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效,此水膜虽不俗,但不如那玄光法剑。”苏义诚欣喜。
其他苏家筑基也纷纷进入黄雾中,手持法宝,静默不动,只待浊阴弱水一破,便以法宝将李青轰死。
李青取出乱魂壶,在身体和水膜之间,扬了一层乱魂迷烟。
千义绵针消磨下,不过片刻,浊阴弱水便不剩多少。
在浊阴弱水将破之际,李青脸一沉,挥手一扬,携着九幽玄光的法剑,随意朝着一个方向猛然斩去。
“护身秘术将破,急了吧!”
“等得就是这一刻。”苏义诚大笑。
苏义诚大口一吐,下肢精气尽数化为绵针,悉数朝玄光法剑打去。
只要破了这玄光法剑,今日可斩李青。
玄光法剑与绵针相触,大量绵针被磨灭,但玄光也在变得黯然,苏义诚知计谋得逞,立刻调集海域所有绵针,齐攻玄光法剑。
而这时,空中的五彩祥云再度抖动,第四缕四庚天霖雨,破云而出。
苏义诚眼中寒光一闪,当即控制五彩飞刀,与那四庚天霖雨纠缠一起,伏烟云竟一时不能分辨,不敢妄动。
李青遥遥一喊:“伏道友,看我法宝,破此飞刀!”
定灵镜出现在李青手中,两道灵光瞬间射出,分别照向两道五彩霞光。
黄雾不能视物,但李青能瞧见五彩霞光,不影响对其使用定灵镜。
灵光照出,作为飞刀五彩霞光一顿,僵立空中。
四庚天霖雨则不受灵光影响,继续下落。
伏烟云知好时机难遇,不管那四庚天霖雨,只取一卷红菱,将那定住的五彩飞刀卷住,顺便抹了飞刀法力,将其收入囊中。
定灵镜虽只定住五彩飞刀一刹,但对身经百战的伏烟云而言,这时间完全充足。
“好一个修士,法宝层出不穷。”苏义诚大恨,第四缕四庚天霖雨被他取了,但却也损失一件中品灵器。
对方法宝多,手段又不凡,真是难缠。
“道友们,那水膜将破,斩了他!”苏义诚再等不急,飞刀被破,必须先斩一人,拖下去对苏家不利,当即指挥苏家筑基同出手。
一时间,甲子海域法宝齐出,齐齐轰向李青。
熊供奉再起混睛刀煞,狞笑道:“混睛刀煞今日被破两次,总不会再被破第三次,没了那口玄光,水膜又被破,你如何阻我!”
见众修齐攻李青,伏烟云有心援助,但由于不能视物,也怕误伤李青,只能随意往李青前方一处空间点了两道血指。
“终于等到你们出手了,尔等不出手,我倒不好斩尔。”
李青轻轻一笑,直接将最后一点浊阴弱水收了,大量扬迷烟,并吐出二十四柄法剑,二十二柄法剑在他周身旋转,形成护体剑阵。
而有两柄抹了九幽玄光的法剑,向外斩去。
两柄玄光法剑一出,周围便惨叫连连,立有数名筑基被斩。
而那熊供奉,只看见一道幽光破空而来,混睛刀煞如纸糊散去,他尚来不及祭出法宝抵抗,项上人头便被削去,他不解:“不是只有一柄玄光飞剑,为何是三柄……”
熊供奉死不瞑目。
李青之前不出剩余九幽玄光斩敌,只因黄雾遮掩,辨别不了对方位置,如今对方齐出法宝,大量法力波动将其位置,一一暴露。
修士一旦动起来,无需眼看,用心便能辨位。
当当当。
大量法宝与飞剑相击,有些被挡下,有些破了剑阵继续向前,又被剑阵后的迷烟迷住,一些法宝因主人被斩,飞至一半便黯淡无光,朝大海落去。
伏烟云不知李青用何种手段破了对方群攻,只大叫一声:“好!”也使出秘术,斩向苏家筑基。
李青自身亦已启动,朝苏义诚几步踏去。
苏义诚见大势已去,无再战之意,只身后逃。
李青一柄玄光法剑斩在苏义诚右肩,破开了苏义诚护身法宝,但未伤及苏义诚分毫。
“咦,竟是仙道与肉身双修,难得。”李青一笑,九幽玄光在斗战中被消磨不少,难以一击破开苏义诚防御。
“你杀不了我,杀不了我!”苏义诚大笑往苏家飞舟飞去。
李青不慌不忙,一滴重水弹出,直袭苏义诚后背,苏义诚也未做阻拦,只要上了飞舟,他就安全了。
