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三个月
“我们不消在这个细节上1ang费口舌了吧？”我刻意要跳过这个话题，干脆走近楚昭然告诉他一个严酷的现实，“咱们说点实在的吧，现在这件事你自己肯定搞不定了，你要是不想以后在学校内外都被黑社会的人堵着，就赶快想体例吧。”
“这都是你惹的好欠好？”楚昭然显然被吓得不轻，想到郑天岩还有今天看到的那个什么谢年夜叔，他自己恐怕也觉得一人无法对这么多可怕的存在。
“俺只是让你快点长年夜。”我耸耸肩，“你在学校里呆久了，称王称霸久了，好像已经忘了这个社会究竟是什么模样。”
“……”楚昭然再次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看冲击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总结道：“今天我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件事，如果你跟我许诺以后不再去贩毒，我和四家主可以许诺在学校里罩着你，一直到你解脱这次麻烦。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楚昭然还没亮相，陈无极已经举手不干了：“等等……你这是什么作风？你还没跟我商量你好欠好？”
“哎呀，同学之间难道不该该团结友爱吗？”我笑着拍拍陈无极的肩膀，“你们平时归正也闲着无聊，就当为学校的平安做点贡献好了。再说你好像还有事要我辅佐，就当出点酬劳好欠好？”
我的意思很明显，陈无极想要获得那个如何让他们不再消耗生命使用魔法的秘法，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我。所以不管我说出什么请求，这哥们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固然其实这件事我考虑的还算周密——楚昭然如果经历这次的事之后学老实了，在学校里窝着也不会出什么年夜事，我承诺林莎的事就算基本做到。反过来如果楚昭然不肯老实在学校呆着，还要出去惹事，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至于我拉陈无极下水辅佐，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不是当初承诺帮陈无极寻找风刃兽的尸体，我也不会陷入到林莎叫给我的麻烦之中。为了平衡自己的心理，我也筹算让陈无极出点力。
陈无极的小软肋在我手中捏着，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楚昭然在一旁看着，脸上的受惊脸色更严重了。估计是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一句话就能指使四家主。
看楚昭然一脸失落的脸色，我知道这孩子恐怕以后很难再有勇气跟我作对了。
既然没有人作声否决我的决定，我觉得今天的事闹得也差不多了，遂准备收场。陈无极其实对是否在学校里罩着楚昭然这件事其实不是很在乎，脸上脸色也很轻松。只有整件事里最可怜的受害者楚昭然，脸色十分之凝重，恍如死了亲爹一样。
我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今天我似乎弄洒了很多福寿膏，那都是钱啊……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忽然就缺钱了？”我蹲下来仔细观察脸色沉痛的楚昭然，心中几多有些好奇，“看你身上穿的这些名牌，你怎么也要比我有钱个几千上万倍吧？”
楚昭然现在脸色凝重又哀怨，像极了被强暴过的小少女。听到我的问话只是横了我一眼，没有回话。
“说说吧。”站在一遍看风景看得无聊的陈无极也开口说道，“如果真是很困难的事，看看有没有解决的体例。”
妈的四家主在学校里的威信就是比我年夜，陈无极一开口，楚昭然哀怨的小眼神里居然射出一道光，像是看到了童贞膜修复广告的破鞋。
我知道自己平时穷鬼又别扭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不如陈无极形象来得权威，只好退到一边，看陈无极跟楚昭然是否能谈得出什么新鲜劲爆的话题。
犹豫了半天，楚昭然有点吞吞吐吐地开口。
“我……我……”
