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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 第24章

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4911 2024-03-23 01:36

  今日一早、他就拿到了被调升至四川提刑按察使司,就任正五品按察佥事,领重庆兵备道的差事。

  面对同僚的安慰,洪承畴也只能勉强提起精神笑道:“无碍、去重庆历练历练也好。”

  “是啊、明日午时我们在春满楼为你送行。”侍郎说着安慰的话,而洪承畴也点了点头。

  等对方离开后,洪承畴才露出颓气,随后拿着调令往家里赶去。

  两刻钟过去、当他回家时,一个守在家门口的小仆连忙接过他的行李,激动道:“大人,宫里给您寄信了,是勖勤宫的信!”

  “勖勤宫?”听到这话,洪承畴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接过小仆手中的信,打开一览。

  他的眼神越看越亮,最后干脆拍了一下小仆道:“收拾东西,我们南下!”

  “南下?”小仆摸不着头脑,而洪承畴则是眼中明亮道:“南下重庆府、吾的贵人终于来了!”

  第48章 狂揽人才

  “点目、两千两整!”

  “入库两千两,户部共入八十六万四千两,尚缺五十五万六千两。”

  “再点!”

  东宫的大庭院内,一大早的,陆文昭就带来了三百锦衣卫,为即将到来的户部银子做准备。

  辰时、当户部押运一百八十辆马车前往东宫,上面的银子也很快被锦衣卫们搬下马车,称重清点了起来。

  这不、清点了一个时辰,三百锦衣卫也不过清点了八十六万四千两银子,还有五十六箱银子没有清点。

  倒是朱由检,在旁边躺在躺椅上,头顶盖伞,吃着冻梨,翻着账目。

  这是朱由检前往乾清宫后的第三天,不出意外、明天卯时他就要带着银子和羽林三卫、以及朱常洛的棺椁出发了。

  这三天的时间,他求好皇兄所做的事情,在内阁、六部、六科上下炸开了锅。

  新设两个兵备道也就罢了,居然还裁撤了毕节卫,一副要包围永宁宣慰司的架势。

  作为朱由检的老对手,杨涟很不爽的以兵科给事中身份弹劾起了朱由检的想法,还有朱由校的旨意。

  无他、只因为兵部和兵科曾经想过要调永宁宣慰司的奢崇明前往辽东援辽。

  眼下朱由检一副要包围奢崇明的架势,俨然就是在刺激奢崇明。

  这些人都以为奢崇明是忠臣,因此弹劾这样的做法是在玩火。

  只是这种弹劾被朱由校简单破解,他干脆指向了播州的遵义、还有南边的贵阳两地,意思很简单。

  你们说我弟弟的安排包围了永宁宣慰司,那么遵义和贵阳又怎么说呢?

  朱由校的回应很巧妙,但兵部和兵科却丝毫不退,仍然要求撤销合江兵备道、建武兵备道。

  兵部尚书崔景荣本就和东林党惺惺相惜,加上对于朱由校宠信朱由检,而在西南兵事上插手不满,因此驳回了司礼监的圣旨。

  但他驳回,不代表其他内阁不会同意。

  由于圣旨是将四人的调升写到一起的,加上洪承畴是福建人,而闽党依附于浙党,浙党领袖孙如游见洪承畴拿了四人中最大的好处,其他四人又是地方乡党的人,没有一个是东林党人,于是方从哲等人直接批红下发了。

  崔景荣被气的病了一天,而拿到调升的洪承畴等人,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

  说到底、杨涟的想法是正确的。

  如果奢崇明是忠臣,那么这样的布置,显然会让奢崇明心寒。

  但是正确不代表一定对。

  朱由检从后世来,早就知道了奢崇明是一个反骨仔,他根本不可能给这家伙一条活路。

  至于洪承畴,这家伙朱由检是不准备把他放到北边了。

  按照他的记忆、西南有不少土司都蠢蠢欲动,他的想法很简单。

  让杨文岳、吴阿衡、孙传庭在镇压奢安之乱中获得功绩,然后北调地方为官。

  杨文岳、吴阿衡,孙传庭这三人虽然都是文官,但他们都有将才,只是谁多谁少罢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三人都是为了明朝战死的人,不会像洪承畴那个反骨仔一样,背刺老东家。

