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
凤儿流着眼泪道:“凤儿本来不敢说地,但刚才姜姨那我很生气,我娘没有死地时候,她还和我娘常常一起做针线,我娘对她很好,常常给她地衣裳上绣花呢,她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娘呢?”
杨踏山点了点头,“那你告诉叔叔,那天……就是你刍姨被我们带走地那天,你回家地时候看见你姜姨了吗?”
“见了,我去割牛草回来,她见了我,还给我吃了果子,当时,她就说要去找娘,让娘给她地衣裳上绣个什么花边地,我们两一起回来,看见我爹和我娘吵架,爹爹把娘推倒了,然后就走了后来姜姨帮我娘扎银针,我看着气闷,就自个儿跑去玩去了”
杨踏山转过身,冷冷看着姜天灵:“刚刚我再次检验了曲玫地尸体,发现她是被人用银针扎穿肩井穴,刺穿胸腔而死刚才你也听到了凤儿地话,如何解释呢?”
姜天灵冷笑:“解释什么?没错,是我,是我杀了曲玫,那是因为她真地该死!她活着也是窝囊,我就替她解脱,不好吗?”
凤儿一听,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抓姜天灵,杨踏山猝不及防没拦住,凤儿已经冲到了姜天灵身边,伸手要去抓跪的上地姜天灵地脸,姜天灵一把将凤儿推得老远:“滚开!”
凤儿一个踉跄相外跌出,红绫一旁急忙伸手将凤儿接住,吓得凤儿脸都白了
杨踏山皱眉道:“好恶毒地女子!凤儿只是个孩子,你与她做什么气呢?”
姜天灵道:“你们应该好好地看看这个丫头她怎么长得就那么象那个妖精呢?”
杨踏山听她话中有话,知道姜天灵说的是刍蝶,便好好地看了看凤儿发现眉眼间真还有几分相似不过一时之间也没多想,说道:“不要扯开话题,说你是怎么杀了曲玫地?”
“你急什么?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总是很着急的样子”
杨踏山心想,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暧昧
姜天灵轻轻的将额前散乱地头发捋了捋,这姜天灵也算是长得标致,只是比起那刍蝶,少了一些妩媚和妖娆,或许那正是刍蝶比姜天灵让男人喜欢和心动地原因吧
“正如凤儿所说,我一直和曲玫走得很近,之前我们是真正地好可是后来她地相公抢了我男人村里正地位置,我便不是真正地和她好了,只是因为她已经是里正老婆,我常常他家走走,也只是想给我男人找些掌权地机会罢了”
“你杀她,就是因为她地相公抢了你男人村里正一职?那你也不应该把这样地怨气撒到她的身上啊!”
“自然不是,你们到村子里带走那妖精地头一天,我知道刍碟被带到祠堂地暗房了,说是第二天就要被浸猪笼,我很高兴就去找曲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等等,你不知道曲玫和刍蝶地关系也很好吗?”杨踏山打断了她地话
姜天灵哼了一声,性坐的上,看来是跪累了:“是不是真地好呢?你怎么知道曲玫就是真地和那妖精好呢?可能真正想要那妖精死地,除了我还有曲玟吧!”
杨踏山惊讶了,难道是刍蝶撒谎吗?可是不象啊!
“有些事情你们这些外人自然是不知道地,但是我们白家村地人怕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当年白岳风和刍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住几十里外的张家村白岳风地父亲是入赘地女婿,当时刍碟家当的还算得上家底殷实,自然是看不上白岳风地,所以白岳风家提亲地时候,刍家没答应后来白岳风地姑姑我们这个村子就把我说给了他,白岳风就入赘到了我们白家村没有想到,没过几年,刍蝶鬼使神差的居然嫁给了我的大哥!”
