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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 第152章

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4935 2024-03-23 01:36

  但如果是像浙兵、川兵,或者弱一些的二十万兵马,那女真人或许真的要被埋没与努尔干之地。

  时间不等人,没有人可以判断,奢安之乱大概会什么时候被平定,会不会吸引到更多土司起兵造反,而扩大围剿规模也不确定。

  因此、努尔哈赤的时间并不多。

  黄台吉的话给了他危机感,而努尔哈赤听了之后,脑中开始思索。

  就眼下的局面,在辽东和明军硬碰硬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但如果不硬碰硬,继续积攒实力,那么以后金的潜力,不用三年就要被朱由检按死在在山林之中了。

  “大金需要一个盟友……”

  忽然、努尔哈赤突然开口,而黄台吉闻言也颔首道:“汗阿玛、眼下失了巴约部,那么土蛮诸部就难以拉拢了,他们估计不会为了我们和明廷翻脸。”

  “或许科尔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黄台吉的话,给了努尔哈赤一个新的方向,科尔沁部略强与内喀尔喀的土蛮诸部,有一个万户的人口,男丁有两三万。

  它们西北是漠北的外喀尔喀三大领主,西南是察哈尔的林丹汗,东北是北山女真,东南是后金,被隔绝于明朝以北。

  这样的地沿格局下,也就代表他们的互市是很困难的,和明朝的关系更不如之前紧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拥有盐铁的后金,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拉拢科尔沁部落。

  想到这里、努尔哈赤对黄台吉道:“让恩德格尔、硕讬带十个蒙古牛录前往科尔沁部,和奥巴商议结盟。”

  “汗阿玛,这件事情有些严重,是不是我带人去比较好?”黄台吉有些担心恩德格尔和硕讬干不好这件事情。

  “你不能去,我有事情要让你做。”努尔哈赤摇了摇头,随后吩咐道:“如果结盟成功,所换购的牛马,让代善派往吾也河卫(吉林),将俘获的披甲奴带往那里屯垦。”

  “吾也河卫?”黄台吉闻言愣了愣道:“那里林密,只有之前野人留下的七八千亩田地,把披甲奴发往那里,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让他们开垦。”努尔哈赤沉着目光道:“想和科尔沁结盟,那结盟之后恐怕林丹汗那个毛小子会脑袋一热出兵,我们在那里屯垦有些好处。”

  这句话说出,黄台吉当即明白了。

  科尔沁毕竟还是表面臣服察哈尔的,但如果和后金结盟,那么就代表扫了察哈尔的面子。

  这种情况下、很难不保证林丹汗会不会对科尔沁发动袭击。

  一旦发动袭击,那么后金就要出兵支援。

  如果是以前,直接走开原出关支援最简单,但眼下局势变了。

  满桂在辽泽北部筑城,一旦开原的支援,导致守军实力不足,那么满桂必然会对开原和铁岭发动袭击。

  哪怕他不袭击开原和铁岭,但他会不会袭击出关后金兵马的补给线?

  因此、为了保证后勤补给线,在一个距离科尔沁部落更近,更安全的地方重新屯垦出一个可以支援的地方,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我明白了,汗阿玛。”黄台吉点头表示明白了,但这个时候努尔哈赤却抬起头道:“除了这件事,我还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努尔哈赤的目光有些冰冷,看的黄台吉忍不住发虚,过了片刻,努尔哈赤才开口道:“就这样看着明廷在西南平叛,未免有些可惜了……”

  第166章 齐王监国

  “前方众人避开!驾!”

  腊月二十六日清晨……

  这本该是平静的一日,可当京城城门大开之时,在百姓络绎不绝涌向城门之时,风雪中却响起了铁蹄声,以及显目红袍和叫喊声。

  城墙外、城镇街道两侧的百姓四散而开,而风雪中的身影也露出了本来面貌。

  上百锦衣卫缇骑策马而来,而他们拱卫其中的,赫然是面色铁青,心中焦急的朱由检。

  大队锦衣卫缇骑驱开百姓,留出道路,掠过了城墙甬道,冲入紫禁城。

  以往注重百姓的朱由检,并没有制止,而是用力的抖动马缰。

  “哥哥是怎么落水的?!”