  历史上这三人的组合成功堵死了山东的白莲教起义,这下给他们时间,堵死奢崇明并不是什么大事。

  并且对于他们三人的定位,朱由检也十分清楚。

  擅守的吴阿衡和杨文岳被安排在了叙州和泸州,善于进攻的洪承畴和孙传庭则是被安排在了重庆和毕节。

  只要吴阿衡和杨文岳守住泸州和叙州,孙传庭和洪承畴一个北上,一个西进,加上秦良玉的配合,就奢崇明的那两万彝兵,掀不起什么风浪。

  当然、更重要的是,朱由检把孙传庭调到毕节卫,是为了给他积累经验。

  裁撤毕节卫,设立兵备道,等于把毕节留给了孙传庭施展。

  怎么安全裁撤卫所?又怎么清点田亩?怎么重新建立一支新的军队?

  这三个问题的难度要比其他几个人的难度大,稍有不慎就会闹成兵变。

  但朱由检相信孙传庭,他不会让他失望。

  毕节孙传庭在历史上,只拿了崇祯二十万两银子,就拉出了几万兵马,把几十万人的李自成击溃。

  后续如果不是训练时间不足,军队军纪不行导致战败,孙传庭完全可以有机会镇压李自成。

  要怪、就怪当时的崇祯太抠门了。

  这么想着、朱由检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揉了揉后才抬头道:“给辽东黄土岭送去的调令怎么样了?”

  “回殿下……”曹化淳慢慢道:“按照五百里加急的速度,现在差不多是收到了。”

  “收到了?收到就好……”听到这话,朱由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与此同时、寒冬的辽东黄土岭上,一个寂寥的营寨,也迎来了五百里加急的探马。

  “五百里加急!黄土岭百户官兼守备满桂接令!”

  黄土岭、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军事要点,常驻五百余名明军。

  当五百里加急的探马背着令旗抵达大喊时,正在城墙上巡视的一名守备连忙命人打开寨门,随后带人下去迎接。

  “谁是满桂?!”

  探马勒动缰绳,控制躁动的战马大喊,而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刚刚下城墙、正走向营门的那个守备。

  “标下便是黄土岭守备满桂,请问有何军令!”

  回话的守备,是一个年近四旬,饱经风霜的汉子。

  他身材中等,五尺五寸,近乎一米七六,身上穿着广宁新发的辽兵布面甲,整个人十分精神。

  那加急的探马见状,连忙翻身下马,随后拉出白绢道:“满桂接旨!”

  “接旨?!”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看了看探马手中的白绢圣旨,心知这圣旨品级不高。

  但即便是没有级别的圣旨,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到的。

  蹉跎半生的满桂听到接旨后,更是愣了半天,直到探马再度高喊接旨,他才跪在了雪地中:“臣满桂、接旨!”

  满桂也是第一次接旨,不知道要做什么礼仪,于是只能干脆的跪地接旨,动作让探马翻了一阵白眼。

  不过想到满桂也是粗人,探马还是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辽事初定、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

  “黄土岭百户官满桂、闻其忠勇,弓马娴熟。”

  “兹特授尔为千户、暂代勇士营参将,望尔勤勉、深眷元戎之骏烈而功宣华夏。”

  “敕命泰昌元年十月初二!”

  探马宣旨结束,双手将圣旨递给了满桂,而却傻傻的愣在原地,接过了圣旨也不自知。

  参将……千户……

  这两个官职对他来说,都是难以摸到的存在,眼下居然只是一份圣旨,就让自己获得了这两个官职。

  他的双手颤抖,等探马走后,四周明兵都来庆祝时,却看见他猛地打了自己几巴掌。

  众人被他吓住了,但是当满桂感受到痛感后,才高举双手、仰面苍天大笑道:“好!好!好!”

  连续三个好,道不尽他这戎马二十余年的委屈和心酸。

  这样的一个汉子,就让当着自己手下兵的面,眼含热泪的痛哭了起来。

  “我满桂、当不负万岁!当不负大明!”

