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墨,我跟姬落你要杀谁?
赤王轻轻想了一下,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太子由你来处理,现在朝中不稳,太子必须光明正大的杀死,这是对华国百姓的交代!”
逼宫的事情已经做了,已经引起了百姓的不满。
如果这太子直接暗杀掉的话估计会引来百姓的反弹。
百姓如水,成败皆他们的意志。
静静的看着赤王的后背,白衣斗篷男子久久的,才点头:“是!”
说完,他直接离开,不再停留。
赤王待男子离开之后才慢慢的回头,目光,幽幽盯着男子的背影,眼中划过微不可察的幽暗,隐隐的,深不见底。
“来人,把世子叫来!”
“是!”
舒儿自从搬到了纳兰清的院子之后就安静了许多,因为不管是轩辕珊还是姬落都进不来这里,纳兰清的领地意识很强,不喜的人,陌生人,别想进入她的地盘一步。
舒儿住到了纳兰清的院子,时不时的坐在湖边发呆,似乎在想着事情。
牧忍不住的走了出来,静静看着舒儿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甘道:“王,我们回族里吧?”
舒儿没有理他,目光,幽幽的看着远处,那平静的湖边随着鱼的嘻戏而发出的一阵阵的涟漪,就如同她的心一样。
平静不下来,完全的平静不下来。
对于舒儿的无视,牧不甘的咬牙,“王,姬落他们真的欺人太慎,我族的尊严容不得他们挑衅,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王的感情,他们实在罪无可赦……”
“闭嘴!”舒儿淡淡道。
“王……”
“我说了,闭嘴!”舒儿回头,眼中一片冰寒幽冷,隐隐的带着狂躁与怒意,更多的,还有隐忍的杀意。
那是她血液深处躁动的掠夺本性。
“本王的事情无需你来操心!”舒儿的语气很重,牧愣愣的看着她,还想什么,可是她那双如野兽般的双眸太过渗人,不自觉的低头,弯腰,做出臣服状,“是,属下不敢!”
舒儿这才慢慢的扭过头,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池边。
一夜的时间,从昨天言明放弃之后,她像是一夜之间长大般。
身上那些掩藏的锐利在一瞬间被释放了出来,让忘记的所有人都想了起来……啊……原来舒儿她是赢族人啊~
赢族人天生的野性与嗜血,那是怎么掩藏都无法消散的东西,珍儿因为跟在楚容珍的身边一直保留着本心,哪怕为王为帝四年,她的本心一直都没有丢失。
放下心中的执念瞬间,她所有锐利的气息一瞬间就浮现了出来。
身上,怎么也掩藏不了的嗜血是野性气息不断增强的时候,一道细微的乐声传来,如一道清泉般流过她的心田,一瞬间就平息了她心中的狂怒与躁动,平复了她身体中赢族血的咆哮。
平复了她身体不断撕吼着的野兽……
她微微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听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不远的树上,静静的站着一袭白影,迎着阳光的方向闭着双眼,手拿着一片树叶轻轻吹奏着……
与任何乐器发出的声音不同,乐夙手中的树叶是最原始的乐章,来自天地之间的馈赠。
两人都静静闭着双眼,特别是舒儿,双手抱膝,头轻轻的放在膝盖上,听着让她心境格外舒适的音乐,脸上,开始浮现淡淡的笑容。
虽然很淡,可是却很愉悦,她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树梢上,乐夙慢慢睁开双眼,淡然清雅,仿若超尘世外的仙人,一袭白衣,眼波潋滟却温柔似水,雍容华丽而不失清雅脱俗。
乐声停,舒儿抬头,对上了乐夙那双清冷无波却又带着淡淡关怀的眼神。
“心魔已生,小心伤人伤已!”乐夙静静看了她一眼,平静提醒,好像在说着什么平常的事情般。
舒儿撇撇唇,她知道自已的现在的状况不好。
说放下也不是这么容易放下的,她现在有些管不住自已想破坏的心情,她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心魔。
心魔太深,就会让自已永远困住出不来。
最后……疯魔……
舒儿愣愣看着上方的乐夙,幽幽轻问,“听说乐氏一族的人可以预见天命,呐,你能看到我的命运么?”