“别像个娘们似的。”陈无极现在总跟我一起混，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毒舌了许多，“有事说事儿，没事回家各找各妈。”
陈无极的话说得很坚决，加上这人平时在学校里威风八面，确实比我说话更容易让楚昭然摆荡。
事实上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能让这位觉得自己伶俐又强年夜的楚同学为难的事，会是什么事呢？
楚昭然又磕磕巴巴了半天，终于才说出点像样的人话。
陈无极因为我在的关系，很有耐心地一直比及楚昭然说话。我觉得如果换作以前，这哥们很可能已经一甩头走人了。
“我……我欠了点钱……”
我打了个哈欠，这话题比红灯区站街的那些姐姐们还老。
“欠钱？”陈无极瞄了一眼我，很是奇怪楚昭然的话，“欠了几多钱，能让你冒这种危险？”
楚昭然眼皮跳了一下，用爹死娘嫁人的口气报了个数字。
听了这个数字，刚打完哈欠的我都觉得心里有点凉。
楚昭然说的是：“三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陈无极的脸色都跟着苦了一下。
这么说吧……在耶云市年夜部分工薪阶层的月收入也就是一千五百块到两千块左右。也就是说，楚昭然所谓的这三千万，对普通人类来说要不吃不喝干上一万个月，而一个人的一生不过就是一千个月左右。
我能跟陈无极借走三百万，已经是看在那个虚无缥缈的不死王面子上了。这楚昭然倒很有本领，一借就是三千万。
陈无极的脑子转得极快，很快就想到问题的关键：“你……最近打赌了？”
泄了底的楚昭然此时再也没有气势对着我们年夜吼年夜叫，耷拉着脑袋低低应了一声。
“干！”陈无极毫无贵族自觉地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去‘低城’玩牌去了？”
所谓的“低城”，是耶云市最年夜的地下赌场，也是全国闻名的五年夜赌场之一。汉中国禁赌已经几十年，可惜法令上的禁赌挡不住人对打赌的向往。地下赌场比性病患者还多。我以前也曾有幸在一家不是那么地下的小赌场打工过，自然听说过“低城”的年夜名。
在“低城”里，有一种纸牌玩法级反常，堪称全市乃至于全国最年夜赌资的打赌体例。如果楚昭然说自己在那里输了三千万，这事儿听起来却是靠谱了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楚昭然说：“你还是从头说起吧。”
楚昭然说出了事实之后，心理压力明显小了很多，脸色也变得比刚才轻松。瞧他现在说出秘密后这个爽样子，显然这事没几个人知道，甚至连林莎都不知道。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楚昭然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跟我们说了整个事情的始末。
“年夜概在开学之后没几天，我认识了一个美女，叫静竹。”
我在心里嗤笑一声，已经年夜概想到这故事的年夜致轮廓。嘿嘿……静竹？这名字听起来就他妈是从哪个小说上抄下来的吧？
“我被那丫头迷得鬼迷心窍，想要带她出绳洲岛上玩一趟，可身上的钱都在跟她一起的时候花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她劝我去‘低城’碰碰运气……”
……
我和陈无极集体完全无语。尤其是我想到居然被这种人在学校里闹得不得平和平静，心中这个不爽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我原本只是觉得楚昭然有点小伶俐，只是不敷成熟。现在听到这个有点离谱的故事，我不克不及不重新审视楚昭然同学的智商。
奉求！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请你不要这么没见过世面好欠好？
“结果你就输了三千万？”我斜着眼睛看一脸颓废的楚昭然，“送给你两个字……活该！”
陈无极看我唱了黑脸，立即摆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露出小红脸的嘴脸：“好了好了，这种时候说气话没有用。不过楚同学我觉得你实在不敷理智，如果是我就不会为了解决一个债务麻烦惹上更多的麻烦。‘低城’的老板阿杨欠好惹，文哥的老板郑先生也不算好惹。”
这个事理我和陈无极明白，楚昭然固然明白。我在旁边抱着双臂看楚昭然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憋屈脸色，忽然心头一动。