他肉身能抗住玄光法剑,自能抗住一小水滴。
飞舟速度起来,假丹也难追,只要拖得一些时间,杜家自会来援。
只苏义诚未料到,这滴水珠打在他后背,只觉被大山砸中,整个身体直接一软,直接气息断绝。
之前精气充足时,苏义诚肉身或能抗住一击重水,但精气大损下,重水一击,便取了其性命。
苏义诚一死,甲子海域黄雾便开始消散,李青立将所有飞剑收回。
黄雾遮掩下,除了苏家筑基,未有其他人看出李青用了何等斗战手段。
此为大好事,斗战秘术若暴露开,极易遭人针对。
而苏家筑基,早已死尽,那假丹境的庞供奉,被伏烟云一指灭杀。
片刻后,一道真灵从苏义诚尸体上飘散而出,真灵惊悚欲逃,被李青一把擒住。
苏义诚哀求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求道友给我一个转世轮回机会,道友有任何问题,只管问,我知无不言。”
“你修肉身,当有一份肉身功法,给我讲讲,还有那黄雾之术,也颇为不错。”李青随意道。
“好说好说,我这就给道友讲。”苏义诚慌乱道。
苏义诚讲功法时,伏烟云一边收着四庚天霖雨,一边点杀死后苏家筑基真灵,甭管对方如何求饶,伏烟云一概不听。
过得片刻,苏义诚已将法门说完,其肉身功法名鲸云功,黄雾秘术名赤黄烟,也为肉身秘术,相应破雾丹丸也一并讲了。
李青拍了拍袖带,袖内黑蛟动了动,表示已听明白。
功法真假李青不管,这是给黑蛟听的。
苏义诚讲完,李青将之丢给了伏烟云,并道:“苏道友,我愿给你轮回的机会,不过,此事非由我一人决定,你还得争取伏道友的同意。”
伏烟云轻笑,不待苏义诚开口,一指将苏义诚真灵灭杀。
伏烟云道:“此般真灵,当不可轻留,极易被种下追踪秘术,若携真灵在身,容易被其长辈追踪。”
李青自然了解,压根未想留苏义诚,苏义诚可不比封海洋,李青当初就在寺原城,留封海洋对他无影响,也不怕追踪,如今却不行。
第137章 瀚海仙府
李青与伏烟云两人于赤黄烟中灭尽苏家十几位筑基,待赤黄烟散去后,围观众修方知发生了何事,但又不知两人以何等手段杀敌。
惊叹、不解、狐疑,各种情绪皆有。
苏家本身不强,只为假丹势力,但苏家背后是金丹势力杜家,而且熊、庞二人,为杜家供奉。
“这次,我们算惹了个不小麻烦。”伏烟云轻笑,显然不在意得罪杜家。
“但道之争,无关对错。”伏烟云目光悠悠。
“那倒是。”李青颔首,开始打扫战场。
此战,他有六柄下品法剑被毁,也收获大量其他法宝。
李青法剑,总体以下品为主,灵器级别的法剑,并不好寻,毕竟灵器以上,修士多追求剑丸,少有器修炼制灵器法剑,他只能尽量收集上品法剑。
祭炼六柄法剑需费不少时间,于李青也不算多赚,好在他已祭炼的法剑很多,还能凑够二十五柄,不损飞剑战力。
至于惹上杜家,实属没办法之事,四庚天霖雨出世,总会有人对争,李青对手不是苏家、杜家,就是黄家、张家,抑或某个隐藏了背景的散修,李青不可能每次都用和平交易换得所需之物。
李青不怕被人惦记,就怕被人惦记后还全无收获,能得四庚天霖雨,且能从伏烟云处得一份开窍之法,极为划算。
若是敌人势大,不过跑路而已,大不了去东海、西海避个几百年,万事皆休。
当然,杜家也仅为一个新生金丹势力,远未强到逼李青跑路的程度。
甚至,杜家金丹愿不愿意为苏家出头,也非一定之事,大海广阔,金丹修士寻人,也颇为不易,李青、伏烟云战力,几已达筑基天花板,金丹不出,拿两人没辙。
不多时,十五缕四庚天霖雨尽数落下,伏烟云得一瓶,李青出力多,得两瓶。
“此次合作顺利,这是一份开五窍之法。”伏烟云递给李青一本秘册。
李青粗略翻过,内容不假,他研究开窍之法几十年,辨真伪不难。
伏烟云继续道:“水中四灵就差苦海辛刺竹,我们何时出发无忧海沟?”
