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先重形,而后重意不重形!偶尔也会给丘志清喂喂招,当然每次都不做评价的行为让丘志清很不自信,看来自己果如陈老道爷所言,没有习武天赋了……
下午,完成了自己的功课之后,阁楼外忽然响起:“咕咕~咕咕~”的声音!丘志清合上笔记,一个跳跃下了藏经阁,三步两步消失在后山密林之中。
等丘志清赶到之时,两男一女正围在火堆旁,两男孩均是十一二岁模样,正是丘志清之前的室友,房志起和刘志远。
至于那个小女孩,便是古墓派的第三代大师姐李莫愁了,现在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她是有一次遇到他们哥仨烤野鸡,要挟要告诉重阳宫的臭道士,他们哥仨那是一个瀑布汗呐,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么?
不过他们也没太跟这个小妹妹计较,愣是被她从他们嘴里挣下了一份烧鸡!
后来丘志清发现下雨天玉蜂浆和烧烤更配,而后就停不下来了……
显然李莫愁也是刚到,因为玉蜂浆还在她手上,正不停的催促刘志远给烤兔子抹上。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美少女的经典台词:“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烤起来这么香啊……下次别吃兔兔了,换一个吧……”
丘志清无语,这难道是跨越时空的神同步么?
“你们下次能不能换个讯号啊我的好师兄,这都入秋了,布谷鸟早就飞走了,谁还敢留在终南山啊……”
房志起一边转着手中两只烤兔,一边示意刘志远刷酱料,刷蜂王浆,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的好师弟啊,谁会在意这些事情,况且这不是怕换了暗号你反应不过来么?刷油……”
看着诱人的烤兔兔,丘志清口中生津,还不忘念叨道:“节饮食,薄滋味,弃荣华啊……”这是全真现有的十诫第七条节选,也就是丹阳子《十劝》!
房志起三人纷纷冲他翻了个白眼,一口童声(就是童声)道:“那你别吃!”
片刻之后:“真香~~~”
第六章 大比准备
丘志清感觉自己在全真之中过了一个完整的童年,下套,摸鱼,掏鸟蛋,捏泥人……几乎他能想到的都过了一遍!毕竟重阳宫中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点,他们是不能下山的,所以只能在山中找找乐子。
“李家小妹,下次蜂蜜多带点,都不够用了……”刘志远一边刷上蜂蜜,一边赶紧把瓶口封上。
他们可是吃过这种东西的苦头,第一次不明就里的三人就引来了后山中的蜜蜂。还好这里溪水水潭比较多,这才逃过一劫。至于李莫愁的身份,丘志清猜的,她只说她姓李,住在终南山后山……
这身份不是呼之欲出了么?当然,丘志清并不会直接问她是不是叫李莫愁。
这个年头直接问人家女子的名字是很失礼的行为,流氓程度就相当于你后世你在街上看到一个妹子,完了问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家看你家的大宝贝一样,正常人都会赏你两个大鼻逗。
他又不是刚穿越过来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时候!
两只可爱的小兔兔很快就进了四人的口中,他们自然不会是专门跑出来吃野味,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讨论各自的修炼,分享心得……
他们自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把全真功法外传,仅仅是讨论各自的修炼心得,这点就连李莫愁都可以插得上话。然而这一切都被远处树上的白衣女子看在眼里……
秋去冬来,寒来暑往。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南宋嘉定十二年,公元1219年,这年丘志清16!
今年并不是平静的一年,宋金在东起两淮,西至陇右的长达数千里的战线上全面冲突。历史上是因为金国丢掉了河北、山西、东北的大片领土,所以想勒索南宋,给自己奶一波。
然而在这个世界中,蒙古还没开始对金的战争,所以只是单纯的想欺负一下弱宋敲诈一波……
这些年中弟子一个个有所成长,主要的原因还是被房志起和刘志远刺激到了,一个个都比往日里用功很多。
有鉴于此,掌教真人决定举行一场内部小比,看看众弟子的进展……这也就是后来年终大比的雏形!
丘志清根据自己的理解,向马钰提了一些建议,马钰接受了,但又没有完全接受……此时重阳宫相对十年前已经扩大了很多,主要还是向两侧和后山扩建。
其中这一批弟子之中俗家弟子比例大大增加,很多人都以为全真教只有内功心法只有《全真心法》和《先天功》,其实不然!
这套心法只是全真教的核心功法,什么是核心功法?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两套心法和全真教的教义主张契合度极高,所以马钰才会认为他是在修道,而不是习武!
