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们这对双胞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就是对女生的态度这一方面,这是唯一不同之处,戴泽星比较实诚,容易被女孩子欺骗,戴青云却是个鬼机灵,女生绝不可能成功在他面前演戏。
兄弟二人同时间感到了疲倦,昨晚通宵达旦没睡好,又在学校上了一天的课,累的慌,一入座,两人就睡着了。
戴青云脑袋一歪,枕在哥哥的肩膀上。
戴青云在梦中又见着了校花的脸蛋,在睡梦中匀出一丝理智,明白了过来,是戴泽星在做春梦才对,他作为弟弟,不小心感应到哥哥的梦境,这家伙真是不消停,一发育起来每天都沉浸在美色当中,根本控制不住自身的荷尔蒙冲动。
不知为何,公车急促的颠簸了一下,把戴青云一下子惊醒。
他险些滚出座位,用力的扶住前面的椅背,才勉强稳住身体,他扭头看了一眼斜倚在窗户玻璃上瞌睡的戴泽星。
竟然不是和哥哥一起同步醒来,这种事一年也遇不上一次。
戴青云望向车厢,疑惑的皱起眉头,原本塞得像沙丁鱼罐头的车子,此刻除了他们兄弟以外,再无其他客人。
整个车厢空荡荡的,静的可怕,只有窗外的雨滴击打在玻璃上的声响,仿佛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些人去哪儿了?
兄弟二人的家离学校很近,也就一个站的距离,所以公车一旦停下,就说明他们到家了,如果他们还没有下站的话,车上的人,也不可能下站。
戴青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瞌睡而坐过了站,乘客们都在前面的无数个站点下光了,他们还没有下去。
要是再坐下去,说不定要坐到公车总站了,戴青云对前方的司机喊了一声:“司机,请问下一站是哪里?”
司机用后脑勺对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戴青云以为自己声音不够大,又喊了一句,但司机还是不理睬,只是静静的转动着方向盘。
不对劲。
戴青云一下子提心吊胆起来。
公车在一个站牌前面停了下来。
戴青云透过被雨淋湿的窗户往外望去,顿时骇然,瞪大双眼,靠在椅背上,在惊恐中无法动弹。
公车站牌上蹲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蹲下去的姿势极其的诡异,仿佛一只蟾蜍,女人低着头,长发盖住脸,浑身被雨淋的湿哒哒的。
公车彻底停下后,后车门“嗤”的一声打开。
戴青云看着女人伸出手,挪动脚,犹如一只动物,四肢并用的爬上车厢。
戴青云颤抖着,伸手过去猛烈的摇晃戴泽星,“快给我醒醒,你这个笨蛋哥哥!”
戴泽星这才揉着眼睛苏醒过来,打两个呵欠,直视前方,下一秒,猛地跳上了椅子,蹲在椅面上做出防护的姿态。
“怎么回事?”戴泽星问。
“别问我!”戴青云连舌头都在发麻。
女人扭曲着肢体爬上了车厢,车门再次“嗤”的一下关闭了。
女人被黑发覆盖的脑袋转了个方向,对着车尾的两兄弟,接着一手、一脚的爬过来,头发拖在地上,不断有大量的水从发丝里面渗出。
女人身上还是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裙。
戴青云无意间瞥见,衣裙的口袋里,照旧装着一截男人的断掌。
戴泽星带着恐惧说:“怎么办?你身上有带武器吗?”
“我......我......”戴青云慌忙翻开书包,拿出一个笔袋,“我有这个。”
戴泽星绝望的接过他的笔袋,“就这个?”
戴泽星咬咬牙,把笔袋冲着女人丢了过去。
“你干什么!”
“攻击她。”
“笔袋里有美工刀,你好歹先拿出来!”
眼看着笔袋穿过了女人的身体,掉在了地上。
戴泽星说:“没用的,就算有美工刀,我们也伤害不了她。”
“死定了......”戴青云用书包挡住自己的身体,“这下我们死定了,为什么非得是我们!”那女人在过道上越爬越近,渐渐的,脑袋的角度改变了。
头发间,倏然露出一只猩红色的眼睛出来,瞪的兄弟二人险些要昏迷过去。
戴泽星用力的掰动窗户的把手,无奈怎么也推不开,他四周扭头一看,顺手抓起安装在公车窗户旁的救生锤,说刀:“弟弟,用书包挡住脸。”
戴青云刚拿起书包,就听见戴泽星用救生锤一下下击打窗玻璃的声响,听击打的力气又狠又急。
玻璃不是碎片式碎掉的,而是先出现了一圈蛛网裂纹,然后突然的从窗框上脱离,轰然摔落在外面的马路上。
公车在匀速的行驶,泊油路面不停的在车轮下往后倒退。
戴泽星一脚跨在窗口,凝视着马路。
戴青云拽住他的校服衣角,“哥,你别跳,会死的。”
“横竖都是死,要么给她吓死,要么摔死,我情愿赌一把。”
“你平时那么怂包那么胆小,怎么现在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
“别说了!我先跳下去,如果你见着我没摔个脑浆四溅的,你就跟着来,一定要跟上,别给她逮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我摔死了,弟弟,你一定要想办法活着回家,不许出事,不然爸妈会很伤心的”
“哥!”
戴青云没劝住,戴泽星蹦了出去。
戴青云赶忙把头伸出窗外去看,见戴泽星重重的摔在泊油路上不断的往后滚,一下子瘫倒在后面的马路中间,再也没看见他爬起来。
死了吗?戴青云目不转睛的望着后车窗,一颗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哥哥果然是个笨蛋!戴青云气愤极了,气的想杀人。
他回过头,怒瞪着女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害死我哥哥,我跟你拼了!”
戴青云丢掉书包,赤手空拳冲了过去。
这个刹那,女人一下子直起身体,伸出右手,精准无误的掐住刚跑到她面前的戴泽星。
女人的手臂慢慢的往上举起,戴青云的双脚也逐渐离开地面,悬空半截。
他一下子感到窒息,双眼翻白,脖子上被冷冰冰的触觉包围住。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女人突然又把他放下,猛然拉近,近的和她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
他嗅到了她身上潮湿的气味,恶心而且腐烂熏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