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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对话五脏 第150章

我能对话五脏 讠戒 4689 2024-03-23 01:33

  徐琅和他老婆便将丈母娘扶到了陆九面前。

  陆九只一眼,就看出这位大妈脾胃有问题。

  因为鼻头的气色有点不对劲。

  “大妈什么情况,哪不舒服?”陆九问。

  徐琅道,“医生说我妈是白塞氏病,很罕见,我也不太懂这个。”

  白塞氏病?

  呃……

  陆九压根没听过。

  毕竟他学的是中医,西医的一些东西虽然也有涉猎,但肯定不会特别全面。

  再加上西医的病名实在是太多了,有些病还专门以英文人名来命名,西医都不一定能记得全,更何况是他。

  “行吧,那就先把脉。”陆九道。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索性听五脏怎么讲。

  在示意大妈伸出双手后,陆九便两手叩在了她的手腕处。

  当脉象跳动之时,陆九的脑海中也随之响起了五脏的声音……

  “好热啊,肝木,快给我降降温。”脾土道。

  “怎么每天一到下午你就喊热?不是已经帮你清过了吗?”肝木道。

  “不行啊,没清干净,这个热还带着湿,你清的那点根本不够。”脾土道。

  “那你找肾水吧,让它帮你,我为了清你那点热,功能都有点受损了。”肝木道。

  “我这里堵着了,帮不了,找心火。”肾水道。

  “一天天的,推推推,合着出了问题,就只有我能解决?那要你们有什么用?”心火道。

  “别生气啊心火,它们也确实帮不上忙。”脾土道。

  “我就能帮上?你以为你没喊的时候,我就没帮?你那些湿热把路都给堵着了,还有你管的两条经络,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心火道。

  ……

  第214章 狐惑病

  湿热?

  脾胃湿热那应该就是有腹痛腹泻的情况。

  不过听心火的描述,似乎脾经和胃经也出了问题。

  那脾胃湿热的影响可就有点大了。

  病邪进入人体之后,是会寻经而走的。

  特别是像风啊火啊之类的病邪。

  它们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喜欢在身体里乱窜,不像寒湿燥这些病邪,待着就不走了,除非是有什么东西推着它们,或者引导它们。

  就比如感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然后一根冰棍吃下去,寒邪就会被带到脏腑里面潜伏起来,悄默默地壮大,等时机成熟,再给人来一个猛攻。

  “心火,我也没办法啊,自从运化能力受阻之后,湿就越来越多,本来只是湿的话都还好,偏偏还有热,这股热还带着湿往经络里跑,我根本控制不了啊。”脾土道。

  “我就有办法了?她现在天天晚上发高烧,想睡睡不着,睡下去又烦躁不安,因为这个,我连心神都养不起来,哪还有精力去帮你?”心火道。

  “不止呢,她连眼睛都闭不起来,咋睡啊?”肝木道。

  “阴部都溃烂了,还睡觉呢,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难受。”肾水道。

  “……”

  嗯?

  这些个描述……

  陆九忽然想起了金匮要略中的一段话。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嘎,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散熏之。”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狐惑病的全身症状类似外感伤寒,患者常沉默不语,想睡觉又不能闭目安睡,不论是躺下还是起来都不安宁。溃疡发生于喉部的名叫惑,发生于阴部的叫作狐。

  患者常不想饮食,甚至厌恶闻到食物的气味,面目的颜色也变化无常,忽红、忽黑、忽白,溃疡发生于喉部的,则出现声音嘶哑,以甘草泻心汤主治。

  若溃疡发生于前阴,患者往往伴有咽干的症状,用苦参汤外洗。

  若溃疡发生于肛门的,用雄黄熏治。

  按照五脏的对话来看,患者的病根这段话极为相似。

  “问一下,你妈妈的体温是不是忽上忽下,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开始发高烧?”陆九问。

  徐琅一听,眼中掠过一抹震惊,“对对对,护士连续测了三天体温,我妈就是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最高烧到了40度,就算吃了药,也很难把温度给降下来。”

  “那你有没有观察她的脸色情况,比如有没有一会比较红,一会又比较白?”陆九问。

  “这个……”徐琅倒是没有观察的那么仔细,而他老婆便帮忙补充了一句,“有的,我妈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脸还有点黑,是那种不正常的黑,但是吃完早餐之后就好了。”

  “那她吃饭怎么样,会不会对食物有厌恶的感觉?”陆九道。

  徐琅老婆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妈就是不想吃东西,她说一闻到饭菜就想吐,实在是饿得不行,才勉强吃两口。”

  是了。

  综合脉象来看,这显然就是狐惑病。

  这个病的很多症状都跟伤寒比较像,比如恶寒发热啊,腹泻,呕吐等等,但实际上这个病是外感湿热病邪,又或者是素蕴脾湿而发病.病邪多从口入,进而伤及胃气,湿热之邪阻遏中焦,或上阻清阳,而致脾胃运化失常。

  湿热蕴蒸日久,可化热化燥,热甚,就会出现脏实燥结之象.漫热传营入血,则热伤营血,这股热邪就会迫使血液溢出来.而湿为阴邪,留恋日久则可伤人阳气.湿热久部不解,酿蒸痰浊则蒙蔽心窍,还会出现精神昏聩的情况。

  事实上这个病看着很复杂,治起来却非常简单。

  因为金匮要略已经给出了参考答案。

  就是甘草泻心汤。

  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

  区别只在于服用了甘草泻心汤之后,再根据患者的恢复情况,慢慢去调整药方。

  毕竟随着药物的服用,患者的病情会慢慢向好,到那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就不一定是狐惑病的症状了,这也是中医开方从来不是让患者一个方子吃到死的原因。

  “嗯,初步判断是狐惑病,这个病不难调,我去给你开两个方子。”陆九道。

  啊?