伏烟云正说着,忽有一道急呼声传入甲子海域:
“道友们救命,后面飞鲨盗杀人夺宝,我散原宗愿以伏云芝为价换道友出手!”
另有恶言同时发出:“散原宗杀我宗门弟子,今只为报仇,闲杂等人速速撤离,否则便与我飞鲨宗为敌!”
众修闻声看过去,果见两飞舟一前一后追逐而至,散原宗飞舟破烂不堪,护阵只剩一点余威。
一道冷光闪过,将散原宗飞舟阵法彻底破灭。
飞鲨盗,其自诩为飞鲨宗,乃南海七大盗之一。
甲子海域众修闻之,纷纷架飞舟而遁。
为一株伏云芝得罪飞鲨盗,不值当。
而李青飞舟上,云霞听出杨柄春声音,却是哭着大喊:“李前辈,是师兄,快救我师兄!”
李青早已辨得散原宗飞舟,颇为惊讶,严白眉寻小灵穴一别十三年,未有半点音讯,未曾想在这遇上,对方还被飞鲨盗追杀……
李青尚未出动,却见伏烟云冷哼一声,率先而出,一记血指遥击飞鲨盗飞舟。
那飞鲨盗的黑袍修士正欲将杨柄春以道法轰杀,遇这记血指,惊呼一声:“伏烟云,竟是你这贼婆娘!”
黑袍修士不再管杨炳春,他右眼红光一闪,一道红光从右眼喷出,化为一条黑鲨,往血指撕咬而去,血指直接被黑鲨撕碎。
旋即黑鲨落入水中,于飞鲨盗飞舟下徘徊警戒。
伏烟云血指曾瞬败杜家熊供奉,却被黑袍修士一击而破。
不过,血指也成功将飞鲨盗飞舟逼停。
“李前辈,您果然在此,快救救师父。”杨柄春也将飞舟停在李青身前。
“严道友竟也在?”
“师父,呜……”
李青惊讶,连忙将杨柄春和严白眉转移到自家飞舟。
伏烟云则直接拦住飞鲨盗,大笑道:“今日有我在此,你飞鲨盗杀人夺宝行径,怕是要告吹。”
“伏烟云!”
黑袍修士怒骂:“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此散原宗,我今日必将其斩灭,你与我宗矛盾可先搁置,否则,断宗主必亲自追杀你!”
“我若说不呢?”伏烟云冷语,“手下败将耳,你若敢出手,再踏一步,今日便要有横尸在此的觉悟。”
“你!”
黑袍修士被一语噎住,别看他以黑鲨破去伏烟云血指,真动起手来,他还真敌不过伏烟云。
两人交手多次,均以伏烟云胜。
黑袍修士猛然看向李青,并喊话:“这位道友,快将那散原宗两人送归我飞鲨宗,今后必聘请道友为我飞鲨宗客卿,享上等俸禄。”
“狗贼,”云霞破口大骂,“李前辈是我师父至交好友,恨不得将你斩杀在此!”
黑袍修士一愣,难怪这散原宗往甲子海域跑,原这还有故交在。
李青懒得多言,手一抓,卷起一团海水,纯以法力朝黑袍修士扔去。
海水被飞舟阵法挡住。
黑袍修士见李青法力浑厚程度,知李青也为假丹修士。
单对伏烟云便不敌,再来一假丹,如何能挡。
黑袍修士长舒一口气,淡淡道:“伏烟云,还有那位不知姓名道友,散原宗窃我宗门核心机密,所有相救散原宗的,皆为我飞鲨宗之敌。”
“你等若护散原宗,必将遭我飞鲨宗追杀。”
“不就一个断归,让他来,我在这等着他。”伏烟云随意道。
黑袍修士僵持一会,终不敢出手,不甘心驾飞舟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