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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凶猛 第252章

将军好凶猛 更俗 6901 2024-03-23 01:34

  刘献虽为士臣,但与顾蕃一样,都有在边州任事的履历,对兵务还算熟稔,并非完全不识兵之人,才得以出任一路之经略安抚使主持军政事务。

  景王南下襄阳之后,宣威军合并南阳府军扩编至两万人众,刘献则亲率一万兵马进驻光州。

  与楚山行营虚外守内之策不同,刘献亲率主力直接渡淮,驻守淮河北岸的淮川城;在抵达淮川之后,刘献进一步从南逃难民征募健勇,在短短一个月内,使得在光州境内的宣威军兵马规模到达两万。

  荆湖北路除了照前例向襄阳上缴一百万贯钱粮外,其他粮秣钱赋皆可自支。

  而荆湖北路在合并随、郢等州县之后,计有一府十州,领七十余县,人丁超过六百万众,又占据富庶的江汉平原,可以说是财大气粗。

  不要说宣威军扩编到三万人了,就算扩编到五万、八万乃至十万,荆湖北路也都承受得住。

  这是楚山此时远远所不及的。

  楚山目前除了直辖两县外,每年仅能从襄阳额外获得五十万贯军资。

  眼下左右骁胜军、左右宣武军每年拨付的军资补给,初定都是一百五十万贯。

  而陕西、河洛两地除了所辖之域,钱粮完全自留度支外,每年初定还将从川峡四路征调六百万贯钱粮弥补不足。

  虽说鲁王赵观还没有正式答应拥立景王赵湍登基,但其部主力兵马在葛伯奕、韩时良、葛钰等将的率领下,也从青州、齐州往徐州、寿春(寿州)一带转移;随之是不计其数的民众携儿带女抢渡淮河往南逃亡。

  与后世受黄河夺淮入侵的淮南不同,此时的淮南东路、淮南西路也是堪比荆湖、江东的富庶之地。

  倘若鲁王一系能在徐州、寿春站稳脚,以淮南之钱粮养十万兵马也是没有问题的。

  相比较前朝,大越立朝一百多年以来,淮河以南的南方地区得到极大的发展。

  长江两岸的农耕已经成体系的发展成一年两熟甚至三熟制,亩产量是北方的三倍甚至更高;南方丝织、棉织业发达,造船业及沿海制盐业独树一帜,制陶瓷器与铜铁金银在内的金属冶炼全面超越北方;以杭州、泉州为中心的海外贸易也如火如荼;川峡四路的井盐、蜀锦名闻天下,成都府早已发展成仅次于汴梁的超大型城池。

