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纪家,徐虾夜十一点方离开。
临行前,在夜空星光下,菜园径前,两人第二次深情拥抱了。拥抱,将成为两人未来一段日子内,唯一的亲热事儿。
第二天一早,徐虾拎着两张镜片上班了,一张是他最喜欢的纯真年代;另一张是纪若敏自选的,第一次获得全国武警特警交锋年夜赛射击冠军,站在领奖台上的半身纪念照。那年纪若敏二十二岁,一身戎装,胸前佩着六块军功章,一手执着闪亮的金牌,另一手高举着崭新的狙击步枪,整个人甜美、自在、自信,光彩照人。
如往常一样,徐虾到办公室时,每天都提早来扫除卫生,并且泡茶的窦慧已经到了,一见他就埋怨:“徐哥,们昨天怎么去一整天哪?”
徐虾道:“我们昨天走那么晚,到那就快十一点了,谈事情、再加吃中饭,回来都四点多了,我就没上来。怎么了,有事儿?”
窦慧一脸腻烦道:“事儿倒没有。不过们总能出去,就我成天在办公室坐着,什么事儿没有,还没个人话,都无聊死了。”
徐虾走到自己办公桌道:“那行,以后我再有什么事,带一起去。”
窦慧喜道:“话要算数哦?”
徐虾微笑道:“安心吧。”进一步道:“下周一终结式,要没啥事儿,晚上就别回家了,就在青椽岭住一晚,房间我都定好了,还特意留桌席,全是好工具,到时候等代表们吃完了,我们把桌子搬到湖边,一边欣赏湖光夜色,一边好好吃一顿。”
窦慧双眸一亮:“真的吗?还有谁?”
徐虾道:“也没谁,郝处长肯定能住那儿;再有就是管委会的杨莺晨;还有我公安局特勤处一哥们,我的事,估计他肯定能亲自去,也能在那儿,就这么几个。”
窦慧指指隔壁,声道:“那他们呢?”
徐虾鄙夷道:“四年夜神?他们还用问?请他们都不会留下,肯定跟代表一起吃,吃完抹抹嘴走人,第二天不来了。”
窦慧掩嘴一笑:“行,那我就留下。都留什么好吃的了?”
徐虾就随便一,哪会考虑这种问题,年夜手一挥道:“海参鲍鱼年夜闸蟹,爱吃什么点什么,只要事先跟男朋友打好招呼,别让他找不着人就行。”
窦慧笑下道:“呵,那怎么会。”一指他袋子:“拎的什么工具?”
徐虾年夜度道:“我女朋友照片,看看吧。”把两张都给拿出来。
窦慧果然先盯上那张冠军照:“哇!好漂亮!”又歪头看纯真年代:“咦,怎么还有一张时候的?”
徐虾笑道:“这张是我自己看的,手里那张是给他人看的。”
窦慧闪闪眼,自以为是道:“是因为她比年夜,才喜欢她时候吗?”
这都什么想像力?徐虾哑然失笑,于是道:“还真让猜对了。”
窦慧不阴不阳道:“那还找个比自己年夜的。”把冠军照片一放,回到自己座位。
徐虾心内窃笑。
纪年夜队长这张自选照是否能给他争面子还欠好,但肯定让窦慧不舒服了。女人,不吃醋就不克不及活吗?
◇◇◇◇◇
整整一上午,徐虾都在打德律风和接德律风。
终结式仅剩几天,徐虾把之前的放置又重新落实一遍,还接了纪若敏三个查岗德律风。由于他手机是固定费,不打白不打,所以一向习惯用手机,搞得纪若敏三个德律风的头一句,都是问他为什么老占线。傻丫头的查岗德律风布满爱意,他很感动,但也无语,可既然找这样人,就只能包涵,再慢慢习惯。
吃过中饭,徐虾去中心年夜厦的林安安总店了。
十几分钟后,车到中心年夜厦附近,周围俱是富贵地段,精品店面鳞次栉比,南侧不远即是市电视台,一座极具超现实主义的奇形怪状的年夜楼,再往南,是高耸入云的电视塔。
林安安店前,徐虾停车进入。
由于是正午,店里很冷清,处处散着化妆品的熏人味道;唯一的售货员不知跑哪去了,业务经理郁青在电脑前算账,林安安背对他站在一张椅上,正踮着脚整理高层柜台上的商品。
郁青见他,想提醒林安安,被徐虾手势制止,蹑手蹑脚来到林安安身后,在郁青憋着笑的注视下,伸出两手,突然在林安安年夜腿上推一把。
林安安地吓一年夜跳,差点失落下来,恶做剧成功的虾自然不会任她摔倒,按着屁股给她扶住了。
林安安咬咬牙,头都没回,抬腿就顺势向后蹬一脚。
徐虾闪身躲开,笑道:“属驴的?撂蹶子,看都不看,就不怕踢错人?”
