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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爷是不正经

王爷,本宫已跳槽 茹落 10816 2021-03-28 13:44

  秦王府。

  秦晋正襟危坐,目光锋锐,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女子。

  梁雪媛被这两道凌厉的目光,看了,几乎想凭空消失。

  她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身体也忍不住颤抖。

  他不说话,就这么精神折磨,让她已经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把她碾入尘埃。

  平时他稍微不悦,她心里就会有些胆怯,像这么,死死看着她,她更发怵。

  那双幽深的碧潭中,像随时能射出暴雨梨花针一样,嵌入骨髓,摸不着,看不到,却能感受的。

  梁雪媛双腿一软,跪得他面前:

  “王爷,雪媛知错了,请王爷恕罪!”

  秦晋眉宇间的阴鸷,若隐若现,他声音低缓,但咬字却极重:

  “本王以前警告过你,对于云青青,是本王主动的,与她无关,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本王来。”

  梁雪媛狠狠的咬了一下唇,她以前那么打击其他女人,他都没有出过面。

  而此刻,不就是证明,他对云青青上心了嘛!不,他已经承认了。

  “王爷,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是她和我的几个朋友起了争执,我原先是不知情的。”

  梁雪媛还试图为自己开脱。

  秦晋冷笑一声,勾了一下嘴角:

  “本王不管什么原因,这是最后一次,本王是看在皇上的面上,这次不与你计较,但是,请你记住,我给你一次机会,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你知道本王的为人!”

  梁雪媛一张小脸变得苍白,眼泪也在眼圈儿里打转,她抹了一下眼睛:

  “雪媛记住了。”

  “回去吧!”他冷冷的说了一声。

  梁雪媛刚松一口气,想站起身,又听到一声低斥:

  “回去告诉丞相,本王的事,轮不到别人插手!”

  梁雪媛腿一哆嗦,又跪了下去。

  旁边站立的楚千痕,有点看不上眼儿,这对女孩子,不能怜香惜玉点嘛。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咋舍得大声呵斥。

  他上前笑的温柔,把梁雪媛扶起来,这好歹还有过一吻之情呢。

  梁雪媛慢慢的退出了门,楚千痕皱了一下眉头:

  “子慕,你这人也真是,无情!”

  他抬手摸了一下。挺直的鼻子,笑问:

  “你大张旗鼓的让她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教训她一顿吧。”

  秦晋抬头,他当然不是为了仅仅教训她一顿。

  他在给她传递一个信息,就是这件事,他不准备计较,并且把皇上也搬出来,谁都相信他不会计较。

  所以,梁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与他无关了。

  虽然可以看在皇上的面上,手下留情,但绝不会袖手放任。

  他嫌弃的扫了他一眼,凤眸微眯: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哪那么多废话,千痕,我想警告你一句,如果你想玩,不要找正经女孩子。”

  楚千痕依然吊儿郎当的样子,屁股一欠,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正经女孩子,才好玩嘛!”

  秦晋勾了一个勉强称得上笑的。笑容:

  “小心哪天船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楚千痕淡淡的笑:

  “我还要等到哪天才能翻,你的已经翻过了,哈哈!”

  他潇洒的从桌子上一跳,下来,摇着扇子,走向门口:

  “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秦子慕,你这辈子是完了,我知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怕我欺负了锦儿,青青会找你闹吗?”

  “知道就好!”

  秦晋丝毫也没有遮掩,“你知道,青青那个人,很重义气,锦儿就相当于她妹妹,她妹妹要是被人欺负了,她闹将起来,只怕我们兄弟俩十几年的情谊……”

  楚千痕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重色轻友!别管我了,你的麻烦又来了。”

  他说完,摇着折扇,英姿勃勃的,迈了出去。

  他刚出门,只看到家丁来报,说易将军求见。

  秦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神色未变,淡淡地说了一句:“带他进来。”

  片刻,易景天高大挺拔的身躯,走了进来。

  “王爷!”