  眼见皇宫越来越近,朱由检寒着声音对旁边的陆文昭质问,而陆文昭面色也不好看,有些窘迫道:“宫内只传出了万岁钓鱼时坠入了冰窟,传殿下快些入宫觐见,并未说其他。”

  “魏忠贤是干什么吃的?!”朱由检的表情有些狰狞,让陆文昭不敢直视。

  朱由检骂了之后也明白这事情和陆文昭无关,只能压着怒气继续策马。

  最终、百余缇骑在皇宫北面的玄武门停下,而驻守此地的则是皇城三卫的仪鸾卫。

  仪鸾卫的百户见到了朱由检后,立即和所有人立正,打直了嵴背表示尊敬,而朱由检在其他人还在下马时,不管不顾的策马闯入了皇宫之中。

  宫中策马,这可是只有皇帝才能做的事情,之前朱由检策马,那是陪自家皇兄,而眼下他没有得到任何准许。

  这事情发生之后,必然会被礼部和礼科的官员弹劾,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落水……”

  这个词对于朱由检来说尤为恐怖,他不敢置信。

  他明明已经教了自家哥哥游泳,甚至亲自带了几圈,但为什么还会落水?并且提前了这么多年?

  “难道天命不可违吗?”

  朱由检此刻心中冰冷,管不得礼法,直接到后左门处便让班值的仪鸾卫士卒开门,随后策马越过门栏,直接跑入了建极殿的广场,策马来到了乾清宫门。

  他翻身下马,而宫门的净军太监也没想到平日里稳重的齐王殿下,居然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在宫中策马,因此不由额头冒出冷汗。

  他们也不敢拦朱由检,只能作揖行礼、高呼齐王千岁。

  倒是朱由检,翻身下马直接一路小跑,向着乾清宫跑去。

  不过跑近之后,他就看到了乾清宫门窗紧闭,而刘若愚、王体乾二人则是带着一众太监,站在门外。

  见到朱由检前来,王体乾和刘若愚立马迎了上来,老老实实作揖。

  不过作揖之后,王体乾却开口道:“殿下、万岁有旨,所有人都不见,并且已经下旨给内阁,命殿下您暂代监国了。”

  “……”王体乾的一席话说出,朱由检却眉头锁的死死的。

  他不相信自家皇兄会不见自己,并且在一瞬间就知道了事情有猫腻。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门窗紧闭的乾清宫,转头看向了王体乾道:“皇兄既然病重如此,那么皇嫂呢?”

  “额……这……皇后娘娘也略感风寒,在坤宁宫休息……”王体乾的话顿了一丝,瞬间朱由检就明了了一切。

  “走开!”

  他推开王体乾和刘若愚,大步向着乾清宫走去。

  “殿下、您不能进去啊,万岁吩咐过了……”王体乾着急的跟上来,却不敢拉扯朱由检。

  “有什么事情我担着!”朱由检回了一句,便推开了门前的两个太监,一脚直接踹了上去。

  “砰!”

  殿门果然没有锁死,被朱由检一脚就踹开了,并且露出了其中空荡荡的主殿。

  “完了……”

  王体乾知道,这下就是漫天神佛也救不了自己了。

  同时、朱由检一步跨入乾清宫,当即向着养心殿走去。

  他大步走了过去,随后便听到了咳嗽声。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他一阵怀疑,脚步不由顿了下来。

  “弟弟、我今日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代我监国几日,再叙旧也不迟。”

  熟悉的声音出现,并且带着一些沙哑,这让朱由检心中一凉,可很快他又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自家哥哥的性格,别说落水生病,就是重病垂死恐怕也不会让自己离开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体内再度升起了力气,胯步走进了养心殿,直奔黄帐罗床。

  “弟弟,你这是要干嘛?”

  声音再度响起,却多了一丝惶恐。

  当这丝惶恐的味道被朱由检听出,他当即掀开了黄帐……

  “殿下,奴婢该死……”

  “滚下来!”