这些年中全真道也有不少武功流入,被谭处端,郝大通,孙不二等在终南山上的全真老一辈便是在重新修订、简化一些心法、拳脚,以供前来终南山的外门弟子,以及品行好的流民修习!
……
朝霞破晓来,彩映终南白。
流离山门外,不忘侠义怀!
大年三十,今日的早课可比往常隆重不少,早课之后开坛请祖师!大概就是告诉祖师爷一声:弟子们要过年了,大清早的叫您老起床,您老也别生气,接下来有活动,晚上有贡品!
门内大比也是如此,按马钰的说法――都把师父他老人家叫醒了,不让他看看这下个门下弟子这一年来的收获,成何体统?于是门内大比就被安排在这个除夕!
今天是个好日子,雪厚三尺,阳光明媚!全真七子牌扫雪机上场,掌力翻飞,真气纵横,拂尘轻抚,很快便把重阳大殿前广场积雪一扫而空!
赵志敬腹诽:难怪不用他安排弟子连夜打扫,原来几位长辈打扫积雪这么好用,那要是……赵志敬感觉摇头,赵志敬啊赵志敬,你想什么呢?不敢想,不能想,不许想!
不过丘志清却并没有什么惊讶,因为他就经常拿着拂尘,用全真剑法或是三花聚顶掌打扫藏经阁,刚刚开始不敢这么放肆,只敢用来打扫桌椅。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不练功夫的木匠不是好道士!
全真教的全套武功愣是被他用的把自己的生活质量提升了好几个台阶,也没少挨马钰批评,不过丘志清也有自己的歪理,表示这样可以省掉很多烦恼,这不刚好契合全真教义么……?
自家长辈在耍帅,自己这个全真教掌门亲传自然要去开山门,也算让祖师爷看看徒子徒孙们给他打下的……观门广场……
“小神医,是小神医出来了!小神医,这是我们几个到山中新采的蘑菇,这过年过节的,我们这群流民也没什么好东西感谢你们,这是我们对诸位道爷的小小心意,还请小神医不要嫌弃!”
看着眼前一口一个小神医叫着的几个大汉,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句: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背后又是多少的心酸血泪……
也就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流民的时候,丘志清第一次正视这个在后世中浪漫的武侠世界,它一点也不浪漫,甚至有些血淋淋。
也让丘志清明白,自己已不在那个和谐安详的国度,这才不遗余力的向马钰提意见,把自己的修炼心得毫不保留的传授给自己的两位室友,再通过他们传授给其他弟子……
收回翻飞的思绪,丘志清笑道:“原来是李哥儿,你的伤口没事吧?”眼前这位之前被毒蛇咬过,还是他施针逼毒给他捞回来一条小命,同时也是众多学习了全真武功的流民之一!
“蘑菇就算了,你们也不容易,留着过个好年,今天门内大比,就不多招待你们了……”
哪知丘志清这么一说,其中一人却是赶紧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黑白团子,讨好的道:“小神医,您看我们也练武好久了,能不能让我们也进去看看?”
丘志清一看,很是惊讶:“这不是熊……这不是熊么?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厉害?”
见自己心目中的小神医很是惊讶的样子,那汉子好笑的道:
“这哪是我们能抢来的,是那大家伙从树上掉下来,刚好被木桩子捅了个对穿,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这个小家伙就在旁边。听他们说小神医最喜欢小动物了,所以我们就拿来送给小神医了!”
丘志清有些尴尬,他确实是挺喜欢小动物的,顿顿不能少的那种……不过这个可不行,还是要给予一些尊重的,毕竟是后世的国宝!接过所谓的小熊,丘志清有些哭笑不得,这死法……
难怪没有天敌人们也很少捕杀,却愣是把自己搞成濒危物种,不愧是作死小能手!
礼物都收了,再拒绝自然是说不出口,且让他们看看也好,便吩咐他们可以叫习武的都一起来观摩学习,不过不得无故喧哗!
几人连忙答应,回去叫人,丘志清让他们呢不用急,还要等吃饭才开始大比,不然打到一半岂不是一个个饿的倒下?
见几人离去,丘志清抱着怀里的小熊猫赶紧吃早餐去了,顺带给怀里的小东西弄一些吃的,他吃什么来着?竹子,还有呢?……
丘志清远去,观门大开,北风纷纷鱼贯而入,卷起飘絮,越过重阳大殿,飞向更南边的宋国……
饭堂之中房志起和刘志远已经帮他打好饭,这是提前说好的。丘志清一坐下,两人就一左一右的凑上来……
“无量天尊,道气长存!师弟,你这是哪弄来的夜宵?没见过啊?”丘志清没好气的拍开房志起的咸猪手:“吃吃吃!就知道吃!”