  他还轻笑了一下,云淡风轻的表情,淡然的口气,精致的五官并没有起丝毫波澜。

  秦晋负手而立在窗前,这时转过身,微眯了一下眼睛,他居然称自己王爷而不是九爷:

  “何事?”

  易景天弯了一下嘴角,淡淡开口:

  “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秦晋抬了一下眉梢,薄唇扬了一下:

  “是该好好聊聊!”

  两人居然像好朋友一样,相互谦让着坐了下来。

  秦晋脸上始终是那种,从容淡定的表情,而易景天也是一脸漠然。

  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有些诡异。

  过了许久,易景天摸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打破了僵局:

  “王爷,青青受了伤,你应该知道,想必和你也有些关系,不知道,你准备如何处理?”

  孰不知,这种情况下,就是较量耐性,你先开口,心理战上就已经弱了。

  果然,秦晋勾了一下嘴角,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他来兴师问罪,易景天,你是不是,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景天,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关心青青的事,还是多想想夏小姐!夏小姐对你。可是一无情深。”

  易景天眸底划过一丝不悦,他这么一个每日为国事操劳的王爷,还知道夏小姐对自己的感情,看来对自己还真关注。

  “王爷,对我还真是关心!”他口吻充满讽刺。

  秦晋淡淡的笑了,神情一贯的高深莫测,“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知道难道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他还有心思关心这种事,无非就是为了青青。

  “王爷,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个事,以王爷的手段,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知道,在白水镇时,我和青青几乎谈婚论嫁,我希望王爷,如果不能给她最起码的安全,何不放手,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秦晋眯眼,淡淡一笑,窗外的阳光洒射进来,是他的五官更加的魅惑,口气却极尽嘲讽:

  “你是想告诉我,你们已经错过了,是吗?”

  易景天毕竟还年轻几岁,也没有他阅历丰富,更没有他的老谋深算。

  秦晋这句话无疑就是,是在挑衅他。

  易景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让王爷知道,他和青青既然已经脱离了夫妻关系。

  就不应该再缠着她,让她受到伤害。

  他已经想好了,他如今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他不信青青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感情。

  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回白水镇,或者远走高飞。

  这也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易景天显然在克制,可情绪还是不经意间流露:

  “王爷,现在说错过没错过,为时尚早。”

  秦晋笑的更加淡然,从容不迫的说的一句话,却像刀子一样插在易景天的心上。

  “景天,其实不用我说,如果真的没错过,你还有必要来找我吗?”

  易景天眸光不由得暗了下来,胸中有一股情绪在翻滚:

  “王爷,如果不是你,恐怕事情不是这个样子。”

  秦晋目光微沉,稍瞬即逝,快的,别人无法捕捉。

  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用尽手段,他们可能已经双宿双飞,这个意识,让他心情很不好,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有些事,有些人拥有的时候没有好好把握住,失去了就不要怨天忧人,想别人错的时候,何不想想你自己。”

  易景天的涵养和修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沉淀了一下情绪,转移的话题:

  “王爷,你如果带给她的只能是灾难,你又何必困着她不放,你如此处心积虑,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秦晋嘴角轻抬,笑容并不达眼底:

  “如果说我处心积虑,你何尝又不是,这个世上本来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能者居之。”

  他那充满嘲讽的口味,时刻在挑战着易景天的底线,他的意思,就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段,各凭本事。

  秦晋嘴角挂着浅笑,神情也是自若:

  “其实,我们俩在这儿怎么争,都没有意义,关键是青青怎么想。”

  易景天气急,反而笑了,“你就那么有把握,她想的是你。”

  “我没有把握,但是你找我急需证明什么,岂不是说明你心里更没底气。”

  秦晋蹙眉,声音不自觉。也染上的一丝情绪,青青是他的九王妃,他没有兴趣和一个外人在这儿讨论,但是却被他很好的掩饰。

  “我没有找你证明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试图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

  易景天今天来,就没准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秦晋笑的优雅从容,端起面前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

  “你太抬举我了,好像说的我无所不能一样,我没有那种翻天的本领,还改变不了别人的人生。”

  “你确实在改变着一些人的命运,你不觉得吗?”