乐夙:“……”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舒儿微微垂眸,细长的睫毛轻颤,嫩白的肌肤一片苍白,睫毛扇下那青灰的阴影显示着她一天一夜未眠。
“呐,我的天命中,有他么?”
乐夙微微抿唇,随即扭头不再看她,静静的看着树梢之上看着天空快要降落的太阳,那此淡淡出现的星辰微微闪着光茫,而他,就是静静看着。
舒儿坐在地上,仰视着这个如仙如嫡的男人,再问:“你在看什么?”
乐夙抬头静静看着,淡淡道:“观星!”
“嗯,听小姐说,每个人都有一颗星辰,那我的在哪?”舒儿突然站了起来,抱着树杆直接往上爬,一屁股坐在乐夙的身边,盘腿而坐。
乐夙神情不变,理都没有理她的动作,一直保持着仰视天空星辰的动作。
目光,微柔。
人的命轨与星辰相呼应,一颗星辰的陨落代表着一条人命的消失,一颗新星的升起却是一代王者的出现。
突然,乐夙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东方一颗明亮的星辰,明明太阳并未下山,可是那颗星辰却散发着相比别的星辰更加明亮的光茫,而乐夙目光则是变得温柔起来,莫名的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诡异的温柔,或者说是杀意比较真实。
“呐,我在哪?”
“……”乐夙一直没有回答,舒儿完全不干了,伸手,扯着他的衣摆,“呐,我的星辰在哪?”
最终,乐夙指着东方那颗明亮的星辰冲着她淡淡道:“那颗!”
“哪里哪里?”舒儿这下来了兴趣,连忙朝着乐夙的方向看着那颗星辰,最后,瞪大了双眼,“咦?这就是我么?我不应该在小姐的身边么?我应该在月亮的身边才对……”
舒儿看着正东方的那颗星辰,立马不满了。
虽然很亮很大,可是根本没有小姐的存在。
那绝对不是她!
“人一生都有一颗星辰,而那月亮与太阳分别代表的就是两个世界的秩序,不是人的命运之星!”
一听楚容珍的星辰不是月亮,立马不悦的嘟起嘴。
真扫兴,明明她一直认为小姐就是月亮。
美丽,圣洁,高贵……
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那为什么我的星辰这么孤单?小姐去哪了?”在树枝上动来动去,舒儿仰头看着天空的星辰,莫名的,心情舒服了很多。
“她的星辰被黑夜笼罩,一时半会出不来!”
“为什么?”
“有人想要让她陨落,或者,想要控制她!”
“那我的星辰为什么这么亮?”
“将星之一,自然运道最强!”
“将星是什么?”
“王者身边的强者!”
“……”
两人一句一答,舒儿仰头,一直仰着,看着天空的星辰开始变多的时候,她的双眸才划过一抹阴暗与悲伤。
脖子发酸的看着乐夙那清冷的侧脸,最终幽幽问道:“我会永远孤独下去么?我的身边,难不成就没有别的星辰相伴?”
“时候未到,你命中注定之人同样为将星,专属于你的星辰还未升起……”
舒儿听不明白,垂了垂眸,“不是说人都代表一颗星辰么?还没有升起?难不成他还没有出生?”舒儿不在乐意的,她的夫君年纪这么小?
小到可以当她儿子?
“未升起不代表没有出生,只是他的命运之路还没有开启,所以天空暂时不会有他的星辰!”乐夙说着好奇起来,赢舒她的星辰来看,要么就是一生注定孤单一生,要么就是她的命定之人还未开启命运轨道。
世间有几人能够停止在命运之外?
除了……
乐夙扭头,回头看着舒儿那悲伤的双眼,微微皱眉。
或许,因为是帝王所以注定一生孤独吧?
摇了摇头,扔掉脑中的杂乱想法,乐夙脸上露出清冷的表情。
再静静看了一会,树下,骑着黑虎走过来的鲜于灵抬头看着树上一坐一站的两人,冲着舒儿招了招手,“舒儿,舒儿~”
舒儿低头,“灵姐姐有事?”