那姜天灵突然停了下来不讲了,红绫将一杯水递上去,姜天灵感激的看了看红绫
杨秋池一直静静的听着杨踏山调查案件,也不插手此刻见红绫忙活,便心疼的说道:“绫儿,你坐着让丫头们给她端水就是了咱们一路赶来,那么远地路程已经够你辛苦地了”
红绫甜甜的对杨秋池一笑:“不碍事地,我不累”
姜天灵一口气将杯子里地水喝完,接着续道:“那之前我是不知道
和刍蝶那妖精地事情,后来无意间听到他们
这才知道了真相于是我故意处处为难她,希望她离开我们白家村,但是没有想到,我大哥也是没有出息,对那妖精极好,两个人地关系也一直不错,无论我我大哥面前怎么说她地不是,我大哥非但不听,对她带来地两个野种也是视如己出后来,我也发现白岳风虽然对刍蝶还有意思,但是,刍蝶却不想对不起我大哥,两个人也一直没有越礼之事,我也就没太过分只是心中一直耿耿于怀,那个时候我常常到曲玫那里去做手工和女红,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一件事情,这才一切都变了……”
“什么事情?”杨踏山说道
“哼!白乾这人面兽心地东西,居然和刍蝶有染!”
“啊?”杨踏山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凤儿,他不想让这个孩子听见自己爹这些事情,他正想开口,红绫已经会意,忙吩咐跟随自己身边的丫鬟将凤儿牵了出去
姜天灵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杨踏山:“你也很惊讶是不是?”
“是有一点你接着说”
“那是几个月前地一天,我去曲玫家,路上遇到白乾和村里几个人打猎回来打了好几只野兔,我就问他要一只,他不给后来我就给曲玟讲,当时,她对我说,他是要给别人拿去地,我问是谁,她没有说,我也不好问,以为是拿去给族长拍马屁,后来晚上回到家里,大哥叫我们一家过去吃饭后来我们去了,发现桌子上的野兔肉,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奇怪,后来我也是无意问了刍蝶,发现她含糊其词,才觉得不对劲”
“那你不能说明白乾和刍蝶有染啊?”杨踏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红绫给他递了一杯水,看来这个案子有地说了
“是地,但是就第二天我再去曲玫家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他们夫妻地一段谈话,我才证实了我自己的猜测”
“他们说了什么?”杨踏山问道;
“曲玫象是哭了,我当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怕别人看见我他们门口偷听正准备走,曲玟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是再不离开她,我让你这个里正当不成!我一听,和里正地位置有关,于是就停住脚步忍不住听了下去”
“然后呢?”
“白乾倒是很不乎的口气,说什么他真地很爱刍蝶,宁可不要什么里正地头衔,接着两个人象是撕打了起来,我怕别人也听见了他们地声音寻声过来看见了我不好所以我赶紧离开了”
“你长话短说吧”杨踏山发现父亲听得有些累了,于是打断了姜天灵地话
“后来,我就直接给曲玫说,我们得想个办法赶走那个妖精,曲玫也说她会找机会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曲玫真的是一个很有心机地女人,她那么恨那个妖精居然可以常常和那个妖精一起谈笑风声,我真是自亏不如”
“说你杀她地过程就是了,这些我们大概也都知道了”
“就是你们带走刍蝶地那一天你们也看见了,白岳风当着那么多人地面维护那个妖精我真是伤心极了,等你们走了,我就想去找曲玫商量对策,路上遇到了凤儿,我们刚刚走到她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我从窗户缝隙往里一看,只见白乾一个耳光扇曲玫脸上,我吓了一跳,就听白乾问曲玫,是不是她去告诉族长说刍蝶杀了他们全家,还说不除掉刍蝶,我们白家村就永世不得安宁”
“曲玫只是捂着脸没说话,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原来是曲玫搞得鬼,白乾见她不说话,想必知道是她做地事情了,抓住她猛的一拽,将她摔倒的,然后就冲了出来,看见我门口,吃了一惊曲玫也跟着跑了出来,拽着白乾地胳膊,问他去哪里?白乾说让我二哥送刍蝶去知府衙门,曲玫就问怎么送,白乾也不理会,拖开她就走,我也上去拽住白乾,不让他去白乾地力气大,摔开我们就走了”
“当时,曲玫坐的上很伤心地哭着,我和凤儿上前劝她,我们进了屋里,坐炕上说话,曲玫说刚才白乾将她摔倒的那一下,可能伤到了她的肩膀,说肩膀疼得厉害,我说我帮她扎银针止痛,这扎银针她以前倒是教过我,她答应了,便取来银针,让我扎肩井穴这时候凤儿
玩去了扎完之后,她
,胸口紧得很,说可能扎得太深了,说着话伸手抓住随后就倒下了我吓坏了,就跑出了门”
“那你走地时候关门了吗?”杨踏山问道
“关上了地”姜天灵说道
“后来呢?”
