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秘的线
渐渐的脚下的大路变成了小路,小路变成了山路,山路变成了没有路
带路的那个付老大抹了把汗,看着后面大车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付狗蛋的仆人真他娘的劲大,这两个人都根本就不是拉车了,完全是将车抬着走那堆得冈冈尖尖的大车少说也是千把斤重,看那两个人脸上满不乎的神情,仿佛就像是空着手一般轻松
付老大有些呆滞的道:
“这个……还是就把东西放这里吧,咱们还得爬前面的七倒拐四穿岭的,丢这里明天起个大早叫人来搬来也是一样的”
猥琐付此时正是心急若焚要乡亲面前拉风,没了这精心采购的礼物怎么成,马上道:
“走走走前面带路!本总管带来的这几个奴仆都是一挑一的,翻山越岭若行平地你管前面带路就是”
昔日乡里面,付老大本来是对猥琐付随意喝叱打骂的,此时正要分说几句,结果被猥琐付此时一喝,竟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于是继续进行翻山越岭的勾当,终于踏着黑回到了付家庄进庄之前还得先过一条云雾缭绕的深涧,这山涧上面搭建的是一座藤桥,人走上去藤桥上面栓着的铃铛立即“当当当”的乱响,专门值守的庄头中人立即大声喝问,稍微不对就将藤桥一刀斩断!
所以付狗蛋不但没死,还混得人模狗样的回来省亲的消息马上就传得到处都还是,乡下人晚上睡得早,天一擦黑就回房屋里面困觉,唯一的娱乐就是造人造人再造人。这时候听到了这大稀罕事,二话没说就从屋子里面钻了出来,后面还有十七八个鼻涕娃。
方林站远处看着这个小山村,发觉这里还是相当适合居住的。四周的大山物产丰富,这一面的山势险峻,但是那一面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盆地,相当适宜耕种,而且村子里面虽然是用树皮,木料搭建的简陋房屋,可是所有的房子都排列规划得相当整齐,可见这个付家庄庄主胸中也是大有丘壑。
他跟随猥琐付前来并不是要喧宾夺主的,而是确实怕猥琐付这乱世里面有什么闪失。只见猥琐付带来的礼物都是山村里面奇缺的铁锅,盐,棉袄之类的东西,每个小娃子还分到手了一大块麦芽糖。
等到东西分完,这里的村长——也是付家族的族长才慢条斯理的踱着方步走了出来。猥琐付此时也是情怀激荡,跪地上哇的一声大哭道:
“不肖男付狗蛋见过老太爷了!我此时已是痛改前非混了个人样子出来,求老太爷重将我收归族里,死后也好见列祖列宗哇!”
美美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只能陪他跪地上。这付老太爷看起来白眉白发,精神却是十分矍铄,声若洪钟,原地来回踱着步沉吟道:
“你当年偷鸡摸狗,实有辱我付家门风,所以才将你逐出家门,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浪子回头,光耀吾等门楣。照理说允你重归家族当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目前族中面临两大难题,你若是能将这两大难题为族里面解决了,那便让你重归族里,不过你为族里出了力,那么祖上传下来的这本墨子非攻篇也可以传授给你。我们付家一族能够这乱世里面求存下去,也多亏了这本秘录啊。”
“咦?”猥琐付和方林同时惊奇。方林心道难怪得此时又没有城建规划,这破落的小村竟然也建筑得井井有条,原来是有这东西指引,没想到猥琐付回家探亲也有这等好事。
而且因为老太爷没把猥琐付当外人,所以那墨子非攻篇的属性也显示了出来。
特殊道具:墨子非攻篇。乃是墨家的精华典籍,墨家崇尚以守代攻,极其擅长防守。
持有本道具者防御力增加20%。
体力增加20点。
以下属性必须为墨家后人才能激活。
防御光环7:以持有者为中心,五百米为半径出现光环,光环内所有友军防御力+3点,体力增加5点,体力值上限增加3%。
4效果:使被防御光环影响的敌人所有攻击力降低5%。
7效果:使被防御光环影响的敌人施展技能的时候,失败率增加3%。
主动技能:合体,效果??????。
见到了有好处可捞,还是这种绝大的好处,猥琐付立即眉开眼笑对族长道:
“有事儿您说话!”
