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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徐怀走进院子里,看到柳琼儿站在廊前,正弯着身子,将如瀑一般的秀发浸到铜盆之上清洗,露出晶莹剔透有如脂玉雕琢的雪白颈项来。
徐怀示意仆妇退到一旁,上前帮柳琼儿揉洗秀发。
柳琼儿觉察有异,侧过头见是徐怀,问道:“岳海楼撤军了?”
“撤军了!”徐怀说道。
“怎么都不出兵追击,就这么让他们舒舒服服的撤走?”柳琼儿双手扶住铜盆,享受徐怀的揉搓,好奇的问道。
“大半年都绷那么紧,累了,不爱了!谁爱追谁追去,我就想好好躺上几天,在你怀里!”徐怀说着话,手就要往柳琼儿身前伸过去。
“别沾湿我裙裳!”柳琼儿伸手掐了徐怀一下,让他乖乖替她揉洗秀发,说道,“你一身脏臭,都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好好梳洗了,我叫人打两盆水,帮你上下好好洗一洗!”
“这个主意好!”徐怀笑道,手里加快速度,三两下就帮柳琼儿洗好长发,拿清水冲洗干净。
柳琼儿拿布巾稍稍搓干秀发,简单挽于肩后,便吩咐仆妇将高脚木盆搬到院子里来,烧起热水,帮徐怀将数月来都没有怎么脱下来过的铠甲一层层解开。
徐怀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享受柳琼儿嫩滑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搓,舒服的闭上眼睛,感受到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身上。
楚山将卒这些年南征北战,一刻都未得停歇,这次又是数万敌军簇拥桐柏山前,绝大多数人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活,确实是极为疲倦、劳累。
现在敌军撤走,岳海楼也并非好相与之人,殿后兵马警戒必然森严,说不定在撤军时还部署什么暗招,等着楚山咬钩。
现在这情况,楚山不要说不容出岔子了,伤亡稍大一些,就有可能会产生很多不利的影响。
因此,徐怀宁可更保守一些,等各地的战局都成功进入相持阶段、积蓄更多的军事实力之后,再部署反击不迟!
第三十三章 纵深
汴梁楚军从明溪河两岸撤出,往确山、真阳两城收缩,这是楚山早就预料中的事情。
因此对徐怀来说,也就是绷了小半年的神经可以稍稍松懈下来,在温熙暖阳下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叫柳琼儿帮他将一身污垢洗净。
柳琼儿忙碌了半天,将徐怀身上的泥垢擦净,春日暖融,身上裙裳原本就轻薄,沾水贴在纤盈的腰胯上,玉色隐露。
徐怀泼水过去,叫裙裳湿透,腰臀曲线毕露,说不出的丰腴诱人。
柳琼儿伸手打了徐怀两下,见徐怀伸手要将她拽入木盆里,连忙求饶:“这水又脏又臭,你饶了我,赶紧起来,待换一盆清水,帮你再冲洗干净!”
“你所着衣裳也都湿尽,待换清水,与我一起来洗一洗!”徐怀拽住柳琼儿柔腻小手不放,死缠烂打说道。
柳琼儿见徐怀死皮赖脸的样子,还抓住她的小手直往水下按,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吩咐仆妇在屋里另置木盆烧热水倒进去;她还没有大胆到与徐怀在院中日头下合浴。
徐怀与柳琼儿合浴尽过兴致,便在柳琼儿满是馨香的卧房里睡去,算是难得给自己放一个假;日常之事,自史轸、徐武碛、徐武江、苏老常等人打理军政,也无需他操心太多。
汴梁楚军从明溪河两岸撤走,对楚山众人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去做。
消息传到襄阳,却是难得的大捷。
周鹤、高纯年、吴文澈、顾蕃等人作为士臣领袖,对徐怀及楚山众人始终都没有多好的观感,但得知岳海楼从淮上撤军的消息,也是一并兴奋的赶到宫中,给建继帝传报喜讯。
“还是靖胜侯能当重任,不负期许!”赵湍听到敌军从淮上撤退喜讯,也是激动得难以自已,看向周鹤、高纯年等人说道,“诸公替朕好好想想,朕当如何赏赐靖胜侯,以慰其功!”