“要不要过两招发泄一下?”鲜于灵露出了牙齿,偏偏头,冲着舒儿提议。
舒儿犹豫了。
“你现在的心魔开始,她的提议不错,最好发泄一下!”乐夙静静的看着她,眉目清冷如莲,却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雕像。
舒儿咬牙,点了点头,飞快的冲着鲜于灵直接跳了下去……
鲜于灵从小黑的背上站了起来,迎着舒儿的方向直接冲了过去,两人拳脚交接,发出十分强劲的气浪,吹着四周的树叶哗哗做响……
鲜于灵感受着舒儿手下的力道,满意的勾勾唇,舔舔唇角,眼中,渗出一抹战意。
虽说是半茶尼族,可是完全的继续了她一族的血脉,好战,强大,强壮……
伸手握着舒儿的腰,一个转身,身体借着树村的力道,将舒儿的身体直接一下甩飞了出去……
似一道利箭,赤脚踩在舒儿的身上,重重的落到地上……
鲜于灵动了真格,同族人相斗,不认真就只能死亡。
这是她茶尼族的战斗,也是赢族的战斗。
地面呈蛛丝一样裂开,舒儿双手握着鲜于灵的脚腕,用力,旋转着夹住鲜于灵的脖子猛得一剪……
砰……
鲜于灵被扔到树杆,树杆发出一阵阵撕裂般的悲呜。
舒儿从一开始的放不开,慢慢的因为鲜于灵的单方面的攻击而开始燃起了血性,开始,较真起来了。
树杆断裂,巨石被举起抛掷攻击,砸到地上发出一阵阵闷哼的声音,砰砰砰砰砰……
整个湖心岛因为她们的战斗而不断的发现颤抖。
院中,与小白玩耍的纳兰清紧紧皱着眉,看着溅出的茶水,脸上全是隐忍的暴怒。
死死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茶水,湿了她一身。
院子外面,舒儿与鲜于灵的战争破坏力十足,那些时不时飞来的树杆,石头……一样砸到屋顶,砸到纳兰清的面前……
“吵死了!”顿时,一阵怒吼,纳兰清猛得站了起来,朝着某个角落出去,拿了某样东西出来,最后朝着外面直接冲了出去……
鲜于灵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因为身手相差无力,所以越打越兴奋,而舒儿也是越打越畅快。
慢慢的,两人的执念就成为了一定要分出高下。
舒儿高举着一块巨石就砸了过去,鲜于灵后退轻闪,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勇猛的冲向了舒儿……
“砰……”
鲜于灵与舒儿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们中间那个冒着烟的某个金属制的东西,地面,被轰出一个小洞,正冒着某个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两人身体一阵僵硬,偏头的同时,一阵“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传来,舒儿与鲜于灵飞快逃离……
纳兰清站在屋顶,手中找着一柄似剑不是剑,似弓不是弓的东西,而她就抱着,对着鲜于灵与舒儿两人一阵扫射……
“大爷的,来啊,老子的湖心岛都被你们毁了,不是爱打,来啊!”端着她一直不批量生产也不对外贩售的冲锋枪,嘴里含着树枝,冲着下方的舒儿与鲜于灵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子弹的速度并不如现代,因为环境有限,所以最多只比弓箭要快一些,所以子弹的威力并不大。
是空心弹!
被惹毛的纳兰清身上大片的水滞,双眼冒火,反手从腰里摸着一个弹夹安装了上去,接着,又是一阵狂扫。
看着被两个小丫头毁得差不多的湖岛,她气得抓狂。
丫的,太子府的湖心岛可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安静又舒适,经过这么一次吵闹,整个太子府的人不都知道这里住了人,还且还是茶尼族与赢族的人?
摆明了让敌人找上门来?
一想到这里,纳兰清那火爆的性子像是点燃的炸弹一下,直接炸了。
“母后……嘶……痛……”不小心被空心弹打到,鲜于灵倒吸了一口气。
虽然不会穿透身体,可是还是很痛的好不好?
纳兰清双眼赤红,根本听不到鲜于灵的话,逼得她与舒儿躲到树杆之后,让她发泄个够之后才哭丧着脸探出头,“母后……”
子弹耗光,纳兰清伸手一把把枪扛在肩上,“呼,爽!”
鲜于灵一脸黑线,母后,您老爽了,那我们……
不是来劝架的么?
