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3月1日,光绪公布了由翁同稣起草的《定国是诏》,由此拉开了维新变法的序幕,举国上下的维新志士欣喜若狂,梁启超说:“盖为四千年拔旧开新之年夜举!一切维新,基于此诏,新政之行,开于此日。”
年轻的光绪在紫禁城中踌躅满志地规划着他的宏伟蓝图,目光炯炯的展望着年夜清帝国的明天,昨儿个太后和他说了:“皇上处事,我不阻拦。”因此他胸有成竹!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暴的,纯真的可爱的孩子不知道政治人物的嘴就像是一间公共茅厕,说出的话就是茅厕来来往往的人,永远不会相同。
光绪只做了三天美梦,仅仅只过了三天的时间,荣禄、奕劻、刚毅等慈禧的心腹便指使甘愿被当枪使的官员上书弹劾他的老师翁同稣,言翁同稣误国无状,结党乱政,狂悖揽权,致使户部贪污成风。
于是,一道懿旨从坐在颐和园昆明湖旁凉亭里观赏荷花的慈禧手中颁出——
协办年夜学士翁同龢,近来处事,多未允协,以致众论不服,屡经有人参奏。且每于召对时,咨询事件,任意可否,喜怒见于辞色,渐露揽权狂悖情状,断难胜枢机之任。本应查明究办,予以重惩,姑念其在毓庆宫行走多年,不忍遽加发谴,着即开缺回籍,以示保全。
晴天一个霹雷,光绪只觉得浑身发寒,依之为左膀右臂的翁师就这样灰溜溜的被赶出了京师,李鸿藻已经又老又病不堪年夜用,军机处还有谁能信任?
帝师翁同龢开缺的同时,慈禧又调王文韶进京,以亲信荣禄署理直隶总督,掌握京师平安,下令凡是二品以上年夜臣授新职,都要具折到她那里谢恩。
老臣光绪不信任,小臣光绪又最多只能提拔到三、四品,光绪的智囊没有了,他只能整日看着各位臣子递上来的折子,然后由自己拿主意,觉得不错就通过,觉得不可就放下,像这样只凭一时之喜好,犹如小孩过家家般便决定了国家年夜事。
天津,从京师各地传来的消息像雪片般的飞进叶之魁的房中,叶之魁与李鸿章、聂士成、叶志超等书信不竭,其中聂士成的有封来信让叶之魁警惕不已,聂士成言山东某些处所呈现了一种叫义和拳的组织,好在他应对适当,及时扑灭了。可是叶之魁知道,义和团就要兴起了。
好在叶之魁手中有枪,心中不慌,武毅军经过一次行军拉练之后,士卒的毅力、耐力和战斗力等都有了显著的提高,这让叶之魁惊喜不已,真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和众幕僚商议过后,由此奏请定下了武毅军每半月实行一次行军拉练的策略。
叶之魁有意或无意间,将拉练规模慢慢扩年夜,从天津向京师那边逐渐靠近,因为行军拉练成为例行军事活动,京津地区的老苍生以及官员也就渐渐习以为常,全无了一开始的惊讶!
武毅军获得荣禄的赞赏,而朝廷也力图打造出这么一只标兵军队来,于是一切武器弹药等供给都给予优先考虑,军械局的总办是见仁时吾,他将叶之魁哭穷的手段发扬光年夜,不时便向兵部或总督府索要武器弹药,并且向叶之魁提出弹药用一半留一半的方针,悄无声息中囤积了年夜批的枪支弹药。
叶之魁鉴于京师形势日益紧张,向还没有卸任的王文韶建议道:“天津机器制造局乃重要军事基地,原有军力过于亏弱,应派重兵加以防护。”
王文韶深以为然,于是叶之魁便重新军中抽调出两队士兵五百来人轮流进行警戒。
能够生产枪支弹药的天津机器制造局就这样落入叶之魁的“呵护”之下。
5日,康有为从京师来到天津,向维新派精神领袖李提摩太取经,李提摩太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人,他积极活动于上层人士中间,屡次建议将中国置于英国的“呵护”之下,聘请外国人加入政府,企图影响中国政局的成长,可惜他那时碰到的都是李鸿章、张之洞、左宗棠这些老狐狸,因此结果都是未能如愿。
这次,他碰到了康有为,一见面,李提摩太便热情的捂住康有为的手,说道:“康,你是中国的伊藤博文!”
