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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 第507章

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5300 2024-03-23 01:36

  内部时局的糟糕,便是朱由检都有些头疼,因此他想借这个机会让朱由校重视起来军队。

  只有获得了军队的拥护,他的位置才能坐得稳,朱由检也才能离开大明,前往齐国。

  “殿下,镜城送来一份奏疏,是奴儿干的郭桑岱命人送来了,卑职没有打开,请殿下您阅览……”

  离去的卢剑星带着一份奏疏返回了长春宫,而听到事情有关奴儿干,朱由检起身走向他,接过奏疏的同时,也立即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建虏在调动兵马,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军变化。”

  朱由检合上奏疏,脸上依旧平澹。

  “那……”卢剑星想说什么,但朱由检却抢先道:“无碍,局势早已明朗,不管他们怎么调动都没用。”

  “这一战打完,国朝能太平最少五年……”

  第427章 一正两贵三平妃

  “人为你亏行损,人为你断义辜恩,人为你失孝廉,人为你忘忠信。细思量多少不仁,铜臭分明是祸根……嘿哟……”

  “嘿哟……”

  八月初十四的辽东大地稻田金黄,在辽河两岸的百姓相互高歌,也相互弯腰,各自左手―把握住稻谷的杆部,刃口对准禾杆,用力一拉,将成熟的稻子割下。

  孩童在旁边用来绑带将稻子绑好,将它们摆放整齐。

  等数量差不多的时候,不用长辈开口,这群十一二岁的孩童们便用扁担从绑好的稻子中心穿过去。

  在两头都穿过去后,他们便在大人的帮扶下,将稻子挑了起来。

  经过几次的调整,感觉两头的重量差不多后,他们便把稻子挑到道路的牛马骡车上去放好。

  如此反复,直到车上的稻子累积了五六百斤,孩童们才自己坐在牛马骡的背上,驱着他们前往村子的谷场。

  辽河之上,一艘艘大船逆流而下,岸边纤夫拉着绳子走,船上船夫摇橹划桨。

  不管是纤夫还是船夫,亦或者是田地里的百姓,他们都不断地高歌。

  那此起彼伏的歌声不断响起,在这辽河、稻田、蓝天作为背景下,每个人都在用行动展现着劳动人民最朴素的一面。

  “张柱,户七口,田二十二亩,收粮十五石七斗,应该交粮……”

  大宁府辽中县麾下的大河村谷场上,当“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起,一些已经收割完粮食,打完谷子的农民正带着麻木看着敲打算盘的村官。

  两名村官,一名记账,一名算账,配合的相得益彰。

  “交粮四石六斗三斤!”

  算好账,那村官喊了一嗓子,旁边的村官也提笔记下了这家人交的粮食。

  不过在写的时候,他们刻意在数额后补充“损耗三斤,实交四石六斗”。

  大官有大官的贪法,小官有小官的贪法。

  尽管只是次九品的村官,但这两个村官每年依旧能以此贪墨七八石米麦,算成银子也有三四两银子了。

  就这样,二人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善官”了,因为大部分村官都会选择用大一些的斗来故意贪墨百姓的粮食。

  这么弄,那群村官倒是没贪污朝廷的田赋,但却多压榨了百姓的粮食。

  相比较他们,二人不过是从朝廷手里小偷小拿,倒是一点没压榨百姓。

  因此他们二人的谷场也没有什么百姓叫嚣闹事,因为谁都知道,把这两个村官弄走了,换来的只会是和其他村一样的贪心村官。

  不过百姓也不记仇,哪怕村官贪了他们的粮食,他们也只敢闲暇时骂一骂,忙的时候便忘了。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这样软弱,村官们才敢于得寸进尺。

  “好了!”

  随着一嗓子喊完,大河村最后一户百姓也交了田赋,而那村官敲了敲算盘,故意大声喊道:“大河村,今岁计一百零二户,七百三十五口,三千一百零七亩三分田,共交粮七百五十石。”