纳兰清看着完全安静下来的两人,牛气万分的挑着下巴,“要打死外面去打,或者去打敌人,自已人斗什么斗?还有舒儿,有气朝着轩辕珊跟姬落撒去,对着自已的人发泄多便宜他们?要是再让老子知道你们在湖心岛开打,下次直接送你们真枪实弹,信不信?”
反手扛枪,一道风吹了过来,隐隐的,有些着几分流氓气息。
鲜于灵与舒儿都哭笑不得,乖乖的点头。
站在屋顶的纳兰清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静静站在树杆上的乐夙,她并没有刻意避开乐夙。
一步都没有动过,直接躲过她的子弹,这小子……
扮猪吃老虎!
嘛,算了,年轻人的事与她无关。
只是扫了乐夙一眼静立到枝头静静观战一副事不关心的模样,她一下跳下屋顶,直接消失……
第二天,舒儿来到了楚容珍的院子,好像情绪平复,与平时无异。
不过,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逞强意味,楚容珍侧眼看着她,双唇轻轻挪动,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珍儿低着头,吃着手里的东西,一口接一口,沉默不语。
“舒儿,好吃么?”
吃东西的舒儿抬起了头,看了楚容珍一眼,迎着她的目光,猛得把怀里的食物护得紧紧的,再警惕的点头,“好吃!”
眼中像是防狼一样防着楚容珍,好像说:再说吃这也是我的,不给你!
楚容珍无奈的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揉了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淡淡道:“听说这几天姬落有去找你?”
舒儿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最终没有隐瞒,点头。
“后悔了,所以想找你?”
舒儿一听,脸色越来越沉,大力摇头,却不愿意说出真相。
楚容珍见状,微微眯起了双眼。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莲的声音淡淡道:“夫人,姬落求见!”
楚容珍与舒儿的脸色在一瞬间大变,最后,舒儿的脸阴沉如墨,似乎不想见过姬落。
楚容珍道:“舒儿,你去房里待会,我跟姬落谈谈!”
“跟他还有什么好谈的?”舒儿的语气有些冲,可见,并不是真正的放下。
楚容珍认真的看着她,微微摇头,“我跟他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你就想一辈子被轩辕珊压得抬不起头来?你就不想拆穿她的阴谋,让姬落反悔不已的悔过?舒儿,轻而易举的放弃只是成全了他们,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做得出初一,我就能够做十五!”
舒儿双唇轻轻挪动,似乎想要替姬落求情,可是无声的挪动两下之后,她什么也没有说。
十分乖巧的站了起来,朝着房间里面走了过去。
舒儿离开之后,姬落独自一人走了过来,神情疲惫,好像精神不济。
走到楚容珍的面前,微微抿唇,“舒儿呢?”
楚容珍拿着舒儿没有点完的点心放在嘴里,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淡淡道:“你找舒儿做什么?”
她的语气很冷,很冰,很明显现在的她心中有着怒意,而且针对的就是姬落。
姬落微微皱眉,还是如实的回答,“我有事找她!”
“什么事?”
他的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是我跟她的事情,她呢?”
他的语气很无礼,以前是不在意,现在想来,或许姬落从一开始在她的面前态度就是这般,从五年前开始就能感受到他身上传出来的不喜与对她的敌视。
楚容珍嘴角含笑,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目光深沉又冰寒的看着姬落,伸手,垂眸,掩下眼中杀意为自已泡了一壶茶,细细的口了一味,随即在姬落不耐烦的时候还慢慢道,“不知道。”
姬落的眉头更加的紧了紧,心中升起了一抹怒意,强压心中的怒意沉声道:“我查过整个太子府,舒儿在你这里!”
他的语气很肯定,十分的肯定。
“刚刚确实在我这里,不过在你来的时候她走了!”楚容珍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
开玩笑,她才不是让姬落与舒儿见面。
现在的舒儿还有些摇摆不定,万一再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走了怎么办?
一定要断,就给她断得干干净净,这种拖泥带水她最不喜。
况且,姬落的事情她也查得差不多了,如此忧愁寡断的男人,无法给任何女人幸福,更别说是追求一夫一妻的舒儿了。
姬落他给不了舒儿幸福。
那么,就别怪她拆散他们。
姬落看着楚容珍明显阻扰的表情,怒火,从心中冒了起来,这是他的事情,凭什么阻扰他?
