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纪若敏张嘴闭嘴“臭无赖”地叫着,但徐虾从不认为自己是无赖,也不觉得做过什么无赖事。可听到纪若敏一番真情告白,才真正觉得,自己岂止是个无赖,简直无耻。
徐虾自知自事,纪若敏对他“第一印象”的担忧其实不为过,联系以前的荒唐,包含现在仍未措置干净的,好比郝蕊,傻丫头完全有理由对他进行考查。
象傻丫头这般清纯到纯真的女孩儿,别目前的社会上,就是年夜学校园,能找到的怕也不多,却被自己坐趟飞机,就轻而易举地攫走芳心。如此幸事,落到自己头上,还有什么不满足?有什么不知足?凭什么厚颜无耻地勉强、索取?
拥着傻丫头悦耳的身体,徐虾后悔到极点,也把自己鄙夷到极点。所以他决定了,既然不克不及马上做到最好,就从尊重开始。
空气在年夜厅静静流淌,环绕纠缠着第一次拥抱的恋人,虽然来得突然也复杂,但第一次就是第一次,所以两人抱上,就不肯分隔了。
纪若敏初尝个中滋味,更是美得芳心满满,不时抬下脸蛋儿,偷瞄虾是否有推开她的意思。
遗憾的是,徐虾还是把她推起了。不是不肯抱,而是这样被压在身下拥抱,单是克制最简单的亲吻的感动,就已极为艰巨,何况他第一感动还不是纯真的亲吻,而是想翻身把美人压在身下再亲吻。
纪若敏恋恋不舍地起身,一双乌眸仍做贼似的瞄他。
徐虾体贴道:“老婆,我刚刚承诺的,肯定会做到。但我们既然开始抱了,就没需要再刻意控制了。看是不是可以这样,以后分另外时候,或者重新见面时,偶尔可以抱一下?要不……我就更难受了。”
虾极具牺牲精神地把自己弥补进去,让纪若敏好受很多,板起脸道:“这个……我还要认真考虑一下,要否则被攻其不备,那就吃亏了。”
傻丫头这时候还能连结冷静,徐虾哭笑不得,又不克不及不佩服:“那行,慢慢考虑吧,我到做到,一定尊重。”
纪若敏白他一眼,扭扭捏捏回厨房了。
徐虾满心怜爱地望着悍妻的背影,心里不住感慨,这么好的年夜傻丫头,真不知自己祖上做了几多辈好事,才为他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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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敏继续厨房未竟的事,徐虾则在别墅内转开去。
纪家其实不奢华,装修和家俱虽然都是高档工具,不过都已用好多年,一看就很是陈腐;更要命的是,破东烂西特别多,处处都塞得满满铛铛,不知这俩半人哪来那么多工具。另一个鲜明特点就是军队特色异常突出,失落漆失落得不成样的破绿铁皮柜随处可见,真不明白这种不值钱的工具,干嘛拿这么多到家里。
上到二楼,徐虾把四个房间转了转,一间是书房,全是极旧的军队用书、领袖语录和纪若敏的旧教材,没任何有价值的精神食粮。三间卧室一间是老爷子卧室;一间是纪若敏房间;另一间貌似没人住。
在纪若敏卧室,徐虾看到一堆旧照片,其中一张十几岁,好象刚从戎,整个人高高瘦瘦,穿戴一身肥年夜的绿军装,在一棵树下站得笔挺,很紧张地瞪着年夜眼睛,还咧着年夜嘴笑,忒傻冒纯真的感觉。
徐虾一眼就被这张纯真年代的照片感动了,纪若敏咧开年夜嘴笑的样子,刹那就感动他内心最深处,竟心动得难以自持,甚至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动了。
他接触过很多女孩儿,能确定不喜欢什么类型,却一直叫禁绝喜欢的类型。通过和傻丫头的接触,现在加上这张震动他心灵的照片,终于明白,原来最让他心动的,他最喜欢的,竟是这种纯真型,也是他此前一直未曾遇到的类型。
徐虾过要纪若敏一张照片,毫不犹豫就把这张拿走了,其他年夜批立功授奖、首长接见、射击冠军或英姿飒爽的戎装照,都懒得再看了。
出纪若敏房间,徐虾看看顶棚锁着的阁楼,对楼下喊道:“若敏,我怎没看到妹妹房间,是在阁楼吗?”
纪若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对,她平常都上锁,要看我一会儿给找钥匙。”
徐虾应一声,拿着像框下楼,又问:“她为什么上锁?”
纪若敏正在炒菜,头也不回道:“她一天神神叨叨,里面都是一些扔年夜街没人捡的破烂,自己还当宝贝,我收拾卫生都不让,生怕我给碰坏。”
徐虾愈加好奇,但也没多问。
坐到沙发上,徐虾恬静地看纪若敏照片,那纯真傻气的样子,两只天真紧张的年夜眼睛,分明就在镜框中望他。他越看越爱看,越看越不舍,越看越惋惜,心动的状态一直延续,好希望纪若敏能从照片里跳出来,哪怕让他活蹦乱跳地看一眼。
徐虾不时摇头叹息,整整半时,不但没罢休,甚至没舍得离眼。
纪若敏炒好两个菜放餐桌上,又切个熟食,擦手从厨房出来,坐他身边问:“干嘛呢?看个照片哀声叹气的。”
徐虾不无忧伤道:“这张照片照得真好,我刚刚一直在想,要是我那时候就认识该多好,就可以陪一起长年夜,哪怕是一直不长年夜,一直拥有这个时候的样子。”
纪若敏从他手里拿过照片,温婉不舍道:“是,我那时候多纯,哪象现在。一晃十二年过去,都这么年夜了,想回都回不去了。”
徐虾把照片拿回,微笑道:“现在也很纯,就是有时候急燥点儿。”
纪若敏拢拢鬓端:“还不是让那个臭丫头给闹的,要不是操心她,我能变这样吗。”
徐虾不解道:“不是一直在外边从戎,也没照顾她多久吧?”
纪若敏一脸怨苦道:“哪呀?就我当学员的时候,她在她外公家住两年,我提干后就把她带北京去了,一直念到中专结业,她才自己又回来,我紧跟着就转业了。”
徐虾皱眉道:“什么叫她外公?们不是一个外公?”
纪若敏自嘲地笑下:“怎么可能?我们差六岁,再还有计划生育呢?见过我们这个年龄段,正常情况下,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吗?”
徐虾紧着心坐起:“那照这么,们不是一个妈?”
纪若敏反问道:“不是见过她,觉得我们长得象吗?”
徐虾没答,心疼又心惊地望着她,尽管不象的原因有很多。
纪若敏歪头叹道:“我四岁时,我妈就病死了,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刚从戎第二年,后妈又没了,好歹佳佳已经十岁,还算比我幸运点儿。我爸一看连死两个,就以为自己克妻,再不敢找了,就只能靠我这个当姐姐的了。”
徐虾心内紧揪,不自觉看照片,又去看眼前人,似在寻找这个急脾气的年夜警花性情转变的内在联系。这刻,他终于懂了她性急背后隐藏的坚韧和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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