族长叹了口气,悠悠的道: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知道大乱将至便躲入这深山当中,虽然日子过得苦了些,比起外面来却是逍遥若洞天福地了。但这里好是好,还有有两桩心病一直围绕着我们。”
猥琐付拍胸脯道:
“族长你请吩咐,冲着墨子非攻篇……哦,不,冲着乡里乡亲的面上,俺付正直也要将这事办妥当了。”
族长看了看猥琐付后面恭敬站立的三个大汉,虽然屠夫三人组此时还是平常人的模样,但一股凶残气息还是油然而生,看样子就是喜欢拿拳头钢刀讲道理的,叹了口气道:
“这第一道难题就是山中有一群匪徒,他们外面打家劫舍了半年,发觉外面已经实是捞到了没有油水可以捞的地步,于是就打上了我们的主意,前半个月竟然还来偷袭了我们一回,不过依仗藤桥天险没能成功。哎,这群畜生竟然外埋伏,我等派出去采购的人都屡遭毒手,只能让善于攀爬山岭的付老大带病前去,还好狗蛋你这次回来解了燃眉之急啊……可是这群贼子不除,终究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主人主人,有问题没?”猥琐付说到克扣斤两算些三八二十三的假账那是得心应手,但是这种杀人放火却是还是要依靠方林来,于是急吼吼的精神力连接当中询问,方林想了想道:
“应该问题不大,第一件事情答应下来吧。”
猥琐付这贱人马上慷慨激昂的道:
“族人的事儿当然就是我的事了,这事包我身上。”
族长接下来又道:
“第二件事情就是这个山坳好倒是好,就是饮水极不方便,好后山的岩缝里面有一道清泉,但是拿来浇地都有些入不敷出,每天吃食用水都要跋涉数十里的山道,苦不堪言啊……”
其实这族长的言外之意是想搬出去,看猥琐付能不能外面拉扯上关系,没想到猥琐付自作聪明,马上就露出两颗大黄牙笑道:
“不就是找水咩?这事儿好说。”
这件事情当然好说得很,方林有精神力探测,这些山石哪里挡得住他的精神力穿透?什么地方有水源自然是一目了然。而且既然那山后面都有泉眼,那么就证明这里不是没有水的枯山,有一句话叫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那族长张口结舌的呆滞了半晌,猥琐付已是兴冲冲的请老大帮忙找水去。
这时候天色虽然黑了,方林要找水却也是不费吹灰之力,见到了那一处泉眼之后他的精神力马上若游鱼一般巡游了进去,很快的就找寻到了里面的主流。方林要给猥琐付长脸,顺带也觊觎那墨子非攻篇,便将那些村民赶开数百米,让猥琐付装神弄鬼的穿上道袍拿起桃木剑跳大神吸引别人注意力,右手上燃起了淡淡的黑色火焰,轻描淡写的按了岩壁上面,看起来就像是用手扶住岩壁似的。
他的火劲过处,岩石简直就好似蜡烛一般的溶解了开来,不多时候就深入岩壁,方林将手抽回以后,一股碗口粗细的清泉就喷射了出来,赶忙又将手抵进去堵上。猥琐付也是极其配合,那杀猪一般的念经声叫的恰似日本a片即将剧终时那样激烈淫荡外带风骚,桃木剑是被舞到几乎要断了!终于猥琐付因为道袍太大不合身的原因,脚下一绊跌了个狗吃屎,方林翻起白眼,但嘴里只能有气无力的叫道:
“好了好了,做法成功,请出龙王老爷来了。”
这里的乡民却是本着相当务实——呃,换成是势利这两个词也可以,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猥琐付身上就看得出他家乡人的性格特征——毫不重视猥琐付的狼狈,而将重点放了有没有水这个关键性问题上。所以接下来猥琐付受到的称赞可想而知,虚荣心大盛的他又马上叫三个肥仔动手挖了一个大大的蓄水池出来。
族长听说这就将水给引了出来以后,也是大吃了一惊,急忙过来查看。见到那坚硬无比山壁上的大洞圆滑无比,喷出的清泉甘美寒洌,也只能连声说鬼斧神工这四个字了。
猥琐付得了方林的授意,马上又道:
“族公,事不宜迟,铲除匪徒的事马上就得去办了。”
老族长吃了一惊道:
“这等天黑路滑的,山里面又有猛兽,你这娃子以前做一天混十天,今儿办事怎的这么雷厉风行?”
