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夏日的太阳总坠落的很晚,天蓝的像是克洛德·洛兰笔下的油画,站在法国梧桐树下的两个金发男子望着远去的奢华马车,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教堂走去。
“让.克里斯托夫没有在马车上,我是说那个胆小鬼怎么可能有勇气从这里经过.....”其中一个发丝呈现亚麻色的卷发男子略带讥讽着说。
“我很好奇他马车上的两个东方人是谁。”另外一个头发颜色更为明亮,更接近金色的男子淡淡的说。
“应该只是两个普通人。”
“只要能坐上克里斯托夫的马车,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普通.....”
“也许是来自东方的异教徒贵族,共济会的爬虫们对东方国家上层的侵蚀实在太严重了,虽然我们努力的在布道,却仍然只能在社会底层传播,等待米兰赦令(注1)的转折,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不在我们现在关注的范围之内,我们当下的任务是协助查尔斯(查尔斯·玛丽·杰罗姆·维克多·拿破仑是拿破仑七世的父亲)夺回他的拿破仑家族族长的位置,这样才有可能通过内部打破共济会在欧洲营造的铁板一块.....所以,你还是得派人去查一下,刚才马车上到底坐的是谁.....”
“托米尼恩斯,你也太小心谨慎了,东方国家对于乌洛波洛斯的掌握程度还很低,刚才那两个也不过是小孩子,他们动摇不了这个世界的秩序.....神爱世人,但更爱他的子民。”亚麻卷发语气轻松的说。
“不,普恩斯巴利提斯,神的荣光已经沉寂了太久,这个世界如今一片混沌,才让一些狡诈的敌基督能够欺骗迷途的羔羊,不要只看着眼前的敌人,我们还要放眼未来.....最近教皇在梵蒂冈宫接见了同样是来自东方的客人,按照外交惯例,只有代表国家的使节才能进入梵蒂冈觐见教皇,虽然教皇是以私人名义接待了对方,政治含义可以忽略,但这件事说明了什么?”
“东方的势力不容小觑,尤其是华夏,虽说在历经了一次罕见的浩劫之后,原本就孱弱的太极龙们,在天选者排位战中的表现并不好,但近几年随着他们国力的复苏? 尽管西方在不断的封锁,可他们的天选者依旧越来越多,虽然目前只是基数大? 排名前一百的大师人数还只有五个人? 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 迟早有一天,他们中间将有天选者能够冲击十二神将的地位.....”顿了一下被称为托米尼恩斯的金发男子语气悠然的说道:“甚至晋升成为降世者.....”
“降世者?冲击十二神将我信,但成为降世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人类这么漫长的历史? 不过出个寥寥几个降世者而已,如今的年代,盛产大师? 但要称为降世者? 几乎不可能。”亚麻卷发男普恩斯巴利提斯摇头笑说? 显然他认为对方说的只是一句过于严肃的玩笑话。
阳光从两个人背后斜了过去? 被风吹开的黑色西装在地面上投射出了半折的羽翼般的阴影? 他们的前面是一栋庄严肃穆的法国古典主义教堂? 它没有哥特教堂那浮夸锐利的尖顶,也不像拜占庭式教堂那样圆润平和,它属于典型的法国古典主义风格,相比前两者,造型更为严谨庄重? 更加的中正肃穆。
欧洲的教堂在主城区里随处可见? 这栋叫做圣日耳曼奥赛尔的教堂委实不太出名? 但它却是巴黎最古老的教堂之一——是专为供奉圣耶稣十字架的残片而建的。
准确的说应该叫做“真十字架”? 也就是钉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这件神圣的物品属于基督教圣物之一。
也是一样威能巨大的神器,虽说因为碎成了好几块? 不如保存完整的圣杯以及圣枪厉害,但同样是地球上仅存的六十六神器之一。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去查一查。”托米尼恩斯扭头看了一下卢浮宫的方向,他刚才用“洞察”锁定了那辆马车,此时此刻那辆属于拿破仑七世的昂贵玩意已经停在了不远处的卢浮宫前面,而那两个年轻人也下了马车,似乎不过是普通的游客。
但托米尼恩斯向来谨慎,就算对方是普通人,他也想通过蛛丝马迹查到拿破仑七世的点点滴滴,因为这个对手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似乎无懈可击......
———————
成默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中窥探了一波,走到玻璃金字塔下层的时候收到了一群已经集合起来的学生们的注目礼,唐文俊兴奋的大声喊道:“默哥,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在猜你和谢学姐去哪里了!”
