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六章天龙禅唱、大光明咒
虚冥大鹏一族乃是神鸟大鹏的血脉,最是骄傲不过,也最是不受拘束。十万年前,真灵水母统御东海,几乎所有妖族都拜入水母坐下,唯有他虚冥大鹏依仗神通逍遥,便可见一般。
故而对于数十万年前,灭世佛劫之中,将虚冥大鹏一族从巅峰推向低谷,并且将自己族人当做傀儡使唤的佛门中人,鹏皇五太子从血脉深处生出的仇恨,让他有悍不畏死的勇气。
但就在他不断的咒骂佛门之时,他忽而发现,原本束缚自己的佛光竟然松动了几分。发现这种情况,本来有些视死如归的他,顿时生出一分逃生的念头。
只是就在他正要逃脱的时候,却又迟疑了起来。因为按照他从族中传闻所知,佛门中人,一个个口灿莲花,脸比城墙,心如铁石,根本不会为旁人话语所动。
而李一鸣如今竟然因为他的咒骂便轻易动摇了心神,甚至将神通都放松了几分。联想起一路下来,李一鸣连番诡计的情况,再结合这等情况,不由得让他怀疑这是什么诡计。
好一番犹豫之后,五太子终究不肯放过这一次逃生机会,鼓动灵魂之力,小心翼翼将周遭的佛光撼动几分之后,身躯一卷,化作一条青烟就朝佛光外飞去。
虽然佛门神通能够克制魂体,但如今李一鸣心旌摇动,只能阻碍五太子的逃离,想要困住却是不能。
眼见着五太子所化青烟越飞越快,就要飞出逃出佛光笼罩的范围,李一鸣双眼猛的一睁,两道金芒如同双剑直射。
“该死,竟然恢复过来,逃,逃,逃……”五太子感觉到佛光有恢复的痕迹,哪里还敢丝毫停留,鼓起更大的力量就朝外面冲去。
对于这种情况,李一鸣见若未见,既不出手阻止,只是张口微微一吸,而后便听得洪钟大吕一般的声响从他口中爆出来。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一字一顿,每一字出口便化作龙吟虎啸,形成淡金色声纹,裹挟破魔、破邪、破障之功横扫整个密室。那五太子眼见着就要逃出佛光,被这真言禅唱连连震了六次,一次比一次强,最后竟然失去了对本体的控制,晕头转向,就此愣在原地。
六字真言声纹久久才散去。这时,原本摇晃不定的佛光恢复了原本的庄严和光明,李一鸣那一双瞳子一扫先前的混乱,换之的是一种洞破一切的清明,如同山泉一般的澄澈。
“红尘名利纷纷绕,
我心如镜皆映照,
一日堪破繁华尽,
要与天心一比高。”
李一鸣仰天长啸,片刻才收回心思,看向那重新困在佛光之中的五太子,微微一笑道:“倒是多谢太子殿下赐教了,助李某看破了虚妄,更凝练出这‘天龙禅唱’六字真言神通,多谢了!”
五太子被‘天龙禅唱’六字真言给弄得头昏脑胀,这时才转醒过来,听得这话,如何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唯一可能逃脱的机会,心头既恨且怒,丝毫不顾颜面的怒骂起来。
“佛门贼子,你不得好死,际遇轮转,你佛门也终究有覆灭的一天,我好恨,我好悔,没有痛痛快快杀了你,佛门贼子啊,该死啊……”
李一鸣先前被佛门之事引起心头魔劫,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劫难,他早就心如磐石,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很快就堪破出来。此时再听得五太子提及佛门,他并不动怒,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李某已经堪破虚妄,管他是佛还是魔,我只是我。正所谓‘法同道不同,道同心不同’,我心在我,恒定如一,不管佛门魔门什么事情。至于你五太子,就不要多费心思了,今日你必定要被我所收复,还是乖乖降服的好!”
听得这话,五太子只觉心寒不已,但他早就认定李一鸣是佛门弟子,心头已经恨得入了骨髓,哪里肯听这说法,加上知道自己今次不死也要沦为傀儡一般的存在,只想过过口瘾,痛骂一番解恨。
李一鸣见他不听,也不肯多费唇舌,冷冷一笑,张口将‘天龙禅唱’六字真言再次念诵起来,金色声纹来回洗刷,很快就压过了五太子的咒骂,渐渐的,五太子双眼迷茫,原本口中的咒骂竟然也化作六字真言,随着李一鸣念动起来。
见得这等情况,李一鸣就要出手降服,不过等他一停,那五太子立刻就恢复常态,继续怒骂起来。
“好吧,正好再让你试一试这大光明咒的厉害!唵,摩诃无量,大空光明照万界!”
李一鸣端坐蒲团,头顶佛光顿时一道纯金符文从佛光之中冉冉升起,如同初生大日,刚出现就将整个密室照的通明无暗。竟然又是一项新神通,唤作‘大光明咒’。
有了‘大光明咒’的刺激,原本就耀眼的佛光威力暴涨数倍,困在其中的五太子竟然慢慢放弃了挣扎,口中的咒骂也化作喃喃细语。
见此摸样,李一鸣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将‘普天甘霖咒’‘小轮转功’也发动,甘霖天降,法轮罩顶,再加上‘天龙禅唱’声纹扫荡,渐渐地五太子神态安详了下来,竟然化作人身凭空跌坐,如同佛子一般。
“成了!”
李一鸣微微一笑,抬手一指头顶,便见那贝叶放出一道道金光来,就这般毫无阻碍的就缠绕到五太子魂体之上。
被金光缠上,五太子才忽而醒觉,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绑缚起来,更有一丝丝特殊的力量涌入灵魂体内,迅速的改变着他的意志,念头,想法,记忆等等一切的一切。
想起传闻之中对佛门的说法,五太子惊恐的尖叫怒骂不已,但只是此时的他挣扎不得,叫喊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进行下去。
随着贝叶上金光越来越多,五太子那暗灰色的魂魄也渐渐染上丝丝金辉,双眼从最初的愤怒变成迷茫,再由迷茫又化作坚定,最后又从坚定化作虔诚,而虔诚的对象正是李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