姬落大步走到楚容珍的面前,双手撑在桌面,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这是我跟舒儿的事情,你凭什么阻扰我们?”
他的语气变重的时候,楚容珍的表情也变得沉重窒息起来,重重的一把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含煞静静的看着他,冷笑,“不凭什么,就凭舒儿是我的人,姬落,做人还是不要太过份比较好,忘不了故人又舍不得松开眼前新人?舒儿可不是普通的女子,你想要三妻四妾是你的事情,但是舒儿绝对不允许。哪怕她同怕你三妻四妾我也不会允许,我颜家的儿女宁可故苦一生也绝不能拆腰被人欺辱!”
楚容珍的语气在一瞬间冰寒了起来,而姬落像是被刺激了一样,语气也开始重了起来。
“我什么时睺说过三妻四妾了?我什么时候忘不了故人又放不开新人?楚容珍,你在舒儿的面前也是这么挑拨?”
姬落现在真的很生气,直接认为舒儿这几天的强势动作全是楚容珍教的,看着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不好起来。
男儿的自尊心让他不堪被指责,哪怕是姬落,他的自尊可以舒儿面前化为一滩水,可是却无法忍受别的女人一再消磨。
哪怕是墨的女人也不行。
“没有?”楚容珍背靠在椅背上,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艳红的唇勾起魔魅的弧度,寒目清冷幽寒的盯着他,“那么雪族的那位外族夫人,轩辕珊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姬落,二十年来都念念不忘,特别是轩辕珊与那个女人长得还有七分相似,一双眸子十成十的相似……”楚容珍顿了顿,玩味的看着他,“一个死去的恋人又活在眼前,明知是替身,你也会忍不住的沉沦吧?”
楚容珍的话一出,姬落的脸色一僵,“你查我?”
“对!”楚容珍挑眉,她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光明正大的承认,姬落一滞,深深的看着她,直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查我的事情我不会计较,让舒儿出来!”
“你不会计较,但我会计较,我的舒儿不能交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死去二十年都无法忘记的那个女人的你,姬落,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值为零!”楚容珍十分直白的表示她的立场,而且十分的坚定。
“你……”
“从欣民城的时候我就在暗中观察着你,当时我就在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第一次你让舒儿哭我原谅你,第二次你让舒儿哭我让她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是姬落,你让舒儿哭了三次!”楚容珍直接打断他的话,坐直了身体,目光幽寒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十分严肃,“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一步不离的保护好轩辕珊,因为你们惹怒了我,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让轩辕珊的人头落地。姬落,惹怒我的人不管是炎帝转世还是真炎帝,我都会与她不死不休!”
她是认真的。
而且十分认真,不带任何的玩笑。
姬落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直接低吼,“楚容珍,珊儿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滥杀?”
“滥杀?”楚容珍笑了,冷笑,“死在我的手中的无辜之人数都数不清了,你姬落怎么不一一为他们心疼怒吼?一个轩辕珊又如何,一个死去二十年的女人又如何?伤了我的人就必须用命来还!”楚容珍的态度十分强势,罕见的强势,显然,她并不在舒儿这件事情上服软。
姬落看着她的表情,强行压下了怒意,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服软的语气的商量着,“这件事情先放一边,我找舒儿是有别的事情!”
楚容珍看着沉静下来的他,冷冷斜视一眼,“何事?”
“三天前,舒儿拿匕首刺伤了珊儿,可是珊儿自那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全身疼痛,伤口迟迟的无法恢复。我找了鬼老诊沼,可是他却说珊儿的伤没有问题,也不像是蛊毒的样子……”
“所以?我只听结果!”楚容珍微微垂眸,似乎,她想到了什么。
“结果我找了巫族的人来看,他们都是刺伤珊儿的匕首上面带着巫族的法术,珊儿被诅咒了,如果不解的话珊儿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
“所以?”
姬落抬头看着楚容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想了一下,道:“巫族人说,这诅咒解法就是施咒之人的心头血,只有舒儿能解,所以我才过来找她的!”
