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琴儿的眼神,诗儿和陈氏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把那宝花簪收了收,然后转身往自己屋里走。琴儿见她们那神情,不悦的朝她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花簪吗?”一说完,琴儿整个人愣住了,忽然想明白了,一脸的兴奋忙跑去找姚氏。
姚氏和钱氏正忙着这小年祭祖用的纸钱,见琴儿一脸笑的跑过来,也没在意,喊了声:“琴儿这你来得正好,赶紧帮忙叠元宝,让祖宗保佑你。”
琴儿没那心思,脑子里全是好看的首饰:“娘,折什么元宝啊!刚四婶和诗儿去了画儿屋里,得了好东西。诗儿手里捏着的宝花簪,做工可精细了,一看就是贵重东西。”
钱氏和姚氏一惊:“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我看着她们从画儿屋里出来。你想想四婶哪儿来的钱买那好东西,那东西哪儿来的?不是画儿给的,还能从天上掉下来?”琴儿想着,那花簪自己要是得了出嫁那天,戴着多贵气?
钱氏忙停了手,沉了脸:“这老四媳妇儿明里看着老实,实际上最鬼精。见画儿有钱了,这巴巴的凑过去。这还得了好东西。你跟琴儿也去,看她给你啥好东西。”
姚氏一听,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堆了笑脸:“诶!娘,我这就跟琴儿一起过去。”
琴儿是迫不及待了,忙拉着姚氏起身往画儿屋里跑。画儿想着自己反正是孙子辈的,帮不上什么忙,便和恒儿就坐炕上,拿出纸笔让恒儿在小桌上练练字儿。而一旁放着瓜子和点心,一边看着恒儿写字,一边磕着瓜子。
这姚氏和琴儿打了帘儿进屋,姚氏一脸的笑:“画儿,这炕烧热了吧!”
画儿也没喊她们俩坐,只是笑了笑:“可不热了?要不我和恒儿且得冻病。这大过年的,若是病了还得劳烦你们招呼,多不好!”
姚氏自顾自的坐到炕上:“呸,呸,呸,大过年儿的,可不得说病了啥的。要说吉利话儿。”
“也是!这不得亏了四婶儿和诗儿,我这回来屋里冻得慌,还是她们娘儿俩帮我把炕烧热了,要不这会儿我还在四处找柴火呢?”画儿也不叫她们拿东西吃,就自顾自的边吃边说。
姚氏听着这话便也知道画儿是有怨气的,想了想陪着笑:“大婶刚一直忙着准备晚上祭祖用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没顾得上你这边儿,你别怪大婶儿哈!”
画儿笑:“那儿哪儿能啊?大婶不是叫了大哥帮着烧吗?是大哥他不会烧。”
这天儿还怎么聊下去啊?姚氏有些尴尬了,便打量着屋子,摸着炕上的被褥:“画儿这被褥真厚实,摸着也舒服。你和恒儿这衣裳料子、做工也好,不便宜吧!”
画儿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不贵,这从里到外一身也就二两银子。就恒儿这斗篷贵了点儿,花了三两多,我还跟人说了老半天。人说他店里就属这件小斗篷做工最精细,这走边的都是白狐毛,大婶摸摸可舒服了。” 说着便把恒儿的小斗篷拿过来给姚氏摸。
姚氏伸手摸了摸,真是柔光水滑的。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摸过的,从前在大街上见人贵妇人穿过。眼里不禁闪过一丝贪婪与艳羡:“真是好东西啊!”
这一件小斗篷是她们这乡里几个月的开销啊!这画儿如今是有多富贵?真心后悔没有跟她姐弟二人多亲近。
“嗨,这算啥好东西啊!”画儿无所谓的回了一句,“对了,大婶儿,你这还有啥事儿吗?”
“没啥事儿,这许家来说日子了,这明年三月琴儿就嫁过去。就是没啥像样的嫁妆,这人家也知道琴儿妹子在镇上开着大酒楼,怕到时候面上不好看。”姚氏想着,她能对诗儿出手那么大方,在琴儿面前定也不会小气。
“哦!那是好事儿啊,说明人许家中意大姐,这大姐及笄之礼没过多久就急着想让琴儿姐过门儿了。”画儿当然明白姚氏的用意,但是凭什么这时候给她添妆呢?
琴儿听她娘一直在绕弯子,说半天没有说到正题上,见画儿对这事儿一点儿表示的意思没有,就急了:“画儿,你给诗儿那精致的宝花簪,还有没有,也送点儿给姐呗。”
画儿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按理说诗儿和陈氏是不是拿着她送的东西炫耀的:“你咋知道我给诗儿宝花簪了?”
“别不承认,她们从这屋出去,我都看见了。你能给诗儿,就也能给我,都一样的亲戚。”琴儿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开始变得生硬。
画儿一笑:“我那样花簪确实还有几个,还有步摇,晌午在玲珑坊买的,花了二十多两银子。”
琴儿一听脸上立马露出笑容:“真还有啊,拿出来给我挑挑。”
“那都是买给我自己搭衣裳的,为啥要给你挑啊?”画儿眼神里透着讥诮。
琴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收起来:“那为啥给诗儿不给我啊?”
“诗儿叫我姐,你也叫我姐?我从来只听说姐姐给妹妹卖东西的,还没听说妹妹需要给姐姐买东西的。”画儿满脸的嘲弄,这琴儿还真够无耻的。
“你……你这么不公平,会造报应的。”琴儿一脸的愤怒。
画儿顿时脸一沉:“公平?我只对知道啥叫公平的人公平。而且我这人向来都是人真心待我,我加倍真心待人。那些虚情假意的我为啥要放在眼里?”
“画儿,你这说的啥话?琴儿咋就对不住你了?你去镇上前一天,她还熬了半夜给恒儿做衣裳。”姚氏没料到画儿这富贵了,还这么计较。
“那事儿我记得,正好时时刻刻提醒我,防着别有用心的人。若不是当天夜里我拍下九十两银子,会记着给我和恒儿做衣裳?”画儿笑,见姚氏想辩解一下,便接着说,“那天你们已经吃过晚饭了,都只看到二伯受伤了,给他弄好吃的。谁想着我也没吃?只有诗儿和四婶记得,把刚分的白面给我做了碗面条,这才是真心。”
琴儿一脸的气愤,她这是白熬夜了,顿时扑过去撕扯画儿身上的衣裳:“我让你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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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写大冬天,好违和的赶脚。。苏瀑布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