  易景天脸色阴沉,声音也透着几分清冷。

  秦晋长叹一声,嘴角还是挂着浅笑,但是心里却没那么平静了,他和别的男人讨论自己的媳妇儿,这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景天,你在和我讨论一件多么没意义的事,青青从来都没属于过你,她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也用不着你来教我质问,该怎么做,我自由论断,你还敢心思坦荡的,和我说你不是处心积虑,没对别人的东西抱有非分之想?”

  这句话像一根引线一样,穿的他的心尖上。

  绕是他涵养再好,这时也有些绷不住了。

  秦晋一直都在言语讽刺他,这句话无疑是对他最深刻的嘲笑,虽然没有人敢把秦王怎么样,可这一刻不甘,愤懑在易景天的心里占据了上风。

  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在他的上方,此刻无关乎,和属下和王爷,只关乎和男人和男人。

  他有些怒不可遏,阴冷的眸子透出寒光,浑身也笼罩着寒气。

  易景天算是个谦和温润的男人,可再怎么温润如玉。也还是男人,男人都是不容挑衅的动物。

  “王爷,恐怕你用错了词,非分之想是指妄想得到本份以外的,可青青已经离开王府了。”

  弦外之音,就是青青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人,当然也不属于王爷。

  秦晋虽然是坐着,但易景天丝毫也挡不住他满身的锐气。

  他目光也冷了几分,微眯着双眼:

  “以你的聪明,难道会听不懂我的意思?”

  易景天,何等精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哈,他是在强调自己没用错词,青青是他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他不会让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那么就是说易景天,今天找他谈话,一点用都没有。

  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眼神交汇出,好像是烽烟四起。

  门口适时响起一个声音:“爷!”

  易景天听到声音,不得已才站直身子,可额头的青筋,以及泛红的眸子,显示着他此刻心情,多么的愤懑。

  秦晋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淡然开口:

  “进来!”

  朱浩明显的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向乌云压城一样,沉闷,令人窒息。

  易景天也恢复了自若,他扫了秦晋一眼:

  “九爷,景天告辞了。”

  秦晋按了一下眉心,恢复了一惯的沉稳:

  “景天,刚刚所说的,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下不为例。”

  易景天眯了一下眼睛,当然能听懂。

  王爷不放在心上,就是要告诉自己,刚刚的一番谈话,和没谈是一样的。

  他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朱浩看他出去,连忙上前,用别人能听到,而又听不清,又想听到的声音,在说:

  “爷,玄一刚来报,说上次刺杀爷的,可能是江湖上近十年来,传得神乎其神的玉蟾宫有关。”

  秦晋半眯着眼睛,嘴里重复着:

  “玉蟾宫?”

  “莲茜宫主,武功极高,为人,偏执,冷漠,却极少有人见过她,有人说她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

  朱浩提起这个名字,浑身也不由的起了鸡皮疙瘩。

  秦晋看似在认真听,但是,耳朵却在捕捉着。外面的声音。

  他淡然了一眼朱浩,眼底的光芒,却是那么笃定。

  朱浩会意,抬头扫视了一下,只是觉得风声一紧,瞬间外面恢复如常。

  朱浩打开门,只见大丫头冬梅,托着茶水走来,还对他点头笑了一下,

  “朱侍卫,奴婢给爷送些茶来。”

  “进去吧!”

  秦晋拧眉沉思,莲茜宫主,据说她的容貌,没有人能够描述,只因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还能活着的,近乎神一般的存在。

  就连玉蟾宫在江湖上,也是传说,根本就没人见过,更不知道,所在何处。

  玄一的消息,从没错过,可他秦晋,自认没有和玉蟾宫有过任何过节。

  之前身中奇毒,无人能解,还多亏了青青。

  不遗余力的刺杀自己,到底是私怨,还是国仇。

  他推测,恐怕国仇居多。

  当晚,他身穿黑色绒氅,悄悄出门。

  出门前,还和朱浩,以及楚千痕,密谋着什么。

  外面风更急了,天空一放晴,夜晚特别的寒冷。

  刺骨的风,吹着干枯的树枝,发出呼呼的响声。

  王府内,一间雅致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一抹娇小的身影,犹如一只轻飘飘的蝴蝶一样,荡到了门前,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