“我没有和谢学姐在一起,我刚才只是自己出去吃了点东西而已。”成默摆出招牌的扑克脸,面无表情的说。
唐文俊冲成默眨了眨眼睛,然后揽着他的肩膀大声说道:“默哥别装了!我们开始都看见了,你和谢学姐进入了已经闭馆的画廊,卢浮宫的工作人员还告诉我们,是拿破仑亲王打了招呼你们才能进去的....拿破仑亲王啊!!!那可是拿破仑的孙子的孙子的儿子.....”
刚才唐文俊就和成浩阳、涂慧琴、冯蕾婷她们一直在讨论这件事,如今都想从成默这里得到证实,虽说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但说出去我的朋友某某某和拿破仑亲王认识,也是一件与有荣焉可以吹一波的事情,因此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成默。
参加夏令营的其他人也都停止了交谈,刚才唐文俊和成浩阳就已经吹了半天,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却都在暗中观察,毕竟那可是拿破仑的后代,是他们在历史课上背诵了无数次,在考卷上出现了无数次的伟大名字。
实际上拿破仑亲王是拿破仑的曾曾曾侄孙,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直系血脉,可解释这些有什么意义?成默有些头疼,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被唐文俊他们看见了不说,还被他们知道了谢旻韫和拿破仑家族的人有关系。
既然已经答应了谢旻韫不透露,那成默只能打死不认,于是他斩钉截铁的说:“没这回事,一定是你们听错了......再说了法国叫拿破仑的那么多,各个都是拿破仑的后代吗?”
“卧槽,叫拿破仑的是多,可能给卢浮宫打招呼的拿破仑亲王应该不多吧.....我刚才都查了,是一个很帅的年轻人!”见成默依旧闭口不言全无兴趣的样子,唐文俊猥琐的笑了笑说道:“不会因为是你的情敌所以你不待见别人吧?”
“随便你们怎么幻想吧!”说罢成默就不在理会唐文俊他们,带上了耳机开始听音乐。
对于唐文俊的脑补成默也无可奈何,他也懒得解释,为了维护血统的纯正性,一般情况下欧洲贵族只会和欧洲贵族结婚,谢旻韫这种东方人是不大可能成为欧洲贵族的选项的。
西方世界的排外是超乎想象的,比如说在英国,人人都以娶一个金发女郎为荣,而要娶一个血统纯粹的金发女郎,资产至少要在一千万英镑之上,这还不是贵族。
见成默矢口否认,唐文俊他们变的了无生趣起来,椰子男则眉开眼笑的对圆寸男说道:“其实刚才塔尼亚·德·波旁公主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去他的古堡参加晚宴,但是我拒绝了....”
“这有什么,威廉王子还跟我发了微信,说我来欧洲了不去英国和他喝一杯,实在太瞧不起他了!”圆寸男则一脸得意的说。
“你口味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居然喜欢腐国王子.....”椰子男怪异的笑了笑。
“起码真王子比假亲王要牛逼吧!”圆寸男嘿嘿笑到。
这种含沙射影的讽刺真是把唐文俊和成浩阳气的够呛,然而成默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在一旁小声嘀咕着什么。
到了集合的时间,谢旻韫终于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出现在了队伍里面,一群人便浩浩汤汤的朝着广场外面进发,向来接他们的大巴车走去。
成默走在队伍的中间,谢旻韫吊在队伍的最后。
唐文俊和成浩阳落后了几步,等谢旻韫走上来的时候,成浩阳笑着开口问:“谢学姐,我哥说你和拿破仑亲王认识,今天还特意给卢浮宫的人打了招呼,让你们能进入闭馆了的油画长廊看油画,是不是真的?”
“你哥说的?”谢旻韫态度冷淡的问。
“是啊!我哥哥亲口跟我说的。我们不信,就过来问下你!”成浩阳丝毫没有意识到谢旻韫语气的漠然,继续带着一丝能和女神说话的小兴奋说。
“我想你哥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跟我老师打了电话,我的老师叫做艾莉婕.布吕尼是现代油画大师,她是卢浮宫的常客,和馆长非常的熟悉.....”谢旻韫面无表情的说。
此刻她的面无表情和前些天得面无表情完全不一样,前些天很柔和,刚才很僵硬,成浩阳还想说什么,却被见机不对的唐文俊抢先说道:“那不好意思,打扰了,谢学姐....我们也就随口问问....”说完唐文俊就拉着成浩阳向队伍里面走去。
(年纪大了身体实在太虚,又感冒了,喉咙疼到吞咽口水都很困难,所以更新的不多,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