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近四百迦图人当然会趁夜来袭――这就是领主大人所说的,给敌人机会。
如果他们遇到这种好机会都不进攻,那他们躲在森林里不走又有什么意义呢?
随后迦图人趁夜进了马场,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小心,慢慢的在前进,并且还在马场外围留了斥候。
但李昂的步兵此时出来作势防御,然后在敌人刚进入射程后又飞快的撤退――这当然是故意在给迦图人竖立信心。
如果这里有埋伏,肯定不至于等敌人都已经靠近到一百多米的时候还会跑路。这种情况下跑路,看起来更像是诺多们不愿意在人数劣势下站在光秃秃的地面上对射。
就使得迦图人坚定了信心,他们认为李昂的部队确实没在这里,逃跑的‘诺多守军’又是往马厩后面跑的,马厩里应该不会有太多战斗力了。
于是迦图人开始冲锋,准备速战速决。
但在听到那声‘哈撒’之后,领主大人就带着留在东边森林里的部队开始行动,干掉了迦图人留在马场外围的斥候。
随后迦图人冲到了马厩门口,结果十几秒内被凶勐的火力射死了上百人,然后他们开始往后退。
但原本‘逃跑’的那几十名步兵,就在此时重新回来,到迦图人的西侧排出盾阵,开始挤压迦图人的空间。
东边李昂的部队也冲锋而来,长矛结成了阵列快速逼近。
马厩里面的诺多战士和披甲弓手们也在此时蜂拥而出。
迦图人面对了三面夹击。
这些迦图人之前本就聚在马厩门口,挤得比较密集,现在被步兵和诺多战士们持着剑盾一阵紧逼,结果聚得更密了,几乎是站成了一团。
除了西北方向留了个口子以外,三面都是部队,而且损失不小的迦图人已经没有了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迦图人现在可没骑马,他们也没法靠着机动力避开包围。
这种三面夹击一旦形成,大多数部队都没法打,因为士兵们在几面遇敌之后,肯定会想着怎么跑路……
事实上一般的部队仅仅只是面对侧击就会被轻易打崩。
但迦图人不太一样,他们确实称得上勇敢无畏。
没有任何迦图人逃跑,他们分成两头开始了肉搏战,打算突入盾阵,将这场仗强行打成大混战。
但持着剑盾的步兵和诺多战士们已经连成了相对紧密的阵列,没给他们混战的机会,而李昂带着部队也已经赶到了,并且构成了很难逾越的长矛盾阵。
三面包围的口袋,已经合拢成了一个u形,只留下了北边的口子。
迦图人其实很少会面对包围,在草原上灵活机动的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在包围别人……
但此时,他们却被领主大人以同等兵力包围了――死了一小半人以后,迦图人的数量已经与李昂和塞德仁的联军相差无几。
“举盾前进!”
领主大人带着士兵们赶到后,第一时间发出的命令就是继续挤压迦图人的空间。
在人群挤得太密没有什么空间的时候,任何人都是没法正常作战的。
围在中间的迦图人没有了空间,已经无法扑出来了――他们被挤压得身边全是人,相互阻碍之下既不能助跑也不能进行太大的动作,就连发力都很困难。
游戏里,人挤得太过于密集的时候会‘卡刀’――为了不伤害到友军,刀无法噼砍出去,就算砍出去了力道也会降低。
事实上现实中也一样……人挤人的时候,用短剑或匕首进行捅刺,或是用短斧或军用锄,效果都比刀要好得多。
因为噼砍这种动作,需要的空间是最大的。
迦图人的兵器都是弯刀、圆盾,以及弓箭。
除了圆盾在这时候还有点用之外,其他的武器基本上算是废了,迦图弯刀并不适合用来刺击,这种弧度比较大的单刃武器更适合作为马刀。
但他们现在被挤在中间压根使不上劲,面对着周围的盾墙和密集的人群,手里的弯刀除了造成误伤之外起不到太大的实际作用。
李昂的部队可就没这个麻烦,他的士兵不是用剑的就是用长矛的,而且身在外围要方便得多。
前排的士兵用盾不断的往前撞,而后排的长矛手甚至可以把矛架在前排人员的腰侧皮带扣上,然后一阵乱捅。
一边捅刺一边随着前排的盾手步步前进,不给敌人留任何空间。
步兵们相当喜欢这种局面――眼下这种情况就是一捅一个准……
盾牌,作为一种从远古时期一直用到现代的兵器,它的用途其实比人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除了最主要的格挡功能以外,它还能用来识别身份、当浆划船、草地或雪地速降,甚至还能煎鸡蛋……
也能用来挤压敌人的空间。
即便是在21世纪,防爆盾依然被用来隔离人群或是挤压暴徒,而且同样是用盾和防爆杆进行配合――就与李昂现在带着矛手们做的差不多。
处于内圈并且从来没有被盾阵包围过的迦图人明显很不适应这种战斗方式,盾阵其实很薄弱,但他们一时半会却冲不破,不断有人被捅死。
很快,随着士兵们的步步紧逼,包围圈被收得越来越小,迦图人开始成片成片的倒在地上。
“哈撒!迦图!”
