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对着韩烈翻了个白眼，带着些试探的突然袭击：“是么？咱俩的关系有多好？”

　　卧槽！

　　韩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妙。

　　她反应过来了？！

　　烈哥心里发虚，但还是稳住了心神，仔细观察着潘歌的表情细节。

　　两三眼之后，从她的细微反应中判断出了实际情况――她只是怀疑，并没有真正确认。

　　呼……

　　感谢新天赋，太特么好用了！

　　简单讲，潘歌的突然袭击，目的是确认韩烈之前的表现是不是想要“保持距离”的套路。

　　如果是套路，那么此刻韩烈必然不敢承认，会从回答中反应出来。

　　如果不是套路，真的不介意和父亲摊牌，那么一定会很自然。

　　潘歌的突发奇想，充分展现出了她的心机和智慧。

　　量化一下，介姑娘至少长了八百个心眼儿。

　　可惜哟……哥长了一千个。

　　韩烈当着潘子的面，冲着潘歌挑眉坏笑，低声道：“咱俩都好到共用一个女朋友了，还不够好啊？”

　　唰！

　　霎时间，潘歌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闭嘴！臭流氓！你疯啦？！”

　　她慌得一批，一手在桌子底下使劲掐着狗东西的大腿，一边低声呵斥。

　　生怕亲爹反应过来，回家和老赵一起给她上课。

　　但其实……老潘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她俩身上。

　　作为顶级富豪，朋友圈的中心，他是身不由己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关注女儿和老弟的小别扭。

　　更别提韩烈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在酒桌上根本听不清。

　　意识到父亲没有察觉，潘歌松下一口大气。

　　同时，她也不再怀疑韩烈了。

　　狗东西太坏了，肆无忌惮的什么都敢讲，应该是真的不怕和父亲摊牌。

　　但是，我不答应！

　　老爹满脑子都是把我往外推，要是真的摊了牌，一定会鼓励我重新住校的。

　　到时候，狗东西天天拽着我出去开房，智障庭肯定会跟着胡闹，我用什么扛住她俩的祸祸？

　　不行不行，得抓紧想个办法，拯救一下崩坏的局面……

　　其实潘歌也挺奇葩的――她想到那天的疯狂，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生气，而是刺激混合着畏惧。

　　刺激在前，畏惧在后。

　　她在19岁之前基本没怎么叛逆过，全都攒到今年了。

　　这要是镇宅兽，韩烈有十条腿都能给他全打折！

　　所以说，这世界太大，现实总是比小说更玄幻……

　　在潘歌的沉思和发呆中，酒局渐渐走入尾声。

　　而最后一个环节是――分钱！

　　第168章 人与狗的悲欢

　　其实分钱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场合搞的，白天时打个电话、转个账，多方便的事。

　　潘子的本意是想给韩烈撑一撑场面，好心一片。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韩烈居然只靠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肥羊们摆平了……

　　得，白准备了。

　　事已至此，大哥潘只好一切从简，干点锦上添花的活儿。

　　老潘敲敲桌面，等大家都安静下来，郑重其事的交给韩烈一个信封。

　　“小韩，打开看看。”

　　韩烈笑呵呵一看，里面是一张支票，个事百千万……总共八位数，整整1088万大洋。

　　默算一下，哟，给多了吧？

　　韩烈抬起头：“潘叔……”

　　刚开口，就被老潘打断：“之前讲好的，安心拿着吧！”

　　老窦紧接着劝道：“以你的水平，拿这个数是应当的，以后只要在结算期里翻了番，我还是给你50％！”

　　一旁的众人都是惊讶不已，面面相觑。

　　俩老哥到底还是把韩烈高高架起，又捧了一手。

　　其实在整个金融行业里，代客理财一直都是最混乱的项目。

　　法无禁止，同样没有保护，所以纠纷茫茫多。

　　亏了，客户找麻烦。

　　赚了，不一定能拿到分成。

　　骗子横行，翻脸不认人的烂事年年都有一大堆。

　　但是这行是真的暴利，而且门槛极低。

　　任何一家券商的分析师、投顾、客服甚至是营销员，在具备一定水平之后，都可以非常轻松的和客户达成私下协议。

　　有多轻松？

　　前世的韩烈，是一根绿到发光的韭菜，自己炒股亏得跟肾虚似的。

　　就是这样一个菜逼，拿着公司投顾的分析和见解，在维护客户的时候广撒网，勤捞鱼，又哄又舔，最终搞定过多份代客理财合同。

　　屁都不懂的客户太多了，唬住他们真没多难。

　　接下来，再努力去拍公司分析师的马屁，找他们要操作建议，行情好的时候赚钱概率极大，行情不好的时候亏也是亏客户的钱。

　　胆子大，运气好，一波暴赚大几十万，贼吉尔简单。

　　现在大家再想想――为什么狼友们总是控诉那帮搞金融的牲口哄抬茶价？

　　因为来钱确实太容易了，花起来是真凶真浪。

　　牛市的时候疯狂撒钱，熊市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剩下咱们看着批价干瞪眼……MLGB！

