灭颜家,她相信清姐姐。

  那么颜家毁灭就是内乱,皇族的内乱。

  虽不知道龙真皇族有多少人存活,可是存活的颜家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却不愿复国,被仇视也是正常。

  所以,颜家的真相她并不急,时机成熟之后,该知道就能知道。

  冲着楚辰宁招了招手,“烨儿,颜家灭亡真相并不重要,以后我会跟你细细说,所以,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对于楚容珍的话,楚辰宁乖巧点头。

  母后说的话从来没有错过,母后说不重要,那么真相或许真的不重要。

  他相信母后。

  楚容珍起身,将地方留给了楚辰宁,而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地牢之中,还有一位尊贵的客人。

  身后,古睛的惨叫声响起,估计是烨儿玩得正开心,那样也好,能让烨儿发泄心中的怨恨与不甘,这样他的人格才不会因为怨恨而崩坏。

  所以,好好玩吧!

  楚容珍一手扶着阴暗的地牢墙壁,一步一步,慢悠悠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舒儿替她推开房门,里面,同样关着一个女人。

  四肢被奇怪的弧度扭曲着,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就这么被吊在空中,像只布偶般晃悠着……

  全身布满血痕,一滴一滴,慢慢流向地面,汇成一条小河……

  赤红的鲜血慢慢流动着,鲜艳的颜色刺人眼球。

  被吊着的女人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说不定认为她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

  楚容珍走了进去,站在面前,拉着机关将她放了下来……

  四肢无骨,软软的瘫软在地,唯独那又带血的双眼死死瞪向楚容珍。

  “清妃娘娘现在觉得如何?舒适吗?”

  这个被抽掉四肢骨头的女人就是清妃,趁着夺位之乱时想要逃离楚国,被楚容珍特意抽出来的一支人马追上,捕抓。

  动了墨,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女人?

  “楚容珍,你好大的胆子,本妃可是清妃,更是主子的人,你竟敢动我?”清妃双眼扭曲憎恨,哪怕受了抽骨之痛依旧不掩她的傲气。

  双眼淬毒,好像要用眼光直接然死她般。

  “主子?叛徒!”楚容珍的语气简短,这代表着,她现在很生气。

  “我才不是叛徒,我杀了楚沉,替主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从此之后主子不再有任何的阻碍,可以征战天下,成为受天下的尊敬的男人……”

  清妃的神情十分激动。

  主子本该征战天下成为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可是一直受制于楚沉,她不明白主子那么强为什么还要受制于楚沉。

  可是,她替主子解决那个麻烦,这样主子就没有任何的阻碍。

  所有阻碍主子的东西都不可原谅,楚沉算一个,她楚容珍也算一个。

  高高在上的神子不需要桎梏,不需要女人,更不需要感情。

  所有阻碍主子道路的人都是敌人,都是她要除去的存在。

  楚容珍冷冽的看着清妃,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空气也越来越窒息。

  “这是你自己的独断之举还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听着楚容珍的话,清妃低吼:“是我恨毒了楚沉,恨毒了你,主子本该高高在上不与任何人接触,如同独坐云端的神子,冷漠无情的俯视一切,冷眼看着信奉着他的人用血与命替他征战……”

  说起非墨,清妃的双眼满是崇拜。

  如同信奉神明一样,双眼中满是虔诚。

  眼中的虔诚快速消失,有的,只有一片扭曲。

  “明明是高高上在的神子,那楚沉竟敢让他蒙上男宠之名,不可原谅。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子,你楚容珍竟敢让他动了凡心惹人尘埃,同样也不可原谅!”

