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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凶猛 第351章

将军好凶猛 更俗 7045 2024-03-23 01:34

  “大哥所言甚是!”赵善说道。

  蒋昂少年时就擅刀术,早年落草时也得过好几把良刃,但他天生神力,使刀又喜欢大开大阖,刀势凶猛,一把良刃在他手里用不上多时就会损毁。

  而荆南冶铁不弱,却缺良工、民间善锻五兵者更是少之又少,蒋昂才改使耐操的熟铁棍。

  此时到长林镇落脚,便有良刃可用,蒋昂当然是见猎心喜。

  虽说只有四把长刃,除了自己以及赵善、江雄各一把外,蒋昂将最后一把长刃给了身手看上去更强一些的刘福金,其他人皆持短刃防身。

  继而众人七手八脚将衣裳换上,不复之前衣裳褴褛、仿佛乞丐的狼狈样,腰刀挎上长短刃,气势都完全不一样了。

  拿烧鹅、炊饼填饱肚子,众人便先歇下――赵善与刘福金两人先负责在院子里值守,关注着铺院外的动静。

  才进入正月,早春夜寒,赵善与刘福金也是挤在院角落羊棚下的干草堆里,明面上可以听到土墙后街巷上的动静,实际方便说话,能随时注意到谁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去联络这么久才归?”刘福金之前见赵善久久未归,也暗中捏了一把汗,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周景参军亲自到长林镇来了,节帅决定不再将东洲寨当成闲棋冷子,而是要当作一枚大棋部署,”赵善眼睛瞅着蒋昂独处那房里透出来豆大的灯火,压低声音跟刘福金说道,“军情司当下会尽可能助东洲寨壮大势力,我们除了要暗中辅助蒋昂外,还要尽可能避免东洲寨与朝廷在荆南、荆北的兵马进行正面冲突,适当时候军情司会另外派人找蒋昂联系……”

  “我们岂非也能大有作为?”刘福金振奋问道。

  赵善、刘福金之前主要目标是成功将蒋昂护送回东洲寨,当时蒋昂、江雄、张聪等人皆成惊弓之鸟,赵善就不得不事事出面张罗、出谋划策。

  即便因此会惹人怀疑,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照着原定的计划,等将蒋昂送回到东洲寨,他们就得保持沉默、低调,尽可能不抢风头。

  军情司从军中精心挑选精锐进行训练,安插到各地潜伏、刺探情报,也最需要能沉得住气,能甘于埋没自己,不显露人前。

  不过,话说回来,身为男儿之身,谁又不想建立更显赫的功业?

  “……就我们二人,是不是太势单力薄了?”刘福金振奋之余,又有担忧的问道。

  仅仅潜伏不搞什么事情,两人肯定是足够了,但要将东洲寨当作一枚大棋部署,即便军情司会在长林镇安排一些人手协助,但还是仅有他们二人负责潜伏在东洲寨,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们就要抓瞎了。

  “军情司应有安排,我们先照计划行事便好!”赵善说道。

  ……

  ……

  接下来两天,张聪便找了借口,将江雄等人留在东洲寨的几名绝对信得过的至亲兄弟子侄或族人带到长林镇来。

  洞荆联军此时在汉水以西、荆江以北兵势正盛,虽说入冬之后荆北诸路官兵夺回汉阳城,但轻易也不敢进入湖荡之间追剿进击。

  荆湖北路兵马都部署司所辖水军力量薄弱,目前主要守在城池之中,控扼驿道隘口,在等候葛伯奕接替荆南制置使后,调动这两年来许蔚大力操练的荆南水军进入洞庭湖中进剿洞荆联军的主力。

