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志清又把之前的话郑重的说了一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热爱祖国,为国出力,乃是每个华夏之人应尽的义务!”
“好好好!”赵与莒连叫三声好,这才接着道:“今日即兴游湖,却差点被美景所惑,一念之差,差点万劫不复,来!我等同饮!”
虽然丘志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他都这么给面子了,自然也要给他留点面子,这次赵与莒给孟珙倒酒,孟珙也不敢再躲了,老老实实端着杯子与两人碰杯对饮。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才是重点,孟珙和赵与莒轮流发问,丘志清作答。
对他去过的山东,河北,河东,河南,关中等地的民生民情一一询问,曹内侍在一边快速记录。同时对黄河的情况,以及各个渡口的运力等详细询问。
当然,太过专业的,丘志清是答不出来的,而孟珙却能在丘志清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讲述之中得出一个个可靠的数据和答案。
委实是在丘志清和赵与莒面前秀了一把。特别是赵与莒,看孟珙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这一幕被一旁的丘志清看在眼里,不由的暗暗为这两位好友担心,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
三人便在这问答之中度过了一下午,而老内侍的记录已经有了两摞纸,一厚一薄,厚的是两人的问题以及丘志清的回答,薄的,是孟珙的结论。
春日的暖阳缓缓的沿着远处的雷峰塔滑落,金光照在波光粼粼的西湖之上,倒映在一艘游船中,船舷旁的三人脸上。
正是问答结束的赵与莒三人!
此情此景,赵与莒忍不住吟诗半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可能觉得这两句有些不应景,赵与莒又给两人的酒杯满上,而后语含坚毅的举杯道:“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定鼎北伐,自今而始!愿大宋中兴!”说罢,把酒杯一举!
丘志清沉思片刻,举杯往赵与莒杯子上一碰,亦是祝愿道:“纵使人潮汹涌,光阴似箭,愿所有驰骋皆能奔向光明!愿王师北定中原!”
说罢,举着杯子看向孟珙,赵与莒亦是看着孟珙,此时孟珙倒是没了之前的拘谨,放开胸怀,了然一笑,道:“愿山河无恙,人间皆安,烟火向星辰,追亡逐北,所愿皆成真!”
说罢,杯子一举,三个杯子砰在一起,在曹内侍的眼中,夕阳便如落入三只杯子中的仙丹一般,消失在天地间,融入酒水内,流入三人腹中……
第七十四章 第三道境
赵与莒和孟珙走了,临走之时送了他一块团龙玉佩,丘志清接过一看,乐了!这不是当初自己翠虚师叔给自己的那一块团龙玉佩么?
自己当初离开之时把玉佩还给了翠虚师叔,没想到时隔十余年,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手上。
兴许是知道丘志清在想什么,赵与莒笑道:“如何?这便是当年先帝给翠虚真人的那块团龙玉佩了,真人离开之时给了我,我又给了你,以后他就归你了,什么时候没钱了,拿去换钱都成!”
见丘志清尴尬,赵与莒很是开心,这位可是知道丘志清是常年没钱的那种道士,之前没少听丘志清的行医救人的经历!
“好了,不与你玩笑了,你以后不要夜闯宫城了,想进宫了,便拿着此玉佩,报出曹大伴的名号,自会有人领你进去的……”
丘志清在岸上,看着远去的游船,轻笑一声,便把团龙玉佩挂在脖子上,放入衣领中,转身离去。就连那根丝线都是丘志清当初从自己的拂尘上扯下来编成的。
这一切就像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游船之上,看着岸上转身步入山林之间的背影,赵昀问道:“孟卿家以为如何?”
此时的孟珙亦已没了之前刚升起来的那丝豪迈,恭恭敬敬的侍立于赵昀身后,恭敬答道:“官家,冲和道长只是率直了一些,其实并非对天家有什么不敬。”
赵昀回到桌子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孟珙见此,转身侍立一侧,这次他可不敢再坐着了。
小酌一杯,赵昀这才道:“我说的自然不是这个,既然他认为我还是赵与莒,那我便是赵与莒又何妨?我说的是收复三京的事情!”
孟珙恭敬一礼,道:“圣明无过陛下,有一句话虽然不中听,但冲和道长说的很对,三万里之遥的国度都难以逃脱被蒙古征伐的命运,何况卧榻之侧乎?”
听闻此话,赵昀先是沉默片刻,语气先是喃喃,而后坚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句话,赵昀念叨了三次,精气神愈盛,直至坚定不移!