从去年入冬之后,赤扈人再一次发动攻势,陕西高峻阳、顾继迁两部人马,被迫撤到渭水以南,依秦岭北麓的城寨对抗凶悍虏兵,此时渭水以北的陕西大部,包括京兆府在内,都已陷落敌手。
杨麟率部增援河洛,接替巩县、偃师二城防务,使得郑怀忠得以集结精锐兵马增援平陆。
河洛方面,虽然巩县、平陆两城都没有丢失,但敌军已在两城修筑坚固营垒,填以数以万计的健锐兵卒,大造投石机,日以继夜轰砸城墙,使得两城残破不堪,伤亡也相当惨重。
敌军一日不从平陆、巩县城下撤走,河洛形势就一日不能叫人安心。
淮南,虽说赤扈东路平燕军主力最终撤回到北岸,但这并非淮王府军战斗力多强,实是淮水冰封期太短,令平燕军不敢在淮南滞留。
淮王府大将韩时良原先率部固守泗州城,打退燕蓟降附军多次进攻,斩获不少战绩,但淮王赵观担忧泗州孤悬淮水以北,倘若遭受到围困,会使淮王府麾下不多的精锐战力受到重创,二月下旬就下令韩时良率部放弃泗州城,撤到淮水南岸。
赤扈人意识到江淮乃水泽之地,骑兵进退不便,此时已于徐州、汝阴搜罗工匠、打造战船、操练水军。
待其水军有成,势必会再度威胁淮南。
目前确凿以硬实力逼退敌军者,仅有楚山。
还是在宣威军溃灭之后,楚山确保了淮上防线岿然未动。
而整个淮上防线,乃是襄阳最根本的藩屏,赵湍与殿中诸公都难以想象淮上防线倘若被敌军撕开,他们要如何应对。
“江东转运使年前着人献来千匹绫罗,陛下一直都舍不得用,或可赏楚山之功!”周鹤奏道。
“就一千匹绫罗,岂非显得朕太小家子气了!”赵湍哈哈笑道,“靖胜侯非奢侈之人,可以少赏点,但楚山那么多将士浴血奋战于前垒,襄阳再窘迫,也不能叫他们寒心,诸公想办法,看能不能凑出二十万贯银钱,着靖胜侯论功行赏!”
见建继帝神色坚定,周鹤等人皆呼:“陛下圣明!”
淮南、河洛、陕西战事胶着,不容乐观,但还不至于直接威胁到襄阳;此时敌军从淮上撤军,众人总算能睡几天安稳觉,众人也都觉得襄阳虽说窘迫,确实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刘衍守舞阳虽说没有遭遇大战、恶战,但作为淮上防线的主将之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功赏钱酌情递减一些,却不可以没有。
当下商议由武威郡王赵翼代表襄阳前往楚山宣旨分赏,诸公便起身告退。
襄阳皇宫是在原监司府邸基础上改建,格局狭小,不足汴梁皇宫十之一二。
走出皇宫比寻常城寨还要略小的宫门,乃是一条仅百余步长的甬道,往前则是枢府大院。
周鹤身为宰执,位在胡楷、高纯年、赵翼、吴文澈等人之上,居首走在甬道之中。
宿道两侧乃是宿卫墩台,城墙高耸,使得甬道显得狭仄,日头西斜,温熙阳光照亮一片城墙,却使得行走于甬道之中的众人在阴影时,显得脸容黯淡。
周鹤突然停下步伐,众人都疑惑的朝他看过去。
“河陕此时已难说自安,淮上虽然熬过这个冬季,但后续敌军继续往汝颍聚集而来,陛下在襄阳也难安宁啊,”周鹤沉吟稍许,转过身来,看向高纯年、胡楷、吴文澈、赵翼、朱沆、许蔚、文横岳等人说道,“这个冬天,陛下日夜操劳,已削瘦太多了,以襄阳为都,或许不是长久之计啊!”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周鹤的话。
襄阳距离直接临敌的舞阳城仅四百里。
即便是胡楷、朱沆、许蔚、文横岳等人,并不支持迁都,却也无法否认这点距离,是远远谈不上有战略纵深的。
一旦舞阳被破,南阳受敌,襄阳形势就可以拿危在旦夕来影响。
这个冬季,众人心绪难宁,主要还是担心淮上防线一旦被虏兵撕开,左右宣武军很难守住第二道防线,虏兵就随时有可能直接杀至襄阳(樊城)城下。
“襄阳居天下之中,联络江淮、河洛、陕西,此时河洛、陕西酣斗正烈,我等妄动南迁,恐怕河洛、陕西将卒军心难定啊!”胡楷微微感慨道。
他不是不知道赤扈大军直逼淮上,襄阳到淮上之间的战略纵深太浅,但此时陕西、河洛还能勉强支撑住,不仅仅是以襄阳为中枢,兵马、物资调集便捷,同时也督促诸将卒坚守前垒城池血战不退。
倘若弃襄阳而南迁,且不说这会给物资、兵马调度带来诸多不便,单就对军心士气的影响,就很难顾料。
“当然不会立时就着手迁都,但胡相不觉得我们此时要有两手准备,以防不测吗?”周鹤眯起老眼,看着胡楷沉吟说道,“这个不测,不仅仅是淮上有没有可能守住,还要考虑淮南啊……”
胡楷沉默无语,他虽然不主张轻举妄动以伤军心士气,但又不得不承认周鹤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说到底还是淮王府军不能叫大家放心。
倘若淮王府军不能守住淮水中下游,十万兵马一溃千里,赤扈骑兵渡过淮水,昼夜之间便能饮马大江北岸,到时候将直接威胁江南两浙,令江浙动荡不休。
而此时襄阳所能筹得的钱粮,有半数以上,乃是江南东路、江南西路及两浙路供给。
而此时在江淮之间,除了淮王府军守卫淮水中下游外,再没有一支能叫人稍稍放下心的兵马镇守;而往南才是大越真正的腹地。
见胡楷及许蔚、文横岳等人都沉默不语,周鹤朝钱尚端看过去,说道:“诸公意思,钱郎君应该明白了吧?陛下跟前,还要钱郎君旁敲侧击先提个醒啊!”
