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触逆鳞,该死!(1)
他……不是嬴纵!
男人嗓音低沉的唤她,“苏姀……”
沈苏姀面上的欢喜之色不减,往他那边去的脚步却稍稍一顿,她站在原地,满眼的惊讶雀跃,只让人觉得她因为他忽如其来的返回而高兴的不知所措了,沈苏姀深深看着来人,在他十步之外深吸口气道,“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专注万分,上下打量她几瞬才含笑道,“自然是舍不得你。”
沈苏姀眼底的亮光不减,眉头却微皱,“可你不回君临了?”
男人见她开心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看了她一瞬忽的抬步朝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道,“自然不回了,再没旁的比你更重要。”
沈苏姀笑颜如花,“可是太后如何是好?”
男人一步步的走至她身前,站定,一双眸子深邃的看着她,“除非你与我同归。”
沈苏姀唇角一弯,“可你当知道我的心意。”
男人瞧着她的面色,眼底的颜色更深,“当真不回大秦了?”
沈苏姀定定看着他,抿唇不语。
男人眼底的宠溺更深,点头,“不回,也好。”
沈苏姀闻言面色顿时松活,前后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呢?”
男人随她看出去,眼底生出几分戏虐,“这个时候,自然不需其他人侍候……”
沈苏姀笑的眉眼弯弯,浑似个陷入情爱难以自拔的小女子,男人瞅着她如此便要上前亲近,沈苏姀却忽的仰头道,“转过身去,我为你更衣……”
男人狭眸,定定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听她之言,而是怀抱一张欲要揽她入怀,沈苏姀后退一步,眉头一皱嗔斥一句,“一身风尘,莫要近我!待更了衣再随你!”
沈苏姀生得一张极美的脸,雪白的中衣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刚刚醒来的面上还留存几分慵懒,此刻眉头轻皱的模样更是似嗔似怒惑人万分,许是她的情态太过真切,男人看了她几息之后竟然真的听了她的话转身背对着了她,男人身量挺拔的站着,双手排开,一副等人更衣的悠哉模样,本以为即将落在身上的应当是一双温香软玉般的腬胰,可就在男人眼底的宠溺还未散去之时,一道沁凉的寒气忽然落在了他后颈之上!
眸光一寒,男人的气息陡然一变!
“莫动,我的刀不长眼!”
泛着寒气的刀刃落在男人的后颈上,虽然只是轻轻挨上,可男人还是感觉到一股子沁凉的杀气从脊椎缝儿里头渗了进去,沈苏姀的语气再无适才那般娇俏自然惊喜雀跃,清冽的嗓音蓦地低寒下来,压抑着怒意的一句话透着森森的杀意!
沈苏姀的身量不及男人来得高,刀子落在男人的后颈之后再无别的反应,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男人在等沈苏姀的动作,而沈苏姀却只是将寒剑般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肩膀上,黑亮的眼眸布满了腊九寒天的冰凌!
让人窒息的死寂对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某一刻,男人忽然动了!
身形急急向前一掠想要逃开沈苏姀的掌控,大手往腰间一抹便抽出了一把短刀来,拧腰回身,刀锋凌厉的朝沈苏姀挥砍了过来,本以为这般足以逃过这个胆色俱佳沉着镇定的小女子的掣肘,可让男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拧身挥砍的刹那,一道势扫千钧的猛力快狠准的落在了他拿刀的肘弯上,只听“咔嚓”一声裂响,男人的手臂应声而断,钻心的疼叫男人猛地皱紧了眉头,他眼底闪过一抹骇人,这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曾逃开沈苏姀的掌控!
手臂已断,男人手中的短刀咣当落地,心底惊骇无比,男人却不会就此束手就擒,内力一提,男人另一只手变拳为掌向女子挥来,这一拳夹杂着凌厉的劲风没受到任何阻碍的挥了出来,然而男人的拳头并未伤到沈苏姀,他只觉发丝似得轻柔从他手背上擦过,下一刻,他的膝弯再度受到了一股子汹涌内力的撞击,又是“咔嚓”一声,男人的膝盖骨似要挣脱皮肉的束缚一般猛地朝前一凸,闷哼一声,男人高挺的身子顿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跪倒,不过片刻时间,女子断了他一只手臂一条腿,而他奋力挥出的那一拳却根本未曾伤到她!
眼底的惊骇迅速的变作一抹恐惧,男人甚至想象不到身后的女子在下这样的狠手之时那绝美的面容上会是怎么样的表情,感觉到自己会死,男人眼底的恐惧在放大,到了这等关头,他只想凭着还完好的一只手一条腿逃离此地,可沈苏姀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膝盖猛力顶在男人的腰椎之上,使得身子前倾欲要逃跑的男人惨叫一声猛地后仰,下一刻,沈苏姀眼底狠色一闪,利落扬手又重重落下,只见屋子里寒光一亮,一声利刃断骨入肉的轻响之后,削铁如泥的匕首整个都没入了男人的肩膀,连痛呼都未发出,男人身子猛颤一瞬脑袋骤然垂下,竟就以这般跪着的姿势晕了过去……
血腥味弥散,甚至有几点溅落在了沈苏姀月白的中衣之上,她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肩上插着把匕首的男人一身死气的跪在地上,因膝盖骨破碎,他跪在那处竟然不曾倒下,血沫子突突的从男人肩头漫出,顺着墨色的袍子不多时便流在了地上,沈苏姀面色沉冷的立在男人身后,忽的将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耳根之处,眸子一眯,她上前一步抬手抓了过去!
“刺啦”一声响,男人面上的人皮面具被她揭了下来,看着手中这张晶莹剔透的面具沈苏姀眼底的怒意在不断的升腾,看着那死尸一般的男人,沈苏姀终于语声冷冽的开了口。
“知道为什么要叫你转过身去吗?”
“因为,看着这张脸我会心软——”
沈苏姀攥着人皮面具的手不断地收紧,某一刻,好好地一张面具忽然化作了一堆齑粉,屋子里的血腥气在不断的变浓,而地上男人的生息亦在一点点的流失,沈苏姀唇角微扬,冰冷的语声不带丝毫感情,“要怪只怪你扮了不改扮的人!”
气息一沉,沈苏姀朝外大喝一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