迦图人在绝望中似乎爆发了,他们完全无视了来自侧面和背面的剑锋,开始不顾损伤的一起朝着北边这个唯一的缺口冲锋。
但失去了空间的他们甚至连奔跑都很难做到――稍微一动,包围他们的盾阵就会继续收紧。
最先强行冲出去的一些人,也被外围的弓手们轻易射倒。
但他们齐心协力的冲锋确实也起到了作用,死伤了一大半之后,有七八十个迦图人最终冲出了包围圈,开始往北边的森林中逃命。
可那个缺口本来就是李昂专门留给他们逃命的――没有缺口的包围会导致敌人死战不退,这会带来很大的损失。围三阙一是天朝兵法常识……
诺多精灵们收起了剑盾,再次取下了背后的弓。
夜晚,月色下,森林中,追击战――这样的环境是诺多们最能发挥战斗力的时候。
塞德仁带着那三十个诺多一路追击,里萨迪兰也跟着去了。
不过领主大人的活儿已经干完了,可以打扫战场了。
这一仗损失相当小,死伤还不到十个,都是短兵相接之后才有了战损。
但李昂并不满意――死伤的都是新兵,这些刚从训练场毕业的新兵战斗力远远赶不上最初他亲手训练的那批。
这说明梅腾海姆人、莎拉以及他本人不再参与训练之后,新兵蛋子们大概没受到太多的折磨。
罗兰爵士是个优秀的战士,拥有值得敬重的人品和信念,但他不是个好教练,他太和善了,新兵们大概不怕他。
还得是弗雷德里和克洛泽这样的粗人才能把兵练好……领主大人开始怀念梅腾海姆的勐男们了。
第175章 给精灵王洗个脑
第二天清晨,塞德仁带着诺多们回来了。
“李昂阁下,您的计划很不错,我觉得这附近应该没有敌人了。”
塞德仁的脸色很不错,看样子那些迦图人大多都没跑得掉。
“但我觉得你可能没法休息,我们应该马上去你所说的武器工场看看,但愿那里没遇到什么麻烦……”
李昂往东边指了指。
塞德仁点了点头:“我当然没问题,但您不需要休息吗?”
“我的部队刚才已经睡了一觉,所以这些尸体我没有收拾……那些伤员在南边五里的一个山谷,把你的士兵留在这里,让他们收拾战场并照顾伤员,你和我一起去东边看看――如果你不在,我可不敢靠近你们族内的聚居地……”
领主大人说完就开始整军,打算马上出发。
李昂当然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他打算见到芬威家族的高层。
但他要是带着军队出现在诺多的聚居地附近,多半会被攻击的,所以必须让塞德仁为他引荐。
东边六十里都是深山老林,即便有塞德仁带路,这一路还是走了整整一天。
赶到芬威家族这个聚居地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马上就到了,您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打个招呼,免得产生误会。”
塞德仁让里昂先停下,随后打算单独穿进前面的树林。
这位暮光骑士当然也知道如果人类部队靠近肯定会引起误会,他当然得先一步去通报一声。
但李昂抬头看了看前方,却皱起了眉头,一把拉住了塞德仁:“等等!”