楚容珍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内力一泄,手中的杯子在她的手中化为了粉尘。
一瞬间,她生气了。
目光中开始浮现了杀意,是嗜血的杀意。
楚容珍冷笑,“嗯,那就让她去死!一个接二连三挑衅我的人,这么轻松的死去也算是便宜她了!”
“楚容珍!”姬落的声音瞬间拔高,仿佛是生气楚容珍那冰冷让轩辕珊去死的话。
楚容珍不在意的微微勾唇,目光幽暗深沉,如同深渊地底的无尽幽暗,没有生命,没有活动,就连空间都扭同到诡异的地步。
她身体微微向前,冷笑,“姬落,你爱舒儿么?”
姬落眼中划过一抹不自在,想了一下,随即又看向她,“与你无关!”
“那么,我给你一个选择,舒儿放出心头之血后就会死,选择吧!”
姬落死死咬牙,完全的不相信,不过是心头血,怎么可能会死?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舒儿不对,竟敢用巫族的匕首刺伤他人,难不成不用负责?
楚容珍她也太是非不明了。
“心头之血不会死人,而且你有办法不伤根本就能取出心头血!”姬落没有正面的回答,反而十分冰寒的笑了。
“嗯,我是有办法不让人的根本取出心头血,可是姬落,我不会帮你,不仅不会帮你,我还会看不起你!轩辕珊在你心里的位置就那么高?高过舒儿?”
姬落垂眸,“做错事情就要认错,舒儿伤人在先,不是珊儿在我的心里位置高于舒儿,我只是公平的对待她们,不会有任何偏颇!”
“呐,姬落,你是不是认为你的公正公平就自认为是对的?”
“事情本就有对与错,我公正公平有错?做对的事情就夸,做错的事情就要指责,这很正常!”
楚容珍慢慢站了起来,从上而下,冰寒的看着姬落,“你还真残酷!”
姬落不解,他哪里残酷了?
明明他很公平的对待珊儿与舒儿,因为两个都是他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才会公平的对待她们,不想让任何一方受委屈,这样,也错了么?
这样没错。
为人的基本道德,公正公平,一点错也没有。
这件事情说出去也无人能指责他什么,因为按照他的理念在处理这件事情,确实很公平公正呢。
可是,这种公平公正却是极为的残酷。
楚容珍冷眼看着姬落,走了几步,迎面而来的却是非墨。
楚容珍慢慢的走到非墨的怀里,目光冰寒的看着他,伸手,轻轻的摸着了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非墨静静的看着她,伸手,搂着她的腰,微微抿唇。
“墨,姬落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对不对?”楚容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幽幽轻问。
“嗯!”
“如果敌人想杀了姬落,你会怎么办?”楚容珍再次轻问,而非墨抬眸,迎上了姬落的目光,淡淡道:“我会杀了那人!”
姬落在他的心里有很重要的地位,十分重要。
楚容珍回头,迎上了姬落的目光,随即,冰寒一笑,“墨,选择吧,我与姬落,你只能选择一人,杀死一人!”
姬落与非墨的身体都在一瞬间僵硬了起来,两人都震惊的看着楚容珍。
楚容珍慢慢的走出了非墨的怀抱,站在两人的中间,笑得格外惨烈,也格外的空洞。
非墨的目光幽幽的盯着她,“为什么?”
楚容珍迎上非墨的目光,掩下眼中的情绪,“因为我想他死,墨,我知道他在你的心中地位很高很高,是你一生不可多得的挚友,可是人啊,一生下来都会面临几次选择。来吧,杀了我,或许杀了他,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选择的话,我将一辈子消失在你的人生中,永远不再出现!”
非墨袖中双手紧握,目光划过一抹伤痛,“你是认真的?”
