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北冥:“为什么呀!”
北冥打量了一下四周,很是谨慎的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出去再说吧!”说完看向楚继祖,“楚公子,你且先好好考虑清楚,我先护送楚姑娘先出去。”
楚继祖忙点头致谢:“多谢兄台!”
北冥把画儿带出京兆府衙的监狱,便驾了马车往回赶。画儿还是一脸不解:“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去韩太医家里?”
北冥说:“楚姑娘,自从我们进了监狱,我们的一言一行可都是被人盯着的。你现在去韩太医府上,这不是把韩太医一家也搅进来了吗?何必再去累及无辜?”
画儿被惊到了:“我们被人盯着了?我怎么没感觉到?而且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旁边没人呀!”
“当然不会有人,所以你们说什么我没有阻止你们。但是,我们进去找他,就注定了被人盯着了,我想他来这监狱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他吧!我们这一去,耿太尉的人肯定注意到了。接下来我们再去见任何人,他们都会特别注意的。”北冥忙解释给她听。
画儿听了北冥的话,便沉默了。京城果然不是她想像中那么简单,想想她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是到了这京城,那些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瞬间让她觉得智商不够用了。突然特别佩服京城里的人,更佩服那些在京城当官的。
北冥把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然后带着进了客栈的一间客房。在里边呆了大概一刻钟便把灯灭了,然后带着画儿从窗户跳了出去。下面正好有辆马车,北冥把画儿扶进马车后,便赶着马车回了清泉山庄。
画儿到了清泉山庄才觉得心踏实了,见到穆博衍那惊魂未定的小心脏才着了地。
穆博衍见画儿脸色特别不好,便关切的询问:“画儿,你怎么了?你大哥还好吗?”
画儿点头:“他还好!只是我突然发现,我脑子太简单了。我这样人想在京城生存应该很难吧!”
穆博衍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感概,但是他知道北冥做事的风格,做什么都会想得特别周到,以求万无一失,猜想是北冥的谨慎把她吓到了。便出宽慰:“画儿,北冥他们是受过训练的,难免小题大做,格外小心谨慎。若是京城里的人,人人都跟他一样,那是会很累的。何况北冥也不是事事都如此。”
“你就别宽我的心了,我知道这京城水深得很。不过没关系,我想我知道了京城的规则,我便知道该怎么生存。”画儿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是怯懦的人,她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什么样的对手便能激发她什么样的状态。
穆博衍听完画儿的话,不禁蹙眉:“画儿,你用了‘生存’这么严重的两个字。京城不是龙潭虎穴,何况还有我呢?”
画儿确实给自己竖上了防备,到了这里做什么事都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率性而为了,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仔细,多斟酌。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弄误会了,我想知道。我想现在可以去找灵枢吗?”画儿觉得今天见不到灵枢,她夜里都会睡不着。
穆博衍反问:“现在?”
“嗯!可以吗?我不知道明天见圣之后会是一个结果,所以我想今天把该做的事都做了。”画儿一脸的坚定。
穆博衍点头:“好吧!这回我可以带你去,你扮成我的侍女就行。反正全京城的人都误会我喜欢灵枢,这去他们家不会引人怀疑。”
“麻烦你了。”画儿仍旧满脸的感激,好在有他在。若不是有他,在这京城如茫茫大海一般,上哪儿寻得大伯一家的消息?
“跟我那么客气干什么?”穆博衍真的不喜欢画儿这般的见外,满眼温柔地看着画儿,“以后再这般的见外,我要罚你了。”
画儿也觉得自己客气了,对他不该这般见外的,便微笑重重地点头:“嗯!不见外了,以后就什么事儿,我就可劲的使唤你。”
“被你使唤甘之若饴。”穆博衍微笑。
画儿也不禁笑起来:“那好吧!抱我上马车。”
穆博衍将画儿打横抱起:“走吧!”说着便把画儿抱上了马车。
“今天晚上可辛苦你的马了,东奔西跑的。”画儿想着马上要见到灵枢了,心情忽然沉重起来,不知道这几个月,大哥音信全无,她会不会胡思乱想。
穆博衍笑着说:“马场里还有很多,随便挑。我倒是更担心你,这白天赶得了一天路,这晚上又东奔西跑的。明天去面圣你会不会状态不好?”
画儿点头:“会!不过放心我能撑得住的。”
穆博衍把画儿揽进怀里:“那睡会儿吧!到了灵枢家,我再叫醒你。”
画儿靠在穆博衍里觉得特别的安全,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真的有些累了,这么些天,好像一直在路上颠簸。突然有这么一个胸膛靠靠特别舒服且满足。
马车到了灵枢家门口,穆博衍没有叫醒画儿,而是让北冥去叫了门。然后马车直接从侧门进了韩府。
这个时辰,韩太医差不多都要休息了,这一听说靖王来了,便忙喊了韩夫人和灵枢出来见驾。
然而一出来,见穆博衍怀里抱着一个女子,定睛一看居然是楚画儿。灵枢最先惊叫起来,忙跑过去:“王爷,画儿她怎么了?”
穆博衍摇了摇头:“她睡着了,找个地方让她休息吧!”
朝府所有人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韩太医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便说:“是,是!把她放东厢客房去吧!”说完,韩夫人亲自带路,把画儿安安稳稳的放到了床上。
安置好画儿,穆博衍便又回到了客厅。韩大人忙问:“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楚画儿怎么跟王爷在一起?”
“先不说这个了,楚画儿这么晚赶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楚继祖一家来京已经三四个月了,但是他一进京就被关进了京兆府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