随后,他找了个树木相对稀疏的地方,看了看天上。
“塞德仁,等等!诺多们制作武器应该也是要用火炉的吧……”
“冶炼金属当然要用炉子,李昂阁下……您是说……”
塞德仁跟着看了看天上,回过头来,脸色凝重。
“天上既没有烟,也没有鸟……塞德仁!这里遇到情况了,而且是刚发生不久!所有人,准备作战!”
李昂指挥着士兵们聚拢,开始原地穿戴装备――行军的时候部队是没有穿铠甲的,要不然根本没法在这种深山老林行动。
“什么人!出来!”
就在此时,塞德仁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林子里喊了一声,随后开始左右观察。
没人回应,但几秒后,“嗖”的一声,侧面的林中一道光影掠过,直奔李昂的后背。
“噔!”
里萨迪兰举着盾站到了李昂身后,挡住了那道光影。
盾面上嵌着一支箭。
“在那边!”
里萨迪兰站着没动,箭尾指向的地方肯定就是射箭之人躲藏的位置,塞德仁从背上摘下了弓,用极快的身法窜进了那个方向的密林中。
里萨迪兰看了一眼自己的盾,并没有跟着往前冲,反而护着李昂往后退了几步。
盾面上插着的不是诺多箭,而是一支有着花纹箭羽的木杆箭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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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砍战记】 【】
“大人,这是辛加尔箭……这箭羽是用鸵鸟的毛制作的。”
里萨迪兰低声对身后的领主大人说着。
“辛加尔人?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李昂相当意外,辛加尔在名义上属于德夏公国,位于大陆西南方的沙漠,与诺多森林隔着大半个大陆,至少也有两千多里地。
“可能是辛加尔捕奴队……”
里萨迪兰小心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将盾交给李昂,取下了背上的弓箭。
多年前,这位精灵杀手就是在辛加尔‘出道’的,他的第一笔业务就是在辛加尔最大的酒馆里看到了公开张贴出来的谋杀契约。
是的,公开张贴的谋杀,就像悬赏一样,但却不是为了追索有罪之人,而是纯粹的将人命明码标价。
当时急需谋生的里萨迪兰带回了其中一颗人头,然就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在酒馆吧台上拿到了他进入人类社会以后的第一笔收入……
里萨迪兰对辛加尔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他表现得很谨慎。
安森看起来也比较了解――他的老家艾希科曼现在也属于德夏公国,他肯定听说过辛加尔的情况,因此现在脸上写满了紧张。
尤其是听里萨迪兰说起‘辛加尔捕奴队’之后。
“啊……”
一声惨叫从塞德仁进去的密林方向传来。
十几秒之后,塞德仁拖着一个腿被射穿的男子返回李昂所在的位置。
“我只看到这一个人……可只有一个人,为什么会袭击军队?”
塞德仁将那家伙拖到了李昂身边,噼头一巴掌终止了那人的惨叫声。
那确实是个辛加尔人,看起来是一名骑手,但他一直没说话,只是躺在地上用憎恶的眼神盯着塞德仁。
“给你一分钟,说点有用的。”
李昂看了看依然在穿戴装备的士兵们,用剑身拍了拍那个俘虏的脸。
那家伙没什么反应。
“大人,这活儿我来干吧……”
安冬嘉提起了她的凛鸦境长剑,用手指刮了刮剑刃,还用剑往旁边的树上砍了一下――连树皮都没砍透,看样子侧面的刃挺钝的。
然后她走到那个辛加尔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对方,然后一脚踩到俘虏中箭的大腿上,用那剑刃开始割那名俘虏的小腿。
‘格……格……’
钝刀子割肉的场面相当难以忍受,那俘虏终于开口了:“别……别这样!给我个痛快!”
安冬嘉依然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认真的,不断的切割着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