  冷眼看着清妃,楚容珍的脸越来越沉。

  她说得不错,墨真的如同神子一样没有野心与欲望,他的身边一直桃花不断,这些都是事实,她不觉得生气。

  可是,她生气的是这个女人的愚蠢。

  她的愚蠢害了墨。

  半死不活,不得不分开,让她的心备受拆磨,全都拜这个愚蠢的女人所赐。

  拿起一边的软鞭,直接一鞭抽到了清妃的身上,倒钩带起的血肉在空气飞舞,隐隐的,血腥味传散开来。

  “让墨生死不明,杀了楚沉就是要了他的命,清妃,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想到了什么,楚容珍嘲讽一笑,“说得好听是为了墨,清妃,你以为本妃会信?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墨,为何事后就趁乱出城逃命?清妃,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动手?”

  清妃说的话她只信一半,或许是真的崇拜着墨,可是对于她来说,她还有更大的疑惑。

  如果真是崇拜误伤的话,根本不用心虚逃命。

  说白了,清妃逃离就是心虚的表现,她的背后,还有别人。

  而背后之人知道非墨中蛊一事,所以才会命令清妃动手。

  清妃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的棋子,因为墨说过,为了转移楚沉的视线,他派人满大陆寻找,最后才找到了与他长相相似的水清,也就是这个清妃。

  不是他经心培训,从一开始就是奸细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不曾说过他与楚沉的性命被绑在一起的事情。

  所以,清妃根本不知道。

  一开始,她也认为,正因为清妃不知道墨与楚沉的命绑在一起,所以只是单纯的想要除掉楚沉。

  可是,当她得到消息说清妃趁乱逃走之时,她想明白了。

  清妃知道这件事情,明明墨没有告诉过她,可她却知道杀了楚沉就等于杀了墨,所以才会心虚逃走。

  她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么,她的背后一定有人,从而确定,清妃从一开始就是奸细。

  潜伏在非墨身边的奸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清妃直接否认。

  “没事,反正咱们时间还长,一行,好好拷问一下,直到她愿意说为止!”

  楚容珍将手中的软鞭扔到一行的手里,而她则是慢悠悠的离开……

  清妃一事还有更深的疑惑,她的背后,有未知的敌人。

  楚容珍,罗尧,赢仪……

  他们的背后,龙真旧部势力也太过奇怪,未知又杂乱,或许,要好好的去询问一下。

  从暗道之中走出,再次出现的地方是一家首饰铺。

  走出首饰铺,楚容珍抬头看了一眼四周。

  看来是内城。

  内城刚刚经历了战乱,龙煞军出城消息不见,楚王旧部的军队接管了皇宫,将要从中挑选出十万为皇宫禁卫,从周边城镇抽调军队,总共二十万,与原本的护城军一起重新组合,汇编成新的护城军。

  现在,楚王旧部的军队正在街上清理着街道,大军进城,楚容珍带领龙煞军毁了不少的民宅,现在优先要修理。

  龙煞军退出城外,在城外与护城军一起扎营,没有完全隐退。

  现在的目标太大,突然消失也不安全,所以先驻扎在城外生活一段时间,让人们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之后再悄无声息的消失,掩藏。

  龙真国的目标绝对是他们,只有掩藏起来才能出其不意的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楚容珍走到皇城,一袭红衣格外耀眼。

  忙着手中事情的百姓看到那一袭红衣时,一个个放下手中的事务,敬畏的看着她。

  “拜见摄政王妃!”

  有人一瞬间就认出了她,连忙下跪,崇拜的看着她。

  一人跪拜,周围的人都连忙跪下,神情恭敬。

  皇城之下,那一袭红衣早就深入他们的心,一个女人统领着龙煞军弑君另立新主,城墙之上那艳烈如火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眼底。

  那是摄政王妃,楚国最尊贵的女人。

  即将接手镇国将军之位的玉墨将军,是一品摄政王妃,是楚国权与名都全部紧握手中的女人。

  可是没有想到,楚国最尊贵的女人竟是这么的年轻?

