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皇帝见折着的纸上隐约写着几行字，本就喜诗书，遂命身边太监去捡起。

　　接过来看后，颇为震惊。

　　夸赞之余以为是古轩逸所作，但在看见那落款的白字时，仔细询问到才知，这是白太师之女白仙乐在凤琼宴上随意所作。

　　当时便大赞，天启王朝竟出了此等才华横溢的奇女子，果真是上天命定的天女。

　　随后命人将两首诗抄写百份，送到帝京翰林书院，以便各处而来的王公贵族官家子弟学习。

　　翰林院是专编写诗书的文人，在听闻诗句后，也很是赞赏，对此甘拜下风。

　　此刻，白府。

　　还躺在闺房暖床沉静大睡的白灵渊，对于作诗造成的动静还一无所知。

　　暮色降临，夜色深沉。

　　层层官兵侍卫把守的九王府，灯火约约。

　　房间空气中弥漫着药材苦涩的味道，红衣男子静坐在书房案桌前。

　　修长的手指缓缓端起面前放着的一个青花瓷汤碗，像是已习以为常了般，面无表情端起喝了下去。

　　莫祁站在门外，隔着紧闭着的大门，声音恭敬道，“王爷，宫中有消息传来。”

　　他紫眸淡淡轻擦了唇边药汁，“进来。”

　　来人进门走上前，行礼后日常禀报。

　　“今日皇后宴请各官员千金参加凤琼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只是白家小姐在宴席上将面纱摘了下来，真容…让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嗯？”他似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莫祁继续道，“现在宫中人都传闻白太师之女奇丑无比，为王爷叹息。”

　　古墨尘皱眉，微微有些疑惑，这白仙乐若是容貌极丑，但为何要在凤琼宴上故意露出本来面目。

　　除非是傻到至极，也有可能…是另有所谋。

　　莫祁见自家主子未说话，继而禀报道，“还有一事，是事关皇上的。”

　　“说。”比起女子间无聊的琐事，他更想知道别的事情，烛火摇晃下，他妖孽般的容颜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

　　“今日皇上命翰林院的人将两首诗词抄写百份，命翰林私塾的学子熟读铭记。”

　　说话时，黑衣护卫从怀里拿出纸张递上，“这是宫里线人从翰林院拿来的。”

　　红衣尊贵男子一双紫眸望向手中拿着的诗篇，空气寂静了半晌，有那么片刻失神出声，。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不错，不错。”

　　莫祁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家主子何等人物，多年来极少夸赞什么事物，不错二字已经是夸赞这一首诗了。

　　他还以为是皇上命令传阅的诗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含义在其中，才带回来。

　　“皇上也说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让翰林院的人亲自抄写了。”

　　古墨尘未放下手中诗篇，只揣摩疑惑道，“为何这第二首诗词更像是女子作的。”

　　莫祁解释道，“主子，这两首诗是白小姐在凤琼宴上即兴所作。”

　　“哦？”

　　思虑起。记得白仙乐未与他有过太多交集，在以往的接触中，白仙乐见了他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近两年倒很少听说过她的什么消息。

　　说来，若不是因为还有这桩婚事，恐怕自己也未记得还有这么个人。

　　转而用略微不同的眸光望着手中诗篇，道，“果真是白仙乐所作？”

　　“启禀王爷，未曾有假。”

　　如此说来，这么多年，白仙乐隐藏得够深的，尽藏锋芒。

　　这般才华，能因为容貌被毁藏匿两年，倒是让人不得不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