  村官喊到这里便故意停下了,至于账本后面的火耗“七石五斗七斤”则是没有念出来。

  火耗这玩意,一般是在路上才产生的,而眼下粮食收上来便有了火耗,谁都知道他们肯定贪污了。

  实际上这七百多石的田赋粮运往镇上,顶多也就火耗在那一两辆马车马匹的草料上。

  】

  村官无事,一人看皇店,一人闲暇无事去山上割草料,每日多割一些,基本马匹的草料也就满足了。

  不过他们不会向上边汇报,而是借口租借马车、购买草料的损耗。

  至于那马车,实际上也是免费从百姓家中征集的,一斤米麦都没花。

  尽管如此会让上边的人觉得百来里路,火耗如此有些多,但御马监在镇上收粮的官员也会在之后报火耗。

  说白了,官官相护之下,没有人会主动弹劾他们,除非遇到了杨涟、金铉、成德那种官员。

  不过总的来说,通过恩科而成为官员的人,只要不犯错,每三年就能升迁一级,因此即便偷拿偷取,他们也不会太过分。

  有了奔头,他们终究还是得衡量衡量的,但如果上升通道也没了,那许多人恐怕就怀着能贪多少贪多少的心思随意贪污了。

  办完了御马监田赋的事情,两位村官点了点头。

  一人合上文册后,拿出一本新的文册,另一人则是吆喝道:“今岁御马监辽东收粮为四百一十文一石,哪家有卖粮的,趁这个时候赶紧卖粮。”

  “去年不是还有四百二十文吗?今年怎么只有四百一了?”一些农民躲在人群里质问,问完连忙蹲下。

  “去年那是没有引进外粮,今年瀛洲向辽东输粮六百万石,辽东粮价自然就便宜了!”

  村官或许是见惯了这种人,因此没有计较,而是继续吆喝道:“如果没人,那我和韩村官就收摊回店了!”

  “有有有!”毕竟是农民,人太多,哪怕大部分人都能观望,但小部分人还是经不住吓,立马便举着手喊着要卖粮。

  走出的几个老农也很无奈,家中没有油盐酱醋了,不卖粮实在是不行。

  “我家卖四石!”

  “四石?李满贵你疯了啊?你家里八口人不吃饭了啊?”

  当一个瘦弱的老农抬着手喊出卖粮的数量后,一些人立马拉住了他。

  尽管朱由检分田让大部分迁入辽东的百姓过上了能吃饱的日子,但实际上他们在满足温饱的情况下,每个人也就能卖两三斗米罢了。

  像李满贵这种,家里八口人,不过二十五亩地的家庭,正常最多卖两石米就已经很夸张了,而卖四石米,这就意味家里人今年要有几天饿肚子了。

  “不卖没办法不是嘛,这娃得吃油盐酱醋,俄也得供娃识字不是嘛……”

  李老汉也无奈,而他这话也让韩村官和马村官有些尴尬。

  二人毕竟是通过了恩科的人,基础学科还是懂一些的,另外村中的也也仅仅只要求学算术和识字,因此他们每年会收取村民一两银子来充作学费。

  当然这只是学费,其他的纸笔砚墨和书本费还得村民自己花钱,这便又是三四百文。

  一两三四百文,对于这群面朝黄土面背朝天的农民来说,在填饱肚子的同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还是朱由检给他们分地后的结果,若是换做以前,他们想让家里的孩子读书写字,那得找村里的富农士绅借银子。

  这银子往往是九出十三归,需要一户人家还十几年才能还清。

  眼下他们已经很满足目前的生活了,这并不是因为吃穿不愁,而是相比曾经被压榨得喘不过气,眼下他们最少能吃饱饭。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便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在李老汉看来,全家八口人,每个人每天少吃四两饭,这四石米就省出来了。

  “四石米,一两六钱八分……”

  带着尴尬把帐算出来后,韩村官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银子称了称,然后又拿出一吊铜钱,从中数出三十二文,便把银子和那吊铜钱发给了李老汉。

  李老汉这边刚到手,便尴尬着将银钱推回:“请韩大人你帮老汉把这些银子换二斤油、三斤盐,一斤酱、一斤醋,剩下的是学费和书本、纸笔砚墨钱。”

  银子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放在桌上没动,而韩村官也只能尴尬的从中取出属于自己和马村官的那一两学费,把剩下的六百八十文给李老汉买了东西。

  李老汉看东西卖了,也转身带着自家媳妇挑着一袋袋稻米倒入官斗之中,来来回回四次。

  “可以了……”