  悄悄推开门,并关上,屋里却突然亮了。

  一抹身穿黑色锦袍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她。

  她眼底有一丝诧异,瞬间恢复如初,连忙下跪:

  “爷,您身份高贵,怎么能到奴婢的房间。”

  秦晋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门却在这时,啪的一声被关紧。

  “爷,您……”

  “拿下!”声音轻缓,却带着一股威严。

  埋伏在暗处的侍卫,蜂拥而至。

  她这是笑的淡定,慢慢站起来,身影飕地一声,快如闪电,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穿了过去。

  “秦晋,你果然是个厉害的对手,居然识破了我,可那又如何。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声音冷漠,飘渺,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慌忙追了出去,秦晋却细细打量这个房间。

  冬梅原来,早就被人杀害,有人易容成她的样子,隐藏在府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爷,冬梅,会不会是丞相的人?”

  朱浩问。

  秦晋蹙眉,摇头:“只怕丞相是为她所用。”

  她给丞相一点好处,取得丞相信任,可能丞相,早已是她或是她主子的棋子。

  “爷,楚公子他们回来了。”

  门外有侍卫来报,不多时,只见楚千痕嬉笑吟吟的进来。

  “子慕,你猜的没错,你从马车上偷偷溜过来之后,果然有人跟踪你,被你提前埋伏的人。给抓住了。”

  “嗯!”

  “已经交给周爵他们,等着你的示下。”楚千痕轻笑:“还别说那小子的轻功,果然了得,我腿都跑断了,不是有侍卫帮忙,几乎给他跑了。”

  秦晋眯眼,知道这个仅仅就是跟踪的人,而跑的那一个,才是关键。

  “告诉周爵,杀鸡敬猴。”

  大伙们,这是应该明白了,秦九九,今晚故意设下圈套,引他们入瓮,至于跑的那个,秦王府岂是那么容易逃的,只怕另有目的。

  据说,那个被抓的刺客,被东西撑着眼,用夜明珠,照了整整两天两夜。

  之后,关进黑屋,上面只有一丝光,瞬间那束光,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住。

  只听到吱吱的声音,接着饥饿了几天的老鼠,争先恐后的涌来。

  人鼠大战,拉开序幕,刺客全身皮肉,被啃食殆尽,又放到冰冷的盐水里,洗了一个澡。

  又据说,某日,丞相和梁雪媛从外面回来,半道上遇到一个精神失常,口吐白沫,脸上的皮肉干枯,露出白骨的人,轿夫吓的腿一软,他就扑进了轿子。

  特别是那双发白的眼睛,没有瞳仁,丞相大病一场。一闭眼,眼前就浮现那副容貌。

  梁雪媛几乎得了失心疯,晚上一个人不敢睡觉,不到困得不行,不敢闭眼,睡着也会被惊醒。

  那人腰间的牌子,在提醒着他,这是他的人。

  又在提醒着他,安守本分,别做出格的事,否则这就是下场。

  明知道是谁做的,却又说不出口。

  云青青经过这几日的恢复,还有易景天的细心照料,她觉得好多了。

  可每次看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她就觉得亏欠他好多。

  每次都说不让他来了,可他每次都说好,然后接着来,后来,都不想说他了。

  又不能说其他的,因为他也没说什么。就是纯粹的照顾自己,又说:

  “既然叫了哥,就得有个哥哥的样子。”

  可他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却不是哥哥该有的。

  满院子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青青最头疼的时候来了。

  知道又该喝药了,还是现代好,几粒药丸儿用水一送,搞定。

  每日一大碗浓浓的药汁,苦的神经错乱。

  易景天端着药过来,就看到她秀眉拧成毛毛虫。

  他笑了笑,坐下来:

  “眼看着伤就好了,千万别功亏一篑,捏着鼻子,不要品味儿。”