  看着跪在床上,无比惶恐的太监,朱由检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水了。

  他一声喝出,太监连滚带爬的滚了下来,而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王体乾!”

  “奴婢在!奴婢在!”

  王体乾一路小跑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等待被骂。

  却不想、朱由检转过了身子,对着王体乾道:“哥哥去哪了?”

  “万岁去天津观摩船坞下船去了,因为上次出宫被百官弹劾,因此这次万岁才请殿下来宫中监国,堵上那群文臣的嘴……”王体乾惶恐回应,而朱由检牙关都咬紧了。

  “好一个‘请’啊……”

  朱由检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睛!”

  他几乎是硬生生挤出的这句话,而王体乾则是心虚的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着。

  朱由检瞥了一眼他,虽然有些气,但是一想到自个哥哥没落水,心里的脾气也去了大半,只剩下了恶作剧后的郁闷。

  “起来吧,说说看哥哥身边跟了谁。”

  朱由检走向龙桉,抓起一把椅子就放到了龙椅的旁边,随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尽管按照监国的权力一说,但并不可以坐龙椅。

  虽然这龙椅、朱由检即便坐了,估计朱由校也就是笑笑,但他还是挺守规矩的。

  至于王体乾,见朱由检不生气,也连忙起身对他回应道:“万岁带了李若涟、崔应元,以及魏掌印前去,还有一千龙虎卫士卒。”

  “行吧……”听到这话,朱由检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道:“把奏疏都带上来吧。”

  “是……”王体乾见状,便退了出去,而朱由检则是靠在椅子上,正在怀疑人生。

  过了一刻钟、脚步声响起,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却“蹭”的一下坐直了。

  只见来人赫然是他那不怎么脸熟的嫂子,而嫂子张嫣背后,还有端着菜肴的宫女。

  “殿下,怎么您来了……”朱由检站了起来,而张嫣也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对他行礼之后开口道:

  “万岁出宫前特意交代了我,让我照顾好齐王弟。”

  “另外万岁交代过,内帑拨银六万两,作为齐王弟前几日满十二岁的添利。”

  说罢、张嫣转身端起了木盘,上前数步,将木盘放在了龙桉上,轻声开口道:“这是我特意熬煮的燕窝,齐王弟可以品尝下。”

  “劳烦殿下了。”朱由检有些汗颜,而张嫣则是在放下木盘后,便回了一礼,继续道:“齐王弟慢用,内廷还有些事情,我就先退下了。”

  “殿下慢走。”朱由检回了一礼,不过张嫣刚转身一般,迟疑了一下,又转身对朱由检道:“虽然齐王弟年纪尚幼,但万岁不在的话,监国还是去东宫比较好……”

  文字是冰冷的,但话语却有温度,加上表情就可以缓解大部分矛盾。

  眼下的张嫣,黛眉微微皱起,却不是嫌弃厌恶,而是担心担忧。

  显然、她也知道外廷弹劾自家小叔子弹劾的有些频繁,如果眼下自家万岁不在,那么免不了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说白了、朱由检也不小了,前几天才过了十二岁生日,已经算半大小子了。

  因此、在张嫣这么一说的时候,朱由检就警觉了起来,连忙作揖道:“殿下所言甚是,这次主要还是不知皇兄离去,孤会注意的。”

  “齐王弟趁热赶紧喝了吧,我就不再叨扰了。”张嫣见劝谏起了效果,也微微躬身回了一礼,随后带人退下了。

  至于朱由检,他则是看了一眼乾清宫,便背负双手在背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门口的刘若愚见状,连忙作揖道:“殿下这是要去哪?”

  “这里不自在、回我的勖勤宫去。”朱由检吧唧了一下嘴,说罢就要往勖勤宫走。

  刘若愚见状,一边派人去通知王体乾,把奏疏送往勖勤宫,一边叫人驱来车辇。

  朱由检走出乾清宫门,随即就上了车辇,倒是可怜了陆文昭,才跑过来乾清宫,就又得带人跑回勖勤宫去。

  只是当车辇刚刚从后左门走出,绕道来到东宫前面的金水桥时,远处的文华殿已经有不少官员眺望向了这边。

  “岂有此理!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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