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就在这里站着,叫其他人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没叫你动,你不可以走!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出来看看,你休想逃跑。不然我把你裤子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脱掉,老师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女生。”说完,回到教室,关上门,不再理她。
一名男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破教室里的沉默,“周老师,让千小君进来吧,她一个女生湿着裤子站在外面不好。”
“你想强出头?你凭什么?”周老师慢慢走向他。
这名正义感十足的男生并非不害怕,南宫兜铃看到他双手在发抖,想必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才有胆子站起来说话。
“我说过学校不许早恋,难不成你喜欢她?”周老师逼问。
周围的人捂着嘴窃笑,这些学生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因为坏事没有临到他们头上,反而幸灾乐祸,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我没有!”
“还狡辩?你就是喜欢她,不然你干嘛要为她说话?”
“我只是......”
“少废话,我要检查你的书包,看看有没有不健康的东西。”他强行从抽屉拽出男生的书包,拉开拉链,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他翻着他的笔记,冷哼一下,“这上面怎么全是鬼画符?”
“这不是鬼画符,这是我画的画。”
“叫你学习,你却画画?你上课时间都用在这种地方?”他一怒之下把笔记本撕成两半。
乱糟糟的桌面,书本下露出一个很古老的黑白屏游戏机,是专门用来打俄罗斯方块的那种,南宫兜铃在二手商店玩过。
“玩这种东西有前途吗?”他说着,拿起游戏机用力摔在地板上,零件四散。
“这是我妈妈买给我的生日礼物!她存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
“买这种堕落的礼物给孩子,这种家长的脑子进了水!”
周老师拿起教室角落的垃圾桶,把里面的垃圾倒在地上,大大的塑料桶罩在这名男生头上,桶很大,几乎把他上身也罩住了。
周老师猝不及防的踢了他肚子一脚,男生往后摔倒,塑料桶撞在地上一声闷响,男人一
“不准你这么说我妈妈!”男生紧握双拳,“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什么态度?想打架?我可是你的老师!敢说我不是好人?你也想被绑起来?”周老师说着,把他揪到讲台,在讲台桌下面拿出麻绳,结结实实把他捆上。
“光是绑你还不够,你这么顽劣,不懂礼貌,应该有特殊待遇。”
边踢着桶身,男生便在地上滚动起来。
男人觉得有趣,嘴角微笑起来。
他转身对所有学生说:“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你们还不动笔默写?”
大家马上低下头,在纸上刷刷写字。
南宫兜铃恨恨的看着这一切,遇上这种人渣老师,这几位学生实在不幸。
眼前的风景再次扭曲起来,又开始了,空间要转换了,南宫兜铃闭上双眼,咬牙忍耐强烈的眩晕。
直到感觉地板不再转动,她才喘息着把双眼睁开。
天近黄昏,斜阳笼罩大地,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废品回收站。
眼前是一座还未处理的垃圾山,四处苍蝇飞舞,恶臭熏天,她闻得到各种气味,同时也能感觉出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度。
她还陷在刚才那段体罚带给她的震撼之中,无法抽离。
愤怒在指尖燃烧,想为那几名受罚的学生报仇。
这种欲望挥之不去,在心头萦绕,好气啊,她什么都做不了,这种心情简直要让她抓狂。
回收站的铁丝网外传来骚动,四个身穿运动装校服的学生揪着一名比他们高了一个头的女孩走了过来。
南宫兜铃细细分辨,吃惊发现这四人就是刚才在班级里挨了体罚的学生。
而他们手里的女孩,则是那个人渣老师的女儿。
他的学生,和他的女儿,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学生们把老师的女儿丢到空地上,围住她,“周冬青,你爸周落回那狗东西,把我们弄得真惨,上个月用麻绳把我们捆起来打,撕烂我们的书本和笔记,不止如此,昨天竟然带了一根单车链来学校,说是特地给我们准备的大餐,把我们狠抽了一顿,你要看看吗?”
说话的,是那个倔着不肯哭鼻子的男生,他脱掉校服外套,掀起里面的T恤,把后背冲着周冬青。
南宫兜铃站的位置刚好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他背上纵横交错十几道长长的伤痕,皮开肉绽,发炎了,正在流脓。
他放下衣服,望着地上的周冬青,“你爸是黑社会吗?用单车链条打人,够厉害的,难道他从电影里学的?”
“你们是什么人?”周冬青问。“听好了,我叫做张阳,我旁边这个女生叫做千小君,她被你爸害得三次在课堂上尿裤子,这个病秧子是沈桓昇,我同桌,也是我哥们儿,就因为在上课时和我讲了几句话,给周落回那畜生又是扇巴掌,又是拧耳朵的。他可是有心脏病,你爸却不把他当人看。”
最后一名曾经替千小君出头的男生接着说:“我叫林海龙,周老师侮辱我就算了,可他侮辱我妈,不可原谅,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讲我妈坏话,说她一个单身女人在酒吧打工很不正经,说她卖身,可我妈并不是这种人,她只是单纯的在酒吧里端盘子和拖地板而已,辛辛苦苦赚了钱供我读书,给我买礼物,可周老师却把妈妈送给我的游戏机摔坏。”
张阳很有领头的风范,是个天生的孩子王,站在这群人当中,就像个老大。
他替林海龙补充说:“你别以为你爸弄坏的只有一个游戏机而已,林海龙还有很多事没讲出来,他的画给撕烂过多少张了?我都数不清了。”
千小君在旁边说:“从四年级开始,他就当上了我们的班主任,一直到我们升上六年级,他还是我们班主任,阴魂不散,每天上学都能看到他,我们这些学生整整给他折磨了三年,班里有八成同学都挨过他打,直到给他驯服的像狗一样听话为止,而我们几个,更是他眼中钉肉中刺,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针对我们几个?每次我要上厕所,他都不会批准,就像在故意逼我当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