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漂浮在水中,四周结着坚冰,遗留下两米的空间,这是她第一次使用内息,全身都进浸泡在水中,那种无依无靠的漂浮感让人不安急了,全然被水淹没的恐惧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漫雪直觉的自己的心空虚极了,好似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只剩下惶恐。
她的心快要被这寂静掩埋,脑海中的记忆在不断翻滚。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还是要面对,她终于明白逃避近二十年感情,不是她对熙哲的愤恨,而是无发接受他在杀死她的家人后,选择放过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沉浸在疯狂的恨意中却任她肆意而为,毫不还手。
利用自己痛去消除她对他的恨意,到底还是爱她,却毫不心软的毁了她的一切。
这种报复的快乐,这种失去一切换回胜利的结果,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熙哲你果然对她不狠,没有亲口告诉她假象后故事,就请这一点就能轻易捏碎她的意志。
当年她就是一个疯子,被恨逼疯了理智,宁可相信假象都不愿意去看眼前的一切。
熙哲!
你和她之间到底是谁欠谁的已经无法说清楚了,再回首一切都变的荒唐可笑,她经自欺欺人了十八年,可是没有别的办法,若不是今日……当头棒喝,也许她还看不清自己的心,还在自欺欺人,纠结上一世的事。
血珠顺着漫雪的嘴角流下,一点一滴融化在水中,慢慢染红,猩红的血水早已模糊了界限,那曾经的殇被一直压制在心底,已经到了极限,心痛的感觉没有那绝望来的深切。
看不到她的泪,因为融化在水里,唯有脸颊的温热的痕迹,证实了那泪真实的存在过。
漫雪想狂吼出声,结果大口大口灌入的是那冰冷的液体,是那般冷的彻骨,正如她结了冰的心一般冷的透彻。
为什么?一定要她接受这么残忍的真相?难道就不能还她一片清明吗?让爱恨这两种情感来折磨她最后活下去的勇气吗?
渐渐,漫雪额头上的妖冶绯红的花朵慢慢浮现,是那般艳丽的色彩,漫雪的表情变得万分扭曲,痛苦不堪,她体内的真气瞬间逆转,好似困兽,不断翻腾滚动,欲要破体而出,肆意的撕扯着经脉。
漫雪咬牙闭目,十指深陷在掌心,微红的颜色在漫雪的掌心散开。
不是不想想只是这种痛谁又明白,爱恨成空,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就在漫雪的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在此时,她猛地听到一声钟响,接着耳边便传来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铛铛。”又是一连串的钟声。
漫雪猛地睁开眼睛,猩红眼神好……空灵,不在有任何的情感的牵绊。
心……无限的沉了下去,绝望……从心底悄然的升起,意识……渐渐的模糊,颓丧的,狼狈的漂浮在水中……
缓缓闭目。
心里接连的闪过前世不堪回首的点点滴滴,一滴滴泪水,悄然的从她的脸上滑过,原来她也是这般脆弱。
生亦何欢?
绝望的心底,一片宁静,六感完全闭塞,陷入了最深层的思考中,人死后,不可能什么也不留下的,只有活着人对死去的人内疚……悲痛……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她在痛……在挣扎……在坠落的同时,熙哲也经历过这同样的过程,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他。
可当一个她死去的时候,离开了那个不堪的世界,她是大笑着离开的,因为……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当!
脑海深处,一声悠远的钟声响了起来,伴随着钟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剥离了,粉碎了,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的意识,再次回到了现实中。
漫雪心境恍若恍然开朗,嘴角的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心口的痛猛然消失。
不样了,她好似冲破一个瓶颈,一切都不一样。
瞬间漫雪手掌一台,就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嘭!”坚硬的冰面瞬间溅起层层巨浪,碎冰四散。接着就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破冰而出,好似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在空一个转身飘然落地。
“雪姐姐。”幽然惊喜的看着漫雪,向她跑了过去,直直扑到漫雪的怀中,笑的好生灿烂。
漫雪轻笑的抚了抚幽然的长发,淡淡说道:“放心我已经没有事了。”漫雪抬头望着北方,缓缓一笑。“多谢相救。”那柔柔的声音好似黄莺出谷甚是好听,只是在也听不出悲喜。
她知道一定是有高人相指导,否则她定逃不过这个死劫。
幽然抬头不解的看着漫雪,“雪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漫雪淡薄云清的一笑,“无事。”
幽然却不由皱起眉头,雪姐姐变了,眼神好似空无一物,仿若世间千般繁华而她却是一抹幽白,那般格格不入。
“雪姐姐你是不是冲破第三层了?”
“是呀!”她现在体内的真气在不会枯竭,第三重滴水破万象,她已经达到。“幽然,冰玥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她破冰的声音不小,冰玥不会听不到!