  单纯从钱粮、丁户来说,大越在河淮形势糜烂之后,犹有足够的军事潜力挖掘出来去抗衡赤扈人。

  赤扈人消化河东、河北等地需要时间,后续还需要优先解决侧翼陕西兵马的威胁,不得不在汴梁立伪帝李汲暂摄汴梁降臣降卒,控制糜烂不堪的河淮地区。

  这也给大越沿淮河一线组织防御、操练新军赢得喘息之际。

  然而大越最终能否在淮河一线,与赤扈人形成制衡,还需要时间的考验。

  徐怀回到周桥,荆湖北路经略安抚使刘献派来的使者也刚刚赶到。

  刘献在淮川也已得知赤扈人派兵马押送天宣帝北上的消息,他要与从寿春返回的武威公赵翼,前来周桥与徐怀商议劝进之事。

  顾蕃率京西南路将吏于襄阳城北码头跪迎景王,已经算是为景王在襄阳登基铺平最后一块木板。

  包括徐怀在内,诸行营主将、诸路监司近两个月来都纷纷上表,劝景王登基继统,及早以大越新君的名义统领抵御胡虏、收复中原大业,却不为景王所纳。

  此时天宣帝及嫔妃、帝姬、宗室子弟、王公大臣等三千余众被赤扈人押送,离开汴梁渡河北上,很显然是徐怀他们再次上表劝进的时机。

  而为社稷计,景王也不应该再拒绝众臣劝立。

  刘献作为荆湖北路经略安抚使,赵翼作为景王、鲁王之外、硕果仅存的男性宗室成员,地位自然是在徐怀之上的。

  真要商议劝进之事,也应该是徐怀赶往淮川面见刘献、赵翼。

  现在刘献遣使赶来周桥,说他要与赵翼来周桥找徐怀商议劝进之事,徐怀也知道刘献、赵翼实际是要来周桥与他会合,然后一道赶往襄阳,直接面见景王劝进。

  送走刘献的使者,徐怀也将史轸、王举、徐武碛、苏老常等人招来商议事情,除了准备出行事宜,劝进表也得在周桥提前草拟好。

  草拟劝进表是史轸他们的拿手活,但史轸还要留在周桥主持诸多政务,徐怀不提前将劝进表准备好,他带着一队亲卫赶到襄阳,却是要抓瞎了。

  荆湖北路经略安抚使刘献、武威公赵翼次日午时就抵达周桥。

  周桥北岸此时已经修筑码头及一座简易军寨。

  照旧制,刘献、武威公赵翼等人物出行随扈仪从不得超过三十四人,徐怀地位不及刘献、武威公赵翼,随行仪从不得超过十七人。

  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赤扈骑兵机动力极强,两次南侵都是迂回作战,长驱直入。

  因此景王赵湍在襄阳就定下新规,行营主将及诸路监司有统兵之职的经略使、兵马都部署、都总管级人物,即便前往襄阳,都可以带上全部的亲兵精锐,以便必要时手里还有一部精锐随时可以调用。

  刘献虽然地位比徐怀高,所领兵马比楚山多,但荆湖严重缺乏军马。

  其从渡淮河到周桥的千余亲兵精锐,铠甲虽说鲜亮,但胯下战马实在不成什么样子。

  而荆湖兵又不擅骑射,护送刘献、赵翼前往襄阳的千余亲卫精锐,整体而言,军容甚至还远不如西军所编骑兵严整。

  徐怀地位比刘献不如,但这次也是正式从现有的诸部人马里挑选一千精锐骑兵组建亲卫营,以王举为亲兵都指挥使,牛二、史琥、王章、乌敕海、仲季堂、史雄、王峻等人为将,战力之强,堪比赤扈人本族精锐,岂是其他部骑兵能比的?

  虽说楚山的骡马资源也没有那么宽裕,但亲兵营也是保证每名将卒一匹战骑一匹驼马的配备。

  除了亲兵营是骑兵编制外,天雄军此时所编六厢人马,也都各编一营三百骑兵,作为诸厢所独立掌握的机动战力,以确保每一厢人马都要在在开旷地域与敌军独立作战的能力。

  刘献抵达周桥后,看到楚山军容是满心羡慕,在周桥短暂停留用宴时,多番提及要出资从楚山收购一批战马。

  然而整个南方,战马资源都极度紧缺。

  萧林石率契丹残族迁往秦州,曾献上一万匹战马,但给陕西、河洛分走五千匹战马。

  剩下五千匹战马都分给左右骁胜军、左右宣武军,现在荆湖、淮南就算拿出数倍钱粮,想要换一匹合格的战马也是极难。

  而楚山除了千余上等良马分置山里各处草场伺养作为种马外,也仅有不到三千匹战马编入军中,哪里有多余的腾给宣威军?

  面对刘献多番请求,徐怀也只能面不改色婉拒。

  武威公赵翼之前动身前往青州游说鲁王赵观,之后随鲁王赵观一路转移,经徐州最终落脚寿春。

  寿春那边得知天宣帝及宗室被押送北上的消息,并不比楚山稍晚。

  鲁王赵观及杨茂彦、葛伯奕、汪伯潜、严时雍等人辗转月余,率主力抵达寿春前后,也曾多次派人联络两江、两浙、两湖诸路监司寻求支持,但都吃了闭门羹。

  周鹤、高纯年等人在士臣中的影响力不在汪伯潜、严时雍等人之下,何况汪伯潜、严时雍出汴梁传诏,最终逃往魏州投奔鲁王赵观,有临阵脱逃之嫌。

  当然,最关键的到这时候,南方诸路监司官员再蠢,也能看到景王在襄阳形势远胜过鲁王。

  该做怎样的选择,还需要问吗?

  这时候鲁王一系也意识到真要跟襄阳对立下去,不仅不可能赢得江浙两湖川峡诸路监司的支持,甚至连两淮都保不住。

  倘若他们只能据淮河以北的残地对抗赤扈人,甚至背后还有可能会受到来自襄阳的攻击,谁都没有信心能维持多久的形势不崩溃。

  天宣帝被押送北上,他们预料到景王必然会借此机会登基继统,他们也被迫放弃最后的坚持,决定拥立景王。

  只是他们对襄阳还是充满戒心,鲁王所书劝进表,也仅是着武威公赵翼带去襄阳;鲁王赵观及杨茂彦、葛伯奕、严时雍等人则借口防务甚急,没有一人愿意前往襄阳觐见景王,生怕被扣押在襄阳,想脱身都难……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行军

  桐柏山道近几十年来几经整修,新置楚山县后,徐怀为加强内部的道路通畅,桐柏山道又经历过一次较为彻底的翻修。

  除了道路拓宽,用大量的砂渣硬化路面,修缮排水沟减免雨水对路基的冲积,而白涧河等横向将桐柏山道切开的溪流,狭窄者架设木桥,宽阔者则以舟辑架设浮桥,以取代传统的河渡。