钱尚端虽然在朝堂的地位不如周鹤、胡楷、高纯年等人,论血脉之亲也不及武威郡王赵翼及朱沆,但建继帝受封景王韬光养晦期间就追随左右,他才算是建继帝身边真正的近臣。
建继帝脾气有其刚硬的一面,诸相很多事情都着钱尚端先在建继帝那里打个铺垫。
钱尚端朝左右看看,见众人没有谁有反对之意,便朝周鹤点点头,表示他记在心底。
周鹤又朝赵翼拱手,说道:“陛下颇为信服靖胜侯,郡王前往楚山劳军,或许问一问靖胜侯对这事有什么见解……”
第三十四章 新湖
“父皇今日这么有兴致,好像宫里整个都沾染了许多喜气!”
缨云走进原经略安抚府小游园改建的御花园,看到父亲今日午后难得没有召见臣公议事,在内侍省监乔继恩、御营司左宣武军都虞候凌坚等人附近,颇有闲情逸致的欣赏春日暖阳下悠然游动的锦鲤,走过来敛身施了一个万福。
“……”赵湍笑盈盈的看着缨云走过来,说道,“连日来苦坐殿中署理政务,不觉得春光将逝,难得午后有些许闲暇――你看这锦鲤!为父之前几次走这园子里来,都没有注意到这池子里有这些个锦鲤呢,难道我眼神就这么不济!”
“这些锦鲤是女儿年后才着人捉养进去了,却都是胆小的主儿,这园子里有人走动,就都躲到假山下的洞穴里去了,父皇怎么能瞧见?定是今日父皇的好心情,感染到它们,都一溜游出来叫父皇欣赏哩。”缨云走近过来,从一旁宫侍手里抓了些鱼食,一点点扔到池子里,逗得锦鲤在水里欢跳扑腾,荡起一层层涟漪。
“……”赵湍哈哈大笑,说起来今日这么好兴致的由来,道,“胡虏南侵以来,各地烽烟此起彼伏,城池一座接一座沦陷,亿万黎民百姓惨遭杀戮践踏,为父即位之后,就没有一天是寝食安顿的。今日难得传来好消息,叛将岳海楼在楚山没有讨到便宜,终于丢盔弃甲撤军而去,为父也是难得松一口气。”
“哦,都说靖胜侯骁勇善战,果真没有辜负父皇对他的信任哩!”缨云微张檀唇,歪着脑袋问道,“父皇可有想好怎么赏赐靖胜侯?”
赵湍感慨道:“为父刚刚与诸公议事,就是商议赏赐靖胜侯及楚山将卒之事。现在生灵涂炭、百废待兴,襄阳用度也极紧缺,能拿得出手的赏赐实在有限,东凑西凑,也谈不上有多丰厚,为父担心不足以补偿楚山将卒在淮上浴血奋战所付出的牺牲啊!”
“靖胜侯乃是为国为民赤诚之人,父皇赏赐多寡都是其次,恩宠诚眷,他定能感受得到的,”缨云说道,“不过,倘若圣旨乃父皇亲笔所书,靖胜侯说不定能加倍感受得到!”
“对,对,”赵湍说道,“还是你鬼机灵,这道圣旨合该为父亲笔书写才对。”
赵湍跟乔继恩说道:“你着人去跟钱尚端说,给楚山的圣旨朕来笔书,省他一桩事!”