  目前像长林镇这种缓冲地带,士绅、商贾大多数都已经逃亡,但还保持着难得的静谧。

  也因为近在咫尺的东洲寨长期以来都对长林镇秋毫无犯,普通民众即便很有些担忧,但日子能过总得接着过下去。

  东洲寨不时有人上岸进镇子打打牙祭,掏些铜子找老相好温存一番,并没有因为蒋昂等人生死不明以及胡游率部来接管东洲寨而中断。

  “马占江这狗娘养的贼他娘不是东西,这两天恨不得伸舌头去帮胡游舔屎,听说还暗中将自己新纳的小妾,夜里送胡游房里暖床――要不大当家你虎威还在,我们都怀疑马占江会将主意打到两位夫人头上去了……”

  “干他娘!会有他的好日子过!”蒋昂气恨骂道。

  “现在大当家您回来了,大家就有了主心骨,将胡游这孙子赶出去,东洲寨不能叫他们乱折腾……”

  蒋昂率部与胡荡舟潜袭汉川,留马占江守东洲寨,并非多倚重马占江。

  事实上潜袭汉川之时,蒋昂自信满满,觉得胜券在握了,将信得过的嫡系兵马都带上了,却是平时看马占江不顺眼,才将马占江其部扔在东洲寨留守;平时东洲寨的大小头目,也不怎么看得起马占江。

  现在蒋昂生死不明,赤山寨要过来吞并东洲寨,胡荡舟给马占江许了不少好处,甚至承诺由马占江作为赤山寨的大头目分领东洲寨。

  马占江这几天除了唯胡游马首是瞻,还将东洲寨上上下下管事的,都换上自己人。

  东洲寨还有一些小头目留守,就像这次赶来长林镇与蒋昂秘密见面的这几人,他们跟马占江不是一系,这时候受到排挤、打压,又担忧家小会被遗弃在东洲寨,正有满肚子的怨气没处撒……

  第一百九十三章 晨雾

  元夕节这天,清晨一团团白色雾气在白露湖面上飘荡;寨子里雾气没有那么重,但能见度也很低。

  在小渔村基础之上一步步修建起来的东洲寨,仅有两三百步纵深,之前错落百余栋屋舍,甚是井井有条,但如此挤进近十倍于前的人口,甚至寨墙垸堤外的湖滩上,每个角落里里都搭满窝棚,肮脏、混乱……

  寨丁及家小一个个衣不蔽体、面黄肌瘦,挤在窝棚里忍饥挨饿,麻木的眼神里有着掩藏不去的绝望、悲切――

  盘龙寨陷落,不仅仅是蒋昂等头目生死不明,随蒋昂潜袭汉川的千余人马,逃归者廖廖数十人,其他人都生死不明――逃回的人也完全不清楚怎么回事,盘龙寨就稀里糊涂败了、失陷,还败得那么惨。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丈夫、子侄或兄弟陷在千汊浦生死不知。

  最悲观的猜测,要么战死,要么已被官兵处决――

  在最底层挣扎着生存,忍受无尽的盘剥、欺凌,背井离乡、栖身荒野,虽说苦难早就叫人变得麻木不仁,但至亲之人生死不明,谁又能完全的无动于衷?

  东洲寨子里头目所住的区域,还是保持整洁有序,巷道甚至还铺了条石。

  马占江还特意将东洲寨平时头目会商事宜的聚义堂以及附近的院落都腾出来,供胡荡舟之子胡游率领赤山寨两百人马进驻。

  马占江自己所住的宅子与聚义堂隔一条窄巷,此时笼罩在浓雾之中,两名值守寨丁站在后宅院门前,抱着红缨长枪打瞌睡……

  车轮辗压着铺石巷道辚辚作响,将值守寨丁惊醒,打了一个激灵,持枪肃立,却见马车在巷子里停稳妥当后,马车前门帘子从里面揭开来,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挽着一个年轻妇人从马车走下来。