猥琐付又被揭了老底,面红耳赤的。方林急忙给了他指示,猥琐付立即精神焕发说出一番道理来。
方林他们一行走山道上,同行的还有同他们一起前来的付老大。虽然刚刚进村当中还没有歇脚,但是他神情激动非常,还带了一种猥琐付惯有的鬼祟模样,就活像是半夜要去摸小尼姑门的贼秃。
猥琐付先前扳着指头数出了三大理由,还真的将付家族长唬得一惊一诈的。
a理由:连夜偷袭当然是特别有隐秘性了。
b理由:自己这群人今天带了不少盐铁用品上山来,这穷山恶林当中,为稀罕的不是钱,就是盐巴米油这等居家生活必不可少的东西,一旦强盗探知以后肯定是会红了眼迅速上门的。
理由:晚上一片漆黑,就是有半点火光也老远看得清楚。这群盗贼白天可能有眼线,晚上去的话,估计这些歹徒也没人会冒着这将鼻子冻掉的寒冷值夜。
方林他们深一脚矮一脚的付老大的指引下向前走着,他们的精力倒是充沛无比,不过付老大本来就是病体初愈,加上白天还爬了几十里山道,若不是屠夫一路上连拉带扯的,只怕路都走不动了。
结果等到走到了付老大说的强盗出没的地点的时候,不仅耗了四五个小时。付老大也瘫了地上,拿出猪尿脬做的水囊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人被冻得龇牙咧嘴的,呼出了一口长长的大气,瘫软地上说什么也爬不起来了。
方林也不以为意,召唤出了一名机械血肉奴仆照顾他,吩咐他歇歇再来,然后就直接顺藤摸瓜的悄悄行去。这里的地势也是一个凹地,从南,西,西北三个方向各有一条山道此交汇,形成了一个三岔路口,过往的行商颇多——这一点从路口旁边那一处客栈的残骸就能证明——付老大说强盗就旁边三十余米外的草坡上面经常设伏,此时纵然没有人,但有巴比灵敏的嗅觉,跟上他们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连夜一摸下去,盗匪所的地方顿时就呼之欲出。
深秋的清晨潇瑟寒意分外浓重了,山间的小径上行走,不多时裤脚就已被寒霜所沾湿。远方的云霞已被染上浓重的绯红色,一些不知名的甲虫曙光中嗡嗡的飞舞着,鸟儿也林中宛转啼了起来,显然今儿是个晴天。
方林扯下来旁边树上的野果子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这野果子有些风干,嚼起来有一股柿饼般的软韧,偏生满口生甜。他们的前方山坳当中有一处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寺庙,寺庙当中升起了淡青色的烟气,方林挥了挥手道:
“你们上吧,看来他们做好了早饭等咱们呢。”
这时候付老大也撵得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愕然道:
“要是整错了咋办呢?要不要再看看?”
方林微笑道:
“错了?那就任他错呗,是好人家咱们给钱,是贼的话咱们就给拳头!”
他一声令下,肥仔三人组领着十来个机械血肉傀儡就直接冲了上去,为了免得将付老大吓着,所以屠夫三人都没进入战斗状态,机械血肉傀儡提了些木棒,有的甚至拣了块石头就冲了上去,看得目瞪口呆的付老大阻拦的话都还没说出口,没过一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猥琐付是必然不会放过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比方是废旧的纸板,被咬过的电池,易拉罐空罐……当然大家可以从他那个巨大的破猪饲料口袋里面就知道小付的品味,就不这里多说了。所以安全以后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掠夺的机会,大概因为两个人的基因相同,所以付老大竟然也马上跟着猥琐付赶了过去,看那举动就好似围垃圾桶旁边的两个拾荒匠一般。
因为有了竞争对手的缘故,所以猥琐付的效率十分之高。但仅仅过了两分钟,旁边房间的付老大就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叫声,那叫声蕴含着许多含义,惊怒,不甘,恐惧……方林心中暗道莫非这家伙捞到大便宜导致脑溢血了?急忙冲进去看,却发觉付老大浑身上下哆嗦着,面色如土的指着旁边晾晒挂起的一排衣服。
“唔?”方林的反应十分敏捷:“这个是县内伍长的衣服?”
付老大还是颇有些眼力的,旁边被捆住的一个壮汉见了他的模样大叫道:
“知道爷爷的身份就好,还不快些把爷爷放了,否则叫你们全家都成为齑粉。”
方林二话没说一挥手,旁边木立的机械血肉傀儡立即涌上,将他捆了个四马攒蹄倒吊起来,这家伙嚷了没几声就血往脸上涌,声音立即哑了,连放个屁都艰难无比,何况是说话?