此时的赵昀,才算真正的丢掉幻想,和?拿什么和?你以为人家只是来敲诈一番的么?不!人家是来要你全家人性命的,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拿什么去战!
……
在回去的路上,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雨,细雨飘落的沙沙声,附和着林子中的虫鸣鸟叫,却是仿佛让丘志清眼前的世界都更加活泛起来。
离开汴梁之后一路南下直到此刻,才终于放下心中顾念,念头通达之下,看世间万物都觉美好,更遑论本就迷人的西湖美景?
夕阳刚落,春雨又至,丘志清干脆不走了,面向西湖旁坐下来,也不运功,亦不入定,就这样惬意的看着远方西湖。
原本如沉睡的镜面一般的西湖,被春雨轻轻敲醒,泛起了一层薄雾,反射出莹莹光泽,岸边的柳絮,桃、李、海棠,纷纷把花瓣送给西湖当点缀!
当最后一丝落日余辉消散,夜幕笼罩西湖,这一刻,丘志清仿佛感觉自己就是这风,这雨,这月色,这西湖!神思不断拔高,拔高!最后一跃……
呈现在丘志清的视角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五彩斑斓,色彩缤纷,变成了单调的灰白色。自己可以随意飘荡了,他知道这是终于步入第三道境――阴神!
在此刻丘志清的视角之中,那些一朵朵的火,是生命之火,流动的是水,水中火是鱼虾,那拂动的清风无形而有质!
丘志清视角一阵模糊,便不断的开始下落,在那一瞬间,他瞥见了自己,原来此时的自己,没有生命之火。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眼皮轻轻一跳,那个色彩缤纷的世界又回来了。
《庄子・大宗师》有言: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摒除了“生”也就没有“死”,留恋于“生”也就不存在“生”!修道二十余载,这才体会到一点庄子的话中之意。
不知庄子本人又是何等境界高远……
想到此处,丘志清不禁摇头失笑,今时今刻,他才摸到所谓“真人”的门槛,却也仅仅是一拂而过,而后迅速远离。连手印都没留下,耍流氓都够不成的那种!
《说文解字》有言:“真”者,仙人变形而登天也!很明显,他的境界是远远不到的,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碰了一下门槛而已。
细雨落下,却不湿身,仿佛丘志清身外包了一层东西,雨水自然滑落,一伸手,一只似乎刚刚破茧不久的蝴蝶落在指尖,把这里当成了路途中的一站。
片刻之后,蝴蝶振翅而飞,丘志清摇摇头,刚刚他竟然仿佛模糊的感受到了这只蝴蝶的想法!哑然失笑,还真当自己是“真人”了不成?
起身继续朝福星观行去,留下一个背影,倒映在山水之间,隐没在林荫之内。
正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
回到福星观之中时,已是戌时末,不知怎地,自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可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又吃了一顿晚饭,与五味子道长讨论了一番道经,观游小道长在一边旁听。
当听到丘志清说到:心静神出,观天地为一色,感清风如重锤之时。五味子面色一动,笑道:“冲和道友,还请出来一见!”说罢闭目不言,片刻之后呼吸全无。
丘志清不解,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没了声息了?仔细看了一会儿,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想起刚刚他对自己说的话,心念一动,呼吸越来越弱,神思拔高,再拔高……
很快,他便看到了邀他出来一见的五味子道长。却见此时的五味子身形巨大,略有虚幻,一圈淡淡的玄黄之光萦绕,强盛而柔和。忽而人影迅速缩小,如小人一般临空站在头顶三尺之处。
看着面目清晰可见的五味子道长,再观察片刻自己,却是如一团气一般,不成人样。当然,在五味子道长的视野中,便是一团柔和的光团。
见五味子道长张口,却并未听到什么声音,丘志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种状态下都从未听到过声音,以前只觉得正常,现在一看,才知道是自己境界不够而已。
对面五味子和蔼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而后身形快速缩小,遁入天灵之中。丘志清心念一动,那种失重感再现,两个呼吸之后,眼皮轻跳,鲜活的世界又回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人家出窍,因为全真提倡性命双修,提倡养和炼,不太提倡出窍。这是他第一次看别人出窍的状态,和回窍时的情形。
心中那丝踏入第三道境的喜悦之情,顿时被压了下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这临安城外,繁华之地,一名常年给香客看病解挂的老道士,竟然是一位道家高人。
五味子道长感慨道:“全真道性命双修,果有过人之处,看来老道也得偶尔练练拳脚了……”说罢抚须而笑。
丘志清很是无语,叹了口气,道:“以道长的境界,当初又何必戏耍小道……”他现在也算想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五味子会拉着自己论道。
除了丘志清本身的境界摆在那里,有那么一些可取之处之外,便是借他的口,让自家翠虚子师叔答疑解惑。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第一次把五味子的问题转述给翠虚子的时候,翠虚真人为何会奇怪的打量自己了。
因为那些问题根本就不是他当时的那个水平可以提出来的,而且也不是本门内容,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我与两位无冤无仇,两位何以把我当憨批?
