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诸国,无不以藏有大宋的经籍书刊为荣耀,手握四大发明的老子,搞出水力活字印钞机,啊呸……活字印刷机械。
既可以提高传播中华文明和中华文化的速度和广度还有深度,更能够赚取大笔的财富,为何不做?
一想就觉得斗志满满,现如今唯一缺的是什么,工匠,工匠,还是工匠。
摸了摸下巴,高璋开始怀念起了那对卧龙凤雏,得有几天没跟他们好好地坐下来深入交流了,今日到是一个好时机。
高璋撩开了马车窗帘吩咐,让他们去请那蔡老六还有童智胜这对好兄弟赶紧过来,而自己将会前往约饭的老地方等待他们。
……
高璋下得马车,撩起前襟步入了酒楼,径直往二楼雅间而去。
刚来到了二楼,就看到了前方有一位身形颇为魁梧,两鬓微霜的中年人,正站在一间雅间跟前踌躇,然后,就听到了身后边传来了熟悉的招呼声。
“咦,可是小高状元。”
高璋下意识地一扭头,就看到了陈侍郎正大步而来。
“原来是陈侍郎,您怎么也在这儿?”
陈侍郎朝着高璋还了一礼,抬手朝着那位两鬓微霜的中年人抬手示意。
“陈某来见这位相识多年的同年,宗泽宗汝霖……”
“汝霖兄来来来,我为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今岁以十一之龄连中两元的神童状元高璋高珪璋。”
高璋就像是脑子被过了电似的,脖子有些僵硬地缓缓扭着脑袋,渐渐地扭转了过来。
打量着这位四十来岁,看起来年富力强,正值盛年的中年人。
容貌并不是很出众,但是他那双浓眉,还有浓眉下方的那双锐目,却令人一眼难忘。
此刻,宗泽也在打量着高璋,看着对方的小身板,还有那张俊美的小脸蛋。
“下官见过高寺丞,下官在莱州胶水之时,便已经听到了高寺丞成为我大宋最年纪状元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而且下官还曾经拜读过高寺丞省试与殿试的那几篇文章,当真是一语中的,发人深省,令下官深感敬佩。”
着实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之前只是听闻,当看到了真人居然真是个孩子,带来的冲击,更加的震撼人心。
更何况,这位神童状元才十一岁,却敢于迎难而上,居然接下了大宋军备改革变法的重担,而且已经做出了成绩。
原本在宗泽的意识里,觉得这个孩子只是本身有些文采。
实际上靠的应该是官家对他亲爹,那位玩球太尉高俅的宠信,才得以受到如此重用。
可是当他真的做出了成绩,加上他在东京城内惩恶扬善,风评极佳。
自己还在莱州胶水任职时,自己的同年好友陈侍郎给自己来信之时,亦在信中对这位神童状元赞口不绝,让他对高璋的印象大为改观。
“原来您就是宗泽……”高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方才显些大惊失色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作为一位高情商的人,很清楚面对这些自己知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对方不知道自己知道他是谁的时候。
还是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避免吓坏了对方。
饶是如此,宗泽与陈侍郎也都觉得这位少年郎有些异样,但是接下来高璋的话,直接就让这二位心头舒爽而又有些受宠若惊。
“能够被陈侍郎视为同年执友之人,想必定然是出类拔萃之才。”
“能够有幸见到,这亦是璋的福气。二位来此想必也是来品尝这家酒楼的佳肴,若是二位不弃,还请让璋作个东道……”
“啊这……”宗泽没有跟高璋打过交道,但还是被高璋的热情所打动,可是他终究不是善长言辞之人。
而且今日与陈侍郎相约于此,自然是想要聊一聊自己的前程问题。
若是多了这位少年郎在,怕是……
而陈侍郎两眼一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朝着那宗泽频频地使着眼色。
“既然是小高状元盛情相邀,那本官可就不客气了,汝霖兄你也别客气。
小高状元莫看他还是个孩子,可是其谈吐学识,绝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宗泽就这么被拉进了雅间,而高璋扭过了头来,朝着站在门口表情甚是古怪朝内里张望的亲随富安勾了勾手指头。
“一会倘若是那童大郎和蔡六郎来了,就给他们重新安排一间雅间,告诉他们我有点事耽搁了。
不过他们放心,酒肉管够,想叫小姐姐来唱曲陪餐也没问题,钱我掏。”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别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蔡老六和童智胜这二位之名,不论是陈侍郎还是宗泽自然也是知晓,没想到高璋为了招待自己二人居然如此做。
这让为人秉性实诚的宗泽意欲开口,就被身边的陈侍郎一把扯住,在他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
宗泽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同年好友,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大会的功夫,美酒佳肴很快就被送了进来。
高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嘴皮子就是溜道,说话又好听,令原本觉得有些尴尬甚至是不自在的宗泽觉得如沐春风,也渐渐地松驰了下来。
而宗泽也是一位相当可交之人,性格直爽豪迈,浑然没有书呆子的酸气,而且不论是文章典故信手拈来,对于高璋的《武备策》以及《止兼策》。
更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要不是高璋是个孩子,宗泽都恨不得跟高璋共饮三大杯。
很快,大家就把官职什么的直接给撇到了一边,这二位叫高璋贤弟,高璋也把这二位称之为兄。
一旁的陈侍郎看到了高璋对宗泽的印象极佳,自然也乐意替这位极有才干韬略的同年好友打广告做宣传。
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宗泽的身上扯,高璋自然化装好奇宝宝,三下五除二,很快便知晓了这位宗泽何以出现在东京汴梁的原因。
这位大佬已经在莱州胶水县任职期满,已然有官员前来接替了自己,宗泽自然就溜达回京,等待着新的职务。
可是他来到了东京汴梁已然有了近一个月的光景,吏部那边半点动静也无,这让宗泽甚是蛋疼。
结果就在昨日他去了一趟吏部,终于有了消息,可是这个消息可把他给气的不轻。
所以终于想到了陈侍郎这位相谈甚欢的同年好友,所以今日二人就特地约好出来聊聊。
听到了陈侍郎居然把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也在这位少年状元跟前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全都给倒了出来。
这让宗泽不禁再一次沉闷了下来,双眉紧拢,连灌了两杯闷酒。
却不想,高璋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个普通少年该有的大惊小怪,反倒是面色沉静地缓缓摇了摇头。
“方才听了宗大哥任职地方,为了当地的百姓做了那么多的实事,干出了优秀的政绩,早该升迁才是。
那吏部居然如此做派,这里边,莫非是有什么蹊跷?”