林安安没好气道:“除这撒欢成性的滥,谁还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徐虾坏笑道:“什么呢?又是驴又是马,再弄个太监出来。”暗示驴和马,能配出不男不女的骡子。
林安安红下脸道:“能弄出来也行?成天滥撒种,弄出来过吗?”
徐虾虽是起头人,但到底没林安安脸皮厚,骂道:“靠!越越下道了,不象话。”
林安安哈哈一笑,从椅上蹦下来,拍着手玩味道:“怎么?女朋友不让碰,跑我这儿找抚慰来了?”
徐虾皱眉道:“胡什么?还没完了。”
林安安翻个白眼:“年夜中午跑这么远,一进门就奔我屁股,不是憋得难受是什么?”
徐虾看郁青一眼,尴尬道:“就不克不及两句正经话?青儿还在旁边呢。”
郁青淡淡道:“们爱什么什么,别扯上我,我早见惯不怪了。”
林安安满意道:“听见了吧?人家对这种人,早就见惯不怪了。”
徐虾也道:“人家的是。一个年夜淑女,成天话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扔,人家看不惯,才见惯不怪。是不,青儿?”
郁青面无脸色道:“们俩彼此彼此,都一路货色,谁也不消争了。”
林安安哈哈笑着扯虾一把:“这回没的了吧?走,跟我去后边。”经过郁青身边时又扔下一句:“天塌了也别叫我。”
郁青头也不抬道:“安心,我恨不得们一起砸死,省得活着也做不成两口子。”
林安安又一阵年夜笑,徐虾却很不是滋味,跟着林安安进入所谓的办公室。
◇◇◇◇◇
林安安办公室,与其是办公室,不如是库房。除去一桌、一椅、一长条沙发、一台饮水机,满室都是堆到屋顶的货箱,看上去摇摇欲坠,感觉随时有砸下来的可能。
室内飘着比外面更浓的化妆品味,两人在沙发一躺一坐。
林安安坐在沙发一边,徐虾枕着她年夜腿仰躺,眼睛盯着屋顶的货箱。每次到这间库房兼办公室,虾都选这样的谈话体例,他觉得这样最舒服也最安心,很难是因为林安安的年夜腿,还是一屋的货箱子。
徐虾躺下就道:“郁青现在被熬炼得不错呀,话越来越赶劲了。”
林安何在他肩头打一下:“他人家,自己,是想我了,还是受老婆气了?”
徐虾掏出张字条递她:“都不是,是那纪念品的事,下周一中午之前,务必把货送到,到时候跟这个人联系。”
林安安接过一看:“杨莺晨,女的?”
徐虾嗯一声道:“是青椽岭管委会办公室科长。下周一我也在,不过还是跟她联系吧,她这人能张罗,另外她还要留几盒,看着办吧。”
林安安把字条往旁一放,似笑非笑道:“就为这个,徐年夜秘就亲自跑一趟,究竟是为这个事儿?还是为这人?”
徐虾抬眼望她道:“都不是,是为了不想让自己觉得冷落。”
林安安温柔地抚弄他头发:“成天围着老婆鞠躬尽瘁,还要抽时间把着我,这虾虾越来越无耻了。”
徐虾仰面笑笑,有些无奈道:“把着谈不上,就是种感觉,这么我年了,我一直觉得,就是我的,到现在还这么觉得。”
林安安夸张道:“嗬,这么几天就变胆肥了?这要让老婆知道,别,连我都得一起给年夜卸八块。”
徐虾瞅她一眼道:“就不克不及想她点好?我们又没做什么。”
林安安扬声道:“我们是没做,但架不住她想?她那醋坛子脑袋一想,可比我们自己做厉害多了。”
徐虾笑了,又想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买货的声音,貌似是女声,蹭地坐起,凝神竖耳,静听起来。
林安安奇道:“听什么呢?老婆跟来了?”
徐虾失笑道:“还真怕她?”
林安安催促道:“别空话,到底听到什么了?”
徐虾在她膝头一拍:“店里来名人了,赶紧出去招呼。”起身就向外走去。
林安安奇怪地跟上,心想什么名人,能让虾屁颠屁颠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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