此时自然没有“无量天尊”这个说法,不过是丘志清瞎咧咧,被马钰听到了之后,还被痛批了一顿,简直不学无术!
不过后来为了方便传道所以就这么定了,毕竟这听起来不比佛家的“阿弥陀佛”来的差,大不了以后用的时候在前面加上专属名词即可……
第七章 门内大比
房志起和刘志远很是奇怪,以前不都一起烤着或煮着吃的么?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看来真相只有一个!房志起和刘志远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韵味――这家伙兴许想吃独食!盯死他!
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谁不知道谁啊,丘志清没好气的小声道:“别瞎想了,我打算把它养大!”
房志起和刘志远顿时高兴起来,还要刻意压低声音这才异口同声道:“养大好,养大了肉才多,还能多吃点!”
玛德,这都什么人啊,你们是道士啊,天道贵生,能不能有点爱心?浑然忘了之前叫着兔兔这么可爱的李莫愁亦是吃的满嘴流油……不再理会这两个糟心的家伙,赶紧吃完闪人……
辰时末,重阳大殿前广场,全真七子端坐在重阳殿门口,两边偏殿台基上站满了围观的弟子和群众,嘈杂不堪。
丘志清抱着熊猫站在马钰身后,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师尊恕罪,是弟子考虑不周,让他们进来观摩学习……”
马钰却是摇头道:“老子曰: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何况人呼?”而后也不再理会丘志清,而是对丘处机道:“丘师弟,开始吧!”丘处机点头,脚下轻点,整个人便轻飘飘的落在广场中央……
这飘飘乎的出场,再加上丘处机的老神仙形象,一下子差点让个别单纯只是围观的群众差点当场给丘处机跪下!
丘志清倒是没留意下面如同校长开运动会发表演讲一般,站在广场中间发言……
而丘志清则是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团子,一边思考马钰刚刚的话。前半句出自道德经,说的是道无处不在,虽然看不见作用却是无穷无尽,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难道让我把他们组织起来?可掌教是您老啊……想不通!难道让我篡位?呸~大逆不道!
都说丘处机战斗力在此世界中一般,丘志清认为也是如此,这才一刻钟不到就讲完了,战斗力连个小领导都不如!
言归正传,接下来的门内大比正式开始!
丘志清发现这个门内大比和电视中演的很不一样,并不是说只需要把其中一个打倒即可。而是双方过招,见招拆招,点到为止。
就以刚刚比剑为例子,木剑和平时所用的剑重量几乎没多大区别,剑上涂满石灰,以标记算,尽量不伤人,三处标记被认为败场,本场比试结束。
其后便是比斗双方站定,接受长辈点评,顺势还要被问道招式的出处,意境,和门中经典的联系等等。
这是要把门内大比搞成毕业答辩的节奏,本来还想上去耍耍的丘志清,果断放弃了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对了,上去比试也是自愿的,有的是为了蹭一波几位师长的指点。
丘志清百无聊赖的看着场中的两人比武,场下两人都是入门弟子,都属于得了真传之人。不过看样子也就得了个皮毛……
从两人的比试来看,两人只学了全真剑法七剑里边的第一剑,七式剑法!这七式剑法看名字就可以体会到,如第一式:张帆举棹,和最后一式:沧波万顷!
说的就是一个吹皱一池春水,到风高浪卷的过程。当然你要把它反过来,先来个先声夺人,在慢慢把对手逼到力竭认输也可以。
混着用一会狂暴,一会温柔,让对手防不胜防也可以,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可两人这打的是啥啊,七式好好的剑法,愣是被他们打出了张三绣花的感觉,别扭至极,还是撸熊猫来的舒心……
果然,两个新入门弟子的菜鸡互啄很快被丘处机叫停,丘志清暗道这两个弟子估计少不了一顿批评。
然而马钰的动作却是更快,在丘处机开口之前便说两人学的很是认真,招式也很标准,就是不够灵活,日后要多加练习内力,便让他们两个下去了,
丘志清暗呼学到了,学到了啊,原来话还能这么说。管呆板叫招式标准,管菜鸡互啄叫很认真,最后把锅往内力不济上边一推……这么一看,是不是两人都快变成天才了?
学到了啊各位,难怪这几年全真教势力膨胀的这么狠,掌教的智慧不可或缺!
