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章水晶巨剑
李一鸣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虽然不准备一心投入炼器之中,却也丝毫不懈怠。在周炎垂的指导之下一连苦练了**日,也觉得颇有所得。算算时间快到与那前辈约定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告别了周炎垂朝青峰山回返而去。
算着还有时间,他并没有直接前去剑冢,先回了宅院之中,将小白放下。他这几日也从周炎垂哪里旁敲侧击一番。虽然周炎垂也不知道那位前辈的身份,但却打听出来,昆洞宗这一座昆山境之中藏着无数的老家伙。
便是当年李一鸣还是灵源派弟子的时候,正魔两派对上,那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几个绝顶高手便是这一类人。若非青木宫里面确实有值得争夺的东西,这等存在是绝对不会出来露面的。
至于这等人物,周炎垂都感叹不已,只是同样让人讳莫如深的是,这等老家伙一个个脾气古怪,寻常人若是不合胃口,根本理也不理,若是合了胃口说不得有无数好处。
李一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合了那前辈的胃口。虽说让自己前去修炼,但却不敢将小白带了过去。毕竟达到修仙第三大境界的存在,无一不是法眼如炬。即便小白所持的天狐秘法再过神妙,终究境界太低,想要保证能够躲过去却是很难。更何况这等存在想要加害自己也不必大费周章,如此李一鸣收拾一番之后,孑然一身朝青峰山后山飞去。
上次回返乃是一身狼狈,此次前去,李一鸣却满怀踌躇,多的不敢想,但凝结剑煞这件事情若是能够成功,也就有了一项不小的资本,待得他日有成,虽然不说驰骋修行界,但自保之力却是大大增加了。
来到剑冢之外,他也不敢如上次一般大喇喇的闯进去。降下剑光,冲剑冢之中拱手拜道:“晚辈李一鸣拜见前辈,此来履行上次之约,还望前辈赐见。”
剑冢之中与上次一般无二,依旧是残剑满山谷,没有一点生机。李一鸣这一声拜见运用了真气,能够传入其中,但半晌也没有一点回复,只是山风呼啸,吹起残剑叮当响声罢了。
李一鸣见得这等情况,微微迟疑,最终还是跨入剑冢之中,正当他寻找那入口的时候,一声轻喝出现在耳边,道:“来了就来了,还这么多废话,快给我滚进来吧!”
话音一落,便见得一个黑洞凭空出现,与之前一般,将他一裹,顿时光华一转,便再次进入那真正的剑冢之中,无数剑气纵横交错,残剑有之,宝剑有之。李一鸣感到丹田之中那一道剑气的动静,似乎回到家一般的欢快。
李一鸣再次将剑冢打量了一番,却依旧没有见到那位前辈的存在,只得拱手道:“前辈,弟子李一鸣前来赴约修炼来了,还请前辈赐见。”
一声轻哼出现在李一鸣耳边,只听得那人道:“老夫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人了,你小子开口就想见我,胆子不小,让我再试试你的手段,若是能够通过,就让你见见我也行,若是不行,那就等你哪一天觉得能够超过这一招,再求见面吧!”
话音一落,便见得一股吸力凭空升起,整个剑冢之中所有的剑气瞬间吸空,当空凝结成一柄丈长巨剑。那一柄巨剑不论剑尖,剑锋,剑脊,剑柄都透射出无比的锋利,似乎万事万物都能切割开来,有着一剑斩出,天地皆分的气势。
李一鸣感受着这股气势,只觉得自己如同井底下的蛤蟆,在望着天空之中那一轮浩瀚的明月,美丽而宏大,甚至于仅仅一丝气势就足够将自己压的趴下来。
不过这一招还不仅仅以此结束。那柄巨剑忽然动了起来,以李一鸣都看不出一点痕迹的速度运转起一个个玄奥无方的剑招,不过呼吸之间,那巨剑之上,凝结出两团光华,一道漆黑,如同无边深渊之中的绝望;一道纯白,如同九重天上炙热的日光。
这一黑一白两团光华气势相当,但属性却决然相反,本是不能共存于世的。但今次却这般和谐的出现,似乎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来吧,看看你够不够资格见我,接下这一招吧!”
话音再次在李一鸣耳边响起,那两团光华顿时熔成一团,最后汇成一柄透明的水晶剑气,这一道剑气没有一点正邪的差别,有的只是纯粹的剑意。
便是先前两团光华出现,李一鸣都觉得天倾地陷一般,此时这一道水晶剑,他只觉得便是一点抵抗的心思都没有,这滋味并不是坦然受死,反而似是回归母亲怀抱一般甘心情愿。
水晶巨剑缓缓额刺了下来,朝着李一鸣胸膛,虽然慢,却没有丝毫迟疑的刺了下来。李一鸣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的感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从水晶巨剑插入胸膛,甚至穿透的瞬间,他才恍然醒觉。似是想到什么最为恐怖的事情,他一脸恐慌,额头汗珠如同流水一般滚落,不过瞬息,那不沾尘埃的法衣都沾湿了大半。
张嘴想要喊叫,却是喊不出来,抱着头滚到在地,周遭无数长剑被他压倒,更在他身上带起一道道血痕,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寂在那恐惧之中。
“小子,后面的路长着呢,如果这么一点关卡都过不去,就算是老夫看错了,以后你成就也高不了。至多老夫将你唤醒,给你一点好处,甚至让你随便凝结低级剑煞,能够终生受用,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就是了。若是你能够过去……”那声音顿时化作奸诈的笑声,片刻,才接着道:“若是你能够过去,那后面就会有无限痛苦等着你,不过你将得到的好处,也是无可限量的。”
此刻的李一鸣根本听不到这句话,就算能够听到,也没有丝毫作用。先前那一道水晶巨剑,虽说对他身体几乎没有产生影响,但对对于心理却产生了无比的震撼。
一种待宰羔羊,砧板上的肉的感觉,前所未有的,不能自已的恐惧。即便经历几多生死,这等生不由己,如同蝼蚁的感觉,依旧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