  青青拍了拍头,看着那碗乌黑的药,她觉得自己喝的都快变黑了。

  整整喝了十几天,连打嗝儿,都是那个味。

  “别拍头。”易景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并放下来:

  “赶紧喝吧!我来的时候,买了蜜饯,喝了,吃一个就不会那么苦了。”

  易景天就是那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人。

  无论你多么浮躁,多么气恼,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就很快能归于平静。

  他就像水一样,干净透亮,洗涤人心灵。

  而秦晋,就像火一样,炽热猛烈,一不留神,就会被染为灰烬。

  青青端起碗,迟疑片刻。

  “赶紧喝吧!能有多苦?一口气不就喝完了。”

  易景天看着都替她着急,诱哄着开玩笑说。

  “你没喝过,当然不知道有多苦了。”青青噘嘴。

  “谁说我没喝过,每天都会帮你尝的,如果我喝了对你有用,我都想替你喝了。”

  他每次熬药,都会尝一点,是挺苦,但是比他这段时间心里的苦。不及万一。

  青青一咬牙,把那碗药,咕噜噜喝完。

  他随后真的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多了一块蜜饯。

  “你哥说了,你现在可以出去走走,没有大碍的,也可以适当的晒晒太阳。”

  “我知道了,景天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天天来,你不用上朝吗?”

  总觉得他天天像无所事事一样。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我已经赋闲在家了,青青我能跟你商量件事行吗?”

  青青心里一跳,他有什么事儿需要和自己商量。

  其实对易景天,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以前是对他动过心,可是经历的这么多事,她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是知道,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忘的,就像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虽然能擦掉,但还会有痕迹。

  “什么事啊?”她问了一句。

  易景天淡淡的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我想辞去官职,跟你们一起去白水镇。”

  “你去干嘛?”

  青青心里一紧,问出口。

  “不要紧张,不是因为你。”易景天眼睛里的波澜一闪既逝,“我厌倦了官场,想和你哥学医,到时候游历天下。”

  “你学医?”

  青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好的将军不当,去当大夫,脑子有毛病吗?

  易景天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学医离她最近,再次见面,他并不想那么直接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只想像水一样,润物无声,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就算不能与她相守,守在她身边,也满足了。

  “怎么不能学医?以我的聪明才智,说不定到时候医术比你都高。”

  易景天笑的眉目舒展。

  “你不吹牛,会死啊?”

  青青白了他一眼。这么一个人,也脸皮如此之厚。

  易景天爽朗的笑出声,“不是跟你学的嘛,你不是天天鼓吹自己是神医吗?”

  “我看你一介武夫,没有学医的天赋。”

  青青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嗤之以鼻。

  “那就试试!”他笑了笑说。

  “随便你!”

  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就在青青伤已经完全好了,准备回白水镇,顺便把公主拐走时,却出了一点儿意外。

  那天,派人送信去宫里,想让公主偷偷的出来,然后鼓动她和自己一起回白水镇。

  然后偷天换日,和自己哥哥生一个萌娃时。

  派去送信的人回来说,公主被禁足了,九爷特别吩咐,公主出宫,得找他特批。

  青青眼都气红,幸亏头好了,要不然非得气失忆。

  看着哥哥日渐消瘦。她疼在心里,忍不住眼眶发热。

  她擦了一下眼睛,怒气冲冲的出门。

  迎面和一个人撞上,她模糊着双眼,正要道歉,抬头看到来人时,更是悲愤交加。

  看到面前的人,她又气又恨,都是他,把人玩弄鼓掌之间。

  “你混蛋,专制,你不是好人!”

  青青对他拳打脚踢,丝毫也不留情:“你不是好鸟!”