不错,翠虚子和五味子两人把他当传声筒了!五味子明知道不是自己在回答,依旧提问,翠虚子亦是知道不是自己在提问,依旧回答。他们俩玩的倒是很嗨,就丘志清像个……
五味子人老成精,见丘志清面露郁闷之色,便笑道:“冲和小道友莫要如此嘛,小道友不也获益颇丰么?至少我东华派的好东西你也学到了不少不是!”
这话让一边的观游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位冲和道长什么时候也学了自家门派的东西。
丘志清哑然,暗道都是老狐狸……
第七十五章 选贤举能
别看五味子和自己貌似修炼出来的东西一样,可五味子道长修炼的是元神,而他们全真道修炼的是阳神,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可具体表现,和修炼过程却是不大相同。
具体有什么不同,丘志清不太清楚,可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理论上可以打坐代替睡眠,可是他就喜欢这种眼睛一闭一睁,便是一晚上过去,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就是――爽!
而且他也很想再做一次那个梦,就是那个化蝶的梦,不知为何,他每次做那个梦,感觉自己的悟性就会更上一层,有时候自己都感觉可能是嗑药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还是老样子的度过,昨天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孟珙和赵与莒说来着,可究竟是什么,一时间也没想起来。
这天下午义诊的时候遇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一上来就大呼小叫,还说什么不给他治好就要他好看。丘志清人都傻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武功么?平时都这么勇敢的吗?
且他这是义诊,你以为开善堂?还是开医馆?他这是道观义诊啊!说白了就是免费给香客看病,不卖药,你自己去抓药,好了,您心里记个好,平时给三清大老爷多上柱香。
要是没好,您去其他自认为比较有名的医馆找其他医者看看,这直接打上门来要求看不了就要他好看,这……这不无理取闹么?
转头看向五味子,询问如何处理,五味子道长却告诉他,这是山下的屠户,乃是村中的一霸,号称是梁山后人,平时仗着自己有几分勇力,纵横乡里。
说罢,五味子还叹了口气,显然也是为摊上这等人物头疼。五味子道长虽然是周围有名的真人和医者,可也不乐意惹上这等人物。
不过这梁山后人的说法,却是让丘志清心下一动,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昨天忘记提什么事情了,那便是向孟珙和赵与莒举荐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的后人――郭靖!
不错,他要向孟珙和赵与莒举荐郭靖。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强壮,却是脸色蜡黄嘴唇发白,眼带黑肿,再一搭手把脉……
丘志清知道他来干嘛的了,气血两虚,还用虎狼之药助兴。丘志清直接给了他一个三连:治不了,没救了,切了吧!
屠户一听,大骂丘志清一顿,说什么出去就告诉所有人,他就是个骗子,什么神医,都是骗人的玩意,说罢还踢了一脚香炉,疼的直咧咧。
要不是看他说来说去也就是庸医的那一套说辞,丘志清就让他知道他不仅会治病,让他躺上两天的本事也是有的……
看着一边远去,还一边骂他们无良庸医的屠户,丘志清和五味子相顾无言,摇头失笑。原来他以前便在这福星观中打出了一个神医的名头。
附近之人都知道,福星观中有一位云游而来的道长,医德高尚,开的都是便宜的药,甚至还能自己挖药自己吃。这一来而去的,便越传越玄乎,直到后来丘志清走了。
昨天他刚刚在这义诊了小半天,便有消息传开,说是神医云游归来了,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所以说,要不信谣,不传谣!他怎么就成神医了?他自己什么情况还能不知道么。
“五味子道长,看来贫道给您惹麻烦了!”丘志清对此有些歉意,认为是自己打扰了福星观的清修,引来了纷争。五味子可和他们不一样,道行虽高,可拳脚实在一般的很。
对此,五味子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么大把年纪,还有什么没见过:“无妨,道可,道非,恒道也!”