　　直播同理。

　　韩烈有一阵子玩直播，十几万洒洒水就扔出去了，完全没抱着什么目的，嗳，就是玩。

　　为哄抬女主播身价作出了突出贡献，嘿嘿嘿！

　　当然了，好运气并不会总是卷顾一个没有真本事的人，韩烈挺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胆子不大，搞得很谨慎，从来没有惹上过什么大麻烦。

　　行情好小赚一点，行情不好抓紧停手，把客户湖弄过去，细水长流。

　　否则，以一个营销的底薪，他在魔都怎么活？

　　但是不管怎么忽悠，代客理财的分成最多只能到30％，平均25％左右。

　　客户别的不懂，对分成可是太敏感了。

　　然而，现在潘子和窦子给韩烈的，正是标准的盈利五成。

　　谁都不是傻子，肥羊甲乙丙丁暗暗对视一眼，感觉到了强烈的不舒服。

　　“别，不合适！”

　　韩烈被捧得很开心，但确实不好意思收。

　　“我知道您二位不缺钱，对我有一种长辈的关照心理，但规矩就是规矩……”

　　“哎，不对不对！”

　　老潘摆了摆手，态度坚决：“我给你五成，是因为咱爷俩在家里聊天的时候就提起过，我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至于别人怎么收费，你们合计你们的，跟我没关系。”

　　老潘话一出口，肥羊们的表情顿时轻松下来。

　　韩烈敏锐的意识到，老潘是故意的，不但要捧自己，而且还压了压肥羊们。

　　于是，果断表态――

　　“好吧，那这笔钱我就收下了。不过只此一次，今后一切都按合同办事，所有人都是30％盈利分成，月结，您可别再搞突然袭击了。”

　　潘胜武闻言，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而窦明德和张校长默默点头，都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和赞叹。

　　韩烈的应对，太聪明太漂亮了。

　　最难得的是反应真快，不假思索的用短短一句话表达出至少三重意思，和老潘配合得亲密无间，实在难得。

　　啧啧，后生可畏啊……

　　肥羊甲乙丙丁同样有种承了情的感觉，对韩烈的观感愈发良好，态度愈发热情。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聊细节，很快便散场了。

　　他们需要抓紧筹钱，后天周一上午，将账户交给韩烈。

　　到那时，韩烈将会直接操控甲乙丙丁张窦潘，整整7个大额账户，1.2亿现金。

　　之所以比预计的多，一方面是多出来张校长的1000万。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老窦会把他的钱转回到自己的账户中，与老潘分开。

　　他俩准备每人拿出3000万，总计6000万。

　　再加上韩烈自己的账户、潘歌的账户、小实盘比赛账户，韩烈要控制整整10个股票账户，横跨7家券商。

　　麻烦之处是，一个人操作起来会很费劲，特别耽误时间。

　　好处则在于，可以干点大事了。

　　1亿3000万的资金在牛市里不算什么，可是以现在的市场成交额，足以将任何一支中小盘股票拉到涨停。

　　坐庄不够用，当个排头兵是绰绰有余了。

　　散场之后，潘歌拉着韩烈赶往健身房，坐车的时候特别好奇的问：“钱会不会太多了？你打算怎么做？”

　　烈哥豪情万丈：“以前，我是跟着主力喝点肉汤，哪里有人气往哪里冲。以后，我在哪里，哪里就有人气！”

　　潘歌听不太懂，但很喜欢这样的韩烈。

　　男人的雄性魅力最强大的时刻，就是他们在为事业拼搏，并且看到了胜利曙光、意气风发的那一刻。

　　基因决定了男人一定要有力量，新时代的男性力量正是社会价值。

　　女人最欣赏的就是这玩意。

　　潘歌是一个比普通女人更加慕强的姑娘，她最初对韩烈产生好感，就是因为这狗东西超乎寻常的自信和从不惯着她的强硬。

　　人之初，性本贱嘛～～～

　　锻炼的时候，潘歌频频走神，悄悄的观察韩烈。

　　此时的偷瞄，和吃饭时完全不一样。

　　那会儿的她满脑子都是怀疑，现在满脑子都是躁动――本小姐有点想念大吸盘了……

　　韩烈注意到了她的纠结，心里暗暗偷笑，但是忍着不理她。

　　直到锻炼快结束的时候，突然问她：“要不要陪本少去炸一锅油条？”

　　“啊？！”

　　潘歌被问懵了：“什么东西？去哪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