  徐琅夫妇有点懵。

  上午徐琅在医院听到的话,可是和陆九说的刚好相反。

  人家医生都说这是个罕见的慢性病,属于非常少见的那种病,根本没办法治,就算用药也不能保证疗效。

  怎么到了陆九这里,听着咋这么简单呢?

  前后反差太大,一时间让他俩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趁着陆九去抓药的功夫,徐琅老婆便小声在徐琅耳边嘀咕,“你不是说这个病是绝症吗?”

  徐琅道,“我不道啊~医生跟我说的,我就这么转述的,他要不说是什么白塞氏病,我哪知道这名字?”

  徐琅老婆瞥了眼陆九,“一个说是白塞氏病,一个说是狐惑病,一个呢告诉我们是绝症,一个又告诉我们不难调,这到底该信谁啊?”

  徐琅明白老婆的意思,“感觉像是骗钱的?”

  徐琅老婆横了徐琅一眼,“你小点声,我就是觉得他说的太轻巧了,跟医院里的主任完全是两个意思,虽然他是那个主任推荐的,可总不至于一个小医馆里的医生,还能治好医院确诊的绝症吧,那他干嘛待在医馆里,去大医院不是更好吗?”

  徐琅道,“可是你没发现吗,我们刚来什么都没说,他就只把了个脉,然后就知道咱妈体温和脸色都不对,连不喜欢吃饭这种细节都知道了,我感觉这个医生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徐琅老婆扫视了一圈医馆,“这倒是。”

  徐琅又道,“听说中医都是小地方的厉害,大地方的都不太行,嗐,咱也别想那么多,反正过来就是试一试,年后能买到火车票了,咱们就去省里找大医院看。”

  徐琅老婆颔首,也同意了徐琅的说法。

  与此同时,陆九也抓好了药。

  三付甘草泻心汤,三付苦参汤。

  “喏,药拿好,这三付是内服的,一天一付,这三付是外用的,洗阴部溃烂的地方,三天后过来复诊。”

  ……

  第215章 慢性绝症岂不是笑话?

  回到家。

  徐琅按照陆九说的方法开始煎药,半个多小时后。

  甘草泻心汤便煮好了,三碗水煮成一碗之后,徐琅便将中药倒进了碗里。

  待得汤药渐凉,徐琅便端着碗来到床边,交给了他老婆。

  原以为中药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他丈母娘应该会非常抗拒,但当他老婆喂药时,丈母娘却并没有出现任何难喝的表情,当然,也没有多享受。

  只能说人病了之后,对于任何药物都抱有一定的期望。

  难喝在难受面前,不值一提。

  不多时,一碗中药下肚,丈母娘就继续躺在床上,直到晚上,徐琅便开始煮苦参汤,让他老婆用这个给丈母娘洗身子。

  然而就在汤药煮好,徐琅的老婆将盆端到房间来时。

  丈母娘忽然自己起身了。

  “妈,你要什么跟我说啊,起来干嘛?”

  “我有点饿了。”

  “啊?哦!我现在就去给你热。”

  徐琅坐在客厅,听到动静后也起身看向房间,在瞧见老婆出来后,便赶忙问道,“怎么了?”

  徐琅老婆道,“妈说她饿了。”

  徐琅道,“也是,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不用你来,我去热饭菜,你帮妈洗洗。”

  “诶?妈刚才是自己说的饿了?”

  徐琅老婆道,“对啊。”

  徐琅一喜,“这些天,你没发现妈从来没说过自己饿吗?每次到了饭点,都是我们问妈饿不饿,可妈每次都说不想吃,哪怕一整天不吃饭,闻到味了都想吐,这会居然主动说饿了,啥意思?”

  徐琅老婆也回过神来,“是药起的作用!?”

  徐琅一拍手,“绝对的,你等会啊,我去热一热饭菜,等会看妈什么反应。”

  两人此刻也是分外激动。

  他们本来都没抱什么期望,只想着先找中医试试,实在不行了就年后去大医院看。

  结果这才吃了一付药,就有这么明显的改善,二人如何不兴奋。

  不多时,徐琅的丈母娘洗完了身子后,他也敲门而入,将热腾腾的饭菜端到了房间里。

  夫妻俩那一双眼睛,从这一刻开始,便死死地盯着床上,生怕漏掉的任何一个细节。

  “妈,吃饭吧。”徐琅道。

  丈母娘也没多说什么,她现在确实是有点饿了,侧身端起床头柜上的那碗饭,又夹了一口菜塞到嘴里后,便开始慢慢咀嚼起来。

  嗯,今天这菜还算可以。

  扒了两口饭,继续夹第二口菜,就这么一直吃。

  本来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但徐琅夫妻俩却格外激动。

  这三天下来,丈母娘什么情况他们最清楚。

  那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总说肚子痛,却什么也拉不出,三天下来整个人都憔悴虚脱了,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那时而黝黑,时而惨白的脸,都让他们二人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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