钱尚端资历不及周鹤、高纯年等人,因此没有直接跻身宰执之列,但以礼部侍郎、知制诰,兼领舍人院,负责草拟制诰诏令,也是受到极大的信任。
“缨云公主也是的,陛下难得走出书斋散散心,这一番话,不是又要将陛下往书斋里赶嘛?”乔继恩假装责怨笑道。
“我亲自调了茯苓玉芝膏犒劳父皇,父皇即便辛苦一些,一定不会责怪缨云的!”缨云吐着舌头,娇笑道。
“正好你也闲着,帮为父想想这道圣旨当如何写!”赵湍说道。
“靖胜侯到底是如何打赢这场仗,叫叛军丢盔弃甲逃走了,缨云都不知道,可没有办法帮父皇您分忧啊!”缨云拽住建继帝的袍袖说道,“要不父皇您先给缨云说说,靖胜侯到底是怎么一个骁勇善战,好不好?”
“我算明白了,你是专门跑来听故事的!”赵湍笑道。
“缨云就是看到父皇难得这么好的兴致,才好奇的嘛!”缨云娇嗔道。
“靖胜侯当初从京中救下缨云公主护送到巩县,他怎么个骁勇善战,缨云公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乔继恩在一旁笑道,见缨云公主脸露羞怯,暗感少女终是难免怀春。
乔继恩又朝建继帝瞥望过去,见建继帝神思悠远,似乎并无注意到缨云公主的神情,又或许是有别的思量。
乔继恩便将有些话摁在心底,不去点拨。
“徐怀确是用兵奇才,为父之前担心他好用奇谋,失之稳健,但观他这次守楚山,真是彻底放下心来!”赵湍收回缥缈的心思,跟缨云说道,“为父难得跟自己告个假,便跟你好好说叨说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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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郡王赵翼在地位高崇,目前在襄阳执掌宗正府,却没有什么事权。毕竟将襄阳城翻遍,实在没有什么宗室皇族事务需要他负责。
因此这节骨眼上,他成为前往楚山宣旨的最佳人选。
谁叫他闲呢?
武威郡王赵翼抵达周桥,徐怀特意与史轸、王举、徐武碛、徐武江、苏老常等人赶到北岸来迎接。
站在浮桥前,眺望北岸已经建成的楚山城,武威郡王赵翼张着嘴,半响才说道:“距离我上次离开楚山,这才过去多久,你们就在大敌压境之下,将这城建成了?”
“楚山没别的能耐,唯手快尔!”徐怀开玩笑说道。
“楚山在给陛下的奏章里,说岳海楼数万大军,最终是被你们在铁幕山与石门、青衣岭之间围出的那座黄羊湖吓走。我起初还难以想象,是你们仓促之间围的湖太大,还是岳海楼胆子太小,”武威郡王赵翼感慨说道,“我这趟真要看看,你们仓促之间围成的湖到底有多大……”
“郡王爷来得正是时候,水闸已经落成,计划就是明日开闸放水。今日郡王爷先到北岸城池好好歇息,明日请郡王爷到黄羊湖一观!”徐怀说道。
伪楚军此时不仅仅从明溪河两岸撤出,其主力还撤到汝水左岸,仅在右岸真阳、确山、新蔡、上蔡等城留驻少许兵马。
武威郡王赵翼这次不过来,徐怀都打算发兵将真阳、确山、新蔡等三座城池的敌军逐走。
整个汝水右岸,绝大部分地区已成残地,这些残城早一日收复、晚一日收复都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当晚便先给武威郡王赵翼接风洗尘,次日一早徐怀便亲领一队侍卫,陪同武威郡王前往黄羊寨参观放水典礼。
黄羊湖长期存在,足以威胁敌军不敢轻举进逼楚山城下。
而春后明溪河右岸到石门岭之间,已播种下大片的春小麦等作物,明溪河也需要尽快恢复灌溉、航运的功能。
黄羊湖连接明溪河的水闸,是整个堰堤最为重要的一项工程。
考虑到水浪的冲击,水闸选址也极为巧妙,乃是用四座相距极近的巨石充当闸坝基础。
在四座巨石之间,将浮土铲除后,全部用上千斤重一块的长条石用灰秣砌铺闸口水道;梭形闸坝除了选用长条石环环相嵌,中间还凿孔浇灌铁水凝固,与巨石抱死。
这么一来,将闸门打开,黄羊湖的水就可以通过新渠,流入明溪河原有的河道之中。
三孔水闸之上又铺设石桥,使得整个堰堤都将是北接青衣岭、往南经石门岭前往楚山城的新驿道的一部分。
用绞车将嵌入闸坝槽口之间的挡水板一一拉起,清澈的湖水激腾流入新渠,翻腾出白色的浪花;再看长逾十三四里的堰堤以及前方浩渺的黄羊湖,赵翼真是难以想象,这里一切与楚山城,都是在大敌临城之际建成。
“我听你说过,之前还想在青衣岭北面再围一湖,这么一来,敌军真是不敢进逼楚山城下了啊!”赵翼说道。
“那边不围了。”徐怀说道。
“为什么不围?”赵翼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