  而且还是这么的绝美……

  楚容珍微微点头,快步离开了原地,去了肆月商楼。

  现在出门一趟都不容易,走到哪都会引人注意。

  大步走到肆月酒楼,一进门,同样,就招来了各种各样的目光,一个个看着她连忙起身,好奇打量,正准备行礼之时,楚容珍快步跑了二楼……

  楼下用餐的众人交头接耳。

  “看,那就是摄政王妃,听说不久之后她就要去边疆接手骠勇镇国将军的兵权,知道镇国将军吗?”有人低头轻轻说着,眼中一片好奇。

  “废话,谁不知道?楚国至高无上的的三位镇国将军,拥有镇国之名的将军将是楚国国法之上的存上,他们犯事都无须按照国法行事,上可斩君,下可斩臣,完全就是脱离楚国的存在……”有人接口。

  “对呀,所以镇国将军只能是三位,专门负责守卫边疆保护楚国不受他国侵扰,因为超越国法,所以封赏时必须要谨慎,需忠君忠国……”

  “可是摄政王妃一个女人,而且看起来不过十六岁,战场经历太少,能胜任镇国将军一职吗?会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会不会让他国认为我国无将才需要一介女人镇守边疆?”

  就在议纷纷之时,酒楼高台,一位身穿白衣的文人手拿折扇,轻轻笑道:“女人为将本就荒唐,镇国将军之位如何也轮不到一届毫无战场经验的女人来坐,若说她久经战争熟知战场到还好说,不过一场皇宫内乱,能够得到胜利都是龙煞军的功劳,于摄政王妃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功绩!”

  所有人瞬间沉默,抬头看着二楼一手提着酒壶的男子,眼神好像在看白痴一样。

  现在楚国的风向变了,摄政王妃是女人,可是她却是楚国最尊贵的女人,最有权势的女人。

  敢说她的坏话,不是自寻死路?

  白衣男子不介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摄政王妃高城之上直言龙煞军之主是非墨,非墨不是江湖第一公子,无极山庄之主?把龙煞军与江湖势力绑在一起,完全脱离朝庭,到时也不用被人诟病,摄政王妃此举倒是精彩。”

  没有刚刚贬低,这次是直白的称赞。

  二楼包厢之中,楚容珍也听到了这男子的话,感兴趣的微微推开窗口。

  “珍儿,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一个大放厥词的男人,无需理会!”

  包厢之中,有楚容珍,楚容琴,言棋。

  楚容珍进门之后就没有说话,而是听到外面男人的话微微勾唇,感兴趣的推开窗户,靠在窗台之上静静听着。

  “难遇之才,有些感兴趣!”

  楚容珍冷淡回答,视线,却一直看向一边的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好像没有感觉到她的视线,而是拿着酒壶不停的给自己倒着酒,有些醉意,声音也越来越高。

  “公子见解独特,现朝庭将要开科考,公子参加必将夺得魁首!”楚容珍淡淡说着,声音平息无波,好像只是客观的评价着。

  外面的男子听到声音,嘲讽一笑。

  “科考?从先帝开始,科考就成了有钱人的玩乐,有钱之人就可以随意买官卖官,真正有能之人又怎么会甘心成为他人的垫脚石?宁愿远赴华国与不愿意参加科考为国效力,文人与武将不同,武将只要有战场无论在哪都行。而文人不一样,文人从骨子时就高傲,一个腐朽将要破败国家,又有谁愿意去治理?”

  “楚国新帝,变法之初,需要大量公子这样的人才!”

  楚容珍的声音再次响起,眼中的火热也越来越胜。

  高傲的文人,是纯臣的首选。

  因为比一般人还要高傲,所以他们不会偏于任何一方,除非在过程中迷了双眼,否则本着本心的文人将会是最后的纯臣。

  真正爱国忠君之士。

  “虽说是龙煞军挑选的新帝,可是听说新帝为宫女之子,不是在下贬低,而是宫女之子能有多么才识本就不可能。或许以后是位明君,对于在下来说新帝还需观望!”

  楚容珍赞赏之色越来越胜,伸手,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窗帘。

  “莲,让人查一下他的来历!”