听得此言,宗泽的脸色就直接黑了下去,而一旁的陈侍郎亦是幽幽一声长叹。
之后一言不发地看着高璋,好半天才道。
“看来小高状元想必是不知晓,吏部尚书是谁兼着。”
“……莫不是蔡老六的亲爹?”高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这话让陈侍郎直接就歪了嘴角,而宗泽听到这样的称谓,实在是……
“巧了不是,来来来,还请宗大哥仔细给小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去了吏部,寻的是谁……”
宗泽无可奈何地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那奸相当朝,权倾朝野,党羽遍地,那吏部内更是,珪璋老弟你即便知晓又能如何?”
“汝霖兄你就说说呗,反正咱们这会子在此闲着也是闲着,你也正好说出来,正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看到这位同年好友还有高璋这位新认识的小友都不说话,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宗泽幽幽一声长叹,便径直说起了他的遭遇。
高璋默默地听着宗泽讲述着他在那吏部当真可谓是处处碰壁。
越说越郁闷,越郁闷就越想喝酒,一杯酒,一句槽,不知不觉间,宗泽已然是酩酊大醉,直接就躺在案几之上,鼾声如雷。
陈侍郎一脸唏嘘地打量着这位同年老友,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高璋。
“陈某这位同年,才华横溢,不但善理民政,而且精通军略,绝对是一位足可出将入相之大才。”
“奈何就是性情刚正不阿,又不喜献媚于上,即便他在任上,做得再好,可是到了朝堂,呵呵……”
“是啊,宗大哥仕途蹉跎,这可是国家的巨大损失。”
“那个……”陈侍郎看了一眼那睡得不省人事的宗泽,干脆就挪到了高璋的身边,压低了声音。
“小高状元,你能不能帮他一把?”
“想必你也不愿意见你宗大哥这等国之干才继续被埋没,被排挤吧?”
高璋扫了一眼这位两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陈侍郎,不禁有些迟疑。
“且容小弟我仔细想想……”
这位可是被日后的金国蛮子称为宗爷爷的宗泽,这位的民族英雄,抗金名将,自然是必须要帮他一把。
但是怎么帮,该如何帮,这里边可就有讲究了。
陈侍郎看到高璋坐在案几后,手中把玩着酒盏,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就连喝酒吃菜都轻手轻脚,生恐扰了这位足智多谋的神童状元的思绪。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然后,陈侍郎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吆喝声。
“洒家都已经到了,珪璋老弟居然还没到?”
这位正是童智胜。
“呵呵,谁知道,指不定把咱们弟兄二人撂在这里,自己跑哪野去了。”
不消说,敢于这么叽歪的就是挑衅技能天赋满级的蔡老六。
高璋听到了蔡老六这话,顿时脸色一黑,恨不得抄起大棒棒蹿出去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遵老爱幼。
但是扫了一眼旁边的这位宗泽,高璋突然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脑子开始高速旋转起来,陈侍郎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却看到了高璋一副不怒反喜的表情,在那里打量宗泽。
“宗大哥的事情,小弟我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什么办法?”陈侍郎两眼一亮,撂下了手中的筷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高璋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凑到了陈侍郎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起来。
陈侍郎夸张地瞪大了眼珠子,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朝着高璋看了过去。
“这,这,这合适吗?”
“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正所谓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
第二百七十四章 狗贼,安敢如此败坏我蔡氏名声
陈侍郎听到了那雅间外面楼梯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而跟前的高璋冲自己竖起了手指头,压低声音在自己耳边一阵嘀咕。
“你且在这里看顾好宗大哥,莫要露面。”
“此事交给我去办便是,万一真成了呢?”
说到了这,高璋轻手轻脚了走到了雅间门口,仔细地听着那两对卧龙凤雏的脚步声经过。
又等了十余息之后,高璋这才撩起前襟步出了雅间,朝着旁边不远的雅间行去。
而此刻,蔡老六正与那童智胜正坐在雅间里边吹牛打屁,就看到了高璋愁眉苦脸地步入了雅间。
“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事情给耽搁了……”
蔡老六仍旧是一副鼻孔看人的屌样,不悦地闷哼了一声道。
“师兄,今日可是你做东,居然比我们来得还晚。也就是师兄你,若是其他人敢如此怠慢,呵呵……”
“是是是,谁让我是你师兄,对吧。”
高璋笑眯眯地走到了蔡六老跟前,用力地拍了他两巴掌,这才一屁股坐下。
童智胜打量了高璋两眼,看着他那显得十分明显的郁闷表情,不禁奇道。
“其实洒家跟老六也没比你早到多久,你这愁眉不展的。莫非是有人难为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