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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当质子,你追敌国女帝? 第286章

  嬴无忌睁开了眼,却能感应到自己脑海中悬浮的虚影。

  那把剑还在。

  “这个韩倦,还真特娘的是个妙人!”

  嬴无忌若有所思,这韩倦对暝都的了解,绝对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至少赵暨和芈星璃都远远不及。

  所以这个道士,究竟是从哪里了解到的暝都?

  这个地方,是为我教的乐园。

  但存在的时间,却比目前存在的所有史籍都要早,然而在所有的认知当中,它却是在为我教之后出现才被人所熟知。

  看韩倦的表现,不太像跟为我教勾结的那种人。

  难道有人先为我教一步,早就发现了暝都?

  嬴无忌不确定,但这暝都,可以一去。

  但这次去。

  却不能让赵暨知道。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大势”的凶险。

  从某个方面来看,斩牧野碑,也是变法的一部分。

  先前,牧野碑因为失落,以及韩倦那一剑,血脉规则已经削弱到了全盛时期的五成。

  赵暨没有生气,并非是因为他也想让所有贵族都放弃血脉优势。

  而是因为嬴赵王室的人丁诅咒也消除了,完全可以抵消牧野碑给他带来的不悦。

  但如果,牧野碑继续削弱……

  诚然。

  在嬴无忌的视角来看,血脉规则彻底倾覆,对变法成功后的黎国肯定是利好。

  因为血脉规则,是一种分配制度,而并非是凭空赋予一批人更高的天赋。

  新地新法,也必将顺应大势,让肯为国家付出的任何人大放异彩。

  但这只是嬴无忌的看法。

  他有这种看法,也是因为前世历史的记忆。

  他相信,但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历史能按照相同的轨迹进行。

  而在赵暨看来呢?

  嬴无忌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把韩倦的话转告给赵暨,自己这位老丈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进入暝都。…

  更何况。

  未来几日进驻新地的新生代力量,其实是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

  这无疑是挖黎国的墙角。

  哪怕嬴无忌只是为了自保,哪怕他认为自己的付出值得这些东西。

  这也是实打实的挖墙角行为。

  嬴无忌能够勉强说服自己无愧于心。

  但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被赵暨发现任何迹象。

  ……

  翌日清晨。

  赵契志得意满地离开了王宫。

  南宫燕跳过他,直接跟韩赭联系,让他心里不舒服。

  既然心里不舒服。

  那就找办法让自己舒服舒服。

  自从大年初一,他被赵暨逼着背刺了长平侯和魏韩两家,他就彻底认清了自己。

  别把自己当做哪个势力的人。

  因为各个势力,都不会把自己当成人。

  赵契明白了,自己就跟青楼里的姑娘差不多,大家需要的时候就用用,别指望谁真能赎走当小妾。

  所以应该怎么做?

  碰到这个客人,就说这个客人爱听的。

  碰到那个客人,就说那个客人爱听的。

  把他们伺候得美美的,然后多捞一些好处,凭一己之力养活自己在暗中的整个势力。

  只要别出卖其他客人的核心利益,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逢场作戏嘛!

  就比如昨晚,平时都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的赵暨,表现得就跟慈父一样。

  惩罚没有了。

  还给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好处。

  赵契甚至在庆幸,因为他给赵暨说南宫燕私会魏韩两家事情的时候,赵暨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

  不过想想也是。

  曹公公可是大黎少有的高手。

  虽然自己见南宫燕的时候,真气传渡的过程已经够小心了。

  但毕竟自己只是三品灵胎,南宫燕连胎蜕境都没有到,怎么可能瞒得过赵暨?

  甚至,就算南宫燕被看得死死的。

  她背后的势力,也能通过其他人联系到魏韩两家。

  只不过是这件事更适合南宫燕做而已。

  这么想,曹公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奇怪了,也许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随时灭了南宫燕。

  坦白局真好啊!

  又能安心做一段时间的平陵君了。

  这段时间。

  自己再不济,也是父王第二宠爱的儿子。

  赵契嘴角止不住上扬。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

  刚刚扬起的嘴角,飞快拉了下去。

  嬴无忌笑眯眯道:“平陵君,早上好啊!”

  “嗯!”

  赵契沉着脸应了一声,飞快钻进自己的马车,不想跟嬴无忌有任何交流。

  可恶。

  这个上门女婿才是父王第二宠爱的儿子。

  ……

  过年的时候,朝会三天才会开一次。

  今年虽然是多事之秋,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开朝会的必要。

  因为所有人都在等。

  等一个抢人大战的结果。

  在等到这个结果之前,任何谋略都是无用的。…

  重黎殿。

  赵暨正伏在书案上批公文,虽说没有什么大事处理,但新地建设在即,他跟罗偃需要把一切事情都准备好。

  年前他也整理了一些。

  不过因为魏韩两土百姓太过淡定的事情,他对整理这些一直不是特别积极。

  大部分的事务,都是罗偃在处理。

  现在看到了徙民的希望,他处理政务的热情也上来了。

  只是这速度……

  实在堪忧!

  自从赵宁坐上了监国之位,他差不多当起了甩手掌柜,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有些手生,看着这堆积如山的公文,属实有些头疼。

  幸亏罗偃已经处理了近七成。

  不然还真有些忙。

  “唉!”

  赵暨批完一个奏折,随手丢到了一边,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心。

  自己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遭这罪干什么?

  不过想了想,如果自己半截身子入土,那罗偃算什么,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了?

  自己这老伙计。

  为了女儿还真是卑微啊!

  全都便宜那个姓嬴的小兔崽子了。

  正在这时。

  殿外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陛下!驸马爷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

  嬴无忌大踏步走了过来,满脸都是笑意:“父王早!”

  赵暨抬了抬眼皮,有些嫌弃道:“大清早就来,如果不是报喜的话,你就可以滚了!”

  “父王!”

  嬴无忌摊了摊手,无奈道:“儿臣这整天蹲家里什么正事儿都没有的,哪能天天有喜事报啊?不过儿臣确实有件大事想要跟您商量。”

  赵暨随手拿起一册公文,也不看他:“说吧!”

  嬴无忌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桃木片。

  上面有一行黑色的字,像是烧焦的一样:嬴兄!救吾母,吾外公,日后必有重谢!

  桃木片传信。

  是老子一脉的传信手段。

  嬴无忌笑道:“这是在冢盘里,韩倦昏迷之前塞给我了,想必就是为了求救用,看来这次郑土的变故,已经让他产生危机感了。”

  赵暨点了点头:“韩家企图吞并郑家已久,而且已经对郑家生出了怀疑之心,新地建成之后,与郑地相邻,韩家不可能放心他们,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件事孤来处理,你不用管了!”

  嬴无忌有些惊讶:“父王,您这么干脆么?”

  赵暨淡笑一声:“韩郑割席,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郑地投奔王室。新地若是落成,这片地,孤还真看不上。郑廉父女由王室庇护,即便韩家慢慢侵吞郑家地盘,内部也会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父王高见!儿臣又学到了!”

  嬴无忌吹起了彩虹屁。

  又跟赵暨扯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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