  然而对较大规模的骑兵快速通行,桐柏山道犹是考验。

  山道经过翻修后,还是会随着山势起伏,远没有想象中来得平坦;渡桥又狭窄,承重能力有限,还会受到水流的冲击而晃动不休,对骑兵部队通行有严格的限制;驿道两侧的地形更为崎岖,限制骑兵只能驰行于不足三丈宽的路面上,无法从两翼借道。

  在这么窄的路面,倘若两骑并行,一千骑就至少拉出将近十里长的队列来。

  三骑或四骑并行,骑兵行列是会更紧凑,但三到四骑长时间并行于狭窄的驿道之上,要保证彼此间的干扰能降到最低,前后行军不产生妨碍,要远比想象中困难。

  对于将卒个人来说,行进队列越拥挤,对体力的消耗也越大;山道行军,要远比在平旷地区纵马驰骋枯躁、艰苦得多。

  刘献身边的亲卫骑兵,虽然一个个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力气绝大、手脚敏捷的好手,但平时在刘献亲自督管下,也只是在开阔的校场操练骑射,骑射水平看似高超,却浮于表面。

  而刘献身边的亲卫骑兵,除了少数从西军选调的武将军吏外,绝大多数将卒都没有经历过战事。

  不过,骑阵操练娴熟,千余人马分作十数队并行驰进,经淮河北岸的平川地带,昼夜之间便从淮川赶到周桥,速度也可以说是极快了。

  刘献他本人虽然觉得辛苦,但看手下骑兵气势浩浩荡荡,甚至壮观,令他对组建更大规模的骑兵部队滋生很多的向往。

  午后从周桥出发,徐怀尊重刘献、赵翼的地位,请他们在亲卫骑兵簇拥下先行。

  刘献、徐怀、赵翼原计划是用两天两夜稍多些时间,强行军赶到襄阳。

  除了想尽快赶到襄阳劝进外,他们也想借强行军考验一下身边的精锐战力。

  照这个计划,他们夜里得赶到淮源城稍作休整,明日一早出发赶往泌阳,然后再用一天一夜的工夫马不停蹄的赶到樊城。

  到时候他们将亲卫兵马留在北岸的军营里,再渡过汉江进襄阳城觐见景王。

  从周桥到淮源城都不到五十里,照这个计划天黑之前走完这段路程,绝对谈不上苛刻,徐怀还特意给刘献的亲兵留出空闲以适应桐柏山道。

  刘献身边的亲骑从周桥出发时,还觉得山道还算宽敞,选择四骑并行,队伍前后拉开五里长,但才走出十数里路,队伍就不受控制的松垮下来,前后拖长十四五里。

  最终第一个半天,就比计划多花费一个多时辰才赶到淮源城。

  刘献亲兵从淮川赶到周桥,就先走了小两百里路,赶到周桥时还觉得体力有很大的富余,以精锐骑兵自居,以为强行军赶到襄阳没有问题。

  而在不受敌军干扰的腹地,三天三夜驰行六百里,才算是精锐骑兵的标准。

  他们却不想从淮川赶到周桥一点问题都没有,却是五十里并不算崎岖的山道叫他们吃尽苦头。

  刘献也意识到再叫他的亲卫骑兵松松垮垮的居前行进,只会堵住狭窄的山道,他们很可能要拖一两天才能赶到泌阳。

  次日一早,刘献就叫他的亲卫骑兵拖到最后出发,他带着十数亲信与赵翼,跟随徐怀的亲卫骑兵先行。

  楚山亲卫骑兵营,一人两马,将卒除了铠甲、长矛外,还装备弓弩、腰刀、镰刀、盾牌以及两到三捆羽箭、箭囊等;高高的鞍桥后还捆绑毡毯、防雨篷、大袋马料、两大只水囊以及七日口粮;每十名军卒还额外携带一顶帐篷、两面重盾以及相应的引火、铁锅等物。

  即便在境内行军,沿途都是己方的城寨可以入驻,但楚山亲卫骑兵营还是完全以野战标准进行装备。

  两卒四马为一排,队列前后拉开约七里在山道间快速行进。

  刘献初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楚山亲卫骑兵营从周桥出发,第一天才走五十里山道,体力都没有怎么消耗。

  而在入夜前抵达泌阳,刘献见楚山亲卫骑兵营前后队列都没有半点松垮,他有些沉默起来;他的亲卫骑兵今天才赶到玉山驿,足足被楚山健骑拉开近一半的路程。

  看着楚山精锐一个个仿佛坚硬而沉默的石头一般,以小队为单位,先不辞辛苦将战马、驼马照顾好,才拿出干粮席地坐下来安静的啃食,刘献问徐怀:“楚山兵卒能否再吃些苦,我们今夜不歇息,赶在明日清晨抵达樊城?”