  年轻妇人拿宽大的衣袖遮住脸,似羞于见人,又或者如此可以掩耳盗铃――雪白狐裘短袄罩在襦裳外,略有些紧窄,却将年轻妇人亭匀婀娜的身段勾勒出来。

  两名年纪不大、火力正旺的寨丁别过脸去,似乎压根就没有看到小夫人大清早叫老妇王婆子搀回宅子,只是拿眼角余光,瞥着小夫人迈入门槛时,裙衫下隐约若现的诱人长腿线条。

  东洲寨就那么点大,马占江所住的这栋宅院也就分前后两进:

  后宅进去乃是五间正屋、四间厢房,乃是马占江与三个压寨夫人以及几名丫鬟、仆妇的住处;前院大小相当,乃是他两个刚刚成年、尚未婚娶的子女以及充当仆役的两名老寨丁所住,还要腾出两间厢房充当厅堂、厨房。

  这栋宅院要是放在长林镇,比普通人家都要狭仄,但在东洲寨,却已经相当宽敞了。

  而后宅里有什么动静,在后宅门值守的寨丁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小贱货,又跑哪里浪去了,到这时候才回来,老马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踏进这个宅子!你怎么就不浪死在外面。”

  听着声音,却是大夫人起早撞见清晨才回宅子的小夫人,按捺不住脾气诅骂,然后就听到小夫人嘤咛哭泣着跑回屋。

  “我想着喝王婆养的羊奶,特意叫小莲起早去拿,你想哪里去了?这里里外外那么多事情,你不想着张罗,不将这院子里好好收拾干净,眼睛整天盯什么地方,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谁又得罪你了?”

  马占江从房里走出来,压低声音训斥大夫人,片晌后就听到重重的摔门声。

  两名值守寨丁津津有味的听着宅子里的动静,颇为回味的相视而笑。

  “笑什么笑,都给我滚回去!”马占江从半掩的后宅门探出头来,狠狠的瞪了两名寨丁一眼,挥手叫他们走开,不要守在这里碍眼。

  将两名寨丁赶走,马占江探头往巷子两头打量两眼,雾气滚动,没有什么人走动,才缩回身子走回去。

  马占江走到小夫人房门前,伸手用力推了推,房门却被从里面顶死了,他小声劝慰道: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这可不是为了咱以后的大好日子着想吗?你也别理会老大那张臭脸就行了,要不是她给老子下过崽,老子早她娘给她休了……”

  听得“吱哑”一声响,马占江转头见后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还以为那两名碍眼的寨丁又跑回来,张口待要训斥。

  待他看清蒋昂那张微带狰狞的脸,仿佛被雷劈中似的,难以置信的张大口,以为是活见鬼了,张口结舌的叫道:“大当家?你,你……”

  “你什么你?哦,你还记得我是东洲寨的大当家,我还以为你巴结了上胡荡舟,已经把我给忘了呢?”蒋昂手按着腰间的长刀,昂首阔步走进院子里。

  赵善、刘福金、江雄等人护在蒋昂身侧,随后将院门掩上,不叫马占江窥得院子外的情形。

  “大当家,你这开哪门子玩笑呢?”

  马占江他未满五旬,但打家劫舍半生,枯瘦的脸仿佛霜打过的茄皮,强笑起一脸的褶子,讪笑道,

  “我这不是正愁着怎么调派人手,到汉川打听大当家的消息吗?前些天还派人去天圣岛哭诉,希望天圣将军发兵再袭汉川,去救大当家您脱身,却没想到大当家吉人自有天相,竟然从汉川脱身回来了!我,我,心里欢喜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啊……”

  “心里欢喜?”蒋昂咧嘴冷笑,说道,“我看你怕是心里失望之极吧?”

  “怎么会,大当家你把我老马当成什么人了?”马占江辩解道。

  这时候前院传来推搡的声音,片晌后见张聪带着人手,将马占江在前院的儿女以及几名仆妇、随扈揪过来。

  看到这一幕,马占江顿时想明白过来,蒋昂定是与那张聪一同从汉川脱身回来,但防寨子里有变,才使张聪假装一人逃归,实则是让张聪先回东洲寨打探动静。

  这时候马占江的三位压寨夫人听着动静,推开房门,看到蒋昂像樽铁塔杀气腾腾的站在院中,一时间也花容失色。

  她们待要躲回房里,蒋昂黑着脸说道:“都给我站到院子里来!”

