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波力气使完有些虚脱的时宁靠着门框,视线冷冰扫过一张张青涩面孔,语气里带着狠劲,缓慢开口,“想打架是吧?给我出去打!外面场地宽,还能操家伙打!”
音虽然缓慢,可那股凶狠劲让医务室里一群初二学生给吓着了,冰冷的视线,凶狠的声音,以及一头一看就是混社会的黄头发,成功把二班的学生给吓到肩膀抖三抖,九班的时宁,真的好凶!
九班的学生则高兴了,尤其那个头顶染一绺黄毛的男生,两眼放光的他拍起手,兴奋大喊,“大姐大威武!”
声音很大,正好让带了保安人员过来的教导主任、九班班主任、二班班主任以及医务室工作人员听到。
大姐大威武?!
这个时宁……
肚子略大,身材略肥的教导主任闻言,被热到通红的圆脸更红了,他一鼓作气跑来,并出手如闪电般攻向时宁的耳朵,同时,嘴里怒吼,“时宁!你是不是想被开除!”
以前的时宁难逃拧耳朵的下场,可现在的时宁则不一样了,都换了个“芯”,能一样么。
哪怕病着,哪怕现在的她很“壮实”,身子一闪,便敏捷避开。
她一躲,教导主任更气了,对保安道:“把她拦住,拦住!反了,反了!还有没有点纪律!”
保安下手都挺狠的,平时对学生也很凶,现在得了吩咐,两名保安围过来,他们手里有棍子,一边围,一边拿棍子吓唬时宁。
时宁见此,眼都冷到快结冰渣了。
眼看着一名保安手中棍子伤到自己,在学生们吓到阵阵抽气声里,出手如闪电般快的时宁一下抓住该保安持棍的手,反手一拧,“啊”地一声惨叫里,棍子“哐当”落地,时宁这才松手放开保安。
结果那保安估计也懵了,趄趔间,又把主任给撞倒狠狠摔了跤。
“哇!”九班的学生发生阵阵膜拜的惊叹声,好厉害啊!!
时宁一听,脸都黑了!
另一名保安持棍挥过来,时宁本来还起继续动武的,但看到对方都有四十来岁,想想,算了。
她想算了,可保安没想算了,他还要帮教导主任抓人呢。
脸色冰冷的时宁一见,得,她不闹!她跑出去看看,自己到底来了个什么地方。
遂,中暑刚醒,鼻子还被篮球拍青的时宁跑起来。
然后,同学们都傻眼了。
他们看到身材胖胖的时宁,以无比灵活又轻快的速度开始跑起来,不是直直的跑,而是……她跳上花坛,特灵活,特厉害来了个前空翻,先甩开了保安的围堵。
啊啊啊
尖叫,尖叫!
大姐大,威武啊啊!!
狠狠摔了跤,膝盖都摔痛的教导主任见此,那个火啊,更大了,大声咆哮,“抓住她,快抓住她!”
不是一个保安围了,是好几名保安一起围了。
哪里能围住擅长“跑酷”,又会玩“自由飞跃”的时宁。
九班和二班的学生便看到他们的大姐大时宁,和保安玩起你追我躲的游戏。
眼看着被两名保安成功围堵,结果!她单脚蹬到身边的樟树,就这么一个跳跃,避开围堵,又一次冲上花坛,又是一个前空翻,然后她逃了!
六名保安抓她一个,结果万万没想到,大姐大逃了!
所有学生瞳孔剧颤。
九班的“大姐大”时宁,她她她……她这是什么身手!
初二二班的好学生们惊悚了,二班的班主任谭老师,九班的班主任邓老师吓到了,教导主任更气了。
而九班那群混吃混喝,压根不想读书的学生们却兴奋了。
哦靠!
哦靠!
不愧是他们的大姐大啊!
老厉害了!
发起狠来,牛到五六人都抓不住她!
此处必须要有掌声啊!
“好!好!大姐大!你太厉害了!”
“大姐大,你是我偶像啊!”
“大姐大,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大姐大威武!”
九班这群缺根筋的二货们一边吆喝,一边鼓掌。
而脱身的时宁此时眼前阵阵发黑,这身体,胖了点,但没有想像中的重,属于虚胖。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静一静,偏偏身后这群二货一个劲叫着。
脾气向来不太好的时宁慢慢转过身,冰冷冷的视线带着戾气扫来,对追过来的十来名学生沉道:“再跟着我,剁了喂狗!”
很有气势,很有气场,瞬间让九班的二货们全部闭嘴,个个两眼冒星光,看着他们的大姐大。
教导主任此时脸色呈涛天怒色,紧接着,他的咆哮声响遏云霄,“时宁!你你……开除了,你被学校开除了!!!!”
震到耳鸣的时宁转了身,视线凉凉看了眼随时会第二次对自己咆哮的中年男子,活了二十四年,敢吼她的人真不多,外面吼她的,个个都被她或轻或狠收拾过。
奈何现在……妈的!她还没有搞清楚状态!
眼里敛着冰冷,时宁微微颔首,“开吧,您高兴就好。”
然后……一身冷漠离开。
开除?
开啊。
以为她在乎吗?
并不!
她为什么会从冬天来到夏天,为什么从国外回到国内……她在乎的是这些“为什么”!
中暑而晕倒,醒来却换了“芯”的时宁在九班同学们一脸崇拜之下,以“哪管身后洪水滔天”的潇洒姿态离开,九班的同学们原地用“哇哇哇”崇拜地声送走他们大姐大。
“邓老师!马上打电话给家长!马上!!”摔到膝盖痛的的教导主任咆哮。
嚣张!
太嚣张了!
这样的学生还留着过年吗?
开除!
今天必须开除!!
不怕开除的时宁真的潇洒吗?
并不!
全是假象!
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宁围着学校走了大圈,最后她坐在学校门口通往教学楼大道的梧桐树下面。
半个小时过去,完全清醒的状况下,时宁闭着眼睛回忆。
为了能够早日带着成果回国,她连续两个月在实验室里攻克下其中一个难题,一时高兴,冲出实验室,跑到天台,迎着难得的雪,刚掏出手机准备给国内报喜,突然脖子传来阵剧痛,整个人便从六楼栽了下去。
全部回想起来的时宁脸色变得很难看。
从六层楼头朝下坠落,所以……她其实是死了,所谓的灵魂穿到了别人身上。
那么,这具身体的主人呢?也死了吗?
那么,她还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吗?把科研成果带回国内吗?
向来理智的时宁没有再让自己慌乱,而且很冷静面对、分析,最后到接受新环境。
轻轻呼出口浊气,时宁扯下夹在胸前的学生牌,用一秒时间扫过校牌上面的信息,姓名:时宁,班级:初二(九班)。
小屁孩一个!
再看照片一栏,什么都没有。
除了名字一模一样之外,别的全变了,变就变吧,她也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