  “刘使君、国公爷能吃住辛苦,我们问题不大!”徐怀平静的说道。

  “那稍作休整,我们就连夜赶路,”刘献说道,“还是要尽快赶到襄阳早劝殿早下决心为好!”

  武威公赵翼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在深沉暮色下吃干粮的军卒,整整一天走了差不多有一百四五十里山路了,他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当然了,赵翼除了他自小喜欢舞棍弄枪、身体强健不说,除了他们的座骑都是千里选一、万里选一,骑乘舒适度远非一般驼马能及,同时行军队列之中,前后都给他与刘献等人让出足够的空间,叫他们在策马而行时不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紧张,各方面都要轻松得多。

  这种情况下,他都觉得快到极限了,难以想象徐怀身边这边亲卫,难道都是铁打,还能持续夜行军?

  武威公赵翼都想劝刘献,不要因为考验楚山骑兵的极限,将他们自己的骨架子颠散开来啊,这也太得不偿失了,争这口气作甚?

  见刘献没有改口的意思,赵翼再也顾不上矜持,赶紧叫随扈过来帮助揉捏大腿,又让人在马鞍及两侧再铺上一层软垫,怀疑明天一早赶到襄阳,他还能不能叉开脚走路……

  ……

  ……

  众人停在泌阳城外草草吃了些干粮,南阳知府宁慈很快赶出城来相见,刘献、赵翼也据实告之他们此去襄阳,仍是要面见景王劝进。

  宁慈刚到泌阳赴任,很多事都还一团糟,而他也自知地位不及刘献、赵翼、徐怀三人,没有必要亲自赶往襄阳。

  宁慈当下只是草拟一份劝进表,派身边幕僚携带劝进表随同徐怀他们前往襄阳进呈上去。

  从方城经泌阳南下的官道及两侧,有大量的南下流民停留,骑兵无法快速通过。

  徐怀也无意使前哨驱赶流民清出道路来,而是选择夜间举火走野地行军。他们从泌阳南部离开官道,绕到唐白河西岸的旷野南下,于天光大亮时抵达汉江北岸。

  刘献这时候只能在扈卫的搀扶下,勉强站在江岸上,与徐怀、赵翼等渡船过来,以便渡河直接赶往襄阳城。

  楚山亲兵骑兵营并没有直接入驻樊城附近的军寨,而是在一处开阔地扎营,独立部署警戒、防御。

  “楚山这支骑兵,可以称得上天下雄锐之冠吧?”刘献看向身后昼夜兼程强行军小四百里,到达目的却无半点松懈,犹先扎营、照顾战马的楚山军卒,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动容感慨道。

  刘献有在边州任职十载的阅历,对天下精锐兵马还是有几分见识的。

  一般说来,西军之中能昼夜兼程急驰两百里而有余力作战者,都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像楚山亲卫骑兵营,尽夜兼程走三百多里,除了驼马走废不少外,但将卒及战马还有余力者,刘献可以说是闻所未闻,暗感王孝成当年身边的亲卫骑兵,也不可能做到这等程度吧?

  徐怀执鞭一笑,坐马背上说道:“我得多狂妄,才敢说这支兵马乃是天下雄锐之冠?昼夜驰行三百多里,我也不是要在刘使君、国公爷面前逞能,或炫耀,主要还是想跟刘使君、国公爷说一声,楚山这支骑兵或许看上去还行,但这也只是勉强达到赤扈人最精锐的本族骑兵迂回穿插能力……”

  刘献作为荆湖北路经略安抚使,地位要比楚山高,荆湖北路也远比楚山财大气粗,除了防区与楚山挨着,其他地方并无徐怀指手划脚的余地。

  不过,刘献在淮川大肆扩军,在战略上选择突前防御,前期遭遇降附军,也许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徐怀就担心宣威军从降附军手里赢得几次胜仗,却对真正的赤扈精锐滋生轻敌情绪。

  楚山与宣威军互为唇齿,徐怀这时候不想讨人嫌对刘献指手划脚。

  他也清楚,就算他说再多,刘献及湖北军将也不大可能会听进去,他只能借这个机会,将真正的强军之姿摆开来给他们开开眼界,面对赤扈精锐骑兵不要掉以轻心而吃大亏。

  当然了,最精锐的骑兵穿插能力,区别是非常有限的,上等良马与将卒的极限并没有多大区别。

  以内部组织度而言,徐怀亲手整合挑选出来的楚山亲卫骑兵营,实际上还是要强过赤扈本族骑兵的,但可惜楚山精锐骑兵太有限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渡河

  徐怀以往都尽可能避免与赤扈人的精锐骑兵直接交锋,但在奔袭太原之时,为顺利攻下云州汉军大营,徐武碛组织兵马在太原北部的棋子山一带拦截敌援,与赤扈人精锐骑兵进行一次激烈交战。

  那一次交战,楚山军提前一天在棋子部署防御,可以说是以逸待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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