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笑声便显得无比的诡异和古怪。
“接电话啊!”
“接电话啊!”
“你怎么不接电话……!”
广播里,那个女声幽怨、哀伤起来。
然后逐渐怨毒。
再然后,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张安枫吓的一哆嗦,腿软了一下。
用木棍顶住。
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不过疼痛反而让他清醒。
咚咚咚!
这一次响的不止是门。
天花板,墙壁……都在发出声响。
尽管什么异常都看不见。
但张安枫却感觉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一股脑的,搬开门前的杂物。
张安枫咬了咬牙。
“癌症我都顶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死!”
“妈妈!保佑我!”
说罢,张安枫将手机的音量按到最大。
打开音乐软件,将一首重金属音乐打开。
嘈杂喧嚣的声音,一瞬间塞满了整个空间。
主唱那沙哑、铜锣般的嗓音,却好似冲击波一般,摧毁着此刻诡异的安静。
啪!
张安枫拉开储物间的门。
门口三具被掏空了内脏的尸体,摆放成爱心般的形状。
张安枫看的头皮发麻。
嘴里大喊一声:“雷公再上,我发誓明年一定要年入千万,做不到天诛地灭!”
发誓要狠。
会不会遭天谴,那是明年的事。
先活过今天再说。
一边喊着,张安枫挥舞着手里的木棍,疯狂的跑出去。
走廊里,喧嚣的重金属音乐,不断的回荡。
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吼声,穿透了这阴间般的回廊。
张安枫却越跑越心慌。
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
难道这个医院,已经彻底沦陷了吗?
“啊!你出来了!”
“你出来了啊!”
“快来!快来一楼大厅,我在这里等你。”
“我们在这里等你!”广播里的声音,已经彻底失去了活人味,那股疯批、癫狂有阴间的感觉,好似顺着声音渗透出来,要将整个空间都腐蚀。
……
岳不群带着赵灵儿,猎杀了一个个的怪物。
它们不是诡邪。
不符合三种诡邪任何一种性质。
甚至远比不上诡邪那么强大。
只是让人觉得恶心而已。
诡邪,是人类被抓住了心灵的缝隙,完全被扭曲、转化的产物。
而这些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怪物’不同。
它们本子上,还保留着‘自我’,只是在选择中,倒向了癫狂的一面。
就像一个人,他选择了屠杀同类,甚至是吃掉人类,他从生物层面来说,依旧是人。
掌握的力量,也不会比普通人超出多少。
这些怪物,多数也都一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它们可以被唤醒。
那么它们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
“师父,不合用!”赵灵儿对岳不群摇了摇头。
师徒二人当然是在收集补天的材料了。
补天需要五种组合起来,可以形成一个稳定框架的物质。
高能量、高稳定性,就是基础需求。
而这个已经被污染的世界里,理论上最合适的物质,就是那些怪物才对。
“缺乏稳定性吗?”岳不群问道。
赵灵儿点了点头。
“从它们的尸体上,抽取出来的物质,在多种状态中,不断的转换,我根本无法确定它们的常态。”
岳不群闻言,皱了皱眉。
这其实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是真正的女娲,斡旋造化之下,普通的沙粒,也能变成神石。
固定一些超凡物质的性质,再容易不过。
然而赵灵儿不是女娲,她只是具备了相关命格的‘女娲后人’。
没有这种夺天地造化的强大能力。
至于岳不群得到的天罡三十六变,它并非是真正的天罡三十六神通。
它只是通往这三十六种神通的一种捷径。
就像一种武功练成之后,可以挥手消金融铁,却不意味着初学的时候,就有这种威力。
“实在不行,就向托尼和索尔,多要一些高能量结晶体。”
“这样或许也能使用。”岳不群说道。
赵灵儿点了点头。
“好!我都听师父的。”
岳不群又拿出了天书,翻看起来。
不再强求天书掌管此界命运之后,天书对于一些重大、特殊事件的捕捉,逐渐变得敏锐。
它毕竟是天书,不是无用的废物。
掌握着它,岳不群在讯息方面,有着独有的优势与便利。
“黄蓬界,丁酉年,六月二十八日,凌晨一点。”
“领航者揭开了面纱,猩红的眸子注视着彼方,血色的光芒照射地狱,腐烂的天使跪满他的殿堂。”
岳不群握紧天书,输入力量。
意念跟随着天书的轨迹,凌驾到了另一个次元。
在命运的夹缝里,他看到了两个世界的激烈碰撞。
彼此都是彼此的地狱。
彼此都将彼此,变得疯狂。
……
张安枫不断的喘着气。
他已经来回在楼上奔跑了很久。
那恐怖的声音,无处不在的追逐,已经跟了他很久。
重金属音乐已经切换了好几十首。
发下的毒誓,如果全部应验,那张安枫连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可能都没有。
“来一楼大厅吧!”
“来一楼大厅吧!”
絮絮叨叨的声音,不断的围攻着张安枫。
面色苍白的青年,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要我去!我偏不去!”
“我就是跳楼……也不去!”
说罢跑到二楼的张安枫推开了窗户。
窗外的寒风灌入进来。
这根本不是酷暑之夜,应该有的温度。
医院外的月光,带着昏黄的血色。
地面血腥一片,好似一个养满了食人鱼的池塘。
“假的!都是假的!这些是幻觉!”张安枫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然后跨坐在了窗台上。
鼓足勇气,奋力一跃。
医院的二楼到地面,也有足足六七米高,这么摔下去,重伤的概率不低。
但张安枫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恐惧的时间太久……已经麻木。
啪叽!
张安枫摔到了地上。
迎面而来的不止是强烈的撞击感。
还有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
额头更疼了!
好像脑浆都要从里面迸出来一样。
奇怪的是,张安枫居然没有再受伤。
尽管浑身都在疼,却每个部件,都可以使用。
疼痛刺激着他。