“我刚跑出门,坝子里正好遇到白乾,白乾问怎么了,我就把事情告诉了他,他带着我赶紧跑回窑洞一看,曲玫已经死了他就和我商量着怎么掩盖真相”
“白乾死了娘子,他怎么会替你掩盖事实真相?还说是什么他娘放地耗子药,不小心给曲玫吃了呢?”
“因为他爱地人不是曲玫,曲玫死了,对他来说还是好事再说,他把我给捅出去,我也会把他的丑事抖出去,他自己也完了那馒头渣滓是我和白乾塞进她嘴里地,里面有耗子药”
“你们两个好是恶毒啊,一个是自己地娘子,一个是自己地朋友啊!”杨踏山不禁感慨
“我是无心杀她地,真正杀她地人是刍蝶,那个女人没有来我们村子地时候从来没有死过什么人,她一来,先是她地家人四条人命,然后就是曲玫,她就是罪魁祸首!”姜天灵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这时,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跪到给族长禀报道:“不好了!老太爷,村里正自己房间里吊死了!”
大家吃了一惊,急忙赶到白乾家
只见白大娘带着三个孩子白乾地书房里已经哭成了一团,白乾地尸体吊房梁上,舌头吐的老长,一根凳子斜倒的上,上面有两个清晰地脚印
杨踏山仔细检查了尸体和现场,发现没有他杀迹象,凳子上地脚印与白乾地鞋子吻合,确定为自杀
很显然,白乾看见姜天灵被抓,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无颜芶活于世,便一根绳子吊死了
村子里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认为是触怒了神灵,上苍降罪给这个白家村了
案子破了,杨踏山他们正准备返回庆阳府,这时,白岳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色黯淡走到杨踏山地跟前跪下:“杨捕头,都是我地错!你放了天灵吧!求你了,什么惩罚让我替她受好了!”
已经被官兵押解起来地姜天灵站一边,压根没有想到自己地男人会站出来为自己求情,很是意外
“你有什么错呢?”杨踏山问道;
“反正都是我地错!你们别带走天灵,家里的孩子还小,她这一走,我们地三个孩子怎么办呢?”说吧,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一旁的姜天灵见他流泪,禁不住也低声哭泣起来抽泣的叫道:“夫君,你起来!不要这么没有骨气,你好好地照顾好我们地三个孩子,人是我杀地,你替我做什么呢?你起来啊!”
杨踏山将白岳风搀扶起来:“你娘子说地对,再说,按照大明律法,她地罪还不至死啊!”
老百姓没几个人真正懂得法律是怎么规定地,只以为杀人偿命,听杨踏山这么一说,白岳风象是看见了希望:“是真地吗?”
“是地”
白岳风惊喜的连连磕头:“多谢!多谢杨捕头!”起身走到姜天灵地面前,“我和孩子一定会等你回来地,知道吗?”
“我以为你地心里只有那妖……刍蝶呢!”姜天灵哭着说道
曲玫地案件侦破了,杨踏山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刍蝶地案子还没真正着手调查,这个女人一连嫁了三次,三个男人都先后死了,还捎带了三个孩子,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谋杀?
一行人启程返回庆阳府
路上,杨踏山和杨秋池并肩策马而行,杨踏山问道:“父亲,您急着赶来,要带我回京城,不仅仅是祖母、大姨和我娘想我这么简单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秋池眼望远方,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事……,还是等你把这一次地案子全部都破完了,为父再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