  蒋昂年纪要比马占江等头目小一大截,却能在东洲寨坐上头把交椅,虎威犹在,几个女眷不敢有违他的命令,战战兢兢走到院中站好。

  看这几个妇人毫无惊喜、满脸都是惊吓的神色,蒋昂咧嘴瞅着马占江,说道:“二当家,看来你这几天没有少做、少吹飞黄腾达的大梦啊!”

  “大当家,你听我辩……你听我说,”

  马占江哭丧脸叫道,

  “胡荡舟那个狗娘养的是许了我一些好处,但我巴结胡游,绝非是为我个人功名利禄啊。我是真以为大当家你在汉川出了事,不能再回到东洲寨,东洲寨老老小小七八千张嘴,我是真没有能耐承担下来……我,我,我这才……”

  “够了!”蒋昂打断马占江的话头,说道,“我们占这东洲岛举事,是立过誓要同生共死的。我在汉川生死不明,你不想着派人过来相救,却一心想着把众兄弟这些年在东洲岛打拼下来的基业拱手送给害死东洲寨上千兄弟的胡荡舟――你准备应誓吧!你是乖乖就擒,还是让你满门鲜血溅满这院子?”

  马占江看着狭窄的院子里,除了他一家七口,七八名丫鬟仆妇外,剩下十数人都是蒋昂带进来的――不要说他此时手里没有兵刃,就算有兵刃,也远不是蒋昂一人的对手。

  “东洲寨能有如此,我是出过力的,大当家你不能如此对我――我是真以为大当家栽在汉川,才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但绝无背叛大当家你的心思,”马占江看到张聪带人过来捆绑,没敢反抗,只是不停为自己辩解。

  “将他那张臭嘴塞起来,听着呱噪!”蒋昂不耐烦的示意张聪将马占江的嘴巴堵住。

  这几日联络江雄、张聪等人在东洲寨的至亲兄弟手足,已经暗中聚拢了百余人。

  江雄、张聪觉得有这么多人手,足以将胡游及赤山寨人马从东洲寨驱逐出去了,他们迫不及待想护送蒋昂直接回东洲寨,给胡游、马占江等人一个“惊喜”。

  赵善却是极力反对,主张还有好些事需暗中筹措好。

  好在蒋昂性情粗豪,却能听得进赵善的建议,这时候看马占江及他三位压寨夫人的反应,更觉得赵善防一手很有道理、很有先见之明。

  马占江此时是还不能算背叛他,但倘若他真大大咧咧、毫无防备回到东洲寨来,或许不等胡游下手,马占江第一个就会跳出来对他下手。

  他在东洲寨虽说余威仍在,但潜袭汉川半年多时间,东洲寨上千将卒都损在盘龙寨,几乎寨子里每家每户,都有兄弟子侄或丈夫、或父亲没能回来。

  到时候马占江与胡游随便给他编排一个罪名,寨子里有几人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因此,想要将胡游及赤山寨人马驱逐出去,第一步就是先控制马占江,令马占江在寨子里的手下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江雄、张聪、赵善、刘福金等人带着暗中纠集起来的百余人马,在东洲寨才有与胡游对抗的资本……

  第一百九十四章 浓雾

  清晨寨子里还是薄雾,但天光大亮之后,雾气越发浓烈,似乎数十里方圆白露湖上的雾气都挤到东洲寨中来了。

  在一两丈开外身形就变得模糊的浓雾之中,有一些异常的声响从浓雾深处传来,也变得缥缈不定起来,没有人当回事。

  折腾了半宿,美人清晨走后,胡游又美美的睡了一个回笼觉才精气完足的起床,披上宽大的裘袍推开房门走到廊前,看着院子里的雾气滚滚:

  “好大的雾!”

