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群商献宝
又是一轮日升月落,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日落之际便是最后期限了!
秦怀柔一夜不眠,见窗口晨光初现便急不可耐地起床,把小月也叫了起来。
小月正睡得迷糊,郁闷得要死,一边揉眼一边被自家夫人拉着到了屋外。
清晨的风冷得刺骨,惊得小月阵阵哆嗦,正想问问夫人这么早起来干嘛。秦怀柔便递过来一个锦盒。
“嘘,别说话!马上赶到榆林县,将此物交给那人,让他用此物去典当一万两黄金来。”
“什么?这锦盒里的东西能值一万两黄金?”
这下可把小月的瞌睡惊没了,下意识就要打开盒子去看。秦怀柔一把将小手按住,瞪着眼睛厉声道:“不准看!必须原原本本地教给那人。若途中出了岔子,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小月从未见夫人对自己这般严肃,心中一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有半点儿马虎,立即将锦盒揣进了衣服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府。
……
时间一点点过去,云散日出,天空放晴,今日的阳光特别暖,照亮了街,照金了水,照翠了柳,照得扬州城的百姓透出了喜气。新一天的生活就在这暖融融中开始了。
今日上街的人不只普通百姓,一架架富贵逼人的骄子不约而同往城北梅园而去。
梅园本是个闲置多年的大宅院,光梅树就占地两三亩,更别说里面的亭台楼阁,可谓扬州城内最奢华的府邸之一。这个宅子是前朝一位贪官修的,因为面积太大,里面的装饰太多,无人买得起,也无人愿意去买。被朝廷收监之后一直闲置至今。
但今日却有崭新的门牌挂在了上头――“庸王府”。
三月前,皇帝册封三皇子为庸王,配往扬州,便将梅园赐给三皇子作为府邸。经过三个月的整理,如今终于可以正式入住了。
说起庸王,这个封号实则不太光彩。
单是这个“庸”字就能感受到皇帝对三儿子的看法,因为平庸,所以要早早离开京都,以免在以后的权利争夺中成为别人的棋子,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这三皇子李寿倒也有自知之明,提前赶来了扬州,在扬州清闲了好一阵子。
在京城三皇子或许算不得什么人物,但在扬州那绝对是个重量级角色,毕竟是皇室血脉,毕竟拥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毕竟是个王。
在广大的扬州富商眼中,能跟三皇子攀上关系,那绝对是一个大大的靠山。
所以,听闻庸王殿下今日正式入住扬州城,得到消息的富商们老早地准备好了礼品,此时已经把庸王府的大门给堵上了。
还有消息传出,庸王今日不仅要广结扬州名流,似乎还有从中招揽幕僚的意思。
如今朝堂动荡,处在风波中心的皇子谁人没几个幕僚在身后出谋划策,不见得每个人都有争夺皇位的心思,至少得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保住性命吧?
今日在梅园势必有一场盛大的宴会。
庸王府中梅园内,一百多桌宴席已经摆上,上百位家丁丫鬟为宴会已忙活的整整一宿,各色菜式已经陈列桌前。肉香萦绕园内,混着深入土地的梅花清香,就像是食欲和情趣的完美结合,在座的富商们无不垂涎三尺。
但现在还不能吃,梅园正对的三层楼阁大厅之中,还有不少的访客进入。
为表尊重,李寿亲自接待每一位客人,亲自接受每一件礼物。
短短一个上午,进献的礼品已经将二楼和三楼堆满,其价值可比整个夏家几十年的积累。
“香食天下童老板到,奉上李锦华裳一件。”
家臣一边通报一边麻溜地记下访客及礼品名单。
很快,以为盛装出行的中年人躬着身子进了楼里,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草草草……草民香食天下的老板童大仁参见庸王殿下。”
厅中,高坐主位的变装男子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不知是青涩还是随性,仪态并不显威仪,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轻浮的笑容,此刻正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看得津津有味。
童姓老板说话之后未得回应,不禁有些尴尬,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庸王殿下,草民……”
这时,李寿回过头来,没看厅中之人,却被随人而来的锦衣吸引住了。
“李锦所制?快快呈上来,让本王好生瞧瞧。”
场面实在尴尬,正当童老板不知如何下台时,连接二楼的梯口传来一个庄重而又柔顺的女声:“多谢童老板,请童老板厅外就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厅外,等待接见的人还排着长队。大家都是来献宝的,难免会起了攀比之心,都会看看别人准备的是何宝物。
队伍之中倒有一人特别显眼。
此人身着红裳,头戴面纱,身姿卓绝,美不胜收。就算不看面貌,单凭那身段儿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绝色佳丽,流转的眼神好似无形的针线,被看一眼就会被刺穿心窝。
不消说,这铁定是送给庸王殿下的。
如此绝色,整个扬州也屈指可数,细细想来也只有怡春院的仙儿姑娘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昨日的神秘人以十万金高价换仙儿姑娘一日时间,原来就是用来讨好庸王殿下的!
众人只看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姿,却未能看见面纱下那冷若冰霜的脸。在她身侧,一位富商打扮的外地人时刻低着头,不时会看看身侧女子,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师妹,此行事关重大,不论如何都要讨得庸王欢心,不可以冰霜示人。”
“不消你说!我知道。真不知师父想的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有什么好攀附的?”
“师父的心思你就别猜了,只要不乱了计划便是。”
“放心吧,只要是个男人,没有我洛仙应付不了的。”
“师妹,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心高气傲,师父要我盯着你就是怕你因此出了岔子。想昨日面对那叫‘夏春秋’的少年郎,若非有人阻拦,师妹的身份怕已经暴露了。”
“夏春秋!”
不知为何,洛仙一听到这三个字便心烦意乱,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这么义正言辞地说过自己不是,关键还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
“那小子,我下次见他一定把他杀了!”
话音刚落,中年低声道:“嘘!你看你前面。”
洛仙转眼一看,自己身前之人不正是那该死的‘夏春秋’吗?
之前一直没注意,他怎么也来庸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