“喂，不是那帮人还抓了你什么痛处在手里吧？”
“……”
楚昭然用缄默的体例证明了我的料想基本正确。
这个时候我更加觉得，我跟这种水平的孩子闹了这么久，实在是太侮辱我的水准了。
“什么痛处呢？”我强忍着笑，继续问道，“归正应该不是罪证，估计是露o照一类的工具吧？”
陈无极斜眼看了看我，有些不爽地问道：“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难道就不克不及是另外痛处吗？”
“固然不是。”我看着陈无极，终于还是没憋住脸上的笑，“我只是想，赌输了身上没钱，顺理成章的要拍点纪念照啥的嘛……”
我这么讽刺出招然，他居然没有作声辩驳，扭头看了一眼脸色红白相间的楚昭然，我开始佩服自己的龌龊心思居然蒙对了。
看来楚昭然同学被人家捏在手里的痛处，还真就是露o照。只是不知道这些露o照是只有露o照，还是有些另外花样……
陈无极继续唱红脸，在楚昭然开始恼羞成怒之前抓紧时间又问了一个问题：“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你跟你父母要都未必能一下要出来。阿杨给了你多久的时间筹钱？”
“……三个月。”
“三个月凑三亿都够了。”陈无极红脸唱尽，也开始冲击帅哥楚，“你怎么那么废料，还没凑上？”
楚昭然此时已经抛却了任何的心理抵当，对我和陈无极的问题都意义如实回答。他这种心理上的转变让我感觉到神清气爽。
人生几年夜爽事，除憋太久找到茅厕之外，最爽的莫过于让一个死仇家在你面前痛哭流涕捶胸顿足。
“我……我……”楚昭然此时已经像个小媳妇一样艾艾切切，全然没有了学校里帅哥的风范。
陈无极皱眉道：“行了，别像个娘们似的。你最开始要跟小岑斗法，自己偷偷赌外围，也是为了这件事？”
“是……”楚昭然愁眉锁眼地应道，“我原本以为一切都能按计划进行，最多文哥以后看我不顺眼一点……没想到，唉……”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比较清楚了，最多有些细节我不知道。好比楚昭然倒粉这种事是谁教他的，他第一次进入这个圈子是谁带的路。不过此时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跟林莎谈一谈。
开玩笑，郑天岩那么牛的实力，让我和陈无极去跟他做对，我们也太亏了吧？既然林莎当初扔给我这么麻烦的问题，我固然也要反过来扔给她一些麻烦。
陈无极和我对视一眼，显然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对我点颔首暗示肯定。
麻烦不克不及一个人担，陈无极历来也没想过真的要在学校里呵护楚昭然，刚才我们那番许诺有一半都是为了套楚昭然的话。现在事情清楚了，我自然要把问题移叫给他那个亲爱的性感明星姐姐。
“你欠‘低城’的钱还有几天到期？”年夜概想好了怎么解决问题之后，我问楚昭然。
楚昭然虽然脸上艾艾切切的不像个爷们，心思估计一直在活络着。这哥们看我和陈无极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年夜概猜到了我们会帮他担下一部分问题。人在最窘迫的时候通常没什么尊严，楚昭然再看向我们的眼神中已然带着一丝感激了。
“还……还有十天左右……”
“十天？”我看了一眼陈无极，“看来时间还算够用，这事儿你就先别操心了，等我们商量一下再看吧。”
“可是现在郑老板那几个手下肯定满世界追我……”楚昭然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我又不克不及跑，也不克不及告诉我爸……他们要是跑到学校里，我怎么办？”
楚昭然现在的态度和刚被我扛来时截然不合，这让我更加确信这人不过是很好控制的小孩罢了。这种外强中干的性格，也只适合在学校里利用父母的权力称王称霸。出了学校他什么都不是。
“你现在知道害怕啦？”我对陈无极笑笑，“当初惹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还有，那个叫静竹的妞，你一定找人查过了吧？是什么结果？”
楚昭然此时脸上不见丝毫骄傲的神色，显然已经完全沦落到被我们玩弄的境界：“我，我没查出来。”
这个回答让我和陈无极互相对望一眼，我们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警惕的信息。
这件事……看来未必是冲着楚昭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