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人关注晏旗月,会发现他的眼里,通红一片,他的表情,都因为极度的压抑,扭曲到狰狞。
那些泛上心头嫉妒,痛苦,折腾的晏旗月几欲疯狂,他抬起手,恶狠狠的咬在自己的手腕上,撕开皮肉,让鲜血淅沥沥的流淌出来。
这种肉体上的痛苦,本来最能带给他欢愉,可是此刻,却缓解不了他哪怕一丁点的痛苦。
晏旗月蜷缩成一团,不断的撕咬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最后跪倒在地,抱着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紧紧捂着,直到窒息的感觉让大脑一片空白,他才缓缓松开手,失去了全部力气,躺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很久,屋子里没有了声音,晏旗月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然后扯了扯袖子,盖住伤痕累累的胳膊,才抱着被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有暧昧的气息没有散去,邵情已经穿戴整齐,没有表情的抱着二呆,往屋子里面走去。
晏旗月跟了过去,然后先邵情一步,把床上旧的被褥换下来,清理了一下灰尘,扑上新的被褥。
然后邵情把二呆放进了被窝。
二呆已经沉沉的睡去了,邵情拉了拉被子,给他盖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尴尬的要命。
晏旗月垂着秀气的眸子,半晌才没话找话的道:“等到了京都,一定要和秦老爷子说,让他给找个宽敞点的房子,我想买张大床,能让好几个人在上面打滚那种,睡着舒服。”
“旗月,你喜欢自由吗?”邵情不愿意吵着二呆,就走向了阳台,她以前从不抽烟,毕竟抽烟对身体不好,可是现在,每当她十分烦躁的时候,就会抽上一根。
晏旗月的脸色立刻苍白了一些,他靠着阳台的门,压低了声音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邵情撑着栏杆,瞧着不远处破败的房屋,心里空荡荡的,还有些酸痛:“跟着我太累太苦了,几乎每天都在四处奔波,我也给不了你什么,还不如你在临川基地的日子,有人供养,只需要做做你喜欢的实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晏旗月的指尖有些颤抖,他紧紧盯着邵情,眼底是愤怒和痛苦交织的红色。
邵情被震了一下,然后苦笑:“不是想赶你走,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晏旗月一把抓住邵情的手,冷冷的道:“你总是以为自己很强大,总是愿意给别人做决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就是贱,就是喜欢跟着你,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要死皮赖脸的黏着你,就算你厌弃我,我也要在暗处偷偷瞧着你。”晏旗月整个人都贴在了邵情身上,像攀附着树枝的一条蛇。
他不断的凑近邵情,最后轻轻探出舌尖,舔了舔邵情的脖子。
邵情反射性的想要挣开,鼻尖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低下头,一把攥住了晏旗月的手臂,拉起的时候,袖子松了松,露出他伤痕累累的手臂。
邵情下意识的收紧了攥着晏旗月手腕的手指,眼底忍不住翻出了怒火,她不断的做各种食物,想各种办法,给他补身体,结果他却自己糟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