“嗯,很认真很认真!”楚容珍笑着点头,就静静的走到姬落的不远处,与姬落一起面对着他,就这么站着。
姬落不解,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墨不会杀他,因为墨与他是多年的好友,也绝不会允许她如此胡闹。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杀姬落,给我一个理由!”非墨深深的看着她,沉默之后,微垂的眸子慢慢抬起,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
“墨,我想他死,理由就这么简单!来,选择吧,如果不选择,我就离开你,现在的我你阻挡不了,我想藏起你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有这个自信……”
楚容珍的话没有说完,非墨的身体动了,腰间的软件抽了出来,飞快的冲到了两人身前,一剑,刺下……
姬落心口一痛,眉头紧皱。
口中,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不敢置信的看着非墨的动作,看着他冰寒的目光,根本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他真的会下手。
而且,手下根本毫不留情,他真的想自已死。
非墨松手中的软剑,因为内力的消散,软剑直接软了起来,而他并也没拔,而是伸手,扶住了姬落的身体,身中划过一抹伤痛……
姬落口中留着鲜血,“为什么……”
为什么舍得下手?明明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知音,为了一个女儿的玩笑真的下手?
为什么?
轻轻的把姬落放在地上,非墨面前冰寒,气息也十分压抑。
楚容珍走到非墨的身后,把下巴放在非墨的肩上,伸手,扭过他的头,轻轻在他冰寒的唇上印上一吻,随即目光幽暗的盯着吐血的姬落,笑得诡异,“在墨的心中我与你的地位都是一样的,隐隐的,我的地位比你高一点,就好像轩辕珊与舒儿一样。姬落,临死前可有明白你是多么的残酷?”
姬落摇头,他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墨爱我,所以只要是我的要求就可以扔掉一切可笑的公平公正,哪怕是你,哪怕是他的父母,他也会照杀不误。仅仅就因为他爱我入骨,可以为了我斩尽世界让所有人,包括他最亲最近之人,其中,也包括你!”
伸手靠在非墨的背上,好像被他背着一样,非墨沉默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微垂的双眸中没有憎恨,只有爱恋。
是的,为了珍儿,他可以杀尽天下所有人。
包括他的亲人,朋友,下属,一切一切的人们……
“这就是你与墨的区别,自以为公平公正,却没有想过这是对一个喜欢你的女人最大的伤害,你不爱舒儿,或许你也不爱轩辕珊。你却等着舒儿来爱你,无耻的享受与她保持着暧昧,愉悦的享受着她为你哭泣,笑看着两个女人为你争斗而满足你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姬落,你心中那个二十年的影子当真那么深刻么?还记得在欣民城墨见到齐真儿的第一眼么?与我一模一样的容貌,可是,他却瞬间分得清替身与我的区别,而你却不行呢?”
楚容珍一口气说了很多,冰冷的看着坐在地上心口处不断流血的某人,她侧脸紧紧仅仅的靠着非墨的脸庞,“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非墨可以为我杀尽所有人,我去无法为他杀掉我所在意的人。这个我无法否认,但是姬落,我比你强,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给别的男人任何机会让他们来膈应非墨,让非墨痛苦,这一点,我比你强太多!”
趴在非墨的背上,突然,非墨起身。
就这么的把她背了起来,大手拖在她的臀部,一步一步开始朝着外面走去……
离开的时候,楚容珍还回头,幽幽浅笑:“这条命让你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已经太晚了。姬落,你亲手毁掉了一个深爱的你的女人,黄泉路上也不用等了,舒儿将来也不会与你走相同的黄泉路!”
楚容珍被非墨背着离开了……
楚容珍趴在他的背上,头,轻轻的靠在非墨的侧脸,幽幽道:“墨,我逼了你,恨我么?”
“不会!”
“姬落真的会死,你就一点心结都没有?”
“没有!”
“我说过不能为你杀尽我所在意的亲人,你不会伤心么?”
“不会!”
“墨,我会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下次再也不会吓唬你了。”
“……”
“有没有听到?”楚容珍扯着他的头发,似乎不满他的沉默。
“嗯!”
“……”楚容珍泄气了。
低头,轻轻的亲吻着他的耳尖,“我说真的,非墨,你一定要强大,哪怕是自身的强大也行。因为这样我就不用面对在你与亲人之间做出选择,这样我会不会很自私?”
“不会,你的男人一定要强大!”
楚容珍:“最爱你了。”
院中,姬落微微闭着双眼,气息格外的虚弱,好像再过一会就会血流而亡。
半昏半醒之间,一道黑金色的长裙身影走了过来,静静的看着他坐在地上鲜血流满地的模样,双眼划过一抹绝决与痛苦。
伸手,将手中的药丸放到他的嘴里……
随后不再有任何停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