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
墓园。
墓园门口的那条路的两边都停满了清一色的黑色轿车。
某处墓地前,站满了清一色的黑衣人,他们分成了两列,站得笔直。
冬风呼呼地吹,如刀子一般划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似的。
因为寒风呼啸,再加上又是身处墓园,四周周都是墓,给人的感觉特别的阴森。
已经从陆城回来的尔晓峰,亦是一身的黑衣,他的贴身保镖们都站得远远的,没有人近前打扰他,他也不让人近前,就他一个人独自伫立在墓前,那是林妈妈的墓。
手里捧着的一束菊花,尔晓峰垂眸看了看菊花后,便弯下腰去,把那束菊花放在林妈妈的墓前,跟着,他蹲下身子,望着林妈妈墓碑上的那张遗照。
“阿姨,我来看你了。”尔晓峰轻轻地说道,“我是来告诉你,林宜姐弟俩的近况的。他们姐弟俩过得很好,林曜做了手术后,经过一年的时间调养,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他明年就要入学念书,还是二年级的插班生,小曜很聪明
,阿姨,你说是不是?他还没有正式上过一天学,但一入学便是二年级的插班生。”
“阿姨,林宜的眼睛也做了手术,恢复得也非常好,现在她能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了。只是……她终是没有能看到阿姨最后一面,是晓峰对不起阿姨。”
林妈妈终究是死于他的车轮底下。
“阿姨,你安息吧,你为他们姐弟俩的付出,都如你所愿了,好好安息,以后我会抽空过来看看你的。”
尔晓峰站起来,朝林妈妈的遗像鞠躬,之后,他转身离去。
风,把尔晓峰的话带给林妈妈,林妈妈安息了。
她用生命来算计尔晓峰,希望能换来一笔赔偿给儿女们续命。如今,她的儿子康复了,女儿也能重见光明了,虽说儿女们离乡别井,但能活得好好的,她泉下有知亦能放心了。
“家主。”
凌波跟在尔晓峰的身边,轻声说道:“家主这样来墓园,要是被人知道,不太好。”
尔晓峰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连这点保密工作,你们都做不好,还有何用?”
凌波顿时语塞。
尔晓峰的行踪外界是很难打听得到的。
好半响,凌波讪讪地说:“家主,属下是觉得万事小心点好。”
尔晓峰又横了他一眼,凌波立即闭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黑色的轿车,整整齐齐地簇拥着尔晓峰的车驾离开了墓园,墓园恢复了安静,只有守墓人在寒冷的冬天里瑟瑟发抖,盼着冬天快点过去。
之后的好几年里,尔晓峰没有再来墓园看望林妈妈,清明的时候,只派了凌波过来给林妈妈上支香,烧点纸钱。他不过来,是因为他没有时间再过去找林宜,也就没有新的话题跟林妈妈说。
还有一点,凌波的提醒被他听进耳里去了。
与林宜有关的任何事,他还是少做为妙。
新主上位,往往要花上几年时间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尔晓峰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摆平了欧阳联盟,那些后面起来的帮派,因为与欧阳家联盟,再在尔家威的挑拨下与尔家为敌,没想到被尔晓峰连根都拔起,尔家威倒是命大,逃到了国外去,不仅如此,他也
成了道上的扫把星,谁要是和他一起,谁倒霉,欧阳联盟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尔家威想卷土重来,只怕他今生都没有本事东山再起了。
又是一年的春天,百花盛放之时。
慕家。
尔晓峰还没有进去呢,就听到了稚嫩的童音响起:“尔叔叔,尔叔叔。”
接着便是两道小身影欢快地奔向尔晓峰,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四岁的小男孩是钟杨和慕娅的儿子,后面那个跑得比较慢的则是慕章和蓝思侬的儿子。
如同尹芊芊小神婆所说的一般,慕娅这些人生的都是儿子,凌昊和成爱凤生的也是儿子,和慕章的儿子同年,都是三岁。
儿子呱呱落地后,成爱凤才算彻底地松一口气,因为她生了儿子,再无生子压力。
章晓夫妻俩现在就是在家里含饴弄孙,经常把慕娅的儿子也接过来,孩子们也有伴儿玩。
尔东浩只有羡慕的份。
他儿子都二十二岁了,自从与林宜分手后,初时,儿子还会偷偷地跑去看林宜,后来儿子就没有再偷偷地去找林宜。尔东浩知道儿子不是忘记了林宜,而是为了林宜的安危。
现在危机都铲除,儿子也立了威,如今地位无人能撼动,儿子应该去找林宜了吧?
还没有孙子可抱的尔东浩只能来慕家抢慕宸的孙子抱抱,这两个男人从年轻的时候就斗到现在,尔东浩就没有赢过,年轻的时候,他输给了慕宸,未能赢得章晓的芳心。
现在年老了,慕宸有孙子可抱,他的孙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
尔晓峰蹲下身,张开双臂,等着两个小家伙跑近前来,扎入他的怀里,他捞抱起两个小家伙,笑问着:“想尔叔叔不?”
钟杨的儿子钟峻单手勾搂着尔晓峰的脖子,说道:“想。尔叔叔很久没有来了,妈妈说尔叔叔很忙,尔叔叔,你在忙什么?”
“忙着赚钱钱呀。”
尔晓峰笑着在钟峻的小脸上轻咬一下,慕章的儿子见他咬了哥哥,小手轻轻地拍一下尔晓峰的嘴巴,说尔晓峰:“尔叔叔是小狗儿,和我爸爸一样。”
“你爸爸也是小狗儿吗?”尔晓峰好笑地问。
小家伙点头,说道:“我经常看到我爸爸咬我妈妈,我的小狗狗看到我的时候就会舔咬我,所以爸爸是小狗儿。”
尔晓峰想爆笑,慕章也真是的,在孩子面前不知道收敛,夫妻俩那般亲热,教坏了孩子。
他抱着两个孩子进屋去,屋里的大人扭头看着一大两小进来,尔东浩见到这一幕,说儿子:“抱着人家的儿子笑嘻嘻有什么用,有本事的,你也生两个给你爸我也过过爷爷的瘾。”章晓起身上前去从尔晓峰的手里接过了孙子,尔晓峰又把钟峻放下,“爸,我一个人怎么生?再说了,我还年轻呢,别看又过了四年,其实我今年才二十二周岁,当爸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