  韩村官确定有了四石米,点了点头后便示意李老汉装米。

  李老汉见状,又只能把稻米装回,然后把四石米搬进了村官所的粮仓内,最后才带着那几斤油盐酱醋和两本课本,一袋子纸笔砚墨离开了人群。

  走到谷场边缘,他将属于自家的稻米放上驴车,赶着驴车离开了谷场。

  他的背影有些句偻,让人唏嘘,便是韩村官和马村官也有些良心过意不去。

  从二人宁愿在田赋上坑朝廷也不坑百姓就能看出,二人虽然贪财,但还是有底线的,良心过意不去很正常。

  只是接下来,又有几家人卖了稻米,做出了和李老汉一样的举动。

  卖粮、交学费、买油盐酱醋、纸笔砚墨,最后和李老汉一样,挑着粮食、赶着驴车离开了谷场。

  看着他们的背影,一些人也想到了自己家中渐渐长大的孩子,不免感到了压力。

  望着他们,马村官这才摇头道:“近来朝廷恢复了……”

  马村官将朝廷恢复迁移粮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承诺朝廷明年就会扫平建虏,让百姓们不要担心,如果有谁愿意北迁,可以跟随军队一起前往。

  只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动一个人,因为只要建虏还在,便没有人愿意北上去种地。

  瞧着他们的模样,两位村官也有些无奈,最终在黄昏前将村里的田赋都收集了上来,并在第二天一早赶往了辽河镇。

  这两位村官已经算是有良心的村官了,既没有把想要贪污的银子转嫁到百姓身上,也没有选择朝廷、百姓两头吃。

  比起他们这种,选择压榨百姓和两头吃的村官才是最多的,而他们的下场往往也是最惨的……

  “斩!”

  “不要――”

  燕山县合山镇广场上,当监斩的声音响起,十余名压榨百姓和两头吃的村官被下令监斩。

  斗大的人头落地,四周无数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人群的最远处,一行身骑高大河曲马的男人也开口道:“你小子满意了吧?现在赶紧回京吧。”

  “嗯……”李定国的声音响起,他看着那些盘剥百姓的贪官倒下,心里有一丝畅快的同时,居然还感受到了使用权力的快感。

  那十几个村官,都是他从他父母口中听到的贪官,而他做的事情很简单。

  他给曹化淳写了一封信,而这份信在短短三天之后,便要了这十几个村官的命。

  “驾……”

  亲眼看着一群贪官被斩首,李定国心里虽然畅快,但也知道贪官是杀不完的。

  或许下一批来合山镇的村官还会贪污,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他还会不会选择杀人。

  “这次没看到殿下,有些遗憾……”

  李定国骑在马背上,带着一丝遗憾开口,旁边的总旗官闻言则是唏嘘道:“别说你小子了,便是我们也没能见到。”

  “你们都没能见到?”李定国有些诧异,毕竟四骑卫是齐王府嫡系。

  “殿下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听闻千户以下的人都不能进长春宫。”

  总旗官一边说,还一边道:“我们回大定宫的时候,驻扎了半个月都没能看到殿下和万岁出宫游猎。”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感觉殿下和那位的心情都不好。”

  总旗官说完有些唏嘘,李定国瞧着他,略微皱眉,张嘴欲言又止,但最后没说什么。

  一路无言,李定国随着众人策马南下,倒是京城皇宫之中,难得迎来了一天清闲。

  经过四个半月的选拔,齐王五妃三十侍妾也基本选了个清楚。

  一个月的时间里,储秀宫的女官根据当初进宫那数百秀女的性情、作风、智愚与贤惠,一共选出了三百人。

  之后,客氏再带慈宁宫和坤宁宫的女官一起对着五百秀女通过探其乳、嗅其腋、们其肌理等方式,再次从中筛选出一百人。

  侥幸过关的一百人,在张嫣和刘太妃的留意下,结合朱由检的喜好,又再选出“秀色夺人,聪慧压众”的五十人为候选妃嫔。

  到了这里,张嫣和刘太妃便开始逐一召见这五十名秀女。

  从八月初一至如今,容貌靠后的秀女都已经询问完毕,剩下的便只有那一开始就被敲定的周素洁、田秀英、沉香君、李韶禧、袁禧嫔五人尚未考察。

  “你下去吧……”

  “民女告退……”

  坤宁宫内,随着张嫣对一名秀色夺人的秀女示意,这名秀女也就按照宫廷礼节起身,随后退下。

  等她走后,坐在张嫣旁边的刘太妃才开口说道:“这也算是勋贵们选上来比较好的女卷了,可以留下她,将两贵妃的位置让一个给他,再让一个给那朝鲜的李韶禧。”

  刘太妃考虑的很周全,比较这次全国勋贵选上来了近百名秀女,如果齐王五妃里,勋贵们连一席之位都没有,那未免有些太伤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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