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嬴纵,册我为妃罢!(2)
嬴纵眼底也有微光一亮,点点头,“是。”
陆氏一笑,忽的想起什么似得道,“只是沈丫头今夜要在永济寺过夜,否则她也可先睹为快,明天晚上那湖边必定人山人海,可没有今夜随意,哎,说到底都是因为这宫中多年没有热闹过了,哀家倒也有了几分顽性,当真是……”
陆氏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雍王便道,“母后正当如此。”
陆氏挥挥手打断他的安抚之词,这边厢正说着呢门外便闪过几道身影来,却是三位公主结伴而来,三人齐齐见了礼,除却嬴华阳,嬴华景和嬴华庭都是一脸兴奋的样子,自然都是因为宫中的热闹事儿,陆氏与两人说了几句,便一把拉过了嬴华阳,问道,“你母妃的病好些了没有?缺什么药只管问哀家要便是了。”
嬴华阳的母妃乃是何嫔,因为出身并不高到现在也不曾升到妃位,身子不好亦是有些年头了,嬴华阳唇角虽然有些笑意,却有些勉强,听太后之话倒是笑的自然了些,只道,“母妃这病多半是心病,皇祖母不必担心,华阳寻常多陪陪她便好。”
这么一说太后便是一叹,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不是心病呢?
似乎意识到这喜庆热闹的日子说这些不好,陆氏拍了拍嬴华阳的手便转了话题,一时间嬴华阳的笑意便又有些勉强,只是她素来是端庄温婉的大公主,一时间只噙着浅笑在旁看着嬴华庭和嬴华景逗趣儿,来了三位公主,殿中顿时热闹起来,又因为苏皇后和大殿下早前已经平反,因而这二人也不算禁忌,便听陆氏道,“苏皇后的时候乃是你们的父皇大婚,那时候也是十分盛大的,各国使臣来贺,整个大秦都欢腾起来,只是那次都是按照礼制来,十分的繁冗无趣,眼下这次确实热闹趣味许多,你们这些小辈只怕更是喜欢。”
苏皇后和大殿下嬴铮虽然被翻案,这期间的波折却到底叫人心生唏嘘,因而陆氏也不多说,嬴华景闻言便一叹,“父皇大婚,那便是帝王大婚的礼制,想必是绝无仅有的!且不知什么时候叫我们瞧上一回!呀!”
她说的高兴,刚说到最后一字脑袋上便挨了一下,回头去看却是嬴华庭,嬴华庭眼底略带无奈的瞅着她,嬴华景倒吸一口气凉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那话多么的不合适,要看帝王大婚,便只有新帝登基才能看了,这话岂是能乱说的?!
见她一脸后怕僵愣之色,陆氏摇了摇头倒是不曾责怪,却是告诫道,“仔细这话叫底下人听去传个不像话,你和你两个姐姐学着些,眼看着也要嫁人了,怎地如此粗枝大叶?”
陆氏本是随便告诫一句,嬴华景闻言却是面色一白,“我不要嫁去北魏!”
陆氏一愣,瞬时间又好气又好笑,“你倒是想去!人家北魏太子还不要你去呢!”
嬴华景一时也知道自己想多了,不由悻悻道,“哼,是我不稀罕!”
陆氏看着她无奈至极,这边厢嬴华庭却是眉头一挑,“皇祖母此话何意?不是说北魏太子前几日受了重伤北魏军中大乱?怎么北魏皇帝又开始提着联姻的事了?”
陆氏眯了眯眸子,“受了伤又如何?不但没忘记此事,反而催的更急了。”
嬴华庭冷哼一声,“他催由他催,不理便是!”
陆氏叹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小辈们不懂这国事之难,却未曾多言,几人又说了几句,眼看着外头日头越爬越高,没多时这殿中又来了新客,却是宁天流和八殿下嬴策一起来了,太后对这一辈小的从来宠爱的紧,宁天流也是寿康宫的常客,和嬴策一起行了礼,两人便坐在了嬴纵身边,陆氏看着嬴策道,“难为你今日还知道回来!”
嬴策闻言眼底微光簇闪,旋即笑道,“这样的事孙儿怎能错过,今夜回来便不走了,至明日正礼过了再出宫,瞧着皇祖母高兴,不若今夜孙儿就在寿康宫歇下!”
嬴策素来会逗趣儿,这话一出陆氏哪里有不高兴,当即便笑着应了,趁着嬴华庭诸人在离间说话,嬴纵和宁天流走了出来,宁天流上下看了几眼嬴纵的身子,眉头微蹙道,“怎么旧伤复发的如此严重?这么多天你都是闭府不出的。”
嬴纵摇摇头,“这次时间是有些长,眼下无大碍。”
宁天流这才点头一笑,转头望了一眼这连绵的宫阙道,“这立后乃是贵妃娘娘之喜,自然也是你之喜,待明日之后,立太子之事便可提上议程了,凭着嫡子的身份……”
宁天流的话意不言而喻,嬴纵唇角微弯,面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他素来是不显山露水的,宁天流见此也不意外,只是往殿中看了一眼才压低了语声道,“这几日君临军中颇有些传言,八殿下大有持掌忠勇军的意思,你心中可有数?”
宁家虽然素来中庸,按理来说宁天流也不当如此明显的议论此事,然而宁天流对嬴纵除却那几分敬服之外,更有两年之前同御焉耆的交情,宁家军彼时虽然只是做为天狼军的附属,可到底是战场上同生共死了一回,自然不是旁人可比的,因而这话才明显的偏颇与嬴纵了,嬴纵听着此话却只是淡笑一瞬,“底下的人素来是看天恩行事,传言自然只能是传言,当不得真,你我亦无需放在心上。”
看着嬴纵如此不在乎,宁天流摇摇头也不再说,却忽然一笑,俊朗风流的面容染上几分促狭,“此番洛阳候被贵妃娘娘指定前去永济寺迎冠,看样子贵妃娘娘已经属意与洛阳候了,难不成等贵妃娘娘立后之后就好事将近了?”
嬴纵淡泊的面色却是因为此话稍稍一暗,宁天流看得分明,当即挑眉,“怎么?难道你没有这个打算?还是皇上不允?还是贵妃娘娘那里有什么难处?”
嬴纵在这连番的问题之中苦笑,“都不是。”
宁天流眼底闪过两分愕然,又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似得看着嬴纵,“看这情形,难不成……是洛阳候不愿嫁与你?!”
嬴纵眸色一沉,竟是不曾反驳,宁天流面色更为惊讶,又道,“这又是为何?洛阳候不是与你……倘若这样,莫不是她有什么要求你不曾做到?啧啧,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