长春真人黑着脸,任谁都看出他老人家不太开心,一时半会也没人再上去比试。丘处机无奈,只好示意自己弟子两个弟子上场!
尹志平和李志常没想到刚刚还在吃瓜的自己,这么快就吃到自己身上!师命难违,两人只好从人群中走出,取了各自的道具木剑,两人相对而立。
相互见礼之后两人并摆开架势准备开干,双方同时使出第一剑第一式――张帆举棹。五里滩头风欲平,张帆举棹觉船轻!
风将停未停,人也是将动未动,此时只要张帆摇橹船就能很快窜出去,持剑之人只需轻轻灌注内力,就能发动攻击……
这两人可比刚刚的那一组打的认真精彩得多,双方你来我往,剑光嚯嚯,该出手的时候留力,该留力的时候更是留力三分。
旁边不明就里的观众看了直呼过瘾,纷纷叫好!这原来对打也能够这么赏心悦目,精彩纷呈……
哪怕看的懂的也只会夸师兄弟手足情深,处处留情(兄弟情)……
只有丘处机看的三尸神暴跳,大有一言不合上去把这两个乖徒弟拍倒在地的冲动!师兄弟一边打,一边留意师父的表情,见自家师父貌似有些恼火,虽然不明就里,可也知道不能再演下去了……
尹志平赶紧发力,一招斜风细雨,带偏李志常木剑,剑花三点,破开李志常的防守,一招夹着沧波万顷发力技巧的直刺,直接用巧劲把李志常顶飞了一丈有余。
还好只是比武切磋,尹志平用的也是巧劲,不然这一下就能把李志常捅个对穿。
见胜负已分,到了全真七子的点评考校时间……看得出来,其他人都对两人的答辩很是满意。轮到丘处机出马,直接批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而后一一点评……
不得不说,丘处机不愧是全真七子中武艺最高的一位,这份见识就不是丘志清具备的,哪怕自己也经常和房志起、刘志远切磋。
丘处机批评完尹志平师兄弟两,也不让他们下去,而是接着道:
“尔等久居深山,与世无争,竟然如此懈怠!我全真号称天下第一玄门正宗,可不是我们几个老道士顶得住的!将来担子迟早会落在尔等肩头,到时就凭这等本事,如何下山传道?谈何传承永续道气长存?如若还抱着,此等,幼稚的想法,那贫道在此奉劝诸位一句!还是趁早还俗为好,该种田的种田去,该回家当少爷的回家当少爷!尔等可有想退出的?”
说完环视一圈,见没人说话,便又高声说道:“我再问一遍,可有想还俗的?正常还俗,我全真绝不阻拦!”
高亢的声音吓得周围趴在树杈上的积雪簌簌的往下落,同时山中的回音也在一遍遍的拷问这些弟子的内心……
片刻之后,见无人回答,丘处机这才接着道:
“很好,传道之路,道阻且长,修道之路,雪雾茫茫!既然没人选择退出,那贫道这边重新制定大比规则,现在开始,胜者留下,败者退场!这只是门内较技,山下的世界可比这凶险得多。继续!”
李志常给了尹志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回到队伍之中……
对于丘处机的话,七子之中其余人等深表认同,他们深知,他们之中就属王处一和丘处机常年在外闯荡,江湖险恶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反对丘处机的决定!
其后陆陆续续又有其他弟子上台竞技,不过都被尹志平一一击败。其中房志起和刘志远也在自己师父的怂恿下上场比试,差不多就主动认输了。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的敷衍……
不过尹志平最终还是被他的一生之敌赵志敬击败,全真教第一次门内大比就此结束……
第八章 《紫霞功》
这次的门内大比可以说还是比较成功的,至少让全真七子摸清楚了这些弟子的层次,自然不单单只是武艺层次,此次大比,让全真七子确定了主要培养对象,以及大部分弟子的日后的培养方向。
同时也为他们之后的教学计划提供了一手资料!当然,最后教学的事情还是落在谭处端、刘处玄和郝大通身上,王处一和丘处机江湖上还有些琐事要处理,自是不可能长期在重阳宫呆着的……
丘志清随着马钰一路往道宫后堂而去,小熊猫不懂事,冒出头来,让马钰看了个正着。
“这是何物?狗?”马钰指着熊猫好奇的问道。无怪乎马钰会认错,确实和小狗有那么几分相似,就是颜色怪了点。
熊猫感觉自己似乎有被冒犯到,不满的“嗯嗯”两声。马钰更是好奇,忍不住摸了摸“狗头”并且表示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