  “大公子夜里还滋润?大公子现在可真能耐了啊,将人家小娘们折腾得半夜才歇。别看小娘们一副没脸见人寻死觅活的样子,但半夜传出来的声音,跟小猫叫唤似的,想必大公子的功夫早就折服了小娘子啊!”一个中年人从厢房廊前走过来,眯起眼睛,猥笑问道。

  “那是当然,”胡游得意一笑,指着中年书生说道,“周师爷你半夜听墙脚根,可不地道啊!”

  “东洲寨巴掌大地方,这聚义厅小得跟乡下祠堂似的,我想不听墙脚根成吗?大公子你不说自己肆意妄为,将小娘子折腾得跟小猫叫春似的,却怨我们听墙脚根,这可不公平啊!”周师爷笑着抱怨道。

  “哈哈……”胡游大笑起来,说道,“等这趟事成回到赤山,我给周师爷你安排两个小妇人暖床,我知道你的喜受,就是那又白又肥又媚的,我就担心你这瘦骨零丁的身子骨,到时候会被榨成什么样子啊!”

  “多谢大公子关心啊,这事我可就记心上了啊……”

  周师爷挤眉弄眼的问道,

  “哦,对了,翻江龙那两个压寨夫人姿色更是一绝,特别是那大夫人,看似年过三十了,但我匆匆瞥了一眼,脸蛋嫩得能掐出水似的,大公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胡游皱着眉头,说道,“虽说这蒋昂落到楚山手里,铁定是死路一条了,但他在洞庭湖、荆江,声望还在,这一时恐怕不大好下手啊!”

  胡游心里再怎么想得狠,行事却还有颇多顾忌。

  “翻江龙宅子里两个小娘子,乃是未亡人,大公子当然要对她们礼遇甚厚、妥善保护她们、不受人欺压才对,”

  周师爷挤眉弄眼的出主意道,

  “总之,大公子先把她们捏在手心里,待日后大家渐渐忘了翻江龙这人,又或者这两个小娘子身边里里外外都是大公子您安排的人,小猫儿再怎么叫唤,外面人都听不见,可不就成了吗?”

  “哈哈,还是周师爷机灵,难怪我爹这次点名要你来给我当参军,”胡游哈哈大笑,说道,“此间事成,我看你以后就直接改称周参军得了!”

  “一切都得大公子抬举!”周师爷拱了拱手,感慨道,“这次事成了,赤山寨多少能回点血!”

  洞荆联军在洞庭湖周边大规模举事,马上就要进入第四个年头了,诸寨头领也早就深刻认识到,谁想势力更大,就得占更大的地盘,就得占有更多的青壮人口。

  胡荡舟能在洞荆联军坐第三把交椅,赤山寨人马要比东洲寨多很多,同时左右投附饥民、流民规模更是庞大,足有四五万之多,但这次在鄂北损失两千人马,还是叫人心痛不已。

  这次使胡游率人马过来,将东洲寨两三千青壮男女都运回赤山去,将老弱病残都扔在东洲寨,丢给马占江打理,这就是胡荡舟的全盘计划。

  胡荡舟都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意外。

  能发生什么意外?

  东洲寨的大小头目,要么身首异处,要么与蒋昂一起被关押在南蔡大牢之中,总计就两千多青壮的东洲寨,一下子损失近千人马,剩下的人连怎么活都不知道呢,怎么可能会拒绝赤山寨的接管?

  也恰恰是胜券在握,胡游才对马占江献妾侍寝来者不拒,只当此行乃是戎马倥偬之余的难得偷闲――东洲寨很多人希望将老弱病残都接走,胡游也不会强行弹压,就想着拖上几日,等大家情绪缓一缓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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