丘志清笑笑,也是,有人说你好,便有人说你差,这才是人之常情,就像不会所有人都信三清一般。
和五味子道长说了下午要出去一趟之后,便继续自己的义诊之旅。
下午,宫城之中,还是那个八角亭内,丘志清正喝着茶,等赵与莒过来,该说不说,这皇宫中的龙团胜雪确实是非常和他的口味。
喝一口清心凝气,香味清雅而悠长,不愧是宫廷贡品。
而那边的赵与莒,听闻丘志清过来找自己,亦是有些惊讶,毕竟他们昨晚刚分别,今天又来找他,加上前天的话那就是连续三天了。
有什么事情都该说清楚了才是,心下疑惑,手上不停,吩咐宫人给他换上常服之后,便领着曹大伴向小西湖畔的八角亭而去。
赵与莒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是来给自己举荐人才的。听丘志清的叙述,这个郭靖确实是个人才,梁山之后,虽然出身不算太好,可也算清白,也是参与了平叛方腊的。
赵与莒沉默片刻后,问道:“这个郭靖,可信么?”
丘志清一愣,原来自己光顾着说郭靖的出身了,却是忘了说他的经历。于是便把郭靖的经历,包括曾经作为蒙古西征元帅,后来又因为不愿带兵侵宋。
而其母为了不自己落入铁木真手中,让郭靖受威胁,自尽而亡,他自己只身逃亡宋境隐居的事前原原本本的告知赵与莒。
同时也把这些消息的来历说给赵与莒听,听罢,赵与莒感慨道:“其母忠烈,其子亦是刚烈!如若如此人才,不能为国所用,乃大宋之损失!”
说罢,便以需要去禀报官家为由,先行离开,让他可以先去观堂逛逛。丘志清自以为他也做不了主,便去观堂之中看看,其中好些个道长见到丘志清都很是开心……
赵与莒自然不会是去禀报官家,而是恢复了他大宋官家赵昀的身份,便让人把孟珙和秦飞请来。秦飞可以说是他的亲信,替他执掌耳目。
自他登基以来,发展最快的,便是秦飞手下的皇城司。至于为什么要加上孟珙,他已经决定,此次出兵,便以中央禁军为主,边军为辅,由孟珙挂帅!
不多时,秦飞最先来到选德殿,赵昀问他可知郭靖这个人,便附带说了转述了一下丘志清的描述,包括消息是丘志清提供的他都没说。
不然秦飞又觉得是丘志清在坑他了,还好自从眼前这位官家上位之后,他们皇城司的经费大大的充足了一波,这十年来发展迅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来之时,他已经做好了功课,自是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把自己皇城司手中的档案说给赵昀听。
虽有出入,可大致都可以表明,这个人有能力,晓大义,确实是个可提拔的人才。
不过具体可以给他什么,如何招揽,招揽之后如何用,还得等孟珙过来之后再行商议一番。
那边,孟珙今日早朝刚刚确定收复三京,孟珙回去后正在紧张筹备收复三京的部署和选将,粮秣运输等工作。
这边忽有内侍传讯说官家在选德殿等自己便放下手中工作,匆匆来到选德殿中,见还有一人在里边,便恭敬行礼恭敬的等着官家问话。
赵昀示意秦飞,秦飞便把之前的事情和孟珙说了一遍。孟珙是谁,大战大老了的人,自然是知道一个熟悉蒙古战法之人对他们的行动有多么大的帮助。
别说还是做过蒙古西征右军元帅之人,原本这类事情孟珙本身不是很愿意参与,这种事情打赢了还好,打输了自己估计没以后了。
没办法,不是他孟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江湖实在太险恶,更遑论是朝堂之上?风云诡谲更不是他一个外地武将可以乱说话的。
不过听到是丘志清举荐的之后,孟珙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别看丘志清坑是坑了点,可他的眼光却是不错,比如自己!
且北全真在北方的影响力颇大,到时候难免还要他相助。可他又有自己的顾虑,就是如何说服手下将领的问题。
而且人家愿不愿意来也是个问题,毕竟在丘志清的描述中,人家一家骨肉流离多年,还是归功于他们老赵家,不帮助蒙古灭宋,已经是人家最为公忠体国的表现了。
听了孟珙的疑问,赵昀也是陷入了沉默,不错!说到底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的,不是他们老赵家亲自出手,可终究还是自己老赵家的锅。
不过一想到这个郭靖还是岳武穆的兵法传人,最终赵昀一锤定音道: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此事就如此定了,孟卿家,给他留个一路军统制的位置,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每多一分胜算,都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