  这个人是个人才,现在烨儿急需人才,急需有用之才。

  大庭广众之下评论新帝,这种直白的勇气,让她格外的看重。

  此人看起来年轻,见识格外的独特。

  “我认识他,他是江湖有名的凤隐公子,江湖名人榜,这凤隐公子以卓越的才智与高傲的性情上榜!”

  一边,沉默坐着的言棋开口,立马就吸引了楚容珍与楚容琴的视线。

  两人扭头看向他,他接着道:“凤隐公子心有大志,换主无数,有一方诸候,有一国之君,有部落之主……可是,无人能将他纳入旗下,依他的话来说,他做的是大事,所以需要的只是一个有能之主。”

  “那还真是有趣!”

  楚容珍感偿趣的笑开了颜,一个有野心臣子么?

  果然有趣!

  楚容琴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将手边的点心推了过去,微微一笑,“珍儿,你叫我过来有事吗?我正好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看着递过来的点心,她双眼微闪。

  与楚容琴相处还是有一些隔阂,对于她来说,她被背叛过一次。

  不会讨厌楚容琴,但是她却无法像以前那样亲密。

  不管是轻微还是严重的背叛,对于她来说就是背叛,不分大小。

  因为,她讨厌背叛。

  对于楚容珍不冷不淡的态度,楚容琴有些伤心,心口有些疼痛,但这是她的选择,怨不得他人。

  “我要离开楚国了,是时候要跟你告别了。”

  听着楚容琴的话,楚容珍的手一顿,有些不解。

  “告别?你要去哪里?楚王府呢?”

  楚容琴低垂着眸,掩下眼中的不舍与疼痛,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

  “师父传信让我去宁国,在龙真旧部全数潜伏在宁国,楚国的探子被杀,再加上珍儿你前几日大规模的清扫龙真旧部,师父那边决定召回所有有的干部,听说准备灭楚计划,所以……”

  “你想灭掉楚国?”楚容珍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神情未变,从语气中却能感觉到她的严肃与冷冽。

  现在的楚国是烨儿,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楚国的主意。

  被打断了话,楚容琴挑眉,从中也听出了对面来自楚容珍的冷意,立马摇头:“我并不恨楚国,以前,我想过听从师父的命令毁灭楚国,因为那个国家对于我来说,对于珍儿来说,对于楚王府来说都太过的痛苦。痛苦的根源来自先帝的遗诏,所以我无时无刻在憎恨着这个国家。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珍儿在,珍儿那么看重楚辰宁,或许楚国会因为他而变得不一样。”

  楚容琴苍白的笑着,空灵又苍白,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顿了一下,看着楚容珍那担忧的双眼,微微红了眼眶。

  楚容琴:“珍儿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想破坏,我想守护珍儿!”

  守护么?

  楚容珍微微挣头,莫名的觉得心酸。

  心中千思百转,最终,微微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楚容珍,你的妹妹楚容珍现在正在京城,你如何看待?”

  终究,她不是楚容珍,而楚容琴也不是她的姐姐。

  楚容琴笑容一顿,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珍儿就是珍儿,怎么可能会有别的珍儿?”

  一下子就被楚容珍给弄糊涂了,僵硬的笑了笑。

  珍儿不是珍儿?

  怎么可能?

  她面前的就是珍儿!

  不动声色将她的表情全数尽收眼底,思考了一下,或许时机成熟,是该坦白一切的时候了。

  楚容琴要去宁国,而她处理宗旭一事之后将会拉手骁勇镇国将军的职位,正式对焰国发兵。

  焰国征战完毕之后,她与墨就要归隐山林……

  她们从此会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一日。

  “我是鬼魂,半年前占了楚容珍的身体,而楚容珍本人则被我逼到了别人的身上活着,前段时间我正好见过她……”

  十分简短的解释着她的现状。

  用重生,借尸还魂等说法对方根本不会明白,用鬼魂之说更容易明白。

  世间本来就信奉鬼神。

  一瞬间,楚容琴就明白了,僵硬的笑了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题外话------

  哎……

  再也不吃酸辣粉了,这个誓言有效期为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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