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超看着桌上的那碗散发着臭味的粪水,深吸了一口气,端着那碗粪水走近邵阳郡主。
粪水经过发酵散发出来的臭味不是一般的臭,简直能用恶臭来形容。
就这么一小会儿房子里就满是这股子味道。邵阳郡主瞪大眼睛看着田超,原本双膝蜷缩的坐在地上,如今看到田超拿着粪水走近,吓得一边叫嚷,一边将身子向后挪动:“啊!不要过来!你这个贱民不要过来,你是
聋了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邵阳郡主!你这样对本郡主,就不怕本郡主治你的罪么?快滚开!滚开啊!”
“邵阳郡主,不好意思了。”
田超走到邵阳郡主面前,将手里的粪水碗贴上她的嘴巴。
邵阳郡主紧紧闭着眼睛和嘴巴,使劲的摇着脑袋:“唔唔唔……”
碗里的粪水因为她的拼命摇晃溅出了大半,溅的她满脸都是屎黄色的浠水。
一大碗粪水很快就见了底,邵阳郡主硬是紧紧闭着嘴巴没有喝一口。
田超看着安以绣,亮了亮没有粪水的碗:“王妃,都没了。”
邵阳郡主看着安以绣满眼恨意:“贱人!你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安以绣轻笑:“看来邵阳郡主还没有学会好好讲话,再去打一碗来。”
很快,田超又拿来了一碗粪水过来这次他捏着邵阳郡主的下巴,硬是将一碗粪水都灌进了她肚子。
等田超的碗一拿开,邵阳郡主就一阵呕,将刚才进肚的粪水全部吐了出来。
看着安以绣张嘴又想骂:“贱……”
再对上安以绣似笑非笑的脸,她终于把后面的人字给吞了回去,只敢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安以绣。
安以绣几步走到邵阳郡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双眼睛也不想要了么?”邵阳郡主直觉上觉得这个不知道是哪儿的王妃真能做出这种事情,为了她自己的眼睛着想,只得垂下眼睑对安以绣视而不见,一腔的恨意都在胸中回荡,气的她整个人要
发狂。付锦锦冲安以绣竖了个大拇指,和安以绣小声说:“绣姐姐,你真厉害,邵阳郡主平日里嚣张跋扈,她要杀人,没人感拦,就算是父皇都对她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
是第一个能治住她的人。”
“行了,你们快回去睡觉吧,明日我送你们回宫,这个邵阳郡主就交给你们父皇处置,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她确实可以将邵阳郡主一刀给杀了,但这毕竟是南央的家务事,说到底也不归她管,等明日把付晴付锦锦送回皇宫,她为该结束这次的南央之行了。
就算她如今在南央也能猜到北平王府里还有一位望妻石在盼着她呢。
身为望妻石的沐渊白正如安以绣所想,站在王府凉亭顶上抬头望月。
“查的怎样?王妃如今身在何方?”
卫十二站在凉亭底下仰着脖子看着站在顶上的主子,只觉得自己一个脖子都要折断了。
“回主子,我这边收到了南阁分部发来的密信。”
听到南阁分部,沐渊白瞬间来了精神,从凉亭顶上一跃而下,伸手摊在卫十二面前:“拿来,我看看。”
卫十二恭恭敬敬的把密信从怀里掏出来双手递给沐渊白:“主子请过目。”
因为这密信写明了给自家主子,他就算是主子的得力手下也不能擅自偷看主子的信件。
何况,从密信上的署名来看,极有可能是王妃寄过来的,这他就更不敢看了。
拿到密信,沐渊白睨了卫十二一眼,卫十二极有眼色的找了个理由退下,将地方留给自家主子一人慢慢回味王妃寄来的密信。
密信上的蜡印还完好无损,证明信件并没有人偷懒,他走到凉亭里坐下,靠在凉亭的柱上,将密信上的蜡印拆开,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信件。
“王爷,我和小怪物目前在南央,等它寻完天灵地宝我们就回来,大概快了。”
署名是“想你想的小心肝儿疼的北平王妃”。
看到署名,沐渊白忍不住失笑:“这小家伙,肉麻。”
最后的署名也是安以绣深思熟虑才加上的。毕竟小怪物将她偷偷带了出去,为了找她定然大费周章,若她还不好好哄哄这个醋坛子,等她回去,遭罪的还是她,所以她得先在信上将他哄的开心些,他才不会把账算
在她头上。
不过嘛,这上的的署名虽然肉麻了一些,但也代表了她当时的心情,她确实很想他,所以就写得肉麻了一些。
“卫十二!”
