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忆慈依旧不疾不徐表演茶道,听见众人凌乱的脚步声顿住,方缓缓抬头看向他们,扬眉冷哼道:“你们且说说吧,究竟想做什么?”
“温公子!”为首的官兵拱了拱手,方道,“小的们这是来捉拿贼人,昨夜有人闯入王家,王家当家今早过来报案,小的们查得那凶手的血迹就是在温府附近断了。”
“这么说?你们是觉得本公子会窝藏贼人了?”温忆慈猛地放下茶壶,壶身与壶盖轻轻分离,合起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的语气森冷夹带隐忍的怒气,凤眸隐藏愤怒,却亮得逼人心魂。
为首的官兵被她所骇,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温公子,此言差矣!吾等乃朝廷命官,为朝廷办事,这王家可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皇商,当今皇上、太后都要给王家几分薄面,这等富贵人家竟遭了贼子如何能不查一查?”忽地,从后面走出一个俊美如俦的男子,他身穿官服,却又明显比那些士兵高了几阶,“那贼子就在附近失了踪,吾等并非认定是温公子所为,不过是例行公事,也好洗去温公子的嫌疑罢了!”
好个能说会道的人!
温忆慈差一点就要为他喝彩!
这男子器宇轩昂、目光正气,实在不像是王家的走狗,可他话中的含义却又让人不得不怀疑到这一点。
“哼,你是何人?”温忆慈眸色微转,又对银杏说道,“将小少爷带回去休息,这里不是他该呆得地方!”
“爹爹,我才不走!我要帮爹爹打坏人!”温萌萌被银杏抱在怀中,还挣扎着挥舞小拳头,乌溜溜的黑眼睛愤怒地瞪着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男子一愣,面色尴尬,疑惑地看着温萌萌,问道:“呃,这是温公子的孩子温悦轩吧?”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这般温润如玉却又清冷如月的男子已经有个五岁大的儿子了,他不由正色道:“温公子,还请行个方便!”
温忆慈给银杏使了个眼色,银杏立刻抱着温萌萌离开。
她情知今日若不让他们进去搜查,是绝对过不了关的,却又不愿这般轻易放他们进去,显得温府太好欺负了,不由勾唇冷笑道:“那血迹是断在我温府门口了么?还是在巷子中?”
“巷子里!”男子拱了拱手,无奈说道。
“那么巷子中每家每户都有嫌疑咯?不知道各位大人可去了其他几家查探清楚?”温忆慈扬眉冷笑,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这个巷子多为富贵人家,除了她的温府较小以外,其余几家多是官家还有几家大盐商,那些人素来同王家交好,如此这般,就意味着她温府嫌疑最大。
可温忆慈却不愿意现在示弱,反而将这事摆在明面上说个清楚明白,令那些官兵俱是一愣。
那男子却回道:“从巷头查起,到温公子这里已是第五家了,温公子这个回答还满意么?”
说完,俊目含笑,戏谑一般看着温忆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