康有为受宠若惊,回道:“您太过奖了,我是《万国公报》的忠实读者,您在上面颁发的变法思想深深吸引了我,您就是我的老师。”
李提摩太淡淡一笑,说道:“我在中国生活多年,也曾深深研究过日本国的明治维新,认为你们中国要想富强,不只要重“西艺”,要更重“西政”,我认为你们政府的变法太守旧了,应该学习我们西方诸国,聘请我们西洋人为顾问,帮忙决策维新。”李提摩太不知道步子迈太年夜容易扯着蛋疼。
康有为年夜喜道:“如果您能帮忙我们年夜清,则是我们年夜清的幸事,我会上书陛下邀请您当我们变法的顾问,我听说日本的伊藤博文刚辞去首相的位置,伊藤君与又陵兄为英国同学,我和又陵兄想邀请他来中国游历,还请您代为转告。”
李提摩太一口承诺道:“没问题,我和伊藤君经常联系。一定代为转告。”
康有为和李提摩太两人谈得宾主尽欢,康有为结交了两个强力外援,心中高兴,步子也迈得年夜了,想到自己还要去一处处所,不由更是期待起来。
叶之魁是在前天接到康有为拜帖的,言今日前来造访,所以他不克不及不留在叶府等康有为。
好在没有多久,便有下人前来禀告康有为来了,叶之魁也不出门迎接,他与康有为又不是很熟,只是让下人领他进来。
康有为一进门就张口说道:“早就听闻叶将军年轻力壮,只是想不到比我预想中还要年轻,从云可真乃年少有为啊。”康有为天生的演讲家,拍起马屁来也不赖。
可惜叶之魁不吃他那一套,康有为这人就像是一根竹子,看起来有节有支的,其实腹内空空如也,千万要小心别被他忽悠了。
叶之魁不置可否的回道:“不知南海先生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康有为严肃的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叶将军你位高权重,更应该为我年夜清着想,现如今皇上励精图治,有心变法图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当大力支持,叶将军你也曾留学德国,了解我们年夜清与西洋诸国的差距,如若我年夜清再不求变法图强,多年后终将被这些虎狼之国吞没。”
叶之魁粗声的说道:“南海言过其实了吧,现如今我年夜清歌舞升平,谁敢冒犯,即使有宵小之辈窥视,也要先问过我手中的刀!况且某叶之魁区区一直隶提督,专心为我年夜清练兵即可,其他的某也管不了太多。”
康有为听了郁闷,区区一直隶提督,你丫的年纪轻轻即是一品年夜员了,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六品芝麻官,只好又问道:“那不知叶将军对变法之事有何看法?叶将军如此年轻,不会和朝中那些顽固守旧的年夜臣一般见识,认为祖宗之法不成变吧?”
叶之魁闷声闷气道:“变不变法不是我叶某人说了算,朝廷让我变我就变,朝廷不让我变就不变。”叶之魁也没把话说死。
康有为对这个谜底还不满意,继续逼问道:“叶将军身世北洋,现如今中堂年夜人为太后心腹,只是不知道叶将军你所指的朝廷是太后还是皇上。”
叶之魁心里暗恼,小样你有完没完,硬要逼着哥亮相干嘛,只好装傻充愣好奇的反问道:“皇上和太后不是一家人吗?
康有为一时哑口无言,又不克不及明着挑拨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只好退一步说道:“叶将军却是看得清楚,只可惜到时你恐怕身不由己。”
叶之魁不紧不慢说道:“朝廷让我练新军,总和一个‘新’字连在一起。”
康有为眼睛一亮,心下自以为了然,认为叶之魁是个可以团结的同志,只是胆量太小不敢明说,马上又热情起来,最后康有为又从叶之魁那里忽悠了一千两银子为变法事业做贡献,才施施然离开了叶府。
比及康有为离开之后,叶之魁才清醒过来,暗暗懊恼今日没有带见仁时吾,否则绝对不会被忽悠走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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