  雪花飘飘,冷落的人才终究是提前得到了重用……

  第49章 伤心总是离别日

  “铛……铛……铛……”

  泰昌元年十月初五,随着晨钟作响,最先走出宫门的不是即将要出发的朱由检,而是朱由校。

  他昨夜处理奏疏直到子时才睡下,但一想到朱由检今日就要出发后,只是匆匆睡了两个多时辰的他就穿着常服起床了。

  乾清宫的宫女太监一阵忙碌,最终在寅时七刻摆驾,将朱由校的步辇移驾到了东宫门口。

  在朱由校到达东宫门口的时候,近两百车的银两、行李已经出发了,只有朱由检还在勖勤宫用着早膳。

  没有惊动任何人、朱由校步行入宫,小心翼翼的走向勖勤宫。

  门口的曹化淳和王承恩等人见到朱由校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连忙准备行礼。

  只可惜他们的动作被朱由校抬手打断了,而朱由校也走到了朱由检的身后,看着桌上的三荤两素一汤,微微笑了笑:“这么多、吃的完吗?”

  “嗯?”听到熟悉的声音,朱由检一转头,顿时和好皇兄四目相对,差点没一口汤喷出去。

  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朱由检才起身搬开了凳子:“皇兄一起。”

  “又叫皇兄?”朱由校眼神一下子幽怨了起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好弟弟,有事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没事的时候一口一个皇兄。

  “哥哥坐。”朱由检被点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心里不免在想好皇兄怎么走路没声音。

  “我来送送你。”朱由校坐在椅子上,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朱由检坐下。

  不过本着木匠的习惯,他敲了敲椅子,微微皱眉道:“这椅子木料不错,就是太老了,过段日子我给你做些家具,把勖勤宫的家具都换换。”

  “做套家具?那有点费时间了吧。”朱由检埋头喝汤,但好皇兄却宠溺笑道:“自古都是哥哥宠爱弟弟,废些时间有什么的?”

  您是好兴致了,万一被言官知道,又要弹劾我了……

  看着笑的很开心的好皇兄,朱由检缩了缩脖子,而这时陆文昭也走到了勖勤宫门口。

  王承恩见状,缓缓行礼道:“殿下、东西都已经从玄武门送出了,可以摆驾了。”

  “这么快?”朱由检一边回应,一边看向了好皇兄。

  朱由校有些惋惜,但还是抓住朱由检的手站起来,随后解下了自己的裘衣,披在朱由检的背后,帮他系好了裘衣后,试了试松紧:“弟弟去了昌平,劳心力的事情交给承恩和杨涟去做,每月记得回一次宫里,缺什么就叫承恩告诉忠贤,哥哥为你添上。”

  “我倒是什么都不缺,就是哥哥在朝廷里,常朝的时候别和御史、言官们一般见识就行,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朱由检心里百感交集,也嘱咐着好皇兄。

  只是他这嘱咐被朱由校听到后,不由轻笑道:“我是天子,是皇帝,言官和御史们要是气到了我,只叫人拖出去打板子就行。”

  “他们不是以被打板子而骄傲吗?打得他们屁股开花,看他们还骄傲不骄傲。”

  朱由校的少年心性展露无遗,这种做法便是朱由检都想起那画面,都有些想笑。

  “行了、走吧。”

  系好裘衣,朱由校牵着朱由检的手,并排着向勖勤宫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几个小太监见状,连忙举起罗盖伞,而朱由校才发现这么会儿时间,天上居然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初雪。

  他侧头看向朱由检道:“下雪了,莫不等开春再去?”

  “……”听着这话,朱由检心中无言。

  这下说下雪等开春,等开春必然要说雨水大了,等夏至。

  夏至到了、肯定又要说酷暑难耐,等秋分。

  这么一来二去,一年就稀里糊涂过去了。

  “初雪不大,我若是赶得紧些,明日应该就能到昌平。”

  “昌平那边已经建好军营了,哥哥不用担心我住的地方,东宫的庖厨也带上了,哥哥就看我明岁带一支能打的军队交给哥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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