  柔软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当然不会在意。

  只是她眼睛通红,怒目而视,恨不得要把他吃了一样。

  秦晋眼神变得柔软,声音也是,一手扶住她腰,一手触摸她的脸颊:

  “我又怎么啦?你不让我来见你,这几天,我都忍住没来。自认没做什么事啊,一见面就骂我,不是好人,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秦晋这段时间人虽然没来,但是眼线,却时时都在。

  每日派的人回去报,易将军又去了,易将军又去了,他都快崩溃了。

  之所以没有听到消息就来,怕见到自己,她又情绪激动。

  因为他也想静一静,好好考虑一下,他和青青的关系。

  自己亲近她,到底是爱她,还是害她,她心里是否有自己,如果做这么多,她依然心里有易景天,是不是该成全他们。

  毕竟,他也不想看她痛苦,易景天陪她这段时间。她的伤确实好的很快。

  可是考虑再三,他还是舍不得放手,还想自私一次,所以知道她好的差不多了,他立马就来了。

  “你就不是好东西!”

  青青心里堵的难受,还是不停的捶打着他。

  秦晋嘴角上扬,他甜甜糯糯的声音,好像能融化他的心一样,看她发的脾气,他也十分配合她的情绪,打自己没事,就怕她手疼。

  “好吧,你说了算,你说我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吧,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生气了。”

  被她闹的,他头皮都麻了,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发现疤已经脱落,只是疤痕还很明显,他眼神暗了暗。

  “但是鸟应该是好鸟,你不清楚?”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咬你!”

  青青窘的无地自容,十分不友好的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有气。

  秦晋看到她,对自己跳脚的样子,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能这么无所顾忌。

  这意味着什么,他乖乖的把手伸出来,“那,给你咬。”

  看他伸出手,青青一怔,狠狠的看着他。

  秦晋抬了一下眉稍,“手不好咬是吗?那你觉得哪里好咬,就咬哪里,随便咬!”

  青青看他眼底带着玩味,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心底就更气了,咬你。怕得狂犬病。

  秦晋看她恶狠狠的样子,就想逗逗她,让她开心:“你是不是觉得皮厚不好咬,那脸呢?”

  脸,你有脸吗,你都不要脸。

  “其实脸皮也挺厚的是吧!”

  青青扎了一下眼睛,凶巴巴的说:

  “不光脸皮厚,还假正经。”

  终于开口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把玩着她的秀发,身体向她靠近,她心尖一跳,感觉他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蜗处,声音很低:

  “你说的不全对,我是不正经。”

  青青“腾”的一下,脸就红了,想着是在自己大门口儿,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人经过,他不正经,自己可很正经。

  她推了他一下:“你来干嘛呀?离我远一点儿,我可不想在被人推倒!”

  秦晋手依然握着她的手腕。勾了一下唇,笑的有些邪气:

  “是你一见面就扑到我怀里,这么主动,我不得配合一下。”

  这个人果然是不正经,三句话就得调戏别人,本来气他气的要死,见面恨不得吃了他,可被他说的,又脸红了。

  “松开!”

  “我带你出去走走!”他目光一沉。

  “不要在外面拉拉扯扯,放开,无赖!就知道欺负人!”

  青青狠狠的剜他一眼,他的手一点也没放松,她忍无可忍,用两片指甲,狠狠的掐在他胳膊上。

  秦晋蹙眉,很快恢复自若,丫头真是吓死手,看来伤真的好了。

  “你言语辱骂,人身攻击,还说我欺负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他笑了笑,丝毫也没有发怒的迹象。

  这时,朱浩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想躲闪,又被爷看到。

  “何事?”

  秦晋依然紧扣住青青的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变得面容严峻起来。

  青青甩了几下,他依然不放松,没看到有人嘛!

  朱浩恭敬说:

  “爷,太后让您速速进宫!”

  “知道了,你回去吧!”

  秦晋不悦皱眉,刚一出来,就召唤,好像宫里少了他不行一样,他没回京的时候,都怎么活的。

  朱浩走后,他凝视着青青的眼睛,神情变得郑重:

  “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你不用来,我又不想看见你!”

  秦晋看她无休止的对自己使着性子,轻笑: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

  “要你管!”

  “记得好好吃东西!”

  “你有完没完?”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转身进去,“砰”的把门关上。

  “那我真走了?”

  讨厌的声音又传来。

  青青开门想怼他两句,打开门,他果然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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