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万万没想到自己花了一千五百万之后居然买到了这么个东西。
可是现在她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栗锦已经把尾巴处理的干干净净的,吃进去的东西就休想她再吐出来。
栗锦高兴的和高凤约好了人数,心情轻松的准备回裴家陪着老爷子一起吃一顿。
但是此刻的裴家已经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阮九坐在裴家大厅的位置上,笑着说:“好久不见了,裴老爷子还是气色那么好。”
裴老爷子哈哈大笑。
“我哪儿有什么好不好的,倒是你啊这些年在外面吃苦了吧?”裴老爷子是很喜欢阮九的,毕竟这个年轻人在他看来比那个草包老大阮伸要聪明的多。
阮伸要是接手阮家的事业那才真的是阮家的灭顶之灾。
但是显然阮家那些蠢货半点都不这么觉得。
不过阮九私生子的出身也确实难听。
就好像裴老爷子不喜欢李淡淡一样,一切都能将心比心,但是阮九和李淡淡不一样,他是个好孩子。
裴老爷子还在感慨呢。
“今天留下来一起吃顿晚饭如何?”
“就不……。”阮九刚要说话,就看见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管家接起来,随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唇角上挑,但是这在这位一直以来就很面瘫的管家身上就显得尤其难得起来。
“你要回来吃饭吗?”
“要准备大螃蟹吗?好的。”
李管家挂断电话之后快步的走进了厨房,一边走还一边卷自己的衣袖。
裴老爷子看的是哈哈大笑,“小九你看我们老李兴奋的,这一看就是我们家那小丫头片子要回来了!”
“我们家锦儿就喜欢吃李管家做的花蟹汤,换别人谁做都觉得不好吃,从小的时候就这样。”
裴老爷子一边说一边让人去准备一点栗锦爱吃的东西。
“老李的花蟹汤做的可是一绝,你一定要留下来尝尝鲜,也就我们锦儿有这个面子,他平常懒得很,我们谁说想吃都不顶用。”
阮九黑黑的眼睫垂下来,下一刻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好啊,那我就厚颜留下来蹭一顿饭。”
阮九视线一转,看见了被裴老爷子挂在墙壁上的一副风景画。
那画上有吹雪,有寒梅,还有满是活力的溪流在往下涌。
阮九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
画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弯钩符号。
他有些惊愕的看着这幅画。
“这是……?”
“不像是裴老爷子您的画风。”阮九的目光定在画的右下角,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说:“是媛姐的吧?”
裴老爷子就等着他问呢!
当即就是兴奋的一拍大腿。
“看,你也看不出来是吧?这哪里是我闺女的作品,这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外孙女,那死丫头挑别人的画画不好,人家不服气就让她改,改成这样的!”
“还恬不知耻的加上了自己的记号,看看就是这儿!”裴老爷子指了指画下面的那个小小符号。
“是吗?”阮九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他再一次看向这幅画,眸光变得深邃温暖起来。
“确实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阮九那素来只有阴狠的眼底居然荡出几分温柔错觉。
“她也长大了啊……我以前只在媛姐和天华他们发给我的照片上看见过她。”
“瞧我,我都忘记你和天赋和我们小安都是朋友了,也是,之前他们兄妹三个还在家里的时候,你天天来串门,你们四个都是一个学校的我竟然给忘记了。”
阮九微微笑了笑。
但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看着那副画问道:“锦儿是和余家的余千樊订婚宴了吗?”
“婚宴早着呢。”
裴老爷子甩了甩头,“不过吧……小九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瞒你说我确实对余家那小子挺满意的。”
阮九刚还笑着的眼神立刻沉了下来。
他眼中恢复了一片肃杀冷郁,单手用力握拳才没让自己的神情出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锦儿还小呢,还是多留两年比较好。”
阮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正常,“而且余家的余千樊……。”
阮九皱起眉头,还是开口说:“城府太深,家势过大,这样的人家锦儿嫁过去会受委屈。”
“这你可就错了。”裴老爷子笑了笑说:“我们锦儿自己能赚钱,不靠他们余家养,再则男人厉害,我才能放心的将锦儿交付给他,张妍是我们阿媛的至交,会把锦儿当半个女儿看待的。”
“说到底我不过是因为自己老了,怕有朝一日护不住我们锦儿。”
裴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就算裴安和裴天华都是我自己的孩子,可他们到底是舅舅不是父亲,栗亮那个样子你说我能靠的住?我希望在走之前能看见我们锦儿安定下来。”
“阿媛那一次是我没有拗过那孩子,这才让她嫁给了栗亮这个狗东西!”
“这一次锦儿的婚事我一定要自己看着!”
裴老爷子满脸坚定。
阮九暗自咬牙。
裴老爷子年事已高,他这是着急栗锦的婚事?
开什么玩笑!
阮九内心风暴已起,面上还是一派冷静。
而就在这时候,大门打开,外面佣人的声音响起来。
“老爷子,余家的千樊少爷来探望您了。”
阮九手指一顿,他站起来转过身,看到了十年不见的余千樊。
当年那个小孩子长大了。
他站在逆光处身姿挺拔的像风吹不到的青松,满身清冷贵气仿佛落在青松上的霜雪寒意。
余千樊也看见了旁边的这个‘外人’,两人目光对视,余千樊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阮九?
他回来了?
而撞进这双熟悉的眼睛里时,阮九才真正确定这人就是余千樊。
当年最后一次见余千樊的情景他还记得。
那一年在M国的私人宴会上,有人摆了围棋局,而在那个宴会上,只有十岁的余千樊和二十岁的他都在。
当时他已经连续下赢了三个人,正觉得无聊的时候。
十岁的余千樊坐在了他面前。
他们下了三个小时,当时棋局之中的变化厮杀之怖他至今仍旧不想回忆。
但只有一个场面他仍然记得非常的清楚。
那就是最后一字落下的时候,余千樊面色平静眼神漆黑的抬起头说的那三个字。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