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宇表情内疚的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没想到,有一天,我意外收到一条非常惊悚的消息,据说你在精神病院内遭受了第二次的暴行,而且你和第一次时一样,把死人指控成犯罪嫌疑人,我对此很感兴趣,想弄清楚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更想了解你是不是一个疯子,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死人说成是施暴者的原因,但是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你通过了律师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不能就此放弃所有的调查,一切都记录的很详细,很妥当,就差对你的个人专访了,所以我千方百计从警方口中打听到了你的行踪,得知你想坐飞机离开青城......我最后采取了跟踪......”
谢飞宇紧张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让自己喘喘气,说下去:“我原本以为,那天刮台风,你会取消赶往机场的行动,没想到你还是走出了酒店,我就开车在你身后跟着,最后,你不知为何,自己提着行李箱下了出租车,硬要在狂风和暴雨中赶路,我想,这正是接近你的大好时机,加上当时刚好有一根树干飞向你,我便立即冲下车来,把你救下,结果你可能情绪上太过激动,竟然突然提出要和我同居的请求,我想,这不正好可以满足我想要了解你的欲望吗,因此,我没有多想,就答应带你回家。”
李盼旋专心的听完,口吻冷淡的问他:“你带我回来,并不是出自同情,也不是因为迷上了我,纯粹是想完成你的调查报告,是不是?你想借着和我同住的机会,看能不能套出我的话来,对不对?”
谢飞宇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头,“一开始是为了调查报告才收留你的,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挺喜欢和你住在一起,我以前一直是一个人独居,如今多了你的陪伴,我感觉日子过得开心了许多。”
“所以你才能忍着不跟我发生任何关系。”李盼旋咬牙切齿的说:“是因为你知道我被人连续施暴过两次,你觉得我肮脏,根本没有睡我的欲望,我又说对了吧?”
谢飞宇瞪着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害怕伤害到你,你一定对性这种事很敏感,如果我一个无心的举动让你回忆起你曾经不好的经历,我也会很难受的。”
“你骗人。”李盼旋眼睛空洞无神,仿佛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木头,她缓缓站起身来,不带任何情绪的看向他,“你胡说,我不信你,你在瞎编。你根本不喜欢我,你收留我,只是为了完成你的调查而已,你心里是很讨厌我的,觉得我很恶心,压根就不想碰我才对。如果不是我身上还有你感兴趣的案件,你才不会收留我这样一件垃圾。”
谢飞宇慌忙解释,“你理解错了,起初,我确实想着从你嘴里套出话来,想着完成我的书,但后来和你相处久了,我发觉你只不过是个身体和心灵饱受了双重折磨的弱女子,我不忍心再伤害你,因此才把调查报告一拖再拖,迟迟没有动笔再写,不然,我早就该把稿子写完,送去出版社了,但是我没有,这些日子来,我何曾盘问过你?”
“你虽然没有盘问我,只是你的计谋之一而已,你想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再慢慢的哄我说出我是如何被人施暴的过程,毕竟,从我嘴里亲自讲出来,和你在警方那里得到的口供复印件,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由我本人讲的,更加活灵活现些,你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你在演戏......我受够了......你不要再摆出一副大骗子的表情来耍我!”
李盼旋忽然失控,抓起桌面上那把切过蛋糕的水果刀,冲了过去。
谢飞宇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逃向一侧。
李盼旋拿着刀子紧追其后,表情恐怖至极,简直不像一个人类该有的表情,双眼眼球仿佛要从眼眶里突出来。
谢飞宇跑向卧室,试图把门关上。
李盼旋动作极快,将手伸入还未来得及关闭的门缝中用力一砍。
这一砍恰好砍中了谢飞宇的手臂,他吃痛的松开门把手,往后倒退。
关门的计划泡汤了。
李盼旋一脚踹开房门,把刀子竖在眼前,嘴里疯狂的呢喃自语,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也似乎是说给谢飞宇听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只是利用我,为了写书,为了你的利益,你才收留我,接近我,你对我没有丝毫好感,却每天对我强装出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恶心死了,你这种虚伪的小人,恶心!竟然跟踪我!你比那些对我施暴的死人还不如,你这个奸诈的畜生!”
谢飞宇拿起床上的枕头丢向了她,被李盼旋用刀子一甩,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枕头,棉花乱飞。
谢飞宇跑向浴室,地面有水,他脚下一滑,扑倒在瓷砖地上。
李盼旋趁机快步跑过去,一把踩在他后背上,高举手中的水果刀,狠狠的扎进他的后颈。
谢飞宇双目浑圆怒瞪,喉咙里嘶哑的叫着,却已经叫不出像样的声音,他的声带被刀子彻底的贯穿了,无法再发出响亮的声音。
李盼旋拔出刀子,又将他翻过身来,看见他的喉咙处破了一个大窟窿,无数的鲜血翻涌出来。
他的表情非常愕然,仿佛不愿相信李盼旋真的会动手杀他。
他颤抖着抬起手,捂住自己喉结附近的伤口。
李盼旋不理会他这个卑微的动作,而是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双手高举刀子,干脆利落的扎进他的心窝。
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一点心痛的表情,她就这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下接一下,刺得身下的人犹如一个支离破碎的马蜂窝。
李盼旋终于停了下来,谢飞宇已经死去了,全身上下被鲜血浸透。
浴室地板一片血红,形成了一圈小湖泊。
她起身,踩着这片血泊走到洗手盆旁边,把刀子丢进洗手盆。
她看向镜子,原来自己也是浑身浴血,整条围裙都湿透了,五官被染得猩红,格外狰狞。
她拧开水龙头,搓洗被血水染红的双手。
忽然间,她听到固定电话响起的铃声。
她不由得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尸体,害怕谢飞宇会突然站起来跑去接听电话。
好在,尸体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