刚刚回到树梢上站岗的卫十二还没站稳当就听到自家主子的叫唤,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没从树梢上摔下去,引得一旁的暗卫一阵失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
卫十二黑着脸凶了他们一顿,迅速来到沐渊白面前,一脸乖巧的看着沐渊白:“主子,有什么事?”
“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去南央。”
沐渊白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安以绣传来的“情书”折叠几下,珍惜的放入自己怀中的口袋里。
这是小家伙第一次给他写如此肉麻的话,他必定要好好珍藏。
卫十二吃惊的看着沐渊白,带着疑惑道:“主子?现在去南央么?不等休息一晚?”
沐渊白大手一挥:“不休息了,现在就去。”
小家伙说想他,他又何尝不想快些见到她,既然她不能速速回来,那他也只能把自己送过去了。
卫十二苦着脸往笙玉那边的偏房看了一眼。
得勒,主子要去和王妃团圆了,他这边就得和自家媳妇儿分离了,希望王妃这次回来能安安分分的待在王府,也不至于让他和自家媳妇儿终日见不到啊。
安以绣那边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是感冒了么?”
小怪物憋了有些天,终于找到机会和安以绣说话:“感冒?感什么冒,我看八成是有人想你了吧?”
“你懂的倒是多,快睡吧。”
这一晚安以绣睡的并不安稳,半夜邵阳郡主好几次都想逃跑,还有一次她已经隔断了绑着双手的麻绳,算是被她发现,又将她抓了回来。
一晚上全在玩猫捉耗子,不论是做猫的人,还是做耗子的第二天一早醒来都盯着两个大大的黑色熊猫眼。
席杨看着安以绣打趣:“绣哥,你晚上是去做贼了?”
安以绣瞪了他一眼,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边:“老老实实吃饭。”
这顿饭是老婆婆做的,马上他们就要离开,这个老婆婆,从没有对付晴与付锦锦不好,虽然胆小,却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既然用了人家老人家的东西,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自觉理所应当。安以绣在身上掏了掏银票,只剩下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叫过老婆婆,将银票塞到她手里:“婆婆,这些天你受惊了,也把你家房子弄的不太成样子,这银票算是我的一点心
意,您拿着用吧。”
老婆婆看着安以绣,推推不敢收:“北平王妃,您这,您这太客气了……”
“拿着吧。”安以绣强势将银票塞入老婆婆怀中,让席杨压着邵阳郡主离开。
田超看着他们要走,几步也跟了上来:“王妃,那我……”
安以绣看向付锦锦和付晴:“你们想怎么处决他?”
她们是受害人,她尊重她们的想法。
付锦锦一脸纠结的看着付晴:“晴姐姐,你说怎么办?他把我们抓来了,是坏人,但是他又阻止他手下玷污我们清白,这点来看算是好人。”
付晴也不是能狠下心的人:“算了,将功抵过吧。”
田超这才放下一颗小心脏:“那小的就此滚了?”
安以绣一个眼刀甩过去,冷声道:“给我滚回来!”
田超表情丰富的看着安以绣:“王妃,小的在两位公主面前就是碍了她们的眼睛,您就把小的当一个屁给放了吧。”
安以绣笑眯眯道:“你是人证,既然公主不处置你,那就留你一条小命,死罪可免,但想逃是不可能的,跟我们走吧。”
还没到皇宫就有一大队侍卫跪在他们面前。
“属下来迟,请公主惩罚。”
付锦锦挥手作罢:“先回皇宫,父皇一定很担心我们。”有人保护她们,安以绣也不想再探入这滩浑水,拉过付锦锦和她小声说:“我就送你们到这里有人保护你们就行了,你晴姐姐在睡觉我就不打扰她了,稍后你和她说一声,
以后你注意些自己的安全,宫殿外增加点守卫,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见安以绣真要离开,付锦锦顿时眼泪涟涟,拉着她的衣袖抽泣起来:“绣姐姐,你现在就要走么?你救了我几次,我都没有感激过你。”
“我还有事,就不留了,咱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安以绣拍了拍付锦锦的脑袋,她只得松手:“那,那你答应我以后来了南央就来找我。”
“何必等到北平王妃来南央,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男声,安以绣和付锦锦一同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