幽然目光闪烁,吞吞吐吐的说道:“冰姐姐……冰姐姐……她被我气跑了。我估计是回雪山给你准备药去了!”
漫雪点了点头,“幽然我闭关了多久?”
“这是第四天了。”
漫雪蹙眉,“有没有人知道我无事的消息?”
“没有。”幽然奇怪的望着漫雪。“姐姐连我们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你在这里。”
坏了!她那时满身是血被月姑姑带走知道会引起轩然大波。尘和夭定会坐不住。
“幽然,我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别乱跑知道吗?”漫雪的不放心的叮嘱着。
幽然扁着嘴,闷闷答道:“知道了。”小脑袋委屈的耷拉着。
漫雪脚尖点地……跃起,只是遥遥一步,她竟然已在百米之外,漫雪欣喜若狂果然是神功,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神奇,太好了,漫雪身影在城中穿梭,翻身一跃跳入三王府中。
只觉的这里太静了,漫雪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带上遮住着绝色的容颜。
“可有人在,速速见我。”漫雪声音不大,却像一**的浪花被内力传到了远方。
一会了,数道身影,出现漫雪面前,一个个皆是神色激动,“参见小姐。”他们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傲然的而立的身资,浑天而成的气质,只要一眼便让人在无法忘怀。
“上官烟霞,你没死。”一个惊愕的声音,吊得老高,显然是刚刚回过神来。
“楼月沧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尘呢?”漫雪见不到蓝箫尘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楼月沧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到你,你前脚被人劫走,后脚他就行了看到满地的血,差点失控,听到你受伤,还落在了皇后的手里,就立刻召集人手,去打探你的消息,只是派出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尘等了三天再也坐不下去了,便去夜探皇宫。”
“什么?”漫雪眉头一拧,夜探皇宫!他疯了吗?又不是没见那老妖婆的本事,还敢擅自去那里不要命了吗?“獽你跟我来。”
漫雪回到寝室,坐在软榻上,眼神静如止水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漫雪揉着这头,屋子里的气氛陷入一个尴尬僵硬的情景。
久久漫雪才开口“我不在这几天夭有玩出什么花样。”
“回小姐,主子私自掉了十五万兵马攻打圣日边境,将蓝啸天引了过去,这几日还在还不断在城中放火,趁皇城调出兵马,私自扮成小太监进宫了。”
“什么!”漫雪脸色一僵。就听到“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桌面格外的响亮,“荒谬!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冒然出兵攻打圣日,他就不怕虎视眈眈的北卫趁机来袭吗?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堂堂幻月国的皇帝,办成清风楼的老鸨就已经没脸了,还扮成小太监进宫,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但被人揭穿,他就等着亡国吧!”这声音虽不大确如一记记闷锤狠狠地砸在人的心上。
漫雪脸色冷若坚冰,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往嘴里灌,压火!
她在不在几天,就出了这么多纰漏,一个个的都去皇宫找死,是该夸他们重情重义,还是骂他们一个个笨如蠢猪。一个个的脑袋都白长了,皇后是什么人呀!就凭他们……去了也是送死。
漫雪走到书桌前,那笔写了一行字,随后拿出一个印章盖下,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幻月国的玉玺。“獽,你亲自跑一趟把这叫个王成将军,他一看便知。”
“是!”獽立刻飞出门外。
开什么玩笑!她辛苦苦帮他夺来的江山,可不是这么被他糟蹋法,还好当初她让夭刻了两块玉玺,现在倒是排上用场了。
“小姐。”老远就听到蓝蝎子的声音。
漫雪不悦的皱眉,蓝蝎子一进门漫雪便开口呵斥道:“吵什么?”
蓝蝎子弱弱的退到一边干笑,“小姐,我见到你太激动了,您知道不主子进宫去查小姐消息了。”
漫雪揉着头,“我知道,你收拾一下东西,准备……”
漫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蓝蝎子打断了。“小姐这是要去闯皇宫救主子吗?”
“错!”漫雪瞪了她一眼,厉声呵斥道:“你去收拾一下床铺我要睡觉,大白天闯皇宫,还嫌麻烦不够是不是。”
一个个长得脑袋都是纯装饰,大白天去皇宫打架,活的不耐烦了,她还不想这么早的暴露身份。
蓝蝎子铺好床,漫雪便躺在床上,衣袖一挥,层层幕帘落下。
“我醒来之前,记得做点吃的。”懒懒声音透着几分困倦。
她好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那个两不省油的灯,夭还好,她到是不担心,毕竟他还没傻到暴露身份的份,只是尘就……
漫雪幽幽一叹……
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