方林微笑道:
“这县令好算计啊,一面纵兵为匪,一面化匪为兵,黑道白道的钱都吃干净了。”
另外一个壮汉狂叫道:
“我认得你,付家庄的付老大,还不把王老大放了,不然我以后一定将……”
方林一拳就击了他的脸上,这人立即声都没吭就摔跌了出去,他身上的绳衣服都“啪”的炸开,脑袋呈不正常的姿势扭曲了过去,几乎与肩头平行了,脖子被硬生生的拔出来一截,看起来活像是一头可笑的长颈鹿,这家伙骨碌碌的滚倒地面,不停的抽搐着,显然已是不得活了,其余的壮汉立即成了哑巴,马上知道了这出头鸟是做不得的。而付老大虽然软弱可欺,但是面前这个家伙……却是不折不扣的杀星!
方林拍拍目瞪口呆的付老大微笑道:
“别理他们,咱们继续。”
不过方林的脸色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因为他从旁边堆放的赃物当中找到了一幅绘画。这幅画既没有挂轴,也被裱糊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图画而已。里面绘画的内容也是相当的简单,就是一个女子看雪。
这个女人披着猩红的大氅,天是白的,大氅中翻出来的狐皮是白的,漫大雪花是白的,她的脸色,也是白的;全是白的,可是又全是不同的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雪花的飞舞,雪的白,天的白,狐毛的白,人脸的白,相差极微,但是又实实,有着显著的不同。
这幅画长约两米宽一米,画像中的人,几乎都和真人同样高下,画工之精,真正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所表现出的那种立体感,就像是这个美女随时会走下来一样。
方林的眼神有些收缩,马上联想到了三国时候的一个著名的美女,那便是蔡文姬。这个女人乃是一代大家蔡中郎之女,只是命苦无比,先嫁入卫家以后男人就嗝屁了,后竟然被匈奴人劫掠到了草原上去,生了两个混血儿以后被曹操换了回来。这幅画将她的凄美无奈刻画得淋漓致。
毫无疑问,这幅画名贵无比,可是怎么会落到这等打家劫舍的毛贼身上?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方林直接提了一个衙役过来询问道:
“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有那个已经外面挺尸的榜样,这个衙役立即道:
“大人管吩咐,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
原来这幅画乃是他们从几天前一个急匆匆路过的客人那里抢夺过来的。当时这个客人乃是骑着一匹马从这里路过,但是因为是中午,那客人看旁边的一处泉水晶莹清澈,于是便这处泉水打尖吃些干粮,顺带放放马力,让马儿吃些青草。
这时候这群衙役就冲了出来——当然没有穿工作服,并且还顺带蒙上了脸面——这客人抽刀抵挡了几下,便上马逃走,但是货物却留了下来。
方林淡淡的道:
“那货物呢?”
那衙役忙道:
“地窖里。”
方林去地窖当中仔细的查看,很快就找寻出了被劫的货物,他打开以后一面看一面翻动着,摆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后微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们打劫的人是谁吗——呃,或者这么说吧,你们抢劫来的这些东西是谁的吗?”
那名衙役愕然的摇摇头:
“不就是几件陶器几张破纸,有什么好大不了的?我们老爷素来都不喜欢这些东西,否则也早就该我们拿回去交差了。”
“无知真是一种幸福……这叠纸上虽然是一片空白,但是包扎它们的封皮上的标识你没发现吗?”
“这是标识?”那衙役茫然道:“我还以为是一团被打翻的墨水呢。”
猥琐付这个鉴定大师已经奔跑了过来,顿时叫喊了起来:
“啊呀,这是铜雀啊!”
“铜雀,那是什么?”衙役还很白痴的道:“是铜做的麻雀吗?这人为什么这么傻,有铜还不如直接拿来熔炼些铜钱呢!”
方林很耐心的道:
“铜雀是一个地方的简单称呼……这地方的全称叫做铜雀台,是由你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修筑的。”
“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衙役继续茫然。
猥琐付没好气的道:
“就是曹操曹孟德。”
方林的脑海里面却高速的旋转着曹操的御用物品,蔡文姬的画像,单身行路乔装打扮的武士,这武士还连这些实力弱小的家伙都抵挡不了,这